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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国败,我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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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请求觐本王子,便应该知道起码的礼节,而且,乌兰科尔已经战败,投降协议以及地图、人口簿,现在已经全部放在我面前,连你也已经是我阿尔布莱特的臣民,你竟然还敢在本王子面前如此倨傲,你难道是想找死吗!”。

    “国败,我无败,我乌兰科尔二十万大军,军魂仍在、战志未灭,岂能轻言失败!”。

    “手下败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你以为本王子不能杀你吗!”。

    “王子殿下若想杀我,我自然毫无怨言,但你却并不是王子殿下,想必还没有杀我的资格”。

    “大胆,我堂堂阿尔布莱特王子,你竟然感怀疑本王子的身份,你难道不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城外二十万大军,都将会为你的无礼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哈哈哈......,王子殿下要是如此打算,又怎么会等到今天,你的相貌虽然英俊,仪态也颇具威仪,但却远没有一代雄主的气度心胸,而据我所知,贵国王子生于苦寒的极地,幼时就得到神灵眷顾,天资聪慧、神勇无比,后随祖父科林远征圣凯瑟,以一万极地勇士,将圣凯瑟西路大军十多万人,尽数阻挡在虎口谷外,长达四天之久,并在战后,安国民,兴农桑,严律法,在短短两年时间,已使圣凯瑟再度欣欣向荣,而本次与我军交战,更是奇谋迭出,如此雄才大略,又岂能是锦衣华服和一幅好相貌就能够伪装得了的!”。

    “你既然不相信我是王子,那你认为谁是王子呢?”。

    “你身旁那位持刀卫士,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诺尔古闻言,摘下了影族大师精制的面具,原本狰狞凶恶的大麻子卫士,随着面具的离去,已恢复了原有的相貌,蓝色的眼睛也随着法术的散去,而变得纯黑闪亮。

    他像是在自己独处的卧室一样,随意摘掉头盔与佩刀交与其他卫士,任随黑发披散,向乌兰科尔军官笑着说道:“是我失礼在先,冒犯了将军虎威,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乌兰科尔军官恭敬的抚胸行礼道:“王子殿下是当世豪杰,我在乌兰科尔时,便曾梦想,有朝一日,能一瞻王子殿下风采,今日有幸,能亲睹尊范,总算不枉此生!”。

    诺尔古微笑着说道:“将军过奖了,我看将军身处刀枪林立之中,仍然神情自若,而且雄辩滔滔,观察入微,可见,英雄豪杰之名,将军也是当之无愧的,不知道将军怎么称呼,也好让我多结识一位当世英雄”。

    乌兰科尔军官依旧恭敬的回答道:“我叫穆萨雷恩,却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只是我乌兰科尔三十万大军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分队小将”。

    诺尔古有些不能相信的问道:“以将军的才能,足以堪当重任,怎么可能只会是一名分队副将!”。

    穆萨雷恩闻言,神情郑重的回答道:“我乌兰科尔人才济济,像我这样的人车载斗量、数不胜数,根本也算不上什么人才,穆萨雷恩能有今天的地位,早已心满意足,别无非分之想!”。

    诺尔古闻言,点头笑着说道:“将军忠义,为维护故国声名,才如此谦卑礼让,但你可知道,如果真如将军所说,我诺尔古又怎敢正视乌兰科尔一眼,这风虎云龙之地,又怎会任我帝国铁骑纵横驰骋!”。

    穆萨雷恩听到诺尔古这一番话,也不由得神情黯然,但只少顷之后,便又恢复了淡然自若的气度,朗声对诺尔古说道:“我帝国豪杰辈出,却可惜生不逢时,在此时代,遭遇王子殿下这样的雄霸之才,能有今日之败亦属必然,只可惜,这漫天神灵却没有公证之心,让我国无数豪勇之辈,空有一身铮铮铁骨,却只能看着故国凌沦于战火烽烟之中,而无所作为!”。

    诺尔古闻言,也慨然说道:“将军的感慨,我在圣凯瑟皇帝的嘴里也曾听到过,但天道往复,循环不息,只是自然运行,并没有亲疏贵贱,我见将军慷慨陈词,言谈之间,对故国颇为眷恋,可见将军是忠贞之人,这一次来见我,必定不会是为了向我军投降而来,将军有什么话尽管直言,我必定会慎重考虑!”。

    穆萨雷恩听到诺尔古这一番话,竟然单膝跪倒在地,然后才抬头说道:“乌兰科尔已亡,我这一跪,并不代表帝国,更加不代表我乌兰科尔将士,只代表我个人对王子殿下的敬重,如果,生命能够重来,我倒真的原意,生在已经一统北地的阿尔布莱特,追随王子殿下这样的明君雄主建功立业!”。

    穆萨雷恩说到这里,再度起身,在略微停顿之后,继续说道:“但可惜,生命不能重来,我终究是乌兰科尔的人民,是乌兰科尔的军人,我二十万大军,遭到国民与帝国的唾弃,得蒙王子殿下送衣送饭才能够活到今天,对于故国早尽了军人应该尽的本分,但身为军人却不能不战,我只求以个人名义,向阿尔布莱特的勇士挑战,若我身死,我那二十万弟兄,还请王子殿下善待他们,若阿尔布莱特战败,便请王子殿下任我二十万大军自行离去,或投降贵国,或回乡种田,我们双方都不得干涉!”。

    爱丽丝闻言,不仅勃然作色,不屑地说道:“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向我国勇士挑战,你们的生命尽在王子殿下一念之间,你认为我们凭什么会答应你这种无理要求!”。

    穆萨雷恩慨然回答道:“我是以武者的身份来挑战的,我那二十万弟兄,则是自愿将他们的生命交托与我,作为这次比试的筹码,如果贵国没有勇士敢于应战,那阿尔布莱特便不配我这二十万兄弟为他效命......!”。

    爱丽丝冷笑着截断穆萨雷恩的话,说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若我国战败,你们的残兵败将便会重新振作军威,让这样的人自行离去,岂不是将恶狼放回平原,如果你方战败,却仍然能够成就你们英勇不屈的声名,我阿尔布莱特将会被人们置于何地!”。

    诺尔古轻笑着向爱丽丝挥手,示意少安毋躁,然后,面向穆萨雷恩说道:“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向将军请教,听将军刚才的一番言论,似乎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主持战斗,而将军更是一眼便认出了带着面具的我,不知道,将军所谓的雄才大略,到底是怎么一番模样呢?”。

    穆萨雷恩依旧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极地勇士桀骜不驯,若不是有王子殿下这位神子亲临指挥,想必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调动如此众多的极地勇士了,而所谓的王者之气,却不可言传,我听说,数千年前在极地发生了一场“迎子之战”,战后,戍边的极地勇士仅有少数得以存活,而有十三位生还的剑齿族勇士,每人都曾斩杀千名敌人,他们残破的兵器被称为千人斩,据说,将这已经不似刀形的兵器残片置于道中,百米之内,无论人畜,均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那些残刀断铁已经注入了勇者无与伦比的勇气与信念,更浓缩着万千敌人的恐惧,使它拥有了不屈的灵魂和无所畏惧的气魄,有人把它称之为杀气,而我更愿意称他为勇者之魂,王子殿下雄才大略,虽无神兵在手,但自有英雄之气,驰骋纵横于转顾之间,绝非他人可以假冒!”。

    诺尔古闻言,拊掌笑道:“说得好,能有这一番见解,足见将军必定是神勇之人,而将军的才华,则更让诺尔古钦佩不已,由细枝末节入手,纵揽全局,以将军高才,想必早已确定,现在沃勒尔城之内,已经没有可以与将军一较高下的勇士了,我也不妨直言相告将军,的确如将军所料,我军精锐早于数日之前,赶赴另一战略要地,现在沃勒尔城之内,只有五万戍边将士,确实是没有可以与将军一战的顶级强者了!”。

    穆萨雷恩对诺尔古的坦率颇为吃惊,良久之后,才略带失望的苦笑着说道:“看来我穆萨雷恩是无缘与阿尔布莱特勇士交手了......!”。

    诺尔古站起身形,打断了穆萨雷恩话,微笑着说道:“今天能够见到将军这样的豪杰,诺尔古倍感荣幸,自然不愿意见到我所敬重的人失望而归,我阿尔布莱特勇士虽然不在,但还有我这个不怎么成才的王子,将军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诺尔古必定亲自登门,向将军讨教武技,希望不会让将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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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要不要喝点粥,上次阿尔布莱特城民送来的粮食还有一些剩余,如果将军需要,我这就去准备”。一名乌兰科尔勤务兵,轻声问沉思中的穆萨雷恩。

    从思考中回复过来的穆萨雷恩,摇头说道:“其他兄弟都没有东西吃,我怎么能背着兄弟们独自饮食呢,还是把粮食发给其他人吧,我的身体还行,不需要再吃什么了”。

    勤务兵闻言不禁神情黯然,对穆萨雷恩说道:“要是没有将军,我们这二十万大军早已经成为一盘散沙,这些粮食,是各部将士为了感谢将军,为我们不辞劳苦,从自己的口粮中为将军节省下来的,明天将军就要代表兄弟们迎战阿尔布莱特王子,但您却已经数日没有饮食,这样怎么能行呢!”。

    穆萨雷恩对已经满含热泪的勤务兵,淡然轻笑着说道:“不要如此伤感,我身为军人,不能保家卫国,早已生无所恋,若能为我们这二十万将士争取一线生机,我死而无憾,而你跟随卡诺斯.哈桑元帅征战有年,在军中士兵的心中威望颇高,千万不能让将士们看见你这一番哭哭啼啼的模样,我现在出去走走,你将那些粮食都分给那些受伤的兄弟吧!”。

    穆萨雷恩看着在篝火旁取暖的将士们,面容都憔悴无比,往日锐利的眼睛,也已经变得暗淡无光,满地早已布满冰霜的战马白骨在篝火照映下,为这本已悲怆的战场残景更填凄凉!而那些疲惫憔悴的士兵,在看到穆萨雷恩之后,仍然挣扎着起身行礼,穆萨雷恩目睹这一番场景,不禁热血上涌,眼睛发酸,连忙快步疾行,走到无人处!。

    一名乌兰科尔副将快步从远处向暗影处跑来,到了穆萨雷恩近前,焦急的说道:“大哥怎么又将自己的粮食给了出去,明天你就要迎接大战,怎么还是不吃东西......!”。

    穆萨雷恩连忙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副将小声,然后拉着副将走向更远处,在确定四周没人之后,才对副将说道:“我虽然多日没有进食,但战斗意志却更加坚定,明天,我若能将阿尔布莱特王子一举斩杀,我帝国大军二十万将士,就有机会一举攻克他们早已没有重兵驻守的沃勒尔城,你且放宽心,凭我的本事,必定可以为我们这二十万兄弟,赢得一条不失尊严的生路!”。

    副将仍然不放心的说道:“我自然知道大哥的本事,但高手对决,不容丝毫马虎,你这种身体状况怎么能让我放心,既然大哥这么确定沃勒尔城内已经没有大军驻守,还不如我们直接攻克沃勒尔城,再杀了那王子岂不痛快!”。

    穆萨雷恩闻言,连连摇头,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那诺尔古雄韬大略,确实是一代霸才,他若无绝对把握,一定不会将底牌亮给我们,沃勒尔城只要有他在一天,即便只有他一个人,我们也休想踏上这万丈雄关一步,我虽然料定城中已无顶极强者驻留,而以那诺尔古桀骜飞扬的性格,必定不甘心受我们这些败军之将的侮辱,才会行此不得已之举,若我战败,便是神意所归,我军将士能追随他这样的盖世英雄,也不负这沸腾不息的忠魂热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