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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边境的石门关,城墙以石块垒砌而成,高高的城楼巍峨耸立,两边古老的灰色城墙如雄鹰的一对翅膀一般蜿蜒延伸至远方,一直探入到无尽的黑暗处。
深秋的夜晚,寒意透过盔甲渗入守城士卒的皮肤。城墙上值守的越国士兵身着藤木编织而成的盔甲,手持长戟、短矛来回巡逻;另有一队士卒则每间隔三丈一岗站在城墙边沿肃穆而立,目不转睛地朝远处观望,一边随时探查10米外是否有敌军的动向。城墙上的木架子上搁着燃烧着火把的火盆,它们将附近黑暗夜空染得通红。
石门关以东十里外的一片香樟树林附近,一条两丈宽的小河流过树林边,有水源又背靠树林便于隐蔽,此乃绝佳的驻军处所,因而终累、展如将九千吴军驻扎在此伺机而动。
半月前,终累在屠戮了槜李城后,便与展如率领大军赶到了这里,至于王家村这样的乡野小村他丝毫未当一回事,早都选择性地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半个月来,终累、展如率领九千多吴军一次次地冲着石门关发起攻击,然而每次都被石门关越军统帅灵姑浮所率守关越军给成功挡下了。展如是吴国名将这不假,可灵姑浮是越国名将,他也不是吃素的。
他老丈人—越国大将军石买虽为人老奸巨猾,但打仗的本领还是可圈可点的,对这个女婿兼徒弟也是倾囊相授,且灵姑浮本人也多有征战经验,率军打起仗来毫不含糊。
这半个月以来双方共历五次交锋,无论弓弩手对射,还是抛石机抛射石头,吴军皆不能占得上风,甚至连靠近石门关都办不到,反而还死伤了近一千吴国将士。这令终累、展如有点上火了,这么僵持下去终究不是个事,他们所携带的粮草已然所剩不多了。
昨日白天,就是吴军最近一次发起对石门关越军的进攻,可惜依旧铩羽而归。终累看着将士们士气低落,人困马乏的,因而不得不与展如商量带着剩余的九千吴军撤退至石门关以东十里的这片樟树林边稍作休整,同时也是紧急商议看看还能想出何种破良策。
晚上,树林星星点点的火把照得连绵不绝的吴军营帐依稀可见,营地内此刻夜色已深,众将士皆已安歇,是以周围异常安静。一伍一伍手持武器了、身着皮制甲胄的巡夜吴卒来回穿插行走于各营帐之间探查着周围情况。
午夜时分,正是人困马乏,最易犯困之时,巡夜士兵也忍不住哈欠连连,时不时伸个伸懒腰什么的,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大错,伍长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此时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则完全不同,里面春意盎然。虽然是在行军打仗中的军营内,但以太子终累的德行,他可不会亏待了自己。此刻,他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榻上赤裸着身体,侧着身子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的两位越国女子。
这两女正值及笄之年,姿色上佳、皮肤白皙、容貌清秀可人,身材凸凹有致,胸部发育良好,但又各有千秋,一个气质成熟妩媚,另一个偏娇俏可人,此时,两人跪在地下大气得不敢喘一下,牙齿都在轻轻打颤。
“汝二人既已落入大营,便勿要再想着逃跑,需知营地内防守森严,一旦逃跑被抓回来,汝等二人必然被处死也。莫不如尔等乖乖听话,若是将本太子伺候得舒服了,金银、玉石等宝物必定少不了;如若不从便让士卒将汝两个剁碎丢出去曝尸荒野,令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也。”终累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然而脸色却异常狰狞地恶狠狠恐吓道。
越国百姓皆听吴国有杀死俘虏的习惯,其中太子终累尤为突出,八年前的柏举之战,楚军得胜后伍子胥、孙武命其将楚国降卒押送回吴国,而太子终累因嫌此举太过麻烦又浪费军粮,遂命手下吴卒砍杀数万俘虏,此举造就了他的赫赫凶名,中原各诸侯国闻之皆胆颤心惊。
两女闻言不敢吭一声,只得战战兢兢、万念俱灰地自己动手宽衣解带,她们两个准备就此认命了。……
当此之时,一道矫健的人影在皎洁月光下快速穿行在香樟树林内,其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面,身高八尺有余 。那人正是自王家村驾着马车独自来自家爹妈及王家村复仇的王浩。
他慢慢地接近香樟林边缘,借着皎洁的月光与吴军营地的火把,远远便看见了远处插着的“吴”字大旗。
“没错,就是这里了。可该如何混进去呢?”王浩见找到了吴军主力营帐,内心兴奋得双手紧紧握拳,可见到吴军防守严密又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即刻思考如何混水摸鱼进去快速找到终累所在的中军大帐。
此时,他恰巧眼睁睁朝一伍巡逻兵朝他这边慢慢走过来,其中排在最后的两名吴卒小声嘀咕起来。
“喂,张五兄,吾突感内急难耐,欲往树林那边去方便一下,不若吾二人一同前往,如此也好有个照应?”排在最后的那名吴卒向他前面的那名吴卒询问道。
“你小子,真特么懒人屎尿多,吾刚小解不久便不陪你了,勿忘知会一声伍长,军规不可忘也。你可得快些,夜晚不甚安全!”那老兵张五絮絮叨叨嘱咐道。
“兄弟省得,你真啰嗦,与婆娘一般话多!”那排在最后的吴卒埋怨道。埋怨归埋怨,人家张五毕竟是老兵,经验丰富,况且也是为了他刘三着想,因而他还是报告伍长得到批准后才着急忙慌地跑到树林边迫不及待地脱裤子准备嘘嘘。
恰好,他站立小解的位置离王浩很近,这是老天也在助他复仇。他暗自兴奋,掏出“飞云匕”左手从后面勒住刘三脖子,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那家伙的脖子。
没等刘三喊出一个字儿就嗝屁了,王浩迅速将那家伙的尸体拖入树林,扒下他的吴军甲胄麻利地穿戴好,又拿起他手持的长矛便学着刘三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到了那伍巡逻兵的最后。
“靠,你小子怎的才回来?再不回吾都以为你死外面了?”老兵张五抱怨道。
“抱歉,今日尿得有些不顺畅,那玩意儿与婆娘一般,还时不时闹情绪呢!”王浩打着哈哈,开玩笑道。刚才刘三与张五说话那调调他都听见了,模仿一下也是小菜一碟而已。接下来就是接近终累的中军帐了,这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