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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最关键一日。是福是祸,是成是败,都将定局,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局势发展。
多尔衮这么问自然是想知道自己心里想法,当下思虑了会儿说道:“小弟命中孤苦,若无皇兄照顾,怎有今日辉煌,既然皇兄有子,自然是当鼎力支持,不过规矩由祖宗所定,届时推选出新皇若有他人,自亦必遵从。”
努尔哈赤生前时立有八大王议政之规,权力之大可册立新皇,若违此章规,恐令众人不满,这或多或少也是未立储君之因。而多齐表明支持推选结果,自是表态不似某些两黄旗大臣那般固执,言下之意就是,若推选你继承大统,我也一定不反对。
“人生苦短,或许正因残缺才是完美!”多尔衮颇为无奈的微微苦笑,向鳌拜瞥了一眼,转身进宫,梅庄四剑卸剑跟随。
那一刹,鳌拜与多尔衮似空非空的眼神一对,不禁慌意渐浓,直到多尔衮转过身离开才平复。
既然多尔衮这般从容进宫,自是不会再有甚大动作,多齐等三人均是心里吁了口气。
今日崇政殿议事,事关重大,诸人都是早早就到,多齐到殿时,唯肃清王豪格未至,稍等了会儿方才见他阔步进殿,瞧他胸有成竹模样,似乎今日已下定决心。
多齐知道他暗中调兵入宫,不禁暗暗心忧,侧目观多尔衮,仍是不惊不忧,暗暗惊讶道:“莫非昨夜豪格调兵之事,他不知晓?”刚这般想,便觉不可能,依多尔衮谋略怎会不时刻监视,瞧这模样自是有了完全把握。
这时八大议政贝勒皆已到齐,位于上座的代善起身说道:“人已经到齐,诸位王爷贝勒有何好提议不妨说说,尽量不要伤了和气。”
代善年高辈尊,诸王自不敢抢在他之前发言,相互尊让,代善只得率先说道:“依本王拙见,虎口王,帝之长子,功绩卓著,当承大统。”
诸王、诸臣闻言或沉默、或附和、或响应,积极响应者以两黄旗大臣索尼人等最为显著。豪格瞧多尔衮水并未反对,而多铎与阿济格虽极为不满,但终究未出言反对,依这形势料定大位必是囊中之物,激动的内心颤颤,起身逊谢道:“小王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还请各位另择贤明。”
众人皆知此不过是一番谦让之辞,附豪格者欲再三推崇时,忽然一人抢先出来,说道:“既然肃清王自知才疏学浅,难堪大任,诸位何必强人所难,本王当年遗诏有名,不立本王,为消争执,也应首推大贝勒才是!”
多铎思维敏捷,性格洒脱,言辞向来不做作,也不管豪格所言是谦让还是真心,既然有机会便立即把握,将心中所言说了出来。
反对豪格的议政王及各旗大臣本来也不占少数,只是碍于代善颜面不敢出言反对,这时既然已有豪格做先锋,而且所提议的对象竟还是大贝勒代善,岂有不跟之理,当即和声四起,其中自以两红旗大臣为主。
正白旗大臣向来忠主,既然多铎话已至此,各人心中仍是力挺多尔衮,但为配合多铎只得出言附和。
当年努尔哈赤驾崩时,代善乃继承者得力人选,后因多种因素,只得支持皇太极上位,皇太极在位期间,虽然已表忠心,但仍常受压迫,两红旗实力已是远逊于两黄旗和两白旗。深知若是这时出来竞选,必遭两黄旗和多尔衮的反对,况且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表面瞧来恭顺,实则暗地里已进入角逐。
急忙起身推辞,道:“本王年老力衰,无心政治,实在无法担当大任!”
豪格被多铎这么一搅和,怒气陡升,同时也万分紧张,若是代善当真顺势而出,可真是棘手的很,而且就也直接被离间了之间关系,可是碍于议政关系,不便出口阻碍,只得暗暗隐忍。
多铎与多尔衮同母所生,相传当年杀母之人有豪格,而今竞选大位,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豪格上位。
是而代善一开口否决,急忙又说道:“既然大贝勒虚怀若谷,不屑名利之事,那也应由雄才伟略的睿亲王担任才是!”说完紧接又向代善问道:“大贝勒,你说是不是?”
多铎既然已尽心拥护,加上言语恭维,出于人情代善自也不会予以难堪,加上更不愿得罪势力如日中天的多尔衮兄弟,正声回道:“睿亲王若允,我国之福,否则当立皇子。”
代善此言出口,等于已表明中立之态,这自然是谋定之思,然这也无异告诉在场人,之前乃并非真心诚意支持豪格。
多铎这几番话本就是极为敏感话题,即出口时便已论声窃窃,待代善这话说出,惊呼声、赞同声和抗议声顿时大起。
豪格听了代善这模棱两可的话,霎时怒气冲天,拂袖而去,两黄旗大臣也都是“霍地”站起身来,手按剑柄对峙而立。
这时多齐也是情不自禁立起身来,以防突变,若这些两黄旗大臣当真孤注一掷,须得尽力保住多尔衮性命才是。
这时两黄旗大臣中,一人立出,手按剑柄,面朝尊位,道:“吾等食君之禄,受君之恩如同天大,若不立帝之子,则宁死从帝于地下!”说话之人正是大臣索尼。
话声未落已是锵的拔出了佩剑,其余两黄旗大臣,闻声紧随锵锵拔出了佩剑,刀口都是向着自身。
自豪格双足踏出殿外,殿内两黄旗大臣拔出兵刃之后,殿外忽然脚步阵阵,整齐有序。
多齐闻声豁然一惊,单凭这整齐有力的步伐声,自必是出自精锐之师,这时脑海电光一闪,立时想到豪格昨夜调军入城之事,显然这是已要兵行险招。
这些两黄旗大臣行为言语虽是自裁之意,但明事理之人都知只不过是委婉之法,实质确是不惜违背宗法,在大殿之上刺杀多尔衮。殿内大臣均已瞧出形势不妙,无不变色,甚者更是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