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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试？”宋芮凝眉，对她态度陡然转变有些怀疑。
“你过来。”
宋芮心底有些发毛，但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缓步走上前，“你要干……啊！”
一声惨叫，她捂着流血的胳膊，不可思议地瞪着突然抄起桌上水果刀，割了她一口子的陶慈，“你，你疯了！”
“宋芮，不要惹我。我和你不一样，我一无所有。趁我还不够疯，赶紧滚！”陶慈拿着水果刀，目光淬毒，扬声威胁，“你大可以现在带着你脸上的巴掌印，和胳膊上的伤口跑你寒哥哥那哭诉。我倒想看看，换做我来糟践你，针对你，谋害你，他会不会为了你，休了我。”
宋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深怕会留疤，赶紧捂着伤口去找护士包扎。
临走，还不忘咒骂道，“你这么恶毒，要遭报应的。小心，别做了手术后，还真绝了后！”
报应？
呵呵，她还会怕？
陶慈原本就有些虚，被宋芮一再刺激，已是强弩之末。等宋芮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她才手一松，任由染血的刀子掉落在床单上，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源柏寒知道她今天伤了宋芮会怎么对她，她懒得想。
现在的她，只想睡个安稳觉。谁也不许来吵她。
身体，是她自己的。没人爱惜，她必须自爱。
这么想着，她也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很快进入了梦中……
源柏寒从公司赶来医院，一进房门就被床单上的血，刀子吓得魂飞魄散。
“陶慈！”他健步如飞，手中的饭盒直接扔在地上，跑到床边。
拉开被子，抓过她左右两只手腕，确定没有伤口，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关心则乱的时候。
别说她没自杀，就算她真想不开了，就床单上那几滴和姨妈血没区别的血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自嘲地笑了笑，收好刀子，又为她盖上被子。坐下后，他捋了捋她额前的乱发，看见的却是一张泪痕为干的睡颜，长睫湿润，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
果然，孕妇不仅多愁善感，还很能睡。他刚刚喊那么大声，都没把她吵醒。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指尖轻拂过她的眉间，抚平她淡拢起的褶皱。
源柏寒爱怜的摸了摸她脸颊上的桃花痣，眸色沉郁之极。一想到贺羽生对她所做的事情，给她带来的悲伤和麻烦，他的心就难以平静。
究竟是从何时起，她的存在意义发生了变化呢？不再是为了刺激膈应贺羽生，才留她在身边，而是他需要她。即使，留在她在身边，反而是他被贺羽生各种刺激膈应，他也要牢牢把她抓在手心里？
“真应该把你关起来的。”他边说，边折身去了洗手间，拧干了毛巾，回来给她擦了把脸。
倏然，她睁开眼，冷冷地凝重源柏寒，“宋芮来过。”
源柏寒俊眉一拧，看着她的眼神讳莫如深。
他是烦躁，还是担忧？
陶慈一点都看不出来。真的。她已经越来越不懂他了。
“床单上的血，是她的。”她轻声低语，眸光凝向了别处。
源柏寒敛着眼睑，似在倾听，又似在敷衍，好半响都没有搭一句话，就那么静默无言地站着，任由手中的温热毛巾渐渐失了温度。
“她活该！”陶慈陡然拔高了声音，杏眼聚焦在他的脸上，捕捉他一丝一毫的心虚。
源柏寒凝了神思，薄唇轻启，低沉的话语自唇角溢出，只是声音略有些沙哑，他说，“你都知道了？”
他真的都知道！
宋芮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
一股失望冰透了她刚刚暖回来的身体，陶慈翻了个身，背对而眠，不想看见源柏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