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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带着人进城,不一会儿城内都知道了王三来了。
有些人好奇的在街道上看。
但更多还是艳羡王三带来的军队,全部都披挂着身,要不是布面颜色用得驳杂,莫名给他们带来一些喜感,大家其实心头都在嘀咕。
怎么感觉王三的军队才是嫡系,他们这些人就跟后娘养的。
衙门。
王三停下车马。
“控制衙门。”王三下马,随手将马鞭丢给过来的门子。
“啊?你是……”
“费什么话!让开!”
徐超徐趟两兄弟厉喝一声,直接撞开了他们,然后快速进入衙门和内堂。
接着里头还在喝茶的文吏、官员,都被一个个薅出来。
在冬季的风中,站在厅堂中瑟瑟发抖。
王三走进来。
扫了一眼他们身上单薄的衣服,再看看堂中间还在燃烧木柴的火盆,就走了过去,拉来一张太师椅大马金刀的落座,接着摘掉手套,在烤火。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甲兵端着茶回来,给王三放在边上:“三爷,没有找到二爷。”
赫然是路青禾的声音。
“咱大同军王指挥住哪去了?”
王三抬起头来看向堂下。
下边瑟瑟发抖的人赶紧说道:“就在北城,北城的别墅。”
“行。”王三点了点头,“那么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通知那些还挂着名头的人明天点卯。都到齐,你们的职位不会变动。
还有就是大同军的新规,大同军只承认明廷的秀才功名。
举人、进士的,全部降为秀才功名。
如果你们想要恢复以往的特权,两条路。
要么跟着明廷混,让明廷打回来。
要么按照大同军的规矩,从吏员开始做事。
大同军是官吏一体升迁,年满十八岁的秀才,并且祖上三代及亲属完税,三代直系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的,就可以自荐出任吏员。
考功方法,大部分会按照明朝的来,需要微调的,到时候再说。
哦对了,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投效我大同军的士绅,必须做出表率,将大同理念牢记在心。
所以你们的土地,按照人来算,均两亩,多余的部分,统一划成债券,支援我大同军的对外战争。
赢下明廷,封侯拜将,如果有人捣鬼,败了那就一起死。
当然,要是你们还有担心,没关系,我会让人给你们路费,让你们去投奔亲友。
我大同军政策开着,从不强迫人遵守与否。”
王三说完,给下边人使了个眼色,这群人就被带走了。
他们冻了一段时间,脑袋都清醒了。
结果走出来一看,脸色更是惊变。
因为一绺下去,全是甲兵,还有铳炮,这他娘是明廷精锐他们都信,怎么可能是泥腿子军队?
而堂上,路青禾略显忧心的问:“三爷,这么做,二爷不会生气吗?”
“他连衙门都不要了,脑子里剩下多少东西?”王三脸色冷了几分,“衙门里头的卷宗和地图全在这里,不控制这些,还交给本地士绅,这是干什么?将自己丢在多危险的境地还不清楚?
老子不是他的保姆,保不了他一辈子!
思维态度再不转变过来,指不定哪天他就被坑死了。”
路青禾看王三似乎真的生气了,也不敢说什么。
然后站在王三身边,也烤火,同时也看着堂下,王三这边的人已经开始搭建防御工事。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衙门肃杀之气彰显无疑,凌厉至极。
当然,王三进来之后的下马威,立刻就让城内的士绅们脸色都变了。
“他真是这样说的?”
“是……是!叔,这个王三进来之后就把我们丢到寒风里冻了一个时辰。然后要求我们交出大部分家产,兑换成什么债券,还否掉了我们的功名,管你举人、进士,统统降为秀才,从秀才开始官吏一体升迁,考功。
只要年满十八,祖上三代完税、无犯罪记录,就能自荐当官。
这……这分明就是在要了咱们的命啊!”
几个举人老爷脸色都难看了。
最近他们派出去的人,不停地打探东面的消息,他们知道王三对举人和顽抗秀才下手可狠了。
没收家产不说,还把人妾室给拆出去,然后分去给一些无妻流民做婆娘。
不仅如此,那些秀才、举人每天都要下地干活,什么君子远庖厨都不存在的,只要敢顽抗,他就敢清算。
人他可以不杀,但劳改肯定是往死里折腾。
本来以为他们能靠投效王二躲过这一劫,没想到王三才来,城内就变天了。
“咱们还是联系王二吧。”
“也只能这样了,让咱们的女儿们去哭一哭。”
“最近王二宠的是张家的姑娘。”
“那就不用我们出手了,等一等。张家会先冒头的,毕竟衙门现在就是张家说的算,被王三鸠占鹊巢了,他自然不会乐意。”
众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冷笑。
张家,不过一个商人暴发户,靠捐监起家。
也就是举人行列之中,不甚至可以说是连正常考学的童生都鄙夷的捐监生,靠着捐监,在阉党掌朝之后,混了一任典史,不入流!
混完回来,飘了!
大家都瞧不上。
但也是因为他的引导,王二这次轻松的攻入宜君县。
可以说,张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宜君县的首领,股东了!
于是当晚,城北的别墅内,王二看着歌舞,听着靡靡之音,宴请完跟着混的几个兄弟,刚想说哄一哄怀中的美人。
就看到美人眼底哀伤,泫然欲泣,与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怎么了?”王二一时间紧张了几分。
老实说,他混了半辈子,也瞧过几家的小姐,但很少有见过这么能说会道,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丰腴美人。
张氏闻言,抬起头来说:“刚才阿爹来信,说大兄得罪了人,被丢在寒风中冻了一个时辰,然后就染了风寒,现在……都说胡话了!
奴……奴有点担心。大兄最疼咱了,听到这话,我都不敢想怎么回事。”
“得罪人?”王二一愣,“谁敢得罪你大兄啊?不都是旁的来我这里告他的状?”
张氏脸色微僵,差点忘了一茬。
大兄张兴海行事乖戾,也是将王二的麾下得罪了很多。
“可是……呜呜……”
“哎呀呀,美人不哭,不哭!”王二哄着,然后转过头喊了一声:“去问问咋回事?”
阿菜点了点头,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