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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扯开手里的布块,向陆遥解释道,“遥遥,你相信我,我没有出卖你!”
陆遥扯着鞭子靠在他旁边,捡起地上的剑扔给了严真,“我从未怀疑过你,拿着防身。”
说着,她转身挥鞭打向另外一人。
严真没有想到,她竟是这般信任自己,莫名想起了去世的师父…
这时,一个侍卫挥着剑刺向陆遥的后背,严真瞳孔一缩,“小心!”
他下意识挡在陆遥背后,手里的剑伸出刺向那侍卫,刀光剑影间,陆遥回过头来,却见到挡在她后面的严真,被一把剑刺穿了胸膛,鲜血浸染了整件袍子…
“严…严真!”
池生飞身而来帮忙,挡在两人跟前。
陆遥伸手扶住严真倒下的身子,一直憋在心里的难受此刻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
她眼泪簌簌划过脸颊,滴落在严真脸颊上,“严真,你别死…求求你…”
严真痛觉席卷全身,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被抽离,他抬了抬手,最终牵强地扯起一抹惨笑,“帮我…告诉沉…鱼,我…不缠她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师父,在向自己招手,好像看见了那间接死在自己手上的父母在看着自己…
他好像还看见了李沉鱼,她说,严真,你别再缠着我了。
陆遥眼睁睁地看着严真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没了气息,那满腔的怒气最终融化成了恨意,她红着眼,伸手捡起一把刀,一步一步朝马车那边而去,一刀一刀砍向身周的人,任由自己被伤着,也坚定地向马车处走去。
陆遥耳边有一个声音不停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池生察觉到陆遥不对劲,将最后一把毒药撒开,抽身跑向陆遥,“姑娘!小心!”
陆遥似无察觉般,任由那些人冲着自己而来,眼神紧紧盯着马车那的宋临。
宋临再顾不得其他,慌忙上马,扯着缰绳离开。
池生一把揽住陆遥,任由那几把刀往自己后背砍下,剧烈的痛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陆遥猛得回过了神,眼睁睁看着那几把刀再往自己身上砍。
这时,凌空射来几支箭,那几个持刀侍卫应声而倒。
一道白色身影飞身而来,脸上带着面具,手里持着弓箭,与这满地鲜血的惨况格格不入。
陆遥跌坐在地,手里却摸到了一片湿热,她征然地抬手一看,鲜红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睛。
陆遥语气哆嗦,挣开身来看他的伤,可却被池生死死抱着,动弹不得,她忐忑地问,“池…生,你怎么样了?”
池生微微闭上眼帘,合上那不舍的眼眸,“姑娘别担心,属下挺好。”
陆遥这一天积累下来的绝望委屈突然一下子爆发了,“你明明答应了我找到时机就逃走,你为什么要食言…”
白衣男子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陆遥,他能感觉到,她今天经受了什么,也能感受到她身心的悲痛,可是他…
池生用力伸手拍了拍陆遥后背,“属下没事。”
可他却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离,她说自己若食言,这辈子都娶不到心仪之人。
池生唇角微微扬起,可我心仪之人,早已心仪他人。
能守在她身边,已是我的奢望。
时间像是突然开始倒流,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而过,最终停在了很久之前,林子里,他手握着长弓打着飞禽。
那个小身影在自己身旁,欢悦地让自己再打一只鸽子。
“池生池生!再打一只~”
“池生,你箭法真好!长得也好看。”
“池生…”
他从来不是什么木头,看得也比任何人通透,
以后,再不能护着她了。
池生再撑不住,闭上了眼帘,揽着陆遥的手失了力气重重垂下,整个人挂在了陆遥身上。
陆遥察觉到身上的人没了反应,征然间失声痛哭,为什么死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她那么没用…
巨大的悲痛充斥着她的脑袋,她疼得厉害,意识渐渐散去,倒在地上。
白衣男子这才上前,将陆遥轻轻抱起,他伸手将陆遥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佩扯下,扔在地上,踏着这满地的鲜血中一步一步离开。
血泊之中,那羊脂玉佩掉落在那,染了一片鲜红。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而下,来了一群人,收拾着地上的残局,有人拾起了那块羊脂玉佩…
地上本该死了的人,突然眼皮动了动,恍惚间,他听见了讲话声…
“殿下,没有陆遥的尸体,只有这块玉佩。”
“派人去打探,找个身形差不多的,还有这块玉佩,一起扔到那宅子里,烧把火。”
“是。”
“宋衍马上就回京了,做得干净点。”
“是,属下遵命。”
…
陆遥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她梦见刚认识宋衍时,被他强行带离谷,她梦见和池生初见时,觉得他是个话少的木头。
她梦见初见时,男扮女装的严真,像个话唠似的,一直在她耳旁叽叽喳喳。
她梦见那个从她还小时一直暗中保护着自己的莫风,她梦见那些一路护着自己的那些侍卫…
可转眼间,他们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化为白骨,随风消散。
她在无尽的黑暗中追着他们,可怎么也追不上,他们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突然,凭空出现一把长剑刺向自己,陆遥猛地睁开了眼,浑身冒着冷汗。
白衣男子见她醒了,将她扶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了她。
陆遥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在少林寺密室里遇到的那个戴面具的男子。
“是你…”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不干脆让她跟着他们一起死去。
陆遥的悲痛席卷上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她闷声哭着,“为什么要救我…”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会,道,“你还欠我两个人情,不能死。”
陆遥把头埋进膝盖里,泪水浸湿了整片衣衫。
白衣男子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哭出来就好了。”
“你不明白,哭出来也不能好…”
白衣男子动作微微一顿,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陆遥只是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侍卫,她还剩很多,可自己失去的却是人生中的所有。
他比谁都更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