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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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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应龙见美人两次单独敬自己的酒,不由大喜,急忙抬起酒杯正要一口吞下杯中酒,忽见那杏黄色的门帘一荡,一对精巧纤秀的翠绿色绣花鞋在那门帘下的空间交替着款款地移将过来。

    那鞋柔柔地踏在地上,犹如踩在杨应龙的心坎上一样,杨应龙倏觉心中一紧,顿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惊怔地盯着那双不停移动的绣花鞋,难道那美人为了感激自己,竟一反不与他们见面的初衷,出来与他们相见?

    门帘掀起,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修长的翠绿色真丝裤腿,正随主人的走动不停地摇晃,隐隐地展现出主人那笔直修长的**的优美线条。杨应龙还未回过味来,马雨筱已钻出门帘,只见她身着翠绿色真丝千褶连衣短裙,一根同色丝绦松松地系在腰间,使她本就纤细的身子显得更为苗条。

    杨应龙见果然是美人开恩前来,不由喜出望外,见到她柳步轻摇一副弱不禁风的样了,心中突生一种怜惜之意,禁不住想倾尽自己一切所能来保护她、呵护她、爱怜她。思念间,杨应龙无意识地看见马雨筱的头部,忽然间竟猛地一怔,只见马雨筱头戴翠绿色大檐帽,自帽檐垂下一副同色的纱帘,将她的娇颜遮住,使人看不真切,见此,杨应龙不由大失所望。

    但见马雨筱已经临近,杨应龙急忙站起身来,猛然间现透过纱巾竟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马雨筱面部那秀丽的轮廓和她那熠熠生辉的秀眸,顿觉有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而神秘的感觉,比直接看到她的丽容更令他遐想无限,一时不由有些呆了,同时,又升起一种渴望,恨不得马上将她的帽子掀掉,以便能一眼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介于种种原因,他终于强自忍耐下来。

    马雨筱来到距他三步之处立定,款款地道:“为感谢杨公子欲相助之意,小女子再敬杨公子一杯!”

    听到她美妙动人的声音,杨应龙忽地一阵迷茫,下意识地与马雨筱碰杯。两只酒杯相碰,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顿时将杨应龙惊醒,忽见马雨筱的手上竟戴有与衣服同色的薄丝手套,不由又是一怔,见马雨筱已抬起酒杯,忙收敛心神,展露出自以为最吸引人的笑容,潇洒地道:“干!”说着,一仰脖子,率先吞下杯中酒。

    马雨筱举起酒杯,掀开纱巾一角,露出一截圆润的下巴,将酒杯凑近殷红而小巧玲珑的唇边,浅浅地抿了一小口,道:“谢公子!”说毕,不等杨应龙有任何表示,似逃一般转身走向杜奇。

    杨应龙骤然间看见马雨筱的肤色光润晶莹,短短的一截下巴便尽显弧线优美,殷红的嘴唇令人激奋,但只一瞬,这一切又覆盖在绿纱巾之中,令人依恋不止,突生一种心犹未甘之意,激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无形中心跳加快,血流加,杨应龙顿觉有些口干舌燥,眼中似欲喷出火来,恨恨地盯着马雨筱的身影,但见她已走向杜奇,只好强将一切欲念压将下来,有些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显得怏怏大度地道:“姑娘不必客气,说谢谢的应该是杨某。”

    杜奇见马雨筱走来,忙站起来笑道:“我等只是略尽绵力,姑娘何须如此客气,劳动姑娘芳驾我等更感过意不去,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呢?”

    听到杜奇的话,杨应龙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在这种场合下怎么没想到要问那美人的姓名来历呢,怎么没有象杜奇那样把话说点更好听一点呢?一时之间,不由暗暗自责不已。忽听马雨筱似有些激动地道:“小女子姓马,实不敢有劳杜公下问,小女子敬杜公子一杯!”

    杨应龙听到马雨筱与杜奇说话的气语似更随意、更自然、更亲切,似乎还带有一种暗暗的喜悦,不由妒火萌动,但见马雨筱只说出姓氏,并未将她的名字告诉杜奇,杨应龙心中才好过一点。

    杜奇和马雨筱碰杯喝酒的时间并不长,但在杨应龙的感觉中犹如经过了大半生的折磨一样难捱,待见到马雨筱终于转身,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厅内众人无不感到讶异,皆不由望向声音传来处,就连马雨筱也情不自禁地停步转身观望。

    听到脚步声直冲此处而来,向东不由分说,一个剑步闪到厅门边,只见两人似是有些吃力地抬着一口尺半见方的银白色箱子正一步一步向厅门走来,他认出后面跟着那人正是刚才奉杨应龙之命离去的陈管家,忙退回厅中,静立在杨应龙与马雨筱两人间的一侧。

    那两人在陈管家的指挥下将那口箱子放在厅堂正中,向杨应龙及厅中众人施了一礼后一言不地转身而去,那陈管家却向杨应龙道:“公子,箱子抬到。”

    杨应龙见到他们抬来箱子,顿时一扫脸上的阴霾,露出灿烂的笑容,变得神采飞扬,直直地盯着马雨筱,看也不看那箱子,却对陈管家道:“打开!”

    陈管家应道:“是!”说着,他掏出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铁锁,掀开箱盖。

    蓦地,一片耀眼的金芒随着箱盖的掀开泄露出来,刺得厅内众人双目生痛,仔细看时,才觉箱内装满金条。杨应龙似略有些激动,倨傲地道:“这是足足一千两黄金,权当杨某的一点心意,望马姑娘笑纳,以便用以日常花销。”

    众人看见这一箱子黄金已是大感惊奇,见杨应龙竟欲将这满满一箱子金条送给马雨筱,无不大出意料,即使是杜奇也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杨应龙为博得马雨筱的好感,竟不惜一掷千金!旋即意念一动,已知道杨应龙的心意。

    马雨筱虽生长在军营,偶尔也见过以数万两白银放军饷场面,但却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黄金,此时得见,颇感意外,待听到杨应龙欲将这些黄金送给她,更是惊异莫名,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按杜奇的安排,原意是想挤出他千把两纹银来花花,没想到杨应龙一出手竟是一千两黄金,马雨筱惊怔了良久,仍似有些恍惚地道:“杨公子如此厚赐,小女子怎敢妄取?还请杨公子收回成命。”

    杨应龙看着厅内众人惊奇、意外、羡慕、向往等诸种表情,比他预期的效果还要好,显见所谋正在逐步实现,一时之间只觉胜利在望,又听出马雨筱的语气中暗含欣喜之意,不由更为志得意满,忙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道:“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更何况我们身处一条船上,所用开支也应有我一份,所以,马姑娘尽管拿去用,没有时再向我说好了。

    ”

    马雨筱迟迟地道:“杨公子说的虽不无道理,但无功不受禄,小女子怎可平白无故地取用杨公子金钱?要不,船上的开销由杨公子负责支付,小女子一样会感激在心,决不敢有丝毫相忘!”

    杨应龙豪爽地道:“既然同是用在船上开销,又何分彼此,由马姑娘支付和由杨某支付不是一样的么?请马姑娘不要推辞!”

    马雨筱似不所措地道:“这、这个……”

    杨应龙断然道:“马姑娘若再推辞,就是瞧不起杨某人了!”

    陈管家也在一旁帮腔道:“马姑娘,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们公子会生气的,我们公子一生气,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杨应龙接着道:“陈管家说得没错,杨某脾气本好,向不轻易生气,但一生起气来,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杨某,这并非是杨某在说大话,如果马姑娘再违我之意的话,杨某可真要生气了!”

    马雨筱迟迟地道:“那,那小女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咳、咳!”

    两声娇咳,顿时将厅内众人的心都咳到嗓子眼处,杨应龙惊异地道:“怎么啦?马姑娘玉体欠安吗?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马雨筱幽幽地道:“谢谢杨公子关心下问,咳,不妨事,小女子只是近日在路途上担惊受怕偶感风寒,过一两天自然会没事的,咳,咳咳。”

    杨应龙似有些着急地道:“这怎么成,大患只因小病起,我等怎忍心看着马姑娘遭受病痛的折磨?只可惜杨某不懂医术,陈管家,去问问船上有大夫没有,赶快叫来为马姑娘看病!”

    陈管家立即应道:“是,公子!”说毕,转身欲去。

    杜奇忽然笑道:“不必了,在下略知医术,就让我为马姑娘看看脉吧。”

    杨应龙狐疑地望着杜奇,惊异地道:“贤弟真懂得医术?”

    杜奇笑道:“不敢言懂,只是略知皮毛,但医个头痛气喘,感冒热的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杨公子要不要试试?”

    只因先生为病人看脉,即把脉,都与病人相距较近,既可光明正大地查看病人的口、眼、耳、舌等处,又可肌肤相触。杨应龙以千两黄金相赠,才在敬酒时偷偷地看见马雨筱脸上几寸皮肤和一角嘴唇,现在他自是不愿杜奇以看脉为借口与马雨筱亲近,但他又找不出理由来拒绝,闻言只好道:“愚兄还是免了,贤弟真有本事为马姑娘诊治?”

    杜奇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悠闲地道:“请马姑娘入内稍坐!”接着又对任冬明道:“任老,请去下面船工处找一点丝线来用用。”

    马雨筱道:“小女子处便有现成的丝线,不知杜公子要用多少?”

    杜奇道:“请马姑娘将一端系在右腕上,另一端差人送到我这里便成。”

    闻言,杨应龙惊讶地道:“贤弟竟欲用悬丝诊脉之法为马姑娘看脉?”

    杜奇泰然道:“只是从未用过,不知断得准不准,若有失手,还望莫笑。”

    听到杜奇的话,即使是鲁妙儿也感到有些奇怪,她清楚地知道杜奇并不懂医术,现在竟欲用这等一般先生都不敢用的上乘方法为马雨筱诊脉,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于是劝道:“公子既然从未用过这种方法,诊断时难免有所偏差,为求稳妥,公子何不直接去为马姑娘诊脉呢?”

    杜奇望着鲁妙儿,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显得有些神秘地道:“妙儿不用担心,等会自见分晓。”

    此时,与东方暖玉同立在门旁的另一位少女已将丝线牵来,杜奇一边接过她手上的丝线一边问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那少女脸上忽地一红,轻声道:“贺淑贞不敢有劳公子动问!”说毕,偷偷地看了一眼杜奇,紧接着似飞一般地逃入那杏黄色的门帘之内,犹自觉得心如鹿撞,这才有些明白刚才东方暖玉为何那般模样。

    杜奇将丝线一端捏在手中,双目微闭,坐在那里摇头晃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使厅内旁观的人都不明所以。

    杜奇如此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好玩,故意摆谱作弄杨应龙。他将丝线从加淑贞手中接过来时,由于在与她说话心神不属,故无丝毫感觉,后来贺淑贞已去,他的心思又用在如何编造说词上,正当他欲开口糊弄众人之际,蓦地感到手中的丝线在微微地跳荡,不由微感讶异,忙凝神以对,那种感觉更为明显,就象人的脉搏跳动一样,细细地感知,竟现有如直接与马雨筱的手腕相触一般那样分明地感觉到她的脉象,当下不由恍然,原来象这样还真能替人诊脉,并不是那些所谓的神医在装神弄鬼。

    看着杜奇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杨应龙关切地道:“贤弟,马姑娘的病势怎样,没什么事吧?”

    杜奇淡淡一笑,深沉地道:“请杨公子稍安勿燥,马上就好!”

    话落,杜奇凝聚心神,只觉马雨筱脉博跳动的感觉更为明晰,有些细微的差异好似呼之欲出,但他又好象不知所以,更不明其中的关窍,看来这看脉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并不是一般人想弄明白便能弄明白之事,异日定要向李老哥好好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