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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世界,任何朝代,都是强者为王,这片异域亦不例外。玛雅和水晶当政之前,大小部落云集,玛雅族族长年迈,埃玛族族长昏聩,其他各族不成气候,各部落之间维持着平衡,居然相安无事。
部落没有世袭制,一切靠实力说话,玛雅族的族长已近垂暮,虽然希望子承父业,奈何膝下两子一个为人不羁行事天马行空,对族长之位毫无兴趣;另一个聪明机灵心思缜密,可惜从小体弱多病,总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样,族长除了叹息,毫无办法。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对族长之位跃跃欲试的不乏其人,玛雅身为族长之子,承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这天他被人取笑一气之下跑入密林,虽然从小在丛林长大,对丛林的熟悉到了身体发肤的熟悉程度,但是当时一者年幼,二者越走越深,到了陌生领域,他在林子中竟转不出去了。
眼看天色发黄,很快就要落日,他又累又饿,抱着臂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就这么巧合地,影响他一生的孽障出现了。他踏着满地的落叶,肩上挎了支小弓,一脸明朗笑容,走到玛雅面前蹲下,观看他的泪脸。
年幼的玛雅留一头长发,已及肩膀,他不喜欢扎,总是披散着。他身体单薄,体态纤瘦,一双漂亮的眼睛泪雾蒙蒙,艳若桃李。
那名年纪相仿的少年蹲坐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忽然拍手说道,做我的女人吧!
玛雅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哭了,涨红着脸怒喝,我是男人!
少年摸着下巴,很是调皮地哦了声,用鄙视的口气说道,哭哭啼啼地象个女人。
玛雅气结。
少年站起来,玛雅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心里有点怕,怕他丢下自己。毕竟到了晚上,林子里野兽出没,他一个幼童,没有自保能力,一定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少年象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扭头叫他跟上。玛雅一步一跌跤地跟在他后面。
少年带着他爬上枝繁叶茂的大树,占据了大鸟的巢穴,掏光了巢里的鸟蛋。两名小童贪婪地吮吸着鸟蛋,在鸟的巢穴里,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野兽嗥叫,相依相偎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一名娇美的少女寻了过来,四处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二人从树上爬下来,少女叉着腰怒气冲冲地戳着少年的脑门,象姐姐教训弟弟。少年只笑不语。
临走之前,少年把小弓交到了玛雅手里,让他出去的时候可以自保。玛雅记住了他的名字,水晶。
此后的一段时间,鬼使神差地,玛雅老是想到水晶,想起他明朗的笑容,想起他会说话的眼睛。
他又去了树林几次,果然让他找到了水晶。水晶不知道在树林里做什么修行,经常和那名少女一起,两人面对面站着,少女抬手,手腕上发出淡色光芒,一圈圈散开煞是好看。
她的面容严肃,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屏气凝神。水晶却是一脸不羁的笑,在原地伸懒腰打哈欠没个消停。
但是少女的手指指向他,那些不明显的光芒如落日长虹奔他而来时,水晶只随便地拂了拂手,象打苍蝇一样,那些光就消失了。
玛雅躲在树后,细心地发现水晶右手大拇指扳环上的光一闪即逝。
然后,少女的粉脸沉了,握着粉拳追着水晶满树林地跑,追打着他。
水晶笑呵呵地逃,告饶,好姐姐,好素女。
玛雅忽然有些羡慕少女,羡慕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
去的次数多了,水晶发现了他。他站在玛雅藏身的树桠上,叉开双腿居高临下,密集的金色阳光在他身后交织成一道七彩光线,他周身都泛着光。
他就那样懒洋洋地站着,带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说,嘿,小女人。
我不是女人!我叫玛雅!玛雅气得跺脚,抬头冲他喊。
水晶从树上下来,仍是不怀好意地笑,玛雅?你是玛雅族的人?
玛雅不吭声。
水晶甩了甩自制的小弓,玛雅族族长快挂了,你很焦急吧!
什么意思?
你这种羸弱之躯,年纪又幼小,族长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吧!
玛雅咬牙。
看你意志坚定,有不服输的精神,我让师傅帮帮你怎么样?
师傅?
水晶钻进林子,悉悉簌簌地走远,玛雅耐心地等在原地,直等到日落西山。水晶回来,一脸的无奈,师傅不肯帮忙。
玛雅拉住他的衣角,你有办法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
水晶看他良久,忽笑,好,有野心有毅力!
师傅不教,我来教!
过了一个月,玛雅族长暴毙,对立派闯上门,掀桌子砸凳子,对着全族族人宣布有了新族长。玛雅抱住瑟瑟发抖的烈火,仇恨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一声不吭。
围观的人群散去,一名褐色卷发的小女孩走到他们兄弟面前,娇滴滴地说,我可以帮你。
玛雅看她,烈火也看她,她长着圆圆的象猫一样的眼睛,笑容甜到了人的心里。
当晚庆贺,好酒好肉,篝火冲天,反对派得意忘形,强拉少女作陪寻欢,族人素来不喜他们,敢怒不敢言。
几碗酒下肚,反对派忽然捂着肚子倒地翻滚,口鼻流血四肢抽chu。褐发女童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出现,身着一袭宽大袍衫,脸上描画浓彩,当众宣布,反对派行事乖戾天怒人怨,受到上天责罚,咎由自取。
女童身边站了一名瘦削老者,族人都看他,他一点头,族人全部匍匐于地,诚惶诚恐。
女童从身后牵出神色肃穆的玛雅,举起他的手称,玛雅,他才是上天选中的新一任玛雅族族长!
民众称服,唯有几名反对派的余孽起哄,病殃子怎么可以胜任族长之位。
玛雅二话不说,挥刀砍了他们的头,象砍西瓜一样利落。
众人大骇。
女童看着玛雅赞许地笑,她是族内威望最高的老巫师的后裔,以出类拔萃的巫术造诣震服全体部落,她年幼,貌美,又讨人喜欢,虽不是亲生,老巫师仍视她为己出。
玛雅深深知道这一点,女童说要帮他,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况且父亲,并不是自然死亡,这些反对派,全部都要下地狱。
升任新族长的当天晚上,玛雅进了树林,向水晶叩谢,感谢他一个月的悉心教导。
水晶偷了师傅的酒,两人又爬上一个月前爬过的鸟巢,喝得酩酊大醉。
水晶说,他开始有了烦恼,埃玛族的族长昏庸好色,瞄上了他的母亲,眉来眼去有好长一段时间。
前几天父亲来到师傅这里,要求中止巫术训练,改由他亲自训练。他的训练,如同地狱一般。水晶撩开衣襟,胸口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甚至有几道结了枷的刀伤。
玛雅惊讶地望着他的伤,不知作何感想。
水晶苦笑,真希望玛雅是女人,那样,他就可以带着他远走高飞,躲到父亲找不到的地方,安家落户,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
可是,他偏偏是男人,现在,又做了族长。
玛雅看着他的醉颜,听着他的醉话,柔肠百结,心脏在那一刻失了率,跳动得有些快。他还存有孩子的童真,水晶是真心对他,他明白他的好。
第二天,素女顺着那根粗大的藤蔓攀爬上树桠,看到的一幕就是,水晶摊开手脚平躺在巢内,面色潮红呼吸均匀,灿如星辰的眸子紧闭;玛雅头枕着水晶的肩膀,脸挨在他温热的胸膛,长发遮蔽了半边面颊,嘴角微微上翘,随着水晶的呼吸而起伏。
清晨的阳光如五色礼花在他们身边绽放,树叶的影子轻轻摇动。两个人的拥抱无比自然,天造地设,素女瞬时陷入呆怔。
眼前这一幕,是如此地和谐,而美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