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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骁向来都是行动迅速的人。
这件事情, 他不放心别人去做,而是亲自出手。
跟学校请了假, 公司那边也安排了人管理,决定去f省的那个罗家的村子。
萧老爷子不放心程骁一个人过去, 就派了小吴跟着去。
小吴和程骁早就已经混熟了,跟程骁的关系也特别好。
萧老爷子就直接把小吴给了程骁,组织上又另外安排了警卫员给老爷子。
小吴也该到了退伍的年龄, 如果老爷子不把他分给程骁,他也得退休回家乡。
但跟着程骁就不一样了, 相信他一定能够跟程骁闯出一番名堂。
程骁也非常的喜欢这个做事干脆利落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跟着自己,他想把他培训成最得力的助手。
两人从北京到f省省会, 是坐飞机过去的。从省会到罗家所在的县,还得再坐三小时的汽车, 然后再坐拖拉机到那个镇,再往里步行一小时, 才能够到罗家村。
但是程骁不觉得远,他的心是澎湃的。
盼了多少年了?从妹妹三岁丢失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六岁了, 无时不在想着把她找回来。
娘一直都盼着呢,等到他确定了之后,那就可以告诉娘了, 让她老人家能够安心, 或许对病情都有帮助。
“少爷, 那个罗小姐, 会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晓梦小姐吗?”
小吴一直都知道,家里有一个从小丢了的小姐。老爷子一直都派人在寻找,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到寻找晓梦小姐中,但这些事他都知道。
找了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消息。
也确实,人海茫茫的,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线索又少,还真的很不好找。
如今能够得到这样的消息,那也是运气好,正好巧合了。
不但少爷高兴,连老爷子也高兴得很。
萧家人丁本来就不旺,把晓梦小姐认回来,哪怕不是萧家的骨肉,那是少爷的亲妹妹,那就是萧家的小姐。
小吴也非常的期盼。
程骁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罗晓梦太像了,不得不让我怀疑。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吧,爷爷不已经说了,要去调查dna吗?只要基因比对上,那么也就百分之百肯定了。”
其实他可以直接就找上萝晓梦,跟她说这事,随便弄一根头发出来。可惜,罗晓梦不知道是在躲避什么,不见客。
司俊杰那里,也很为难,说晓梦的脾气,连他也管不住。
程骁来f省,一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情,二也算是拜访罗家父母。如果罗晓梦真是他的妹妹,他过来拜访人家长辈也是应该的。
就算不是,上门拜访也没什么,也就浪费点时间的问题罢了。
“去了就知道了,我也希望是。”程骁说着,叹了一声。
……
飞机很快就在f省省会城市降落,两人没有呆多少时间,吃过饭之后,就匆匆上了赶往罗家村所在的开河县。
程骁因为马上就要揭开罗晓梦的身世之谜,兴奋的他并没有觉得累。小吴却是习惯了跟着首长到处跑,这么点儿旅途疲劳,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三小时的汽车,坐得人腰酸背痛。
程骁,有好久没有坐过类似的汽车了?
好像是好久了?自从跟爷爷相认之后,就没怎么坐了。以前在宜安县的时候,到省城也才两小时的路程,到魔都最多也不会花三小时。
如今为了去探知真相,他必须要坐那么久的汽车。
说是三小时路程够了,没想到他们到开河县的时候,竟然足足花了五小时。中间阻了会车,又发生了点事情,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一耽搁,就久了。
到了开河县,就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们没有时间再去罗家村,只得在县城住一夜。
开河县并不繁华,跟宜安县没法比,跟大城市自然更无法比了。
宜安县离魔都近,相对来说非常的繁华,所以很多的外资和港商愿意去宜安县投资建厂。
但开河县相对落后,县城上建设就很破旧,可以想象如果到了罗家村那边,又会怎样的贫穷。
他突然心疼起了妹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养父养母对她还能够如珠如宝,真的不容易。能够上大学,出人头地,更是不简单。
就凭这一点,他都要感激罗家。
是罗家成就了妹妹。
否则,难以想象,如果妹妹是被其他人家 收养,或是被人贩子卖到了别的地方,将会是怎样的灾难。
所以,晓梦是幸运的。
这一夜,程骁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宾馆的床上,瞪着天花板,全无睡意。
明天就能够真相大白了,就能够知道晓梦真正的身世了。
不管是他的妹妹也好,不是也罢,明天就能够清楚。
第二天起来,小吴发现程骁的眼圈黑了,难道他一夜无眠?
“少爷,你这……”
“没事,就是太兴奋了,睡不着。我们吃过早饭,就去叫拖拉机。”
从县上到那个镇,并没有汽车,坐的都是那种拖拉机或是简易拼装车。
他们坐的是那种很简易的拼装车,拖拉机一时没找到,只找到了这个。
坐在那个车厢里,开在路,整个身子都在抖。
路委膛平衡,车子一直都在抖,抖得程骁觉得屁.股都散架了。
“你们去和平镇做什么?”那个司机无聊中问起。
程骁说:“我们就在这玩玩,听说农家乐挺好玩的。大哥,你们这附近可有什么农家乐?”
司机是个爽朗的人,他说:“我们这没什么农家乐,但是不管敲开哪一家门,都可以吃到可口的菜。乡亲们都很好客。”
“听说你们这出了一个大学生,还是个女大学生,是不是?”程骁随意问起。
那个司机说:“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姓罗,晓梦是我本家侄女。别说是我们村了,就是我们和平镇都少出女大学生,就连男大学生都少。近几年啊,我们镇就出了五个大学生,其中有一年连出两个,就是跟晓梦同班的一个男同学。”
一说起罗晓梦来,司机大哥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谁让,他们村就出了一个大学生呢,还是个女大学生。又是他的本家侄女,说起来脸上都有光。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罗晓梦那么厉害,你们罗家有福啊。”
“那是,晓梦考上的还不是普通的大学,那是华大。年轻人,华大知道吗?那是最高等的大学之一,那分数可高着呢。”司机大哥一直在夸着自己的侄女。
程骁也没有打断他,听着他夸。他最想知道的,也就是有关于罗晓梦的事情。最好是从小到大,一点一滴,都能够打听到。
司机大哥非常的能说,见程骁和小吴非常爱听他唠叨,就真的一长一短地说了起来。
甚至还说到了罗晓梦小时候特别的敏.感,总哭,总嚷着要回家。
程骁突然抓准了要点,问他:“罗晓梦不是他父母亲生的?”
司机大哥叹道:“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罗家村谁不知道,甚至连和平镇很多人都知道。我那个侄女啊,不是我大哥大嫂生的,是他们收养的。”
程骁心里突然触动,咯噔了一下,收养的?
心中有喜意,那是不是说晓梦是他妹妹的可能性又增大了?
“那罗晓梦就没有想过找回自己的父母?”程骁试探性问。
司机大哥说:“找回父母做什么?咱这个侄女啊,孝顺,她从小就知道不是罗家亲生的,但她非常的孝顺。她说就算父母找上门,她也不认,她只认罗家。要不是罗家养她,她早就病死在路上了,她感恩啊,多好的姑娘。”
程骁却沉默了,从司机大哥的对话中,他听出来了,罗晓梦不愿意原谅自己的父母。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原谅,大致也能够猜出一二。程骁心里有点儿慌,当年的事情,他最知道,那个时候他不小了。
知道妹妹是怎么丢失的,也知道娘在妹妹丢失之后,是怎样地急上火,怎样的伤心。
“听你这么一说,你侄女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司机大哥说:“突然对你们很投缘,你们不是要去罗家村吗?那我就把你们送到罗家村,不另外收费了。”
另不另外收费,程骁倒是无所谓,但他依然高兴,因为不用走着去罗家村了。他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罗家村的村民,正好可以顺道去罗家村。
这个时候程骁也不隐瞒了,实话跟司机大哥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是来找罗晓梦的爸爸妈妈的。”
这事也瞒不住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遇到罗晓梦的本家叔叔。他们要去找罗父罗母,这个司机大哥肯定会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他,他还能够直接帮他们带到罗家去。
司机大哥倒也没有多想,以为是罗晓梦的同学,他笑呵呵地说:“你们是晓梦的同学吧?”
“我和她是校友,都是华大的学生,她男朋友就在我的公司里。”
“你是 说司俊杰吧?这孩子和晓梦一起长大,从小就是同学。两人一起考上大学之后,两家就订了亲,绝好等两个孩子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司机大哥也知道怀俊杰,笑呵呵地把老底都说了。
司机大哥没那么多心机,很纯朴,可不知道程骁过来是以探寻罗晓梦身世真相来的。
……
很快,他们就到了罗家村。
罗家村和下河村差不多大,村里的百姓都很和乐。没有那么多的烦恼,自从分了田地,大家的干劲越发大了。
干劲大了,又能够出去做卖,生活也就好了,生活一好,大家的心情也就好。
心情好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龌龊的事情。
要吵要闹,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过闹过,也就不会往心里去。下一次见面,还和和气气的。
司机大哥把车子停在了罗家门前,他喊:“大哥大嫂,你们家来客人了。”
罗父正在院子里修着椅子,罗母在屋后的菜园子里锄着草。听到司机大哥的一声高喊,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一个抬起了头,另一个从屋后走出来。
程骁正好走进院子,就看到了罗父罗母出来,热情地招呼他们。
这两位老人,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小能够把不是亲生女儿的罗晓梦照顾得那么好,心底一定很善良。
“你们是……?”罗父看到程骁的时候,一脸的纳闷,并不认识他们。
罗母已经进了屋子,给他们倒茶。
“你好叔叔,我是罗晓梦的校友,我叫萧程,还曾经应聘过罗晓梦,不过中间出了点事,没招聘上。”程骁自我介绍着。
罗父一听他的介绍,就知道他是谁了,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因为什么来的。你坐一下,喝杯水。”又对司机大哥说,“阿平,你也坐会再走?”
“我就不了,还有生意要做,我就先走了。晚上我过来陪大哥喝酒。”司机大哥挥了下手,就出去了。
此时,罗母也从屋子里出来。
其实罗母也已经猜到了程骁他们来的目的,就算程骁不自我介绍,他们也猜到他们是谁。
就在前两天,他们收到了闺女的信,信里写了一些事情。
她和当家的商量了下,就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来的。
他们一直都在想着这个事情可能会发生,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这边他们刚商量没多久,那边程骁就已经来了。
罗家村很少来外人,还是一口北京腔,这口音他们曾经听晓梦说过,多少能够听些出来。
该来的,还是会来。
唉了一声,罗母已经把水端了出来。
罗父拿了一个小方桌,放在桌子上。
四人就坐在了小方桌前面,谁也没有说话。
罗父拿出一包烟,烟是好烟,两毛一包的大前门,是闺女早些时候从学校回来的时候给他买的。他一直都舍不得抽,这会看到程骁他们来了,就决定拿出来待客。
但他自己还是舍不得抽。
程骁说:“谢谢叔叔,我不抽烟。”
又问小吴,小吴也摇头:“我也不抽。”
罗父把这包贵的烟又放回了口袋,摸出一些烟丝,开始自己卷烟丝。
“叔叔,我们……”
“你们是为了晓梦来的吧?”罗父将烟卷了出来,点上,手哆嗦着夹着抽了一口,“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晓梦已经写信告诉我们了。”
他们知道程骁他们的来意,却没有把他们赶出去。
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在收养罗晓梦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有这种可能性。
本来以为这一天能够晚点儿到来,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晓梦才只有二十岁,就已经等来了亲生父母的相认吗?
那他们夫妻俩又算什么?
想想,很苦楚。
但他们却不能不让孩子跟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
他们疼孩子,从小就疼,可以想象,孩子的亲生父母肯定也是在想念着孩子的。
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又不是豺狼虎豹,就算是个畜生,那也会想念自己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晓梦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扔掉晓梦。现在既然人家找过来了,那么就说明,他们心里在想着晓梦,想要把人认回去。他们又怎么可能拖着晓梦不让她和亲生父母相认呢?
又叹了一声,罗父觉得愁死了。
罗母却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她一向以夫为天,丈夫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丈夫说,让晓梦回去跟亲生父母相认,她就认了。如果丈夫不答应,那么她就咬牙坚持着都不会让晓梦回去认祖归宗的。
“叔叔,我们就是想要打听一下晓梦的身世。”程骁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罗家夫妻来说,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但不管多残忍,他都要说。
“你们既然找了过来,那肯定是已经打听到了什么,我们再瞒着也没有用。”罗父抽了一口卷烟。
“晓梦不是你和阿姨的孩子对吗?”程骁带着一份期盼问。
罗父说:“不错,晓梦确实不是我和孩她娘亲生的,是我们路上捡来的。那年夏天,我从镇上回来,路过一处高粱地,就看到了昏在地上的晓梦。当时晓梦发着高烧,眼看就不行了。我把孩子抱回了家,也没钱上医院,就用土方子给孩子灌了点草药水。没想到晓梦这孩子命硬,活过来了。”
“当时我问孩子,家里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我送她回去。孩子却不记得自己住哪了,只知道自己叫晓梦,别的什么也不记得了。晓梦可怜啊,五岁那一场高烧,就把脑子给烧迷糊了,忘了很多事情。除了自己的姓名,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和她娘就下了决定,把晓梦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养。我和她娘没有孩子,也不打算再要孩子了,就养着晓梦一个孩子。”
罗父叹着气,又抽了一口卷烟。
程骁也沉默了,他知道他们内心的感受。
换作谁,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突然被孩子的家人找上门来了,凭谁都会难受。
罗母接口:“我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晓梦这孩子敏感,怕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对她两样心,她会伤心难过,所以干脆就不要孩子了。”
罗父说:“其实我别的不说,就是想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孩子发着高烧,说扔就扔了。孩子不是畜生,想扔就扔的。今天你们如果不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晓梦这孩子我们不会让出来。”
“其实当年我妹妹丢失,并不是我们丢的,是被人贩子拐走的。”程骁悠悠地说,“当年我妹妹被拐走的时候才三岁,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能够连记忆都失去了。我爹早在妹妹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家里就一个寡母,还有我们兄妹两个,妹妹丢失的那年,我娘哭得眼睛都差点瞎了,一直说对不起我爹。”
罗父罗母为之动容,他们都不是狠心的人。
他们以为,萧家把孩子丢了,是因为重男轻女或是别的原因,没想到竟然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这事是真的吗?还是这个年轻人为了说服他们,故意编造的故事?
“这件事情在我家乡很轰动,当时我们还报了案,但是怎么也找不回来。一直到晓梦去我公司面试,我发现她和我娘长得非常的像,我才猜测,她可能就是我丢失的那个妹妹。”程骁不想瞒着他们,这事也瞒不了。
罗父罗母沉默了,他们也知道这个事情,其实也不难查。就像他说的,一到他们村子调查一下,就真相大白了,他们没必要隐瞒。
“你刚才说,晓梦丢的时候才三岁?可是我们捡到的时候,她已经五岁了,是不是……晓梦不是你们家的孩子?”罗父终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这才想起来,年龄对不上。
程骁说:“对,我妹妹丢的那年,她三岁。”
罗父自言自语地说:“那我们家晓梦就不会是你妹妹,我们捡到的时候五岁,不可能是她。”
心里怎么那么难受呢?
小吴说:“其实这个也不难解释,如果当年晓梦小姐被拐的时候三岁,在人贩子那里生活了两年,最后因为什么原因,晓梦生了病,然后被人贩子撇下了。”
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罗父罗母没有说话,他们的心里非常难过。
“其实是不是我妹妹,也不难查,只要验一下dna就行。”
罗父说:“地什么?”
“dna,这是一种检测亲子关系的医学手段。”
“就不会出错吗?”
“出错的概率很小。”
罗父心里有些失望,同时又替晓梦高兴。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哥哥,丢失的原因也不是什么重男轻女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替她开心。
但他心里是不舒服的,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眼看就要没了。
“那就是说,晓梦是不是你家的孩子,医学能够测出来?”罗母喃喃地说着。
程骁知道他们心里不好受,但还是点了点头。
罗父沉默了,抽着卷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就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