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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先生,你考虑好了没,我们已经没有耐心了。"
看着这位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穿着一身笔挺西服的青焰会会长,源弘的眼角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嘲,身为联盟的议员,虽然受到之前事件的波及,但自己这样的议员,永远是眼前这个泥腿子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所以源弘选择了高傲的沉默。
"你特么..."
铁林见到源弘不理自己,一拍桌子就要上去给他长长记性。
"铁林,不要急。"
源弘进门就一直默默关注着角落里那个带着面罩的男人,看到他随意的一句话就劝住了铁林,是银河队的新干部?
"源董事长自己一个人过来就是诚意,铁林你急什么。是吧,董事长先生,你可以叫我水星。"
面罩男站了起来,微微晃动的头颅显示其正在向所谓的源弘董事长致意。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我的儿子都死了,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源弘并没有声嘶力竭只是平淡而压抑地陈述着事实,是的,他的儿子源太,在一个多月以前不幸地被卷**盟之间的斗争而悲惨地死去,自己这个父亲不但不能报仇,而且还要背负着丧子伤痛被不断叫走调查取证。
"所以你更应该配合我们,东西在你那里,我们银河队是很有诚意的,只要你这次配合我们,我们愿意动用组织在联盟中潜藏的暗线帮你洗脱这次祝庆市事件的罪责,重新恢复你议员的席位。"
面罩人水星很耐心地劝说着这位原祝庆市矿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笑话,我有什么罪责,我所犯的错误不过是误把我儿子送进了黑金道馆当学徒罢了!"
不只是什么触动了源弘的神经,原先还算平静的董事长先生突然条件反射一样愤怒的大吼大叫起来。
"嘘,安静,董事长先生。"面罩男水星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凉意,源弘的皮肤微微颤动着,"你...你想干什么?"
"我的脾气好,我的飞天螳螂脾气可不大好,所以,让我们继续安静的谈话,董事长先生。"
面罩男水星将精灵球别回腰上,把铁林嘴边刚刚点上的烟掐灭,淡淡地警告这个社团老大:"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铁林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着。
水星转头向源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联盟天天拉你去调查,让你认罪,想要让你将公司改制上市,你很清楚一旦上了市,公司就和你源氏一族没有关系了,你虽然死了一个儿子,但是你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你要为你的家族着想是不是。"
一边说着,水星一边走到源弘身边,将他裤袋中的精灵球掏了出来,三个球,三个都是隆隆岩。
捏紧的拳头透露出一抹愤恨仇怨的白,终究却还是无力松开。
临到中年遭逢大变,后边的跟着一大家子,同归于尽?同归于尽后自己的孩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
"我...我该怎么做。"
面罩男水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很简单,后天,就在你的公司的地下避难所,我们会派人过来取货。"
"避难所?"
源弘吃惊地抬起了头。
"嘿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当初建造祝庆市的先民几乎把城市下方的整座山体都挖空了,祝庆广场下方的避难所仅仅只是整个避难所的一部分,你可以通过..."
"乓当!"
"谁!"
话音未落,一道绿色魅影从办公室破窗而出。
飞天螳螂扇动着翅膀浮在空中,视线在人高的茅草中逡巡。
在那,有动静,空气斩!
能量制造的空气利刃划过处,茅草纷纷倾倒。
"昂!"
惊慌失措的大牙狸在从草丛中跳了出来,晃动着大屁股一摇一摇地消失在远处。
"呵,我道是什么,真是自己吓自己了,回来吧,飞天螳螂。"
水星将飞天螳螂收回了精灵球,转身继续给源弘交代起拿货的事宜。
好一阵完事儿,铁林才笑呵呵地送水星和源弘离开。
"嘭!"
能想象到那扇写着五个奇丑无比大字的"会长办公室"大门在铁林的糙手中关上,贴在三楼墙壁上的易东才吁了一口气,借着几处着力点滑落下来。
刚落到地面,地上就湿了一**,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易东狠狠并亲切地问候了帅哥及其家人,待到手上脚上有了些力气,才拖着步子往厂区门口走去。
源弘,易东的心头划过其相关的资料。
"不管了,情报已经到手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东子!东子...我靠,终于找到你了,你跑哪里去了?"
阿凯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易东的面前,红扑扑的脸上全是汗水,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充满着急切。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卡塔那个家伙找麻烦了,没事吧,怎么浑身都湿了,头发都是湿的!"
这个家伙,易东本来打算偷偷溜走的,真的是...
"说啊,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这几天吃得太好,上火了,便秘,刚刚突然有了屎意,跑到附近的草堆里拉了一泡酣畅淋漓的大便,爽极了!哈哈!下次要不要一起,这种浑身大汗的感觉可是极致享受啊。"
易东随口扯了一个谎,就率先向着城市的方向走去,屁股一摇一摇的,像极了一只大牙狸。
"咦~你这人看着挺清秀的,怎么说话这么糙,和老大一个球样。"
"滚,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你说来我听听。"
...
...
这...易东提着笔有些不知所措,努力回想着自己以前有没有写过情书之类的东西。
淡花疏雨时节,蜻蜓抄水,残荷犹香,靠着河堤的走廊上,少年来去徘徊,满头大汗。终于几个女生走来,迎上去对着其中一个结结巴巴,不知所措,拿弄得对方也闹红了脸,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拿出了皱皱巴巴满是汗渍的信封。
"老师来了!"
不知是谁一声喊,信封被收回口袋,男孩顺溜地来了一句:"某某某,刚刚那道题怎么做?"
待到老师走过,女孩儿气恼地白了一眼,暗香飘去,再招手话却是出不了口。
嗯~应该是有的吧,苦恼地挠挠头,可是怎么一点就想不起来了呢,那女孩子叫啥?
思绪在盘旋,笔锋在流转。
"你好了没!"
两张黑漆漆的脸一左一右从易东肩旁露了出来。
"我去,你们俩怎么了。"易东鼻子微微翕动:"怎么有股焦味儿?"
"凯哥不小心把菜给炒糊了。"浩子哭丧着脸说道。
"胡...胡说,明明,明明是你火烧...烧大了。"阿凯以前为了保持"老大"的威信,向来是抵死不认错的。
易东一叹气,放下纸笔,掀开锅,看着那一坨散发着怪味儿的物什,默默地刷锅重做起来。
"东子,这情书写得可以啊!我曾经像浮萍一样无依,对爱情莫名的恐惧,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阿凯惊喜地拍着浩子的背脊,浑然不顾浩子已经背过气去。
易东撇撇嘴,那根本不是我写得好吗,其实我就不会写情书,那是抄得别人的歌词好么。
"...只是你又何必,狠心将一切都抹去,你绝情飘然远离,连告别的话也没有一句...不对啊,东子,你这情书怎么写得我好像已经被拒绝了似的,不行不行,这里得改改,快,帮我改改。"
易东的白眼已经翻到天上去了:"你让我一个没谈过恋爱,年纪看着比你小得多的孩子写情书!你觉得像话吗!"
"可是,可是...我也没谈过啊,再...再说直接,直接表白被当场拒绝了,多没面子啊,后天就要出发了,我怕我..."
阿凯绞着衣角,低下头去,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眼神带着对死的畏惧,对生的期盼,以及对...爱的渴望。
"我总想着,万一...万一没成功,我死在那里,到时要是连喜欢的女孩都没有向她表白,岂不是太逊了;就算是成功了,将来肯定要在神奥到处执行任务,我们做得又是脑袋别在精灵腰带上的危险事,总想不留遗憾才好。"
"凯哥..."浩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更加劝不了,只好坐着。
"所以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不知道银河队要干什么,你完全可以向祝庆市警局检举他们。"
易东放下锅铲,转头注视着阿凯,认真地说道。
月华从屋顶的破洞悄悄漏进来,锅里噼里啪啦,滋滋作响,土灶里火烧得正旺,阿凯没说错,浩子的柴确实多了,傻孩子大张着嘴巴,瞪圆了眼。
"啊啊啊..."
阿凯很聪明,他总说浩子很聪明,是学**料,所以很少让浩子参与帮派社团的事情,只是一心让他去学校,等着自己抓到精灵后就让他成为真正的训练家学校的学生。但是他从来不知道,他其实真的很聪明。
果然历经过初时的震惊后阿凯立即反应过来:"你是警察的人!"声音沉沉,砸在地上能听见回响。
易东不说话,再不翻锅菜要糊了。
"呛啷—呛啷—"
"啪!"阿凯一把打掉了锅铲。
易东捡起了地上的锅铲,洗洗准备再炒几下,菜马上能出锅了。
"你特么说啊!"阿凯握住了易东的手腕,声音有了丝丝的哭腔,"你不是对不对,对不对。"
易东不想说话,觉得很麻烦很累,轻轻一抖,阿凯就倒在了地上。
"呛啷—呛啷—"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
"我写得那个是一首歌,可以唱的,你明天唱给那个女孩儿听好了,女孩子都抵挡不住这种东西的,记得穿得像样点,现在这个邋遢的模样人家根本不会理你,还有你上次问我要的滋生堂的护肤品,我给你放床底下了。这首歌是这么唱的,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
今天的月亮很亮,也很圆,孩子的歌声很清亮,只是听着有些淡淡的哀伤。
"他走了吗?"阿凯看着满桌的饭菜,双眼无神,只是呆呆看着饭菜。
"嗯。"浩子闻着这些天最爱的饭香,丝毫没有食欲。
"唉...这算什么..."
...
警局门口,易东皱眉捂着肚子,该死,早知道不装逼了,吃了晚饭再回来多好。
算了,看着午夜了依旧灯火通明的警局,易东想着应该能蹭个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