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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前方来自对手的攻击,他不断地绕动着手中的剑将刺来的武器弹开,每一次剑与剑的碰撞都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力道,来自正面的攻击甚至好几次让他差点失去平衡。而这些攻击则源于一位只有她一半高的娇小女子,圣乌兰多斯帝国第三皇女迪莉娅·佩特之手。
后者穿着干净洁白的阔肩长袖衬衣和皮质马甲,一条黑色粗布马裤,头发盘卷在脑后,一副男子的打扮,也仍然无法掩饰其美貌:不带任何瑕疵的洁白肌肤,小巧而高挺的鼻梁,其独有的浅金色长发及紫蓝色双眸则是纯正皇族血统的体现。在罗兰眼里她不仅美丽而且惹人怜爱,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是在一次贵族的舞会上,他在皇宫的花园中看见她不小心跌倒,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手捧着可爱的洋娃娃,当她爬起来时,眼里含着泪水。那年他俩不足10岁,从那一刻他便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而如今正是这位他曾起誓守护的女孩正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攻势企图瓦解他的防御。
短短几年之间她已经从当年那个哭泣的女孩变成了一位坚强的斗士。如果她是男的话恐怕已经和他一样取得了骑士的称号,这让他感到欣慰,同时又有点沮丧。在公主最后一次袭击过来的时候,他用尽全力挥出一击击飞了她的剑,钢制的宝剑在天空中转了两圈之后插在了不远的草地上。
随后他收起剑,单膝跪在了女孩的面前:
“实在非常抱歉,迪莉娅公主殿下。”
“不愧是罗兰,我这里可是完全不是对手。”迪莉娅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不,只是在下运气好而已。”
“罗兰爵士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啊,以爵士的身手我想即使对手是御前十二骑恐怕也未必会输。”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罗兰循声望去,两名中年男人正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一个光头,留着络腮胡,另一个则留着那种长度刚到前额的短小蘑菇头,从耳朵开始之下均被剃的十分干净。两个人穿着华丽的便服,腰间配着短剑。
“怀尔德公爵,西蒙斯伯爵。”迪莉娅率先叫了起来。
“公主殿下。”两个中年男人来到公主的面前简单的行了一个礼。
“贾尔斯大人,克莱夫大人。”罗兰这时也将剑收了起来。
“二位大人前来莫非是为了杰达斯伯爵的审判之事?”
“确实如此,公主殿下。”光头男子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杰达斯伯爵被判处死刑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是迪莉娅公主皱起了眉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杰达斯·布罗莱斯是一个提倡废长立贤的典型革新派,在她影响中那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年轻学者,像所有青年官员一样对政局有着那几乎是教科书式的正义感和更改热情:“我已经听说了,怀尔德公爵,听说是父王亲自判的。”
“的确是陛下亲判。”
不可思议的情况,公主咬了咬大拇指。
“审判杰达斯·布罗莱斯从一开始就是索尔·瓦伦和御前骑士迪鲁·安尔克斯为首的那群人搞的闹剧。”留着蘑菇头的西蒙斯说道,“他们把布罗莱斯推到台上宣传为贵族的公敌,以此次审判来树立大皇子的威信。”
索尔和迪鲁是大皇子维克托的人,他们做这件事情在迪莉娅看来有三个目的,第一,是将杰达斯树立成企图颠覆贵族社会的形象,通过审判他来赢的更多人的支持;第二,通过独立审判贵族来树立自己的政治权威;第三,杰达斯虽然多年来的宫廷派系斗争中保持中立,但他却明确表明了废长立贤的政治观点,而多年来这样的呼吁在整个宫廷中不占少数,并已经被二皇子及他的人所利用,他们恐怕是想通过杀鸡儆猴的方式让那些仍然持有这样观念的人闭嘴。看似高明,实则愚不可及。
“整场审判基本上就是索尔公爵的独自表演毫无公平性可言,甚至连索罗门克**师都基本没说过话。”
帝国首席法师费尔康·索罗门克,这位年迈的法师也曾主张立贤而非立长,并自然而然的也站到了二皇子的阵营之中,从而造成了法师学院之中两大派系的对立。费尔康在这次审判中如此低调是明智的。
“索尔·瓦伦和迪鲁·安尔克斯也只是在为国家和父王尽忠而已。只是父王向来以宽容仁慈闻名,这次在审判伯爵上的决断让我费解。”
“陛下最开始已经打算宽恕杰达斯伯爵。”
这才是皇帝会做的事情,维克多公审一个世袭伯爵,并妄图治罪。这种行为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就是对其权威的公然挑衅,他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然而最后伯爵因为过于激动说出了大逆不道之言……一些无法挽回的话……”怀尔德继续说道。
这才是原因。迪莉娅开始在心中感叹杰达斯的莽撞和不理智。
“无论如何这一次判决一出必然会让宫廷局面的转向。”
“大皇子将会因此而得势,再这样下去局势很不利,如果废长立贤的呼吁因此而减弱了……”西蒙斯说道。
“在我看来这只是一场合理的审判而已,我相信杰达斯伯爵必然是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才让父王做出这样的判决,无论是作为臣子还是作为一位子女,我们所要做的仅仅是全心全意的为这个国家,为了皇帝陛下尽忠,仅此而已。”
“可是,公主殿下……”西蒙斯还想说什么却被怀尔德给拦住了。
“公主殿下说的对,作为臣子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对皇帝陛下尽忠,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但是,”她又补充道,“犯罪的是杰达斯伯爵本人,而我却听说魔刃骑士抓捕了布伦达尔家的赛丽克·布伦达尔小姐,抓捕一位体面的女士这即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也不符合父王向来秉承的仁爱之道。”
“恩……范斯迪特在抓捕了布伦达尔家长女之后就没有回来报道,据说他私自把犯人给带走了,这确实不是一个体面的人该有的行为。”怀尔德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