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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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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意到那个女人最开始是因为她的漂亮。她的漂亮不属于那种艳丽的类型,反而地,她看上去非常的清纯。皮肤白皙得让人炫目,身材瘦瘦的,这让她那穿着牛仔裤的双腿显得异常的纤长、笔直。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女人穿牛仔裤的。当然,那得有一双修长的双腿才可以。

    所以我一开始就注意上了她。

    不过我觉得她的模样有些熟悉。在她跑出了包房的那一刻我才忽然想起了她是谁。本来我开始还不敢肯定,但是她的逃跑就完全证实了我记忆的正确性。还有我的判断。

    她是傅余生的那个女朋友小李。是她。不过她可比以前瘦多了。她肌肤的白皙应该是一种病态。

    艾滋病,全名被称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患病者的身体免疫系统被HIV病毒破坏直至崩溃,造成各种类型的感染直至死亡。不过有的病人的病程会很长,据有关文献记载,有人甚至在发现了携带有艾滋病毒后居然还存活了二十年之久。

    小李那种病态的白皙应该是因为长期的不见阳光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与艾滋本身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她还吸毒?

    “你刚才叫她什么?你知道她真实的名字吗?”我问张慧道。

    “我不知道,”她回答道,同时指着我面前的那一排小姐道,“她们都一样,使用的都是化名。干这一行的,谁会使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啊?怎么?你认识她?要不要我去把她叫来?”

    我摇头,心想她可能已经从这地方跑掉了。

    “大哥,你认识那个人?”皮云龙问我道。

    我叹息着摇头。

    “老弟,你快选啊。她们等着呢。”秦连富催促我道。

    “算啦。我不要。”我坚决地摇头。

    “你、你、你!留下。”秦连富走到那排小姐面前巡视一番后指着其中的三个说道。其他的便离开了。我发现那些小姐离开得非常的从容,一点没有没被选上的尴尬。

    “来,喝酒。”秦连富顿时来了精神。

    我坐在那里,心里一直在想着刚才的那位小李。

    “大哥,怎么啦?好像你有心事的样子?”皮云龙过来问我道,“没关系,那个妈咪不会出去乱说的。”

    我摇头,“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小姐我认识。她是我以前一个熟人的女朋友。”我叹道。

    “那有什么?现在的女孩兼职出来干这个的多了去了。很多男人还需要这样的女人养活呢。”他笑道。

    “不是这个问题。”我摇头道,“她有艾滋。她在这种场合出入,多危险啊。”

    “什么?!”他惊呆了。

    “算了。不说了。皮总,麻烦你明天去给疾控中心的人讲讲吧。艾滋这种疾病传播开来很危险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对这件事情要有一定的责任心才对。

    “行。”他答应了,“不过,这个地方可就惨了。”

    “我觉得人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我说道。

    “是啊。”他说。

    我和皮云龙在交谈的时候秦连富在与小罗喝酒,小秦却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地唱歌。那三位小姐在那里划拳。整个房间里面嘈杂不堪。

    “喂,你们去敬那两位帅哥的酒。”秦连富鼓动那几位小姐道。

    我急忙双手乱舞:“我不喝啦,我得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那怎么行?!现在正高兴呢。”秦连富不同意。

    我急忙去看皮云龙。

    “算了,凌大哥确实有事情,让他先回去休息吧。”皮云龙替我解围。

    “好吧。你可要记得明天的事情哦。”秦连富这才没有再坚持。

    从夜总会出来我才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来的时候交办给那位出租车驾驶员的那件事情。不知道他打了那个电话没有?我在心里想道。我顿时有些兴奋了,急匆匆地打车往宾馆赶。

    宾馆的楼层仍然是那么的安静。我无法确定那件事情是否已经发生。我总不能现在去敲闵成钢的房门吧?

    我分析了一下,如果闵成钢真的被警察带走了的话,警察是不可能让他给我打电话的。不过,有一种情况可能,那就是他被罚款的时候身上的钱不够。不过,在这种情况他敢给我打电话吗?

    他肯定不敢的!我心里想道。他也不会去给斯小冉和小凌打电话,因为他仍然不敢。

    可是,警察到宾馆来过了吗?

    这个问题让我心绪不宁、心痒难搔。不过我确实太累了,我一边想着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即刻给小凌打电话:“快叫斯院长和闽局长起床。我们吃完饭后马上到省国土局去。”

    电话结束后我才忽然想起自己将斯小冉说到了前面。这可是和我平时称呼的习惯不一样啊。因为闵成钢的级别可比斯小冉的要高。

    我不禁苦笑,我发现自己仍然有着常人的心理状态: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出了自己内心的心虚。

    当然,我相信小凌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的。

    不多久斯小冉和小凌就到我房间来了。我没有看到闵成钢。

    “闵局长还没起床?”我问道。

    “他没在房间。我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声音。”小凌说。

    “打电话啊?”我瞪了他一眼。

    “打了。可是他电话关机。”他回答说。

    我心里明白了,他昨天晚上肯定是“出事情”了。我急忙吩咐道:“快去叫服务员打开门看看。万一在房间生病了呢?”

    小凌快速地从我房间跑了出去。

    “我们去看看。”我对斯小冉说。

    斯小冉在敲门。可敲了很久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怎么回事情?”他疑惑地问道。

    “会不会是小凌把他电话号码搞错了?”我问道。

    “不会,我还看了的。”他摇头道。

    “服务员来了就知道了。”我说。

    小凌带着服务员来了。

    “凌县长,服务员说闵局长昨天晚上被警察带走了。”小凌神色紧张地对我说。斯小冉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朝我转过脸来。

    我也装着讶异的神色问道:“他出了什么事情?警察为什么带他走?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我也是听保安说的。他说他昨天晚上还来敲了你门的,但是你没开门。我还对保安说你住的是套房,卧室在里面可能听不见。”服务员说。

    我还正在想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却没有想到这位服务员帮我解释了。我点头道:“可能我昨天太累了吧?我很早就睡了。我确实没听见。”

    “服务员,麻烦你把保安叫来我问问好吗?我想知道我们的人被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为什么被抓。”我随即又道。因为她并没有说闵成钢被抓的原因。

    “这是我们凌县长。”斯小冉介绍道。

    “耍女人。”服务员道,脸上带着轻蔑的神色。她回避了“**”这两个字。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见保安好吗?”我“着急”地对她请求道。

    “很奇怪,那些警察是直接跑到他房间抓的他。”保安告诉我们。

    “那些警察是什么部门的?”我问道。

    “反正是警察。我看了他们证件的。”保安回答。

    我即刻给冉旭东打电话。

    “你这是什么下属啊?”冉旭东在电话里面笑道。

    “现在不说那些了,你马上帮我查查。”我着急地对说,“我们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呢。”

    “把你电话给我,免得一会儿我那警察朋友打电话来占线。”我将手伸向斯小冉说。

    我随即用斯小冉的电话给车铭拨打了过去。我走到了一旁,不让自己的话被斯小冉和小凌听到。

    “车县长,是我。凌海亮。”电话接通了。

    “凌县长啊,你不是在省城吗?怎么?有事情?”他笑着问我道。我心想:你他妈的现在还笑!一会儿就有你焦头烂额的了!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对你讲。”我说道,“闵成钢昨天晚上**被警察抓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车县长,你看怎么办?”

    “你给明书记讲了吗?”他问道,声音非常着急。

    “还没有。所以我才先给你打电话啊。我现在已经给刑警队的朋友打电话了,他正在帮我查他现在关在什么地方。这不?我只好用斯小冉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我担心一会儿我那朋友打电话来占线呢。”我说道。

    “真是谢谢你啊,凌县长。”车铭感激地道,“那就麻烦你去把他领出来吧。不就是罚款吗?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对明书记讲了。可以吗?”

    我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看待这件事情。我在心里不住冷笑。

    “车县长,我可以不讲。但是万一警察已经给三江相关部门打电话呢?那我不是会太被动了?何况他是昨天晚上被抓的,到现在都没被放出来。这说明这里面不仅仅是罚款的问题。据我分析,他肯定是被拘留了。在被拘留之前可是要录口供的。”我说道。

    “那你觉得怎么办才好?”他这下慌了。

    “我先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再说。其他的我尽量想办法吧。不过有一点我可得先给你讲一声,如果警察已经给三江有关部门打了电话的话我可就没办法补救了。”我说道。

    闵成钢到现在都没被放出来,这说明他一定是被拘留了。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一是警察肯定已经对他录了口供;二是警察肯定已经给三江方面打了电话。这是他们的常规。除非是及时地有熟人去做工作。

    “就这样吧。谢谢你了凌县长。这家伙!怎么老……”他说到一半却即刻地止住了话,不过我已经听明白了他话后面的意思。

    冉旭东给我回话了,他告诉我说闵成钢是这个片区的派出所抓去的。

    “我马上去。”我说。

    “要我帮忙吗?”他问我。

    “当然啦。我们在派出所见面吧。”我说。

    这个电话我却是当着斯小冉和小凌的面接听的。

    “凌县长,你干嘛对他那么好?他那样的人……”小凌不满地道。

    我瞪了他一眼,“住口!”

    派出所。

    “这就是凌县长。”冉旭东把我介绍给了那位警察,同时又对我道:“这是这个派出所的余所长。”

    “余所长好,给你添麻烦了。”我说,“其实我来这里并不合适,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下属。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尴尬。这一点请余所长务必理解。”

    我相信他能够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其实说明白了就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是我来带他出去的。虽然我已经来了,自己的这句话带着虚伪,但是站在我的角度却必须把这句话说出来。

    “罚款可以少交,人也可以带走。但是我们已经对他录了口供,同时还给你们三江县委打了电话。一是因为他进来的时候态度极为不好;二是我们需要核实他的身份。所以,这件事情……”所长说。

    我点头道:“明白了。谢谢了!我没有一点包庇他的意思。他回去后我们将对他作严肃的处理。”

    “凌县长。”闵成钢出来了,他没有敢来看我的眼睛。

    “帮他把罚款交了。闵局长,你回去后可要还给他哟。”我吩咐小凌,同时又对闵成钢说。

    “我房间里面有钱。”闵成钢道,声音极小。

    我在心里暗暗地觉得好笑。

    “余所长,你们怎么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我问道,但是却没有把话说完。

    “110通知我们的。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对不起凌县长,这是我们的工作纪律,我们不能讲。”他回答道。我点了点头。

    “凌县长,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但愿你没有安排。”从派出所出来后冉旭东问我。

    “对不起啊老弟,我昨天就与一个领导约好了。”我歉意地对他说。

    “那明天吧。”他说道。

    “这样吧。我离开之前。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我想了想道。

    “我可能要出差呢。”他说。

    我很是惭愧。我总是让别人来将就我,但是我却很少去考虑他人是否繁忙。我急忙说道:“那就明天晚上吧。或者今天晚上喝夜啤酒。”

    “太好了。”他高兴地道。

    不过现在我也感到非常地头痛,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带着闵成钢到省国土局去。想了想,对他道:“闵局长,你回宾馆去休息吧。对了,你马上给车县长打一个电话。我建议你尽快地赶回去,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嗯。”他现在已经像蔫了气的皮球。

    “斯院长,那你就去与皮总慢慢谈医院的事情吧。谈完了我们再联系。那件事情并不复杂,因为细节都已经讨论过了。你要注意的是时间。什么时候开始履行协议、什么时候开工等问题你可要认真思考才是。”我接着吩咐斯小冉道。

    他答应着独自打车去了。

    “小凌,走,我们俩到国土局去。”我将闵成钢扔在了大街旁。

    “我还正说给你打电话呢。”秦连富笑着对我说。我发现他的办公室非常凌乱,里面到处都堆放着文件、材料样的东西,他的办公桌上面也是如此。

    “这可比你当县委书记差多了。哦,我指的是你的办公条件。”我打量着他的办公室说道。

    “是啊。繁杂得很。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他笑道。

    “这么多材料,你到时候怎么找得到啊?”我诧异地问。我很不习惯他这样的凌乱,因为这不是我们当医生的风格。

    “我自己心里有数。”他回答道,“我知道你来干什么。这样吧,你们尽快到市发改委立项,然后把材料报给我就可以了。我们是哥们,你的工作我还是要大力支持的。”

    我连声感谢。

    “昨天的那两个空姐怎么样?”他忽然问我道。

    “样子倒是不错。不过可能有些脏。”我笑着说。

    “你们当医生的就是麻烦。”他笑着说,“我不管那些。”

    我忽然觉得有一件事情应该提醒他。“昨天开始跑出去的那位小姐你还记得吧?我认识她,她是艾滋病患者。你想想,这多危险!”

    “我在外面都要戴套子的。俗话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管他奶奶的!”他笑道。

    我不住苦笑。

    “我昨天不是带了两个空姐吗?本来有一个是给你带的。结果你跑了,皮云龙又好像忽然变了性,他也不干。结果让我双飞了一晚上。累死我了!”他埋怨我道。

    “你怎么认识那两个空姐的?”我很好奇。

    “一个煤矿老板介绍我认识的。”他神秘地对我说,“你别说,空姐就是不一样。感觉好极了!”

    “不说这个了。他什么时候见我?”我不想与他再谈这个问题,这让我不得不转移到那个自己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上面去。

    “晚上。他晚上想和你单独聊聊。”他说道。

    “可是晚上我已经约了人的啊。我们丰华市政府的秘书长。我们早就约好了。”我说道。

    “你把他推了吧。既然他主动地想找你谈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对待的。”我劝我道。

    我顿时不语。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离午餐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你就约那位秘书长中午吃饭吧。呵呵!我可就不管你啦。”

    我闷闷不乐地向他告辞。

    出了省国土房管局,我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电话是雷院长打来的:“凌县长,晚上有空吗?我们想回请你一次。”

    “晚上不行。我已经被安排了。”我回答说。

    “这样啊。”他沉吟道,“中午呢?中午可以吧?”

    我大感头痛:“这样吧,我五分钟后给你回话好吗?”

    我没有想到,就这五分钟,竟然对今后许达非的生活造成了那么大的改变。那种改变起因于我在这五分钟里面打的一个电话。

    因为想到晚上已经与许达非约好了吃饭,但是由于钟野云的原因我却不得不去改变与他的约定。正好中午雷院长要回请我,我觉得将许达非叫到一起似乎也没有什么。毕竟大家都已经熟悉了嘛。

    于是我就去给许达非打电话。

    “好啊。那就中午吧。中午好,可以不喝酒。”我没有想到许达非答应得竟然如此爽快。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向他解释为什么晚上不可以他就已经答应了。

    急忙给雷院长回话:“行,就中午。不过许秘书长要来哦。”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到时候可得把他当成主宾才是。

    “那就更好了。”雷院长高兴地说。

    接下来给斯小冉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他在皮云龙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都谈好了。他们拟了一份合同,我看了看,好像没什么问题。我到时候交给您审阅。”他说道。

    “不光我要看,县里面其他的领导也要看的。”我说道,随即又问:“中午皮总是不是要请你吃饭?”

    “是啊。”他回答说,“凌县长,皮总要和你您说话。”

    “凌县长,我说了,医院的事情我会尽量让步的。我也就是为了让公司的营业额上去而已。这样的话我的公司在全国同行业排名才会靠前。这可是不花钱的广告呢。”皮云龙在电话里面对我说道。

    “那就好。我们三江太穷了。你这样做可是功德无量啊。”我说道。

    “我没有那么高尚。”他笑道,“对了,昨天你吩咐我的事情我今天已经去办了。”

    我顿时糊涂了:“什么事情?”

    “你不是让我今天给疾控中心打电话吗?”他说道。

    我顿时想起来了,“那件事情我们尽自己的责就是了。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中午你也过来吧。云裳说要见你呢。”他邀请我道。

    “今天一天都不行了,中午和晚上都已经被安排啦。明天吧,明天我把秦处长叫到一起。”我说道。

    “还是我来安排吧。哈哈!继续吃你的利息。”他“哈哈”大笑着说。

    我也大笑了起来。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和皮云龙本不属于同一类人,而且还有那么大的年龄差距,但是我却和他成为了好朋友。不过有一点我的心里还是对他有着芥蒂的,那就是以前自己在出事的那段时间里面他几乎没有与我联系过。还有就是,前几天秦连富告诉我钟野云在帮他的事情,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着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正常的,但是我不理解就有问题了。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不是吗?皮云龙以前对我讲的话和他现在的有些情况可是完全矛盾的啊。

    也许是我自己太不现实了。我只能这样思考这件事情。

    商人和官员是一样的,必须见风使舵。目的都一样——都是为了利益的最大化。雷院长将午餐安排在江南大学旁边的一处四星级酒店里面。

    到三江去过的几位专家都来了。客人就许达非和我两个人。

    “对不起,因为下午我们都还要上班,所以只好让你们到我们这里了。”雷院长客气地对许达非和我道歉说。

    “添麻烦啦。欢迎你们有空到丰华去作客。”许达非也客气地道。

    “许秘书长,你还记得我吗?”鲍蕾歪着头问道。我发现美女都喜欢做这个动作,难道这是与生俱来的?抑或是进化的结果?可是,这没道理啊?我看着鲍蕾,在那里胡思乱想。

    “鲍老师。你好!这么漂亮的美女教授我当然记得啦。”许达非笑道。

    “谢谢!”她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我们都说不喝酒,雷院长叫了一瓶红酒来。他笑着说:“不喝酒总觉得差点什么。”

    “是啊。要是晚上就好了。”鲍蕾笑道。

    “我们就少喝点红酒吧。其实女人喝点红酒有好处。”许达非道,“我觉得女人就像红酒。相信在大多数男人的眼里,看女人品红酒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试想一个恬静的女子,静夜在自己家里,倦坐在沙发中,将灯光调到柔和、放上几首优美的欧美金曲,静静地轻启软木塞,将那宝石红液体倒入水晶高脚杯中,再用纤纤素手轻托半杯红酒端于手上,拿着它,慢慢地晃动宝石红液体,用红唇缓缓地啜着缕缕的醇香,这种趣致的女人才能绽放出如红酒一样醉人的美。一个懂得品味红酒的女人一定是懂得品味生活的,而这样的女人也与红酒互相美丽着。”

    “许秘书长,你说得太好了。”鲍蕾道。

    我发现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异样的东西。这种眼神我似乎有些熟悉。

    “书上看来的。我是学农的,以前害怕别人说我太土,于是就去背了许多这样的句子。”许达非笑着说。

    “那是为了去骗女孩子吧?”鲍蕾笑着问。

    许达非“哈哈”大笑:“是啊。我老婆就是这样被我骗到手的。”

    我们都笑。

    “凌县长,昨天鲍老师一夜没休息,她为了你们的那个设计熬了一个通宵。”雷院长告诉我说。

    “是吗?太辛苦了。虽然这件事情比较急,但是也不能这么熬夜啊?女人熬夜可不好,女人熬夜可不是熬的时间,熬掉的可是美丽啊。”我笑道,心里却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没什么,我开始只是试着去做一下,哪知道这一做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笑着说。

    “我得谢谢你,鲍老师。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熬夜的好。我以一个曾经的妇产科医生身份劝告你。”我端起杯子对她说。

    “看来你真是一位妇产科医生了。这下我相信啦。”她与我碰了杯后笑着说。

    “为什么?”我问道,“你一直都不相信的嘛,怎么这下相信了?”

    她笑了:“因为刚才你说话的样子像一个真正的医生。不过我觉得一个大男人去干那样的工作挺奇怪的。”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的。

    我不禁苦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不过我在工作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性别。”这样的解释对我来说已经不止一次了。

    “能够做到吗?”许达非在问我。

    “许秘书长,您在家里的时候还会觉得自己是秘书长吗?呵呵!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在不同的情况和环境下,他会很自然地进入自己在那个环境或者情况下自己所处的角色。这不需要刻意地去想或者注意。”

    “有道理。”许达非点头道。

    “看来我今后得改变自己以前的某些想法了。”鲍蕾也在点头。

    “怎么说到这个问题啦?来,我们喝酒。”我急忙道,因为我觉得鲍蕾刚才的那句话带有一种特殊的意思,很容易让在座的男人们产生浮想。

    “什么时候回丰华啊?”从酒店出来后我问许达非道。

    “明天。因为后天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他回答道。

    “过几天我就来。那件事情麻烦你了。”我去与他握手。

    “今后我有空也到丰华来看看。”鲍蕾过来对他说。

    “欢迎啊。”许达非笑道。

    我去与雷院长他们握手,“谢谢你们的午餐。雷院长,你们的设计方案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

    “一周吧。一周后鲍老师到三江来向你们汇报初步方案。”他回答道。

    我很高兴:“太好了!”

    一直到我离开,鲍蕾和许达非都一直在那里交谈着。

    “许秘,我先走了。”我朝他打招呼。

    “我也得走了。我们丰华见。”他随即也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明天浩打来的。

    “怎么样?”他只问了我三个字。我很不好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他问我的究竟是什么。

    “江南大学的进展很顺利。国土局那边也商谈得很不错。医院的事情没什么问题。”我说道,都是报喜。

    “那个闵成钢怎么搞的?怎么出那样的事情?”他问道。

    我紧张地思考着说:“就喝了一点酒。国土局的秦处长,还有皮总。皮总请我们吃饭。可是酒并没有喝多少啊?我回去洗澡后就睡觉了。谁知道他会去干那样的事情呢?幸好我刑警队有一个朋友,不然他现在都还在里面呢。”

    “对了,最关键的问题是他在那些警察面前态度还很不好。不然也就是罚点款的事情。”我随即补充道。

    “丢人啊。这个人在我们三江跋扈惯了,真是让我们三江出丑了。看来我今后得加强干部的教育了。真混账!”他气愤地道。

    “明书记,闵成钢的事情就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我们三江大部分干部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我本来觉得他很能干,希望他能够在招商工作中做出一些成绩来,但是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也怪我,要是我和他们一同到省城、将斯小冉安排去与他一起住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可是江南大学的那位鲍老师非得坐我的车,他们先到省城后却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哎!谁想得到呢?”我叹息着说。

    “这样的事情管是管不住的。他自己要干坏事,谁都拦不住他。算了,不说这件事情了。你尽快办完了事情就回来吧。”他说道。

    “我还得到丰华去一趟。我必须得去与发改委交流、交流。我们的这两个项目都得那里审批呢。”我说。

    “是啊。事情倒是简单,但是程序太复杂了。辛苦你啦。”

    “闵成钢今天回来了。这件事情在三江还很少有人知道吧?我看狠狠批评他一下就得了。本来我今天准备带他一起到省国土局去的,但是我后来又觉得不大合适。因为我不知道您的态度呢。”

    “你这件事情做得有些粗糙。”他忽然说道。我的心里顿时一惊。

    “出了事情你就应该立即给我打电话的。你为什么不立即向我报告呢?”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批评的味道。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明书记,我是不敢给您打电话啊。不过我可是及时地给车县长打了电话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以前他对我有过不礼貌,这次他又与我一起到省城,我担心车县长认为是我有意报复他呢。明书记,我……”我解释道。我心想自己必须得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有的事情越是说得明白别人反而还不会怀疑了。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了,车铭肯定在心里怀疑我,就是这位正在与我通电话的人,他也极可能正在对我产生着怀疑。不然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我认为他这是一种试探。

    “是啊。但是你无论如何都应该首先告诉我的。凌县长啊,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很信任啊。”他说道。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急忙地道:“明书记,是我没想到。我当时就是害怕车县长对我有意见,我不想把那件事情扩大。因为我当时没有想到事情有那么严重。明书记,您批评得对,我今后一定注意。”

    “过了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今后注意就是了。”他温言地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地想了许久。

    回过神后我猛然间想到了自己在处理那件事情的当中有一个极大的漏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