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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元旦的早晨才停下来,北京人尽管对元旦不太重视,但只要是放假,都喜欢到户外去活动一下,虽然下了雪,但登八达岭、逛长城的人还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柳若云来北京已经一年半了,但由于一直忙着公司的事,还没去过八达岭,不是有位大人物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吗?不游游长城那哪行?所以头一天就磨唧龙宇新要去逛长城。
莉儿一直是云儿的应声虫,一听云儿的提议,立刻拍着手说:“太好了,中国的长城可是世界的一大奇迹,我早就想看看,今天正好去欣赏欣赏!”
小娇妻发了话,龙宇新敢不遵命,所以天刚蒙蒙亮就和云儿、莉儿及他请的客人山杏、江月茹、杨婉玉一同开车奔向了八达岭。他的车装不下,开的是杨婉玉的林肯,车大,几个人坐下还挺松快,可山杏却非要坐在前面,她还上车就悃,头不时地歪到龙宇新的肩上。
昨天,北京下了一场瑞雪,现在雪被车碾压的已经基本化得七七八八的了,车走起来十分的滑,路上出现几辆撞车的、翻车的事故,龙宇新也就不敢开飞车了。
车一慢,几个女人就犯困,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睡了过去,坐在副驾上的山杏虽然没像后面四个女人睡得挤在一堆,但她把头依在龙宇新的肩上,香喷喷的热气熏得龙宇新下边的分身不时地探头探脑,害得他格外难受。
好在不长时间车就在长城脚下停住了,他才摆脱流鼻血的难堪。
五个女人看见雄伟的长城,都欢叫起来,五个人不顾一切地向长城顶上跑去,害得龙宇新急忙用蚁语传音告诫云儿:“小心,别惊了孩子!”
云儿气得回头瞪了他一眼,娇羞地骂道:“大坏蛋,你寻思我是废物?”
站在长城的箭楼上,看着白茫茫的群山,五个女人竟唱起了李劫夫谱的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
雄浑豪壮的歌曲,使龙宇新热血沸腾,他很欣赏歌中的大气磅礴、君临一切的气势,这让他产生一种责任感,一种为中华崛起而献身的责任感!
中午,六个游兴正高的人走进了一家饭店,要了几个菜,刚要吃,就听见旁边的桌上传来一阵厮打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六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原来桌上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姑娘正被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拖拽着,一个叼着香烟,穿着笔挺西装,披着将校呢军大衣的油头粉面的青年上前一把扯碎了姑娘的羽绒服,露出了里面的紧身红绒衣,接着又两手一用力,把绒衣“咔”一下从当中扯开,露出里面黑色蕾丝小文胸,文胸很小,只兜着乳房的下半边,那雪白的秀乳,粉色的乳晕,淡红色的乳头,都一齐暴露在众人的眼前。那个披着军大衣的青年那手捏了捏两只秀乳:“妈的,怎么大了?是不是让谁给玩大的?老子的东西,你凭什么给别人玩?”说着就给了那姑娘一个嘴巴子。
姑娘大声地哭叫着:“叔叔、大爷们,救救我呀!”
周围有几个青年和中年人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要冲过去,那油头青年把烟往地上一扔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小臊b,既然嫁给了老子,就该好好的过日子,竟敢跟着他妈的什么野汉子私奔,说,你那个jī巴野汉子在哪呢,有种的就他妈的站出来,跟爷过过手,别他妈的当缩头乌龟,躲在女人的裤裆里过日子!”
一听这话,几个本来要冲上去的年轻人当时就坐了下去:人家是在打自己的老婆,咱出这个头算怎么回事,弄不好还成了个第三者,被人当成了什么野汉子,好说不好听的,出这个头可是真的不值得!
云儿几个女人早就按不住怒火了,想冲上去,却被龙宇新给压住了,他低声说:“再看看,当着这么些人强拉女人,应该有什么背景!”说着他先坐了下去:“来,快吃,这菜不错!”
云儿几个顺从地坐了下来,但云儿顺手抓起了一把卫生筷子,握在手里;山杏也把几个食碟拿到了手里,就连莉儿也抓起一只大碗,捏在了手里,三个人虽然已经不再盯着那边,但龙宇新知道,她们是想出手了。
那姑娘大声地哭喊着:“别听他胡说,我是北京工业大学的学生,今天我是和同学出来旅游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这些无赖!”
她刚说完,那油头粉面的小子就抡起了巴掌,就听见“哎哟”“扑通”一阵乱,云儿手里的筷子已经出手了,山杏手里的食碟也没了影,莉儿手里的大碗也飞出了手。现在那‘油头’已经满脸开花,嘴上插着个小食碟,头上戴着个大碗,胳臂上插根筷子倒在了地上。那七八个小混混也都每人屁股上插根筷子跪在地上嚎叫着,那两个拽人的混混更是满脸开花,捂着脸大哭大叫。龙宇新怕惹事,急忙对云儿说:“警察该来了,你带着莉儿和婉玉,马上往汽车那里撤!”说完他一把抱起那姑娘,扯着江月茹就急步飞出了饭店。
几乎是瞬间,七个人就已经钻进了汽车里,车飞上了公路,离开了出事的现场。
那姑娘大概是被惊吓的,小脸刷白。龙宇新这才看清,这姑娘竟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鸭蛋型脸庞,柳眉凤目,樱嘴琼鼻,欺霜赛雪的皮肤,窈窕凸显的身材,简直可以和云儿一比了,难怪会引得那几个小流氓要大动干戈了,她一个人来旅游,可真有点像出来惹火的!
姑娘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扯着撕碎的布条想遮住乳房,失败后双手抱着胸嘤嘤地哭泣起来,云儿急忙脱着外衣要给她,龙宇新说:“你别脱了,天够冷的!把我后面的大衣给她穿上吧!”
姑娘穿上大衣,遮住了羞人的部位,情绪稍微安定了一点,低声说:“谢谢你们!”
车进了市里,姑娘的哭声才止住了,龙宇新回头问她:“把你送到学校去吧?”
“不用了,我在前边路口下车就行了!几位恩人不知道是哪单位的,我怎么还你的大衣呀?” 姑娘擦了擦已经哭得花拉胡稍的脸,指着前边说。
云儿搂着她说:“你就别考虑那大衣了,逛长城怎么能一个人耍单呢?你这么漂亮,太惹眼了,小流氓看见就会惦上的,得会保护自己呀!下次可别自己出来旅游了!”
姑娘幽幽地说:“我哪有姐姐漂亮呀,姐姐才是仙女下凡呐!本来我是和男朋友一起出来的,刚才他不知道去哪了,我正找他,就碰见了这帮东西,拉着我就要出去上车,要没姐姐帮我,今天我可是死定了!”
“你和那位男朋友是不是一起进的饭店呀?一个出来旅游,他能有什么事把女朋友给自己扔在这?再说打闹了那么长时间,他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他把你卖了?”山杏对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好印象,她怀疑地说。
那姑娘听了一愣,接着就抽泣起来:“他,也是刚认识的,他说他是清华大学的,说他父亲是外交部的领导——”
几个姑娘明白了,姑娘对那男人并不了解,今天这场危机,分明就是那男人设计的圈套,估计那男人也是那伙流氓里面的,要不就是得了那些流氓的什么好处。
云儿叹了口气,拉着那姑娘的手说:“人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真是不假呵!小妹妹,找对象可得长眼睛呵,别光看金钱、地位,主要还要看看他对你的心啊!”
车停在了路口处,姑娘拉着云儿的手不肯放:“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单位和姓名吗?”
云儿搂住那个姑娘说:“怎么不能呢,我们几人都是龙腾集团公司的,我叫柳若云!”
姑娘“扑哧”一声笑了:“我跟姐姐真是有缘,我叫许若冰,咱们都有个‘若’字,您就当我的姐姐吧,我可是没姐姐呀!”
云儿动情地搂紧了那个姑娘:“好,我就当你的姐姐!”
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姑娘钻进出租车里,还朝云儿和大家摆手,高声喊着:“下星期五下午我去龙腾看姐姐!云姐姐再见!大哥大姐姐再见!”
进到车里,云儿还兴奋地说着:“坏事变好事,今天收了个漂亮妹妹,回去庆祝一下!”
正在开车的龙宇新则不冷不热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云儿立刻不满地说:“你又吃的那道醋,不就是佳人没理你吗?你急什么,好戏还在后边呐,你把伏笔都打好了,哪天若冰来送大衣,你们还不得郎情妹意、投怀送抱呵?”
龙宇新叹了口气:“你别高兴太早了,在饭店我为什么没让你动,你没感觉到那姑娘的武功比那几个小混混高出许多吗?她只要动动手,那几个小混混早就趴下了!”
一句话把车里的五个女人说的都震惊得合不上嘴了,莉儿怀疑地说:“她有武功怎么会让那几个臭男人那么欺负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连乳房都让人给摸了,她——也太沉得住气了!”
“问题就在这里,她这戏演的是太过份了,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她是不会付出这么多的!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很可能就是冲我们来的,她就是要把我们钓到她的手里!”
龙宇新说得几个女人都沉思不语了,云儿则陷入对刚才打斗时的情景的回忆。
龙宇新又说:“刚才我抱她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摸着她的脉,她现在的功力几乎接近云儿的了,而且有很大的寒气,根本不是中原武林练的功力,到像是天山雪域里的功夫,这和她的名字到很贴近——若冰!”
云儿思索着:“我想起来了,刚才她被几个人架着,虽然表现得很着急,其实她很轻松,她身上的肌肉都没绷起来,她演戏的功夫还没到家就把我骗住了,我可真是废物!她演这么一场戏又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接近我们?”
看见云儿在自责,龙宇新急忙抱住她的双肩:“这正是你的可爱之处呵,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没看见那姑娘临走时眼睛里的流动的犹豫吗?她已经被你的真诚给打动了,也许她主人的计划这回就被你的真诚给打乱了!看来她已经很难下手来伤害我们了!”
龙宇新真给说对了,雪山魔女颜如雪真的被云儿的真诚弄得有点六神无主了,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无力地瘫在床上,脑子里都是云儿的笑脸和龙宇新的英姿。
她真是天山玉女派的第二十四代传人,她的师傅肖碧霞接受了一笔极丰厚的赠金,答应设计除掉杀人恶魔龙宇新和柳若云,为此她特意从天山雪域赶到北京,准备在几天之内杀掉两个人。本来,她想直接去龙腾刺杀两个人,但竹下登在电话里却指示说,龙宇新武功了得,让她先设法接近龙宇新然后再伺机杀掉两个人。今天的那几个人,都是思华公司安排的。就连那北京工大的许若冰的假名,也是思华的大平精心给她起的,而且大学里确实有这么个人,只不过没她这么艳丽罢了!这是防备龙宇新有所怀疑,万一查找不至于出纰漏。
现在她已经难以下决心去承担这项任务了,说他们是杀人恶魔,可他们为什么出手救她?而且他们出的手,只是教训了那些人,并没有致人于死地。而且她也很脑那帮小痞子的所为,原本讲好点到为止,他们竟摸捏自己的乳房,要不是龙宇新他们出了手,就是她也不能饶了这帮混蛋!现在看来,龙宇新他们应该是惩恶扬善的那种侠义之人,对他们下手,不是有违侠义之道吗?这和我们玉女派原来的宗旨可是大相径庭啊?想到这,她对自己承担的任务开始怀疑了,可她也知道玉女门的门规,有意不去完成师傅交给的任务,就被视为背叛师门,而背叛师门是要交由别院的男人给奸杀的!
滥杀无辜,她于心不忍;撒手不管,自己下场堪忧!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天,思华服装商厦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位身材高挑、雍雅文静的年轻姑娘。
她是看到招聘广告来商厦应聘的,刚从日本飞过来的竹下登听说来了位绝色美人应聘,顾不得旅行劳累急忙由自己单独接待了她。竹下登看了一眼这姑娘,他就愣住了:“妈的,中国的姑娘怎么会这么漂亮?”竹下登的眼睛都瞅直了:那粉嫩的吹弹得破的小脸,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玉挺的鼻子,肉嘟嘟的小嘴,尖尖的小下颏,说话时露出了两排细碎的小银牙,这美丽的容貌,那倾国倾城的笑容,都让竹下登心神俱醉。
姑娘见总经理那痴迷的神态,脸一红,微微地一哈腰,用春莺初啼的声音说:“总经理,是不是我不适合贵公司的招聘条件呵?那就打搅您了,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竹下登这才醒过来,他忙说:“啊,对,对,你确实和我们原来招聘的条件不符,你根本不适合当营业员,那样就大材小用了,正好我还缺一名总经理秘书,你就留下担任秘书吧!”
姑娘高兴地笑了:“那可太谢谢总经理了!不知道我的——我的——”
看着姑娘颜色已经尽褪的普通棉衣和低档的皮鞋,竹下登心里有底了,他慢悠悠地说:“你不属于思华的人,而是属于大日本国东亚集团东亚商社的员工,你今后得跟我一起行动,基本要在日本工作。你工资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固定工资,秘书的月薪在月一千至两千美元之间,你刚来,业务还不熟,暂时工资就按一千五百美元吧,以后有了业绩,再向上提升!”
姑娘立刻高兴地鞠躬说:“谢谢总经理!”
“还有一部分工资是临时出任务时加的,每次出任务,根据你的表现,领导可随时给你小费,这就从十元到一万美元不等,多少都看你是否能使领导满意!”
姑娘立刻说:“我会让领导满意的,请总经理放心!”
竹下登笑了笑:“那你就被本公司录用了!明天让人给你办个护照,后天就得跟我回日本去,怎么样,高兴吗?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呐!”
姑娘急忙哈腰说:“对不起,我忘了说了,我叫徐晓,东北的黑龙江大学中文系毕业。”
竹下登笑着说:“好好,我今后就叫你晓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就得出任务,陪我接待一位客人!怎么样,有没有时间?要是没时间,我就安排别人!”
徐晓急忙说:“总经理,今后您不要问晓晓有没有时间,晓晓的时间都是由总经理安排的,晓晓的一切都由总经理安排!晓晓听总经理的!”
竹下登笑了:“这就好,我会给你安排好的!快去换件衣服吧,一定要新潮一点的!”
姑娘高兴地答应着:“哎,您多关照了!”说完连蹦带跳地走了出去。
竹下登高兴地打了个响指:“得,小肥羊到口了!啊,中国真好,美女黄金,任我收取!”
他急忙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在王府酒店开个房间,买好“伟哥”预备下,今天他要采摘中国美女的红丸,要过一个疯狂的夜晚,要品尝一下战胜者的心情。
夜,王府酒店的房间里,醉得人事不醒的徐晓已经被解开了外衣的衣扣,坐在旁边的竹下登的大手已经伸进姑娘衣服里面,正朝那高耸的乳房挺进。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身子一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姑娘迅速站起来,她现在已经丝毫没有醉态了,有的只是愤怒!她在竹下登的脸上摩挲了一下,然后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杀龙宇新?”
竹下登喃喃地:“他爷爷杀了我父亲,我要报仇,要杀尽龙家的所有的人!”
姑娘一愣,低声问:“他爷爷什么时候杀的你父亲?”
“一九四二年,皇军圣战时!”
“龙宇新的爷爷是干什么的?”
“共匪八路军的一个团长。”
“你父亲杀了多少中国人?”
“我父亲是大日本帝国的英雄,他杀了一百六十八个中国人,他现在的灵牌还供在靖国神社,他是我的榜样,我要为他报仇,早晚要让中国人尸横遍野!”
姑娘什么也没说,打了他一拳,又摩挲了竹下登一把,然后扭身走了出去。
等秘书在饭店的房间里找到竹下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问竹下登昨天的事,他竟一问三不知,连昨天在饭店吃饭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中午,龙宇新和云儿走在王府井大街上,两个人刚吃完饭,想到书店买几本书。
刚要迈进书店的大门,就见街上一个小青年飞快地跑过来,后面一位穿着红色唐装的少女边追边喊:“抓住他,他偷了那位老奶奶的钱!”
但没等龙宇新动作,那人已经钻进一辆出租车里,车飞快地开走了。
姑娘气得跺了跺脚,扭头朝回跑去。龙宇新拉着云儿跟在姑娘后边也跑去。
跑过一条街,龙宇新看见路边一位老人正在呜呜地哭着:“那是给我儿子治病的钱呵,
这让我还怎么活呵!这钱都是从街坊邻居借的呀,让我怎么还人家呀?”
姑娘跑到老人身边,难过四说:“老奶奶,我没用,没追上他,让他跑了!”说着在自己的几个兜了反了不同,勉强凑了二三百元钱:“老奶奶,我是个学生,手里没多少钱,也帮不了您,这一点钱您先拿着吧,您儿子的病咱们再想办法!”
龙宇新急忙挤上去,拉着老人的手说:“大娘,您儿子怎么了?”
“咳,孩子是开车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哪路神仙,昨天让人打得半死不活的,送进医院,人家要三万元押金,我刚凑齐要送去,谁知道让——”老人说不下去了,哭得死去活来。
云儿扶着老人说:“走吧,咱们上医院去看你儿子,钱您别愁,谁打的他,我们帮您查一下,您放心,现在是人民政府,坏人总有报应的!”
龙宇新搀起老人,三个人朝路口走去。姑娘看着三个人消失的身影,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