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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营长又不想他再问,便拉了他堵了他的嘴。
肖劲生挣开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句不提,如今自己问起来了,他还不说,要瞒到了什么时候,他亲他,他便咬他,咬着咬着便又亲到了一处去。又气他不说,又怕他以后再也说不出来了。
纠结不清,心里面烦闷,明知道隔墙有耳,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可如今一个是全无顾忌了,一个是去他妈的爱谁就谁,反正,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全不差这一遭。干柴烈火,一触既燃。
然而说着倒是容易,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两个人都是头一次,又在这种地方,兴奋,紧张,按捺不住的,没个轻重,弄了一会儿肖劲生便受不得了,说什么不肯让他再进了。
两个人便都有些纳闷,画本上小说里可不是这样的呀,人家只要抱在了一处,便好在了一处。被翻红浪,春情荡漾,全不似这般艰涩。肖劲生便嫌他是个驴,翻身压住了他:“还不如我来……”
罗营长没想他这往上去的心是无论如何肯不歇了:“还反了你了……”
“你又不行……”
“敢说我不行……”
说着便又滚到了一处去,弄弄停停的,亏着两个人体质都好。撑得住,折腾了大半夜才算是得了些乐处。便是肖劲生一向康健,也倦得不行了,全身都拆了一遍,又装起来了似的。果然,是把那些要问的话全部都忘了,这个罗营长,是一惯的声东击西,他越不肯说,事情就越觉得不对,想着明天一定不能放过了他,可到一觉睡醒过来了。罗营长便又缠着他问,好不好,爽不爽的。
肖劲生那原本也不大的脑仁又被他带偏了。
纠缠了一阵,那些人便带了他们出去是继续审问。
肖劲生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怕了,反正,人也打了,睡也睡了,该干的不该干的事情全干了一遍,干脆摆出了一副天底下人都欠了我八百吊钱的样子了,把那两条腿往桌上一架:“怎么,听了大半夜的壁角,还不算过瘾,清早起来就要折腾你小爷?”
那些人反而要替他们难为情了。亏他们好意思。
就好意思,肖劲生理直气装的,说自己坐不住,要洗澡。
怎么就坐不住了?那些人目光越发是躲躲闪闪。抗不过他,无理取闹,终于还是带着他去洗了个澡,他又要吃饭,早茶,简直恨不能让这些人唱一出大戏给他听了,哪里像是要审问他,根本就是请来个大爷。
那些人伺候不起,急急忙忙,又把他送回去了。
一问罗营长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凛白城受伤了,不在了,这些人仿佛就无话可说无事可问了似的,这不对,偌大一个办事处难道也没个章程?
罗营长便问肖劲生:“那天,他们倒与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肖劲生想了一想,“折腾了那么久,翻来覆去其实就那几句话,问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自然,还有那些如今罗营长是犯,他是官,他年轻,前途无量,犯不着与罗营长搅到了一处去,种种挑拨,各样离间,肖劲生心知肚明,全不上当,只是这些话说出来便要惹罗营长伤心,他不能说,便捡了一些能说的来说:“还说你已经招了,让我好自为知,早日交待……”
罗营长又如何听不出来那些潜台词,好啊,这些人,把他说得一文不值也就算了,居然还搞起了离间计来了,可惜,这些常见的手段在他和肖劲生之间完全不起作用:“如今他们可明白了,什么关系,夫妻关系呗……”
便是肖劲生大厚的脸皮也不禁微微一红:“什么夫妻……”
“对……”罗营长应声而笑,“应该是夫夫……”
想到那些人神色古怪,肖劲生也不禁笑起来,换了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不过,这也倒好了,现身说法,一捶定音,省得他们叽叽歪歪跟他说一些废话。
“那姓凛的也去过?”
肖劲生点了点头:“可也是那些话,没什么新意。”
罗营长越想越觉得奇怪,若要定罪,何必认罪,想什么罪,那不就是什么罪么?
“这些人倒底是要做什么,非要说我勾结日军,害了那俄罗斯人的性命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说如此,我便是有一百张嘴又说得清么……”
肖劲生又何尝不奇怪:“难道是要公审不成?”
“他们也敢……”
“可若定罪,那时候在天津不比如今好下手?”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话到此处,躲不过去,肖劲生便又追着问他,他那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罗营长也有些疑惑是解不开的,到底是从入狱说起,讲到那时候被蓝望亭关进了大牢,一手把控,百般折磨,肖劲生去送那点心,只隔了一道墙壁,却相见不得。
肖劲生一面听了,一面诧异,一面又觉得心酸,他在那里生死两难,而自己却还与他耍尽了脾气,想到那时候自己摔门而去,他又一味的隐瞒,不肯辩解,要不是误打误撞解开了心结,还不知道是要误会到什么时候了。
说到底,还是少年相伴,彼此相知,全不作那些小儿小女的情态。
他隐瞒他也是怕他担心。
他知道他隐瞒也是怕他为他担心。
心思一对,什么都是对的。
“那这药竟然是无解的么……”
罗营长不愿他在这事上过多纠结:“有解无解,倒不知道,可是那蓝望亭拿我当了试药的工具,千锤百炼,不知试过了多少次才终于是有所成就,这药性原本是十分稳定的,像那一日那般失去了理智的情形从来都没有过……”
两个人眼神看到了一处去,都觉得眼前这情形说不出来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