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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九 缘定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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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妙儿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论年龄大小,先来为尊,后来者一律以姐敬之,以妹自居,也不论她以何身份跟着公子,只要得到公子许可,便是好姐妹,不得对其中任何一人歧视、打压,甚至迫害。请加||书友新群9494-7767【】”

    就目前的情形而论,马雨筱所知与杜奇有瓜葛的女子不外乎就她们几人,那个馨儿虽貌美如花,但却已不知所终,鲁妙儿似乎又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老是拿一张面具蒙着脸面,若不是她的脸上又什么缺陷害怕别人看见后笑话便是自认貌不如人,想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而温文雅自来时便尊杜奇为主人,明言不会与自己争夺杜奇,凭黄银花那副尊容,更无法与她相较,刚刚相见的史珍香又知趣地回绝了跟随杜奇之意,所以,马雨筱一直以杜奇的女人自居,容不得别人再来分占杜奇,对鲁妙儿许多好的提议和劝解皆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时不时地抢白讥讽其他人,此时听到鲁妙儿之言,不由警惕地盯了鲁妙儿一眼,反对道:“你如此说,是否已认定了你是老大,要知公子还有一位好得不得了的馨儿呢?你的心思是否白费了呢?”

    对鲁妙儿的这番提议,马雨筱很明确地反对,而温文雅和黄银花却极为赞同,只是不便明言而已。

    听到马雨筱与鲁妙儿相争时再次提起馨儿这个人,温文雅不由心中一动,难道鲁妙儿也是一位女子?细细一想,鲁妙儿是一位女子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过往的种种及杜奇放任她与马雨筱拌嘴等似乎是不可思议的现象也就变得再自然不过了,对马雨筱反对鲁妙儿这番话也并不难理解,思念电转之间,原本对鲁妙儿的防范之心渐渐地松懈下来,不禁偷偷向鲁妙儿望去,却发现鲁妙儿恰于此时笑吟吟地向她望来,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有意、又似不意地冲她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见此,温文雅的心不由一慌,有些惶乱地转头望向别处,一颗情窦暗暗初开的芳心情不自禁地狂奔乱跳。

    鲁妙儿却似根本不知道温文雅此时的感受,对马雨筱微微一笑后叹道:“唉!好心指给你一条明路,你却偏偏畏之如虎,弄得我好象存心跟你过不去似的,唉!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马雨筱见鲁妙儿一字不差地借用她刚才劝慰黄银花的话来训示自己,不由心中一动,虚心地道:“小妹愚鲁,请鲁老大指教?”

    见马雨筱神态真挚确实诚心求教,鲁妙儿也不由心动,索性做好人做到底,于是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与公子只是普通的盟友关系,为了在人前行事方便,才假称是公子的贴身保镖和长随,所以小妹妹不要顾及我的存在,即或小妹妹在意,在你之前也仅仅只有两人,而后来者却不知凡几,如果小妹妹不能容忍别人,最后自己反会被孤立,那种情形不用我说小妹妹也应该清楚吧?”

    鲁妙儿这番话,无疑公然向温文雅和黄银花坦承了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温文雅见自己的猜想完全无误,高兴之余终于放下心来,再也不用担心被鲁妙儿无端调戏和欺负了,而且还多了一位武功高强行事看起来还算公正的好姐姐,温文雅不禁暗喜于心,看来改变命运达成某种愿望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听到鲁妙儿的话,黄银花似是无动于衷,也许她跟着杜奇,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求个一日三餐,并不象马雨筱、温文雅那样欲与杜奇有什么其它瓜葛,所以才不在乎什么名份地位;而马雨筱却深觉鲁妙儿之言字字在理,闻之不禁怦然心动,自感受益良多,暗下决心从今往后无论如何也要象鲁妙儿一样,能容忍公子与别的女孩子交往,更要容忍别的女孩子跟在公子身边,思念间,无意中发现杜奇的神情似乎有些落漠,芳心中忽然感到一阵痛楚,酸涩地道:“我们姐妹所谈论之事与公子息息相关,看似为我们自己好,却处处在为公子着想,公子为何还闷闷不乐呢?”

    杜奇早就在考虑如何才能让跟着他的女子融洽相处,只是每当思及这个问题时皆被它事所扰,而今听到鲁妙儿和马雨筱无意中论及这个问题,心中不由暗喜,默默地在一旁静待结果,没想鲁妙儿一句话便切中了问题的关键,她们能否融洽相处,关键在于她们而并非在他,自己最多只能起一个调节的作用,但在她们间出现矛盾发生争执时,又该怎样调节呢?思来想去,杜奇都得不出一个稍微有些象样的答案,蓦然间回首往事,感到还是独自一人来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时不觉有些心灰意冷,暗暗打算等救出俞大猷将军,安顿好她们后找个机会独自一人回襄阳处理那未知的事端,但刚一思念及此,杜奇顿觉心痛如绞,又不由自怨自艾起来,想继续带着她们不是,撇下她们也不是。

    骤然间听到马雨筱的话,杜奇不禁一惊,一贯镇定自若的神态居然有些失衡,明显地有些慌乱,正不知如何应对时,温文雅却突然道:“公子不用在怀,香妹妹虽不愿与我们一块闯荡,但她的心中已留下公子的身影,再也难容下别人,只要公子愿意,随时都可前往找她,我想香妹妹见到公子后必定异常欢喜!”

    自见到杜奇以后,温文雅的少女情怀便情不自禁地盟动,只是格于誓言和介于马雨筱的存在,她才时刻以杜奇的侍女自居,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但感情却是最为奇妙的,越想压抑她越滋长,在不知不觉中,温文雅的情感在悄悄地酝酿,不断地发展,特别是见到史珍香对杜奇表现出近乎痴迷的神态,温文雅那被刻意压抑的情感似欲挣脱束缚般迅猛地发展壮大,不由自主地牢牢地系在杜奇的身上,只是碍于少女的矜持等原因,她才没有当众向杜奇表白。

    听着鲁妙儿和马雨筱的对话,温文雅的心思不由更为活跃,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追随杜奇到底,在杜奇身边搏得一席之地,思念间,不意地望向杜奇,却见杜奇的神色抑郁,似是极不开心的样子,由于心有所思,温文雅以为是因为史珍香拒绝跟随杜奇外游,杜奇才如此苦闷,于是趁机说出那番话来,表面上是在开解杜奇,而暗中却在向杜奇传递自己的心意:只要杜奇愿娶她为妻,或者只是纳她为妾,史珍香自然会是杜奇妻妾中的一员。

    杜奇虽不尽明了温文雅的话中之意,但听到这番话后,也情不自禁地舒出了一口郁闷之气,顿感心中一松,浑身更是轻快了许多,对有如此感觉,杜奇不由大为惊奇,微一思量,又不由大感讶异,虽然他思想中并不在乎史珍香是否跟随在身边,而在潜意识中却十分在意,甚至到了耿耿于怀的境地,所以才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无形中对身边其他人也生出了厌烦情绪尚不自知,幸得温文雅及时道出了史珍香的心事,杜奇才得以释怀,同时也暗自心惊,自己为何对新遇见的美丽女孩子特别上心呢?象这样喜新又并不厌旧地见一个喜欢一个下去将如何是了?思前想后,杜奇也得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更不知道今后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去趋避,唯有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让她们有丝毫遗憾,即使是今后有人要离开自己也当善待如初。

    有了此番决定,杜奇的心才得以稍安,不由感激地向鲁妙儿望去,发现鲁妙儿正似笑非笑地向他望来,杜奇的心又不由一动,难道鲁妙儿是有意为自己排扰解难才有如此言语?心存此念,杜奇对鲁妙儿的感激之意不由更为浓烈,忽然忆及那日在地下密室中的热烈相拥及激情长吻,不自觉地回味着那美妙无匹的感受,杜奇顿觉热血奔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即将鲁妙儿搂在怀中再次尽情地亲个够、摸个遍,以此来表达对鲁妙儿的感激、释放心中的激情,只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诸多不便,杜奇才不敢异动。

    听到温文雅的话,马雨筱却感到极为不畅,正要如以往般出口相讥时,突然想起鲁妙儿才说过的话,只好强自忍耐着心中的难受,对此不置一词,但她仍然忍不住娇声道:“如此漫无目的,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呢?”

    在十分难受的情况下说出此言,似某种情绪得到了渲泄一般,马雨筱顿觉心情轻松了许多,再无任何闷堵之感,突然发觉自己刚才所言似是毫无意义,不觉哑然失笑,又见其他人似乎都满怀心事,人人沉思不语,连越走越偏僻也不自知,想起刚到京城那天就是这样从热闹的之处走向僻静处无端地被王小七截着带往龙潭帮,才有以后一连串的事故发生,也才有温文雅的跟随和史珍香的出现,此时似乎又走上了那日的老路,马雨筱有些疑惑地道:“此地行人稀少,处处****紧闭,真不敢相信这是四海向往的京城中的所在。”

    众人闻声四望,只见入目处一片荒凉,街道既窄且脏,铺在地上的石板似被人撬去许多,路面坑坑洼洼地尚有数处积水,两旁的房屋低矮破败,家家关门闭户,似是久无人居的模样,一眼望去,竟不见一个人影,整条长街死气沉沉地毫无生机,使人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惊悚感到一阵惶惑。

    离开望月楼后,杜奇本欲随意走走,然后找间客栈住下静等陆炳的消息,谁知他们无意中沿着好吃街向远离王府大街的方向而行,由于一路上谈及与己息息相关之事,众人无不心有所思,皆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情形,只是下意识地向前走,不知不觉间来到如此偏僻冷清之处。

    杜奇似是毫不在意四周的境况,随意问道:“此处为何如此寂静荒凉?”

    没有人能回答杜奇这个简单的问题,温文雅不能,即使是一向在好吃街厮混的黄银花也不能,因为她们从未涉足过这等偏僻荒凉之处,对此处的情况自然一无所知。见杜奇仍然脚不停步地前行,丝毫没有回身转向之意,黄银花似有些害怕地道:“公子,我们并不清楚前面的情况,还要继续向前吗?”

    杜奇轻松地笑道:“既来之,则安之,现天时尚早,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又有何妨?”

    众人见杜奇的语气虽然显得有些轻松,但语意却十分坚定,所以并没人提出异议,更没有人反对,皆不紧不慢地跟在杜奇身边。

    又过两条弄口,街面似乎宽敞了一些,两旁的房舍明显地比刚才所见的要高大气派得多,但破败荒寂依旧,根本不知这条大街通向何处,更不知前面的境况如何?

    正行间,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出年龄相貌的瘦弱小厮突然从街旁两座房屋间的缝隙中窜出来,拦在杜奇的面前,双手抱胸警惕地从上到下地看着杜奇等人,满怀敌意地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见果然发生了类似那天的状况,马雨筱的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这次又会遇上什么不可预料之事呢?

    杜奇似是毫不在意那人的神态,微笑道:“我们只是随便逛逛之人,到此也只是随便看看,看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在防范什么人吧?”

    闻言,那小厮居然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的银牙,又仔细地看了看杜奇等人,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哪有啊?我也是见此处许久都无人来过,突然看到你们大张旗鼓地走了过来,才忍不住出来问问。”

    杜奇仍然微笑道:“这附近没有人吗?”

    那小厮似有些讶异地道:“有啊!”

    杜奇四下望了望,问道:“哪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