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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运兴已经隔着窗户看到了裴彬,虽然他早已经猜到了大蓉和裴彬之间必然有过联系,但毕竟大蓉从来没说过,他也从来都没问过。
此刻裴彬出现在大蓉家的院子外头,他倒是轻松的仿佛并不知晓一般,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裴彬啊!你怎么来这了?”钟运兴乐呵呵的跟裴彬打着招呼。
“啊,我看四辈儿今天没上班,听说伯父病了,过来看看。哦,我跟四辈儿在一个厂,是他师父。”
裴彬见到钟运兴后,倒是很快的收敛了情绪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大蓉看看裴彬,又看看钟运兴,这两个男人虽然彼此各怀心事,但是却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有大蓉是的的确确并不知道这两个人认识的。
“你们俩认识?”大蓉看着钟运兴,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们俩是同学,都在三中读的书。”
钟运兴眼神温柔的看着大蓉,那种深情的目光忽然让大蓉感觉有些害羞,虽然两个人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大蓉还是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那样的星光。
裴彬站在院外,此时的他感觉自己是那样尴尬又多余的存在,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两个眼波流转的年轻人,在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瞬间的心如刀绞。
“哦,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裴彬调转了车子,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宿舍片的胡同。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转身时含在眼角的泪光,已经被大蓉清楚的看到。
裴彬走后,大蓉便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钟运兴看的清楚,却并没有开口去问,他自然也有他的倔强,有些话一旦说破就没有余地收回。
姥姥一直都认真的喝着碗里的面汤,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个字,一直到大蓉收拾好了碗筷,钟运兴也告辞回家休息,姥姥才把大蓉拉到了身边。
“蓉啊,你心里头还有别人?”姥姥虽然没有出屋,但三个人在院子里的对峙样子却也隔着窗户看了个清楚。
“今天来的那个小伙子是你妈给你搅黄的那个吗?”姥姥见大蓉一直不说话,想了想又接着问道。
这一次大蓉的眼泪也占满了眼眶,虽然她极力克制着没有涌出,但是心里翻涌的情绪却很难再做掩饰,她轻轻的对着姥姥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跟那孩子的事,可是你妈妈是为你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是什么样,儿子八成也是一样的,剩下那两成,你妈也不敢赌啊。”
大蓉坐在姥姥身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姥姥则是心疼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其实姥姥自己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这次来大蓉家里,也是被三舅母给气了出来,实在没地方可以去了,但是当她看到了大蓉的样子后,还是心疼的忘记了自己的悲苦。
钟运兴从大蓉家里出来后,先去了建材厂骑回了自己的车子,回家的路上他也有些心情烦闷。
原本他只是猜到了裴彬跟大蓉之间有过交往,但看到今天大蓉的状态,到似乎是根本还没有放下裴彬,这让钟运兴的心里也生出了几分醋意。
“哥,你回来了啊!嫂子家怎么样了?都安顿好了啊?”
小萍放学回来在庄子口遇到了刚回家的钟运兴,乐呵呵的就迎上去调侃了一句。
钟运兴已经熬了一夜,又蹬了一上午的自行车,这会正累的不行,加上本来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并没有什么心思搭理小萍。
“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嫂子不嫂子的。”
小萍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孩子,她听出了钟运兴语气里的不悦,立刻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一同进了院子。
“爸妈,我回来了。”钟运兴只是打了个招呼后,就一个人躺到了西屋的床上。
“妈,我哥好像不太高兴,刚才在路上我逗他一句,他就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萍悄悄的趴在钟妈妈的耳朵上小声汇报着情况。
钟妈妈原本忙着手里的活,并没有注意到钟运兴的神情状态,只以为他守了一夜的准老丈人是累着了而已,听了小萍的话后,才擦了手进到了西屋里。
“怎么了?跟大蓉闹别扭了?”钟妈妈推了推背对着自己的钟运兴,语气关切的问道。
“没有。”
“没有?那你这是因为什么啊?”
“没事妈,我就是累了,昨天夜里一宿都没怎么睡,上午是骑着车子带大蓉回来的。”
钟运兴实际上是个十分通透的人,他深知自己介意裴彬和大蓉关系的事,绝对不能让自家妈妈知道。
一旦被妈妈知道了大蓉似乎心里还惦记着别人,那大蓉的形象地位是会受到严重影响的。
“怎么没坐班车啊?”钟妈妈虽然并不知道骨科医院究竟在哪,但是市里她是去过的,这一趟可是不近的。
“大蓉晕车晕的厉害,正好四辈儿骑车子过去的,我就用四辈儿的车子带她回来的。”
“真没事啊?”
钟妈妈见钟运兴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告诉自己了,她也没有打算再多追问,毕竟小年轻的在一起,总有些事是并不想告诉家里的。
“真没事,我就是累了,想睡一觉歇会。”钟运兴笃定的朝着钟妈妈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
“那行,你先睡会吧,晚上吃饭我再叫你。”
钟妈妈虽然看的出钟运兴有心事,但还是从西屋退了出来,留钟运兴一个人安静的躺着。
钟运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等到运升叫他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哥,起来吃饭吧,咱妈已经做好饭了。”
钟运升因为高考失利,没能考上大学,整个人一直都沉浸在一种低迷的状态里,虽然已经复读了快一个学期了,也仍旧是没有走出高考失利的阴影。
钟运兴起床后,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圆桌边上一起吃饭。
“年前我跟你爸去趟大蓉家里,看看把你们俩的婚事挑个日子定了吧。”
正吃着饽饽的钟运兴,一口差点噎住了,用力吞了一下后,赶紧喝了一口粘粥(粘粥指玉米面粥)。
“啊?这么早啊。”钟运兴嘴上虽然说着这么早,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了。
钟妈妈瞥了一眼自家儿子,倒是十分肯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