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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老爷子的办公室时,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军部大楼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设备发出的“嘀嘀嘀”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
我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我脑子里回忆着我和老爷子最后的对话:我问他张大花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张家子弟,可老爷子只是让我自己去问张大花。
聊了那么久,我就只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只有二兵团一个敌人,更多的还是一团乱麻。
我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来回溜达,来到了三号车的跟前的时候已经是12点35分,张大花还在清理着这辆车的发动机。
此时的张大花并没有戴着防毒面具,月光映照着她那张一丝不苟的脸庞,她五官端正且富有柔美的曲线。很多人都说男人认真做事很有吸引力,其实此时的张大花更为漂亮。原本就清秀的五官,已经那专注的目光看得我不由有些痴了。
然而,人是不可能贪婪到把一切的美好,都纳入囊中的。
我轻咳两声走过去,问道:“大花啊,还在给汽车做维护啊?”
张大花听到我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赶忙想要戴上了她那个闷热的防毒面具。
我知道她是在遮盖脸上被纹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我就那么看着张大花手忙脚乱的戴着防毒面具。她一边戴一边说道:“长官我不知道您来了,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说:“大花,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别戴着那个防毒面具了。戴那玩意儿也太热了吧。”张大花听到我的话,停下了动作,她对我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是在问“我这个样子你不害怕吗?”
我对她笑了笑说:“在晚上你的脸上被刺上去的那些字一点也不明显,不仔细去看是看不清的。”
张大花听我这么说,也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而后张大花听到我的话,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最后小心翼翼地朝我这边迈了两步就停下了。
张大花低着头不停的搓着手说:“你不怕我脸上的字?”
我听到她这么说不由笑出声来,随后说道:“你啊,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脸上那些字。咱们都那么熟了。以后在我面前不用戴那个面具了。我。。。”
“那怎么行,必须戴着!”张大花突然大喊一声,把我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此时的她有些羞赧地继续说道:“很丑的,不行。”说完她慌忙开始戴那个防毒面具。
我继续说道:“要不明天白天我领着你去那些流民的物资交换市场,买个不那么厚的面具?”
张大花一听紧张了起来,她此时还没有戴好面具听我这么一说,手上一抖那个沉重的防毒面具掉了下来。
她赶紧蹲下去捡起面具,可是面具的镜片已经摔坏了,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白色裂纹。
张大花看到这个防毒面具坏掉了,“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我一看自己惹祸了,赶忙跑进三号车内,拿出一个备用的防毒面具,蹲下来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你看我又给你拿了一个新的。”
张大花擦擦眼泪随后嘟着嘴看向我,随后口气一下暧昧了起来。
我赶紧打断这个进程,说道:“大花,不伤心了吧。那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我就起身要跑。
张大花低着头,双手紧握,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什么。突然,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大喊道:“你给我回来!否则我弄死你。”
“武廿无……我……”张大花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定,她鼓足了勇气,想要说出心中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咽了回去。
我被张大花的气势吓得一愣,于是试着问道:“大花啊,怎么了?”
“不对,你……”她试图换个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但嘴唇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最终,她恶狠狠地胡说了一句:“你给我买个面具,老娘我要金的。”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和羞涩。但那双湿润的眼眸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期待和失落。
说完以后她懊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看也不再看我一眼,说道:“你。。。你走吧。”
我往前走了几步,张大花一下子就警觉地跳了起来说道:“你干嘛?”
此时我距离她很近,月光下,张大花脸上的字若隐若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自卑也有期待。她低着头,不停地搓着手,仿佛在为自己的勇气打气。
我赶忙解释道:“刚才我给你着急拿面具我的笔记本落在车里了,我去拿一下本。”
张大花看着我越走越近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走到我面前,可还是一闪身让开了路。
我看了一眼她漂亮的身段和她害羞的样子,我哼着小曲:“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一呀一朵花,一朵花儿似红霞,十七八岁的好年华,像一朵花儿一样,哎呀十七八呀一朵花,一朵花儿,一朵花。”
张大花大叫道:“真特么难听,闭嘴,滚!”
我拿出副驾位储物箱里的笔记本,看到张大花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暗自有些好笑。
但我还是假装无辜地说道:“怎么了,大花?”
“滚!”张大花头也不抬地再次说道。
“好嘞!”我爽快地回答道,随后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躺在床上一睁眼已经天亮了。
窗外,士兵们已经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慌忙说道:“进。”
此时王大林笑着看向我说道:“廿无,有个好消息,要听一下吗?”
我笑着看向王大林说道:“这时候还有好消息?”
王大林得意戴上了他的墨镜,挺着肚子说道:“你小子还是那么没大没小。”
我赶忙起身说道:“参谋长您坐,有什么好消息?”
王大林把手往腰带上一插,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沙发上得意的对我说:“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内线回报,有几个精神不正常的二兵团士兵,把张建军的军火库给炸了。炸死了二百多人呢。”
我一听来了精神说道:“参谋长您仔细说说。”
王大林摇摇头说道:“这事儿具体情况,别说我不知道,就是张建军也在查呢。初步可以确定的是几个二兵团的士兵不满意自己被分到敢死队。于是想要离开部队,然后又被张建军的人抓回去了,一顿毒打。再然后呢那几个人越陷越气,就溜达到了军火库。正好赶上军火库的守卫换班。他们原本打算偷几把枪继续逃跑。可是被换班的警卫堵在里面了。他们一琢磨,里外里也是个死,几个人死,不如大家都死。所以就安装了炸药军火库引爆了。”
我惊讶地问道:“有准儿吗?”
王大林笑道:“你不知道那爆炸声让当时整个金陵都听到了,根本瞒不住人。”
我叹了口气说:“张建军完了,二兵团的威信彻底没有了。估计原本让他们压得抬不起头的天王军和野狼兵团肯定要痛打落水狗了。金陵又要乱了。”
王大林冷哼道:“活该,那就不是个好东西。廿无你也别操心了,老爷子让你给大家放个假休息一下。我这不就过来求你这个大军长开个恩,让大家歇歇?”
我赶忙说道:“您这是骂我,行,我同意了。您安排大家轮流放假,但是警戒的兵力不能少,咱们要提防张建军怀疑是咱们的干的,跟咱们来个鱼死网破。”
王大林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还有什么要安排或者嘱咐的吗?”
我笑了笑说:“没事,我就想问一下现在金价多少?顶多少大米或者小米?您也知道,现在末世了,没人用钱了,都是大米小米一类的东西在流通交换。”
王大林笑了笑说道:“都说太平古董,乱世黄金,可你看现在的米面才是硬通货,目前咱们第四军还有点工厂需要黄金。所以收购价是二斤米,700克金。外边基本上都是一斤米,一斤金。毕竟吃不饱饭说啥都是个扯。”
我点点头心说:“好家伙,原来黄金这么不值钱了啊。一个士兵一个月管饭,还给二斤米。我当作训部主任的时候一个月是200斤米,现在刚被老爷子安排了第四军的军长怎么也得有300斤米吧。”
于是我问道:“参谋长,你知道我的工资是一个月多少米吗?”
王大林想也不想随后答道:“四百斤米,腊肉二十斤,红薯,蔬菜各三十斤。你想预支工资吗?”
我继续问道:“您认识好的手艺人吗?我一个朋友需要个黄金面具。你帮我算一下吧。”
王大林嘿嘿一笑比出一个“八”,随后说道:“估计得要你八斤米。或者要你十几斤玉米面。”我一听觉得张大花要个黄金面具似乎也就那么回事了。毕竟一个月有四百斤米的工资呢,这还不够一天的工资。8斤大米一个黄金面具,这个价格是真的很便宜了,于是我带着两个警卫员,去找张大花。
毕竟我可不是爽文男主可不想遇到小混混再去装逼打脸。
我找到张大花的时候,她戴着防毒面具蹲在地上抽烟,过滤嘴已经被她拧了下来。
她看到我来了,赶忙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然后站起来向我敬了一个礼。她的眼睛红肿,似乎刚刚哭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张大花,哪里不舒服吗?”
张大花立刻把脸转到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眼泪。
“没事,”她摇摇头,轻声回答。
“别骗我了,”我盯着她,认真地说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哽咽了一会儿就问道:“去哪?我送你。”
我拿手里的本子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这个傻丫头,昨天晚上不是还跟我要黄金面具呢,今天就忘了吗?走,咱们去找人做个黄金面具去。”
张大花不可思议地看向我说道:“你真给我买个黄金面具啊?”
我笑了笑说道:“走吧,都等你开车呢。”
半小时后,我们抵达庐州城南的交易市场。这是个流民交换物资的地方,每个人面容憔悴,如菜色一般,但都手持刀枪,声嘶力竭地叫卖着。
有人扛着一笼子狗,扯着嗓子高喊:“好狗啊,好狗啊,五斤米一只,快来拿走!”
还有人大声叫嚷:“大姑娘,大姑娘,有没有上好的大姑娘?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更有人手持耀眼的金条,声如洪钟:“金条,金条,纯金的嘞!”
张大花低声对我说:“这要是在末世前,谁这么卖金子,估计早就被抢得连渣都不剩了。”
我微微一笑,看向那个卖金子的小贩,轻声对张大花说:“你怎么知道他的金子不是抢来的呢?”
张大花瞧了瞧那小贩的模样,一脸凶相,胳膊上刺龙画虎,他举着大喇叭喊道:“纯金,纯金,大家看看,这可是从过去有钱人手里抢来的大金条啊!”
张大花小声问道:“军长,这人竟敢公开喊卖抢来的金子?要不咱们把他抓起来吧?”
我苦笑一声,无奈地说:“末世之中,谁又能是真正的好人呢?咱们要是把他抓了,人们就会说第四军抢金子了。到时候,就没人敢来咱们这里交易了。咱们的工厂还需要收购黄金呢,这时候抓了他们,就真的没人敢给咱们送黄金了。”
张大花点点头,不再说话,我们继续前行,在一个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这个摊位很普通,上面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衣服、食物、枪支弹药等等,但都不是什么好货。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凌乱,衣服破旧,脸上还带着些伤痕。
她的摊位前坐着几个流民,正在讨价还价,似乎对这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我和张大花走过去,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
她看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 \"哦,几位军官,需要什么?\"
张大花说道:“我们想买黄金打点东西。”女人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金条说道:“两位看看这都是末世前家里省吃俭用买来的理财产品。纯度没得说。”她一边说,一边拿起金条狠狠地咬了一口给我们看牙印儿。
我被这卖萝卜一样,卖金条的女人整傻了。接过一条金条,用手掂了掂,分量十足,于是我说道:“怎么卖的?”
女人开心的说道:“我这个金子好,我也不多要,这么一大把金条换您一袋50斤的大米行吗?”
我笑道:“我要那么多干嘛用啊。”
那个女人立刻开启了嘴炮模式说道:“一看您就是英俊潇洒器宇不凡,您家里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太太小姐。您买回去做首饰啊。”
警卫员凑过去呵斥:“别胡说,这是咱们第四军的军长。”
女人立刻把嘴巴捂住说道:“哎呀,军长大人,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您是好官,大官。你买黄金给你家人,不,给部队里做东西。”
女人说着露出讨好的笑容,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黑黢黢的本子递了过来说道:“您看看,这是做工具,这是防毒面具,这是防护服。您可以随便看。”
我翻开本子一看,里面的东西写得清清楚楚,全是制作防毒面具以及防护服的流程和所需材料。我抬头看了看女人,问道:“这些是你自己做的?”
女人连忙点头说道:“对呀,对呀,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为了写这个本子。我以前的先生还把我打了个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