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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小君回房间收拾了一下简单的包裹。
朱小生沉默着,一个人静静发呆。
秦剑站在院中,心中很乱,并不是因那糟心打斗残留的痕迹,而是他猜不透银狼面具之人的用意,若意在朱小生,他们可以轻取朱小生性命,她们用意绝不在朱小生!
秦剑长出口气,看着虎儿递给他那柄方不闻遗落的古剑,心神远去在方不闻此时的境地——方不闻不会结仇与她们,若有仇隙,方不闻早已伏尸当场,她们当然不会多此一举的分散强大力量劫走方不闻。
秦剑已回过神儿来,看看朱小生的房间,再看看开窗、在屋里走动的严小君,他忽然觉得,银狼面具之人硬行劫去方不闻也许并非有其意图,因为自己这一行人中她们能劫走的也只有方先生了!而她们正真的意图也许是自己——西安府有什么等着,一定要自己等人折回?
秦剑没有再想下去,虎儿已过来打断了秦剑的沉思,说着:“秦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秦剑点头,虎儿说完话又把身上的羊皮包裹卸下,递给了秦剑,边说着:“秦大哥、这是先生的包裹,里边之物贵重,我怕有失,还是秦大哥代为保管吧!”
由不得秦剑拒绝,虎儿以把包裹递在秦剑手中,这时严小君也从房间出来,缓步走过来。
虎儿也看了严小君一眼,向秦剑说着:“秦大哥、我去扶朱爷上车,我们这就出发。”
秦剑点头应着,虎儿转身往朱小生房中而去,路过时也向严小君点头微笑、权作打了招呼。
严小君来到秦剑身边,秦剑的愁思一时散去,微笑着说了声:“收拾好了?”
严小君微笑点头、恩了一声。
秦剑看着严小君的样子,微笑难以拂去,无言并非沉默,眼神有时能表露出的东西是话语说来会变质的,所以很多人在被那种幸福围绕时,多数相聚都是已眼神交流居多,强要凑数说上几句话,就会发现每一句话说的都会那么尴尬、那么唐突。
良久、虎儿带着大家出了客栈,上大道一路去往镇外,折回向西安府行去。
沈狂已在南江城外,他却不能进城,绕行通过南江城域,继续上官道往巴中地界疾奔去,后面雷动、地颤的马队声暂时淹没在城中的喧闹声里。
小蝶等人的行进已非常缓慢,经荒地、走山梁、过村寨、绕山涧,人马行进尚且艰难。
日已西沉、青山鸟脆,此即正是倦鸟归巢吟唱一日辛劳之时,也是万物生机勃然显露的最后一幕,至此将要进入眠、息、蛰、捕不同生物隐秘生活的时间。
常雨恒急躁的心神已浮现、刻画于脸上,总算是他勤于问路,这时才幸运的走上了他曾来过,并不算熟悉的官道上,一会儿的歇息,再上马时行进速度便徐徐加快,小蝶虽然疲劳却也逞强的硬撑着,沈狂会在通江等他们,可他们却未必能赶往哪里。
斜阳残辉尽,幻星天幕明。幽旷岭山寂,闲客马蹄勤。
归途尚远,一行人急切心生,清闲官道上此即却是异乎往昔的撩土飞尘,马蹄频落声远扬。
一个时辰的疾奔,常雨恒已控马缓了下来,看着小蝶和彩儿的神态,他知道今晚已无法到达与沈狂相约之地,心中也曾质疑——许是年久未曾路经此地,沈狂也忘却了这艰难路程要耽搁很久,或是真的因为小蝶之故,若是真的疾行赶路,晚间到达相约之地也不是困难之事。
常雨恒呆着小蝶等人已来到培阳小镇,镇子并不太大,人口居住凝聚,主干街道通畅,四下里小街道盘杂,此即街上行人虽已不多,过往者却还是要多看上这群外路客几眼。
常雨恒也不失时机的问了客栈所在,本地人说的慢上一些,大家也就大体听得明白了,沿着主街往前不出百米就寻了一家客栈,大家这才吃些饭菜,这一天的疲劳让他们看去精神都黯然。
饭菜以上来,常雨恒代替了沈狂的吃相豪迈,一个平时便饭量很大的武人,此时这一天劳累、腹中饥饿催化,这时饭菜合口,还那能顾及到怕是就不回去顾及的斯文。
一会儿工夫,这一桌饭菜也吃了个差不多,后面房间也已安排好了,大家这才来到后院儿。
镇上这小的客栈不比州府那些生意盈门的酒楼客栈,后院儿住宿多以平方为主,绕院儿七八间客房被小蝶她们便占去了一半。
客栈大厅中食客已都离去,收拾残桌时,老板没头没脑的训斥着伙计:“以后再多嘴、胡说八道,你就给我卷铺盖耍去。”
伙计低着头,也不说什么,只是好好表现,仔细收拾着桌子,看着样子应是已经训斥了半天。
街上大道已几乎没有行人,两匹马由远及近的急切奔行着,那带起的声响在这静怡的街上传去老远,镇口已在前方,这烦人的声响也快消失去了,布料店的二层,老板许汉听着远来渐近的马蹄声跟尚在缝缝补补的妻子就是这样说着。
妻子却还抱怨:“能有个什么急事,半夜的马蹄那么响,吓着街坊的小孩儿、哭醒了又让他烦心。”
老板正要再说说这一点小事便能纠缠半天妻子,忽然一声马嘶伴着一声惊叫同时从窗外的街上传来,房子与街一窗相隔,这猛然而起的惊叫和马嘶怎能不吓的老板和妻子胆战心惊,尽管有那渐近的马蹄声铺垫,可还是抑制不住揪心。
街上此一时已是人仰马翻,两匹疾驰而来的奔马一匹栽出去、侧翻滚,瞬间已在十几米外,另一匹在后相随的骏马已鸣叫着凌空而起,一条绊马索从下面闪过。
街边两条暗巷里,五六个人提着映月闪动寒光的弯刀从两面冲了出来,看去仇怨深集般冲向那滚落地上、满脸是血,衣衫撕得破烂之人,弯刀扬起、落下便斩了个身首异处。
另一匹凌空跃起、落下的俊马未有一丝停歇,马上之人也管不得同伴死活,催马就继续狂奔,两道寒光夹着啸风同时飞射出去,骏马嘶鸣!眼见寒光闪进骏马身上,可它的速度却是更快而去。
两个人已疾奔着追去,另外四人手起刀落竟将哀鸣的骏马也砍死在地。
片刻工夫,那追去的两人已提着弯刀回来,其中一个已喘息着说:“王头领、他跑了!”
四人中被称作王头领之人上前一步,说着:“让你们多下一条绊马索,这下麻烦了,麻杆儿、你们三个快去通知二当家,他们重剑门远在通江,等他们来我们就把事做成了。”
那麻杆儿应了声,带着两个人转身又跑回两条暗巷里,马蹄奔腾急切,三匹马向着那侥幸生还之人逃去的方向而去。
王头领又轻声向剩下的两人说:“我们先潜回去,能做就自己做,这是山神爷赏我们的!”
王头领说完另外两人也生出幻觉似的,兴奋的应着,三人也从暗巷里牵出马来,不骑、拉着悄然向镇子中心而去。
常雨恒推开窗户望着外面,柳平儿也还未睡下,呆呆的坐在院中石桌前,常雨恒心知柳平儿也是和自己一样担心着沈狂,柳平儿面上冰冷可他依然有人世间的七情六欲、知喜怒哀乐苦。
常雨恒呆了片刻,开门出来,直接来到石桌前,在柳平儿侧面石墩上坐下。
柳平儿看着常雨恒,常雨恒这时也不再害怕柳平儿眼神的冰冷,说了声:“你也在担心沈大哥?”
柳平儿只是微微点点头,又把眼神低望桌面。
常雨恒看着柳平儿,不觉也像安慰他,尽管自己也心神不宁,不觉轻声说:“别太担心了,沈大哥江湖漂泊这么多年,武功又高,而且他对路径天生就记得好,我们是慢了些,他说不定已经在千佛崖下等我们了。”
柳平儿眼神难得的平淡一刻,看着常雨恒,不觉说了句:“我们明天就能到千佛崖。”
常雨恒觉着柳平儿变了,可他却没有在平时一点一滴的感觉到,而是这一时的感觉,所以他觉得柳平儿忽然就变了。
常雨恒有了些微笑,又说着:“其实我们在此歇上一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沈大哥带着追兵走,万一没有甩开他们,他自己要逃去也容易得多。”
柳平儿点点头,这时,小二闲来无事般端着茶从前厅出来,笑嘻嘻的端过这边来,便说着:“两位客爷闲坐,这时节晚上天凉些,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困倦了再回去睡。”
常雨恒赔笑,小二倒是热情周到。
小二回前厅去了,也没多等片刻,倒像是真的好心送茶只为留些回头客而已,赏钱是否有根本不放在心上。
常雨恒端起杯喝了口热茶,心中又惦念着沈狂,柳平儿喝着茶眼神却以飘忽的很远,也许心真的飘向沈狂此时的处境,或是幻生着小蝶的样子,因为柳平儿已略显痴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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