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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来，萧文柏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不自量力的女人，以为让你当个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郁轻衣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她感觉浑身寒冷了一下，不过也觉得这都是白飞雪的报应。
报应不爽，凡事都有因果，如今白飞雪这下场，也是她的果。
萧弦一个人大杀四方，几乎没有任何人能近身。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黑衣人，全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那些暗卫手法凌厉，没有半点花架子，对着那些反抗的侍卫，直接一刀一个。
整个场面几乎陷入了一边倒的局面，太后见到控制不了，连忙让人扶着她跑。
后方那些人的命，太后根本就管不了。
程千里为了护送太后离开，起身挡在萧弦面前，萧弦浑身都沾染了别人的血，好似一尊杀神一般，站在血泊当中。
四周蔓延着血海，这一幕，郁轻衣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也可能是梦中，也可能是幻想。
可不得不说，萧弦的做法却让她很舒服，也算是帮她报了仇。
她神色认真，凝视着萧弦的脸。
其余的人不敢反抗，一个个跪在地上，向着萧弦表示臣服。
萧弦的声音透着暗沉阴冷，“给朕，将皇后找出来。”
无数人齐声应声，起身到处奔走寻找，萧弦转身走进了昭和宫内，就连身上的血迹都没有来得及清理。
四周还是郁轻衣临死前的模样。
一切的摆设都没有变动过。
萧弦摸了摸郁轻衣睡过的床，那双眼睛的色彩在斑斓的微光下，闪烁淡淡的光彩。
血色褪尽，仿佛只有这间屋子才能压制他心里的那份暴虐。
萧弦开口道：“轻衣，朕都想起来了。”
郁轻衣微微歪了歪头，看着萧弦的模样只感觉心口瑟瑟的。
原来他昏迷的那几个月，并非只是因为受伤，还因为他的头部受损。
也可能和流芳所下的移情蛊有关，也可能根本没有关系。
她一直寻找的真相就在此处，她此生怨恨以消，从此以后，她与他的缘分也尽了。
这辈子的萧弦没有经历过这些，怕是也不会想到这么多，这么说来，也算是她负了他。
郁轻衣低垂着眸子，眼底多了无数思绪，可是这感情上的事情，也分不清究竟是谁负的谁多一些。
他们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座江山。
“是不是有些晚了。”
萧弦在寂静的黑夜之中喃喃自语，整个人落寞不堪。
此时的他没了白日之中的嗜血杀机，看起来像是悲伤到了极限的傻子。
郁轻衣就站在他面前，他却看不见。
她并非是第一次看到萧弦哭，可是萧弦流出来的不是泪，是血。
究竟伤心到了什么地步，眼睛里会出现血泪？
郁轻衣说不清，也看不懂。
也可能终究，她对他的感情还是因为上辈子的那些伤害变得淡了，毕竟伤害已经存在，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变淡。
她开口说原谅他了，只是不想再计较，觉得自己比较累罢了。
忽略心里那阵阵涌动上来的疼，郁轻衣依旧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萧弦在她的房间之中待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萧弦盛怒，直接处置了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甚至当初留在她院子里，欺瞒过他的丫鬟，也一并处决。
本来这是一件很舒坦的事情，可是郁轻衣看完之后，心里只有空荡荡的感觉。
毕竟她并不是希望萧弦因此成为一个人人惧怕的暴君。
她眼睁睁的看着萧弦疯魔，看着聂重渊带着大军攻打天宇，看着天下战乱，四处纷争不堪。
郁轻衣看过了她死后，萧弦足足三年的记忆。
她眼见着，萧弦从一个人人赞叹的明君，成为一个暴戾嗜血，人人喊打得而诛之的人。
眼见着，他自暴自弃，肆意的伤害自己。
她以为她死了所有人都会过的很好，原来并不是。
郁轻衣感觉自己都变得恍惚起来，直到有一天，有一人求见。
郁轻衣跟着萧弦来到外面，看到了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白发人，那人浑身气度不凡，一眼望去，仿佛整个人都会被吸引。
那人开口，声音听不出苍老，却很柔和。
“天宇败落，是命数，凤星坠落，是诅咒。”
她亲眼见到，萧弦从手中拿出了一支签。
郁轻衣记得，萧弦说过自己不小心偷拿过国师的一支签。
她凑过去看了看，然而那支签文上却像是布满了光芒，什么也看不清。
国师伸出手，将那支签文拿在手中。
他的手十分好看，但是异常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就像是那日她所见到的，那个国师继承者的手。
“朕此生不求其他，只想再见她一面。”
萧弦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抛却一切的决绝。
郁轻衣的心猛然疼了起来，她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疼的让她皱眉，让她难受，可是这里明明只是一个梦，她根本没有实体。
为何还会发病。
这一切不过是幻境罢了，就算她从梦中醒来，这些又能是真的吗？
那国师缓缓启唇：“你该醒过来了。”
郁轻衣整颗心一紧，因为她感觉到，国师的那句话是对着她说的，郁轻衣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抓住，狠狠的向后拖，四周的一切景象都变得扭曲起来，她自己直接被人撕入了漩涡。
她猛地一下睁开双眼。
额头上是一层汗水，郁轻衣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她耳边嗡嗡作响，一个人在她身边呼喊着什么。
“轻衣……轻衣。”
郁轻衣顺着声音看过去，萧弦走近，一把将她抱住。
“你总算醒过来了。”
柳天云合上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