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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捧着一束花站在我面前的大壮,还像从前一样的散发着让女生抓狂的帅气魅力。可惜再也不像从前和我嬉闹贫嘴为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病房里静默的尴尬,我看着不知所措的胖子,为难的样子也猜到了苏冽景跟他说了什么,威胁他了什么。
我低着头,嘴角微弯,率先开口说到“大壮来了啊,坐啊。胖子,我有点饿了,你帮我下去买点吃的吧”说话客气但是带下距离,胖子为难的看了看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尽管去。
再好的关系,也不能代替自己去经历去解决问题。
胖子听我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便出门去了。
我从床上起来,到了一杯水递给他。他接过那一杯水,把手里的花递给我。我也大方的接过来,放到桌子上。
我走到沙发上,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大壮。
“坐吧,这就咱俩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咱们直接点。”我顿了顿继续说“再说,咱俩也这么多年感情了,你想干什么,你想什么,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尴尬的笑了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晴儿,我知道我该死,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真的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真的。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他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变的哽咽。堂堂七尺汉子竟也说的红了眼眶。
我把头撇向一边,不愿意再看他。不是因为不屑只是因为觉得心酸。我本就心软成病,何况又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怕我再多看他两眼,再听他多说一点,我怕就恨不得把自己率先牺牲成全他。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感情和哽咽的声音。
“晴儿,我知道小羽做了很多她不该做的事,但是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了。你放过她吧,你放过余辰,我求你了,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他紧握着拳头,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割肉一样疼。
我紧咬着下唇,指尖已经变得冰凉。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我的心上的伤撒盐,然后撕开再撕开。
我没有很激烈的反抗,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然后狠狠地衰他一巴掌让他滚蛋,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冷淡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牺牲的是我,咱们五个是从小在一起长起来的,二十几年的感情比不上这认识的两三年的是吧。所有人都护着她,都跟她走了。哈哈哈,我不是很可怜啊。是不是我牺牲了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了?”
他伸出手想去抱我,可是伸了伸却又很无力的放下了。
“晴儿,你别这样行吗?我求你了,你要怪就怪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我求你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这样。”大壮扶着我的肩膀,跪在地上。像是在为心爱的女人苦苦恳求希望得到成全一样。
原本紧咬的下唇,开始慢慢有了血腥味,但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走吧,从此以后我跟你们三个再也没有关系,从此江湖路远,不必再见”我把身体蜷曲在一起窝在沙发里,好像终于体会到那种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的绝望了。
大壮看着我,还想说什么。但却只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就那么躺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想说,什么话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愿意想,就想这么躺这。
不知道苏冽景是什么回来的,现在就像是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体,没有感觉没有意识也没有灵魂。
苏冽景跟我说着点什么,但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也听不进去。我就这么一直窝在沙发里,原本明亮的病房里慢慢的变暗,变得越来越暗。
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没有意思,我换上衣服,出了医院。我抬头看了看深谙的夜空,街上的各种五彩的小灯繁华的装饰着单调的夜。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我就想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一颗小小的微粒,是那么的渺小,没有人会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故事,所有人都很忙,没有人愿意停下来问问你的故事。
我看着玻璃橱窗里各色的衣服,看着挽着手臂的情侣,看着步履匆匆的路人。好像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一样,像是一个被世界孤立的可悲的流浪者。
埋头往前走着,一阵狂躁的声音狠狠地冲击着我耳膜。我抬头看去,“清渡”这两个字被众多炫彩的灯光照应着,激烈的重金属音乐激发着深夜人们的肾上腺激素。
我手抄这口袋,伫立了一会,便抬脚走了进去。何必非要自己这么折磨自己,就去疯一场又能怎么样,就当是祭奠那段可悲的感情吧。
巨大的音乐,昏暗的灯光,奢华的场地,都抨击这人们的心脏。我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点了一瓶普通的伏特加,一盘小点心便自己也就这么自饮自酌了起来。
自己坐了一会,眼看着桌子上的酒一瓶一瓶的增加,t台上骚首弄姿的dancer换了一批又一批。
酒劲一点一点上头了,我迷迷糊糊的靠在酒吧的皮质沙发上,看着一群男的捧着酒杯要往这里走。
孤身的女生在酒吧就是等艳遇,这好像成了酒吧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样。
我揉了揉已经开始变得疼痛的胃,眯着眼睛巧笑的看着他们。
“美女,怎么自己一个人?心情不好?我们一起玩多开心”一个带着眼镜的胖子坐在我身边,捧着一杯看不出是什么的酒凑在我身边笑嘻嘻的说。
“玩?你拿什么跟我玩?”酒劲已经开始上头了,昏沉沉的脑袋让我撑不住的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些男人。
我试着有人开始拽我,身上也多了好几双手,我努力的挣扎着,但是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我迷迷糊糊的已经开始失去意识,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后悔。
突然感觉身边那个胖子瞬间抽离,连被他坐出一个大坑的沙发都瞬间弹回了原样。
我晃了晃已经意志模糊的脑袋,看见远处站了一个人影,他揪着那个胖子不断地冲他挥舞着拳头。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想看清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可是确实徒劳,强烈的音乐抨击这我的耳膜,他们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见,也看不清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余辰。呵呵,他哪有空来管我?现在早就应该抱着自己的新女朋友乐的跟多狗尾巴花似的了吧。
可是他手上的那块表,怎么那么像是他的?即使我眼前已经开始变的模糊,可是那块表,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候我送给他的。
他十八岁那天是周四,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初三,他上高二。那时高二各种会考考试逼得学生们喘不过气。初三马上面临着各种的结业考试,学校几乎把所有的业务时间都用来补课,课余时间压缩的几乎是以秒计算,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那个时候每一个班的学生都带着两个深黑的眼眶,和一副吸了大麻一样萎靡不振的身体。
那个时候的我几乎是我这辈子最痴迷的余辰的时候,简直就是痴迷到丧心病狂。那时初三的小女生情窦初开,爱上邻家帅气霸道总裁哥哥简直就是活在小说里的女主啊。再加上余辰对我好的让人人嫉妒,关系不清不楚的,把我迷的也是五迷三道的。
我从余辰生日前三个月就开始猛烈的压缩生活费攒钱给他买生日礼物,我早就看中了商厦的一块名表,可惜那个价格对于我这个初中生来说几乎是天价啊。
但是我太喜欢那块表了,就是只觉得如果不买给他是我这辈子的遗憾,那块表是那么的配他,大气简约但是也带着点点的奢华,我几乎一眼就看中了那快表。
其实到后来才明白,真的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的时候,你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即使你吃再多的苦,只要他对你笑一笑就觉得很值得。可是爱情终究只是消耗品,在现实的打压下开始变的脆弱不堪。如果撑过去便是夫妻共患难,撑不过去就是用情太深奈何缘浅,现实总是要让你失去比得到多。
我用了我节省下来三个月的生活费换来了那块表,代价就是我低血糖晕倒在半路还被一辆摩托车闯到。
我躺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我都疼的没有意识了,但是手里还是死死的攥着那个呈着表的盒子。
在医院里余辰抱着我揉着我的脑袋,一边骂着我傻一边擦着眼泪。这也许是我第一次看见余辰为我哭吧。
后来这块表,他一直都收这,可是怎么都不肯带,我也曾多次问过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总是无比认真的看着我说“因为太珍贵的东西是舍不得拿出来的,因为别人多看一眼我都觉得别扭。”
我躺在酒吧的沙发上,看着那个男人左手手腕上的表,那分明就是当年我送给他的那一块。我摸了摸我左肩上的那一条伤疤,那就是当年被摩托车蹭到在地上被石头划的所留下的伤疤。
我迫使自己站起来,走向那个男的。即使我脑子已经变得不清醒,但是我不也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坚定的说,那个人就是余辰。
我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曾经对我说的所有的话,在天台的承诺都是假的?凭什么你想要就能得到,不想玩了就可以把我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