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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翻涌如巨浪,墨水透出画布,滴落在地,慢慢形成一个丑陋的人形。
如玉郎一手拿画一手做势念咒,冒出冷汗,这个法术对他消耗极大。
“师哥,看好啦!”
虽然眼睛有些恍惚,但他还是一脸兴奋,不忘提醒韦任清注意自己。
“厉害啊胖子,我看着!”韦任清收起双手往后一退,“给你表演的机会!”
远处金鱼扒开破碎的墙壁,飞来一块碎土块。
地上模糊的墨水人形张臂阻挡,挺直腰杆,飞来的土块撞击在它身上碎掉。
“太好了,成功了!”
如玉郎高兴得蹦跳。
“师哥,看见了吗?”
可如玉郎没能高兴太久,接二连三的土块极速而来,这墨水妖怪依靠如玉郎运转的阴气行动,被砸了几次之后身体明显无法支撑,摇摇欲坠。
“不行了师哥,我......我还支持不了它太久!”
远处的金鱼笑容狰狞,他左顾右盼,搬起一块如头部大的石头,猛地抛掷而来。
如玉郎撤回画幅,自己后退数步,躲开巨石,而摇摇欲坠的画中妖怪被石头砸扁,化成一摊黑水。
“胖子还得练练!”
韦任清双手合十,棠溪从他身后横空出世,甩剑劈砍,连带着地面的石头碎屑削成两半。
黑铠则从房子的黑暗处出现,挥动巨斧,作势要攻击。
金鱼似乎意识到危险,这两只鬼怪力量不弱,忙躲入房间去。
“棠溪,不要下死手,我们是要救人!”
棠溪见对方躲进屋子,遂收回长剑:“那间屋子阴气很重。”
韦任清说:“他的身上藏着一只成精的妖怪,你能压制他吗?”
棠溪挑眉:“简单。”
说话间,黑铠巨大的身躯覆盖在房间的破碎处,把出口完全封堵。
棠溪飘悠悠穿越黑铠的封堵,进入房间之内。
黑暗中,阴气冲天,迎着青色的热浪,棠溪顿感脸上火辣辣。
“阻挡我?”
“小小妖精怎么挡?”
持剑抵挡,拨开热浪,棠溪伸手奋力一插,长长的手臂浸入黑暗,擒住金鱼的颈部,把他捏了出来。
金鱼像一只小鸡一般,甩到黑铠的铠甲上,顺势被包裹,滚到月光之下。
“放开我!”
金鱼挣扎,可黑色的铠甲此时就宛如薄纱一般撕也撕不掉,砸也发不上力。
“让我来,师哥!”
如玉郎再次跳出来,拿出另一幅画像。
“这次体积小一些,肯定能稳住!”
展开念咒,墨水滴落,地面上爬起一个丑陋的妖怪,张牙舞爪的爬向在地面胡乱挣扎的金鱼。
墨水妖怪一把扑到金鱼身上,疯狂吸收他的阴气。
“把他的阴气吸光,这样就容易把那只妖怪揪出来!”
如玉郎丢下画幅盘坐在地,阵法展开,努力维持这只妖怪的身形。
阴气黑线从金鱼身上抽出,但数量极少。
“太少了胖子,还不如让我来呢!”韦任清笑道,满脸轻松,取道之法用不了多少能量,他可以十分轻松地说笑。
“不行了......吸收不了太多!”
如玉郎暴汗之下,正欲要解除法术,金鱼竟挣脱束缚,扯开黑铠柔软铠甲。
金鱼反扑,把墨水妖怪按于地上,张开他的嘴巴,咬在墨水妖怪的脸上,妖怪吸收的阴气瞬间如瀑布倒流,返回金鱼体内。
“啊啊啊......师哥怎么回事!”
如玉郎摔倒在地,用于操纵妖怪的力量一起被吸走。
韦任清哈哈一笑:“抱歉啊胖子,不是说让你一个人表演吗?”
“黑铠就退下咯!”
“完了!”
墨水妖怪被吸收干净,一滴不留,金鱼抬眼,看见白白嫩嫩的如玉郎。
“祭品......哈哈哈,祭品!”
“哇!”如玉郎连滚带爬,“师哥别玩了,我承认这个法术还不够熟练!”
金鱼圆睁的眼睛仿佛随时要掉出来,尖利的指甲直刺,月光下,反射着瘆人的青光。
随着金鱼逐渐癫狂,他体内的东西正渐渐显露,韦任清看得一清二楚。
“跑胖子!”
韦任清说道,他希望金鱼体内那只妖怪更加显露多些,才好办事。
如玉郎欲哭无泪:“手脚乏力啊,救我!”
就在捕捉到如玉郎的瞬间,那只妖怪半数能量暴露无疑。
“时机已到,黑铠!”
黑铠遁地而来,配合棠溪快速发动攻击,两把武器一同劈在金鱼后背,本来绽放的青光一缩再缩。
棠溪伸出手指,扣住金鱼后颈。
扯出一根粗大的黑线,两端依旧连接在其体内,棠溪使劲,竟无法拔出。
“快,把它揪出来!”韦任清大喊,“那只成精的妖怪!”
棠溪面部呆滞,难以置信回答说:“拔不出!”
黑铠附着于棠溪身上,两个家伙一起使劲,黑线照样坚挺,除了用手指扣出来的一点,其他部分巍然不动。
“怎么......什么植物成精那么厉害,比擅长附身的附鬼咬合还要强大!”
韦任清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金鱼抱住如玉郎,把他压在身下,几个人叠罗汉,像是抱在一起的泥塑,一动不动。
“师哥,救救我,他好重啊!”如玉郎拍打地面。
僵持之间,房子的另一面传来叫喊。
是姜无为和方夙流。
方夙流焦急喊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啊鱼,你冷静一点!”
方夙流小跑而来,推开欲要上前的韦任清。
拉扯金鱼。
棠溪和黑铠被迫松开黑线,金鱼完全释放,弹地而起,可看见方夙流,狰狞的脸瞬间变得安详。
方夙流抚摸他的脸颊。
“啊鱼,冷静一些,我们回到黑暗里好吗,不要伤人!”
金鱼冷静下来之后,方夙流恶狠狠地回头骂道:“药师,你不应该把他送到月光之下!”
“啊?”韦任清看着眼前一切有些恍惚,“他身上的妖怪在瞬间就被压制下去,无影无踪。”
妻子,有别样的作用吗?
“药师,你治不了他。”
方夙流冷冷道。
韦任清解释说:“不是,我马上就可以揪出他身上的妖怪了!”
“怎么,你还要毁了我的房子吗?”
方夙流指着屋子破碎的墙壁,还有四周狼藉的地面,经过他们一阵折腾,甚至菜地都被踩成泥浆。
“......”
韦任清失望地低下头。
“对不起......”
如玉郎灰头土脸地爬起:“师哥......”
方夙流拉着眼睛依旧惨白目光呆滞的金鱼往回走。
“让他好好的过,余下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