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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桃子”,一个念头:她坚信这个“石川一郎”就是杀害橙子的凶手,她一定要将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绳之以法。
她太需要证据了?只有自己,才能获取最直接的证据,她决定真的冒险去试一下。她甚至想好了,自己顺从地进入“石川一郎”的手术室,接受面临可能发生的一切。她已经怀着必死之心,决定以死相博。尽管她也自我感觉实力悬殊,但是没有试过,怎能知道结果。
桃子甚至留了一条一个月后,才可能让瘦子接收到的短信:当接收到这个短信时,我可能已经死去,请告诉孟警官,来日本东京,在“美莱”美容机构,找一个叫做石川一郎的人。
桃子为什么一定要留短信给瘦子,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她觉得,如果能引起重视,那也是天命。自己这一生,如同一株小草。生和死对家庭和社会好像没有多大影响,离开了她,这个世界一样转动,也许还转得更好。
虽然读了大学,有时候她也莫名的感觉到自己是社会的底层,社会的弃儿!没有多少让她开心的事情,没有什么让她可以获得最基本的人格尊严。
社会太现实了,自己就是一个被男人玩弄,被男人随意抛弃的衣物。自己容颜易老,天道如虹,自己却很迷茫,尤其在日本,这个看似文明有序的国度里,自己是如此格格不入。
看着窗外一丝丝凉风拂面而过,她开始掩面而泣,由衷感觉到的是一种莫名的孤独!她真的想从这个高高的建筑物的顶层,从天而降,了却此生!
她的很多闺蜜,如她一样,有同感。一个没有真心爱自己的男人,一个被遗弃的人情绪低落到极点,是没有人格而言,是没有任何自信而言,再美丽的女人打败自己的是丧失自信和最起码的人格尊严!
她在断断续续的暖风中摇了摇头,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去冰箱拿了一瓶红酒,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一口一口喝了起来。那不是酒,那是她曾经相爱人的血,红得透亮,红得让人兴奋。她曾经的男人对她说过:“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们心在一起,血在一起流动,遇到你就是我生命的奇迹,让我获得再生!”那也就是在大二的时候,当她的学长失恋时,她偶然闯入,并对他伸出了温暖的手和柔软的胸怀。
今天,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月夜,她被好奇的魔神驱使,来到了“石川一郎”的住所。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石川一郎”书房的灯光还在亮着。
“他在干什么?”桃子依靠着一棵大槐树,不停的盯着那扇亮着的窗户,一直等着,等着它的熄灭。
“石川一郎”在做什么?是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什么人?难道还有什么莫名的东西?
桃子心理一怔,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感觉有一双带血的无肉的手向她伸来,令她窒息和恶心!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似乎,这盏灯没有要关的意思,一直就这么亮着。
桃子累了,很是想找个温暖的床躺下来休息。她真的累了,她不是今天开始累了,她一直很累……
这时候,突然,在窗户上有人影在动。
桃子猛然一震,感觉自己立即醒了。
借着灯光,她约莫看到两个人的人影在动。
是她酒喝多了么?
才一瓶红酒,不可能的!她可是白酒一斤的量,红酒至少三瓶。
她再定定神,揉了揉眼睛,果然是两个人的人影。
好像都是男人!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这个“石川一郎”居然是……?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同时也觉得这个“石川一郎”很可笑。
桃子心理寻思着:这个家伙隐藏得真好。同时,她也想起了那个称道“石川一郎”,原女友“江上杏子”的话,更加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突然觉得,日本女人都是喜欢说谎的么?一个男人再坏,在她的嘴里总是自己做得不好,男人总是有苦衷和理由的。这让桃子感觉到真有点说不清楚的苦楚,倒是莫名的责怪自己起来,作为女人,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是不是不够宽容。
她一起的学员中,也有日本女人。她们的大度好似天生的,有时候看着自己的男人跟着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也只是微笑着在旁边伺候着。这难道是文化差异么?很可笑的文化,她感觉有时候她弄不懂这些,因为自己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日本女人。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川岛芳子,她六岁就到了日本,应该接受到的都是日本文化和日本教育,日本的习俗和日本的道德观,她从骨子里头就应该是个日本人。
但是,她又不甘愿做一个日本女人,她天生顽劣倔强的性格,使他在众多格格中,如箭镞般成长。甚至,被大清遗老遗少看成是“振兴大清,恢复皇室”的中流砥柱,有外国靠山的实力派。这种期望和依靠,在那个时代是如此现实,而现在却是匪夷所思。
当皇族珍宝被变卖,被转移,被损毁之时。川岛芳子居然能将一些国之重器,奇珍异宝揽入怀中,并汇拢转移,偷偷藏匿。这是一个晚清格格所为,更是一个希翼恢复大清狂热分子的财富基石。大清宝藏中,川岛芳子所关注和收罗的,不计其数。她懂这个,更懂这些古物的真伪和价值!
但是,她终究不是日本人,在临终宣判前,她都没有得到日本国籍。她是被中国人民所唾弃,以叛国罪判处的死刑!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被历史所遗弃,将遭受千古骂名。卖国求荣,失去的中国民族大义,必须诛之而后快!
桃子正想着,突然一定睛。那灯光熄灭了!
桃子瘫坐在老槐树下,斜靠着,一阵乱风吹得她心怀意乱,不知所衷!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那是“石川一郎”的车子,车牌号“品川,4942”。4942在日本是痛苦去死的意思。这与品川,代表的是大富豪的含义格格不入。
这个“石川一郎”还真是有他特别的地方。
桃子寻思着,“石川一郎”这是要去哪里?是去他的手术室么?
难道他一晚上都不休息,他在房间到底在干什么?
只有一点,她是坚信的,像他这种工作狂的男人,唯一的乐趣也许就是手术或医疗试验。他要博士毕业,这可是基本的基本,必须的!
白天忙,晚上忙,都是围绕着患者或医疗材料转。
说不定还有死尸,在他看来,这只是样本,只是材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