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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忘了祁三打你耳光的时候了?疼吗!”郑三牛沉着脸说。
郑南回想起那记耳光,仿佛脸上还有火辣辣的感觉,:“三牛哥,我跟着你练这个步法。祁三真的在打不到我了?”
“对,不但他打不到你,你还能打他。”其实郑三牛也不知道,为了给郑南信心,只好肯定的说。说到底,郑三牛才十二岁,让郑南跟着他练习“半步人间”,也是想看看郑南摔跟头的丑态。
“好了好了,我们快吃饭吧。”李世奎看着郑三牛的狼狈样子,以及郑南恐惧的模样,伸出双手分别揉了揉二人的头发说道。
吃过午饭,郑三牛就把“半步人间”第一层四十九步的步法详细的告诉了郑南。“狗蛋,这种步法我也没有练会呢。你后天就得跟太叔爷进山了,先把这步法牢牢地记住,然后认真练习。记住,练习的时候不要被别人看到。也不要把步法告诉别人。记住,偷偷的练。今晚我先把前七步给你展示一下,很好学的。”说到这,郑三牛不禁想到郑南摔跟头的样子,脸上不自禁出现了笑意。郑南看着郑三牛的笑,心里又是一阵发毛:“三牛哥,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怪什么怪,抓紧把步法都背下来,晚上我们就开始练。”
小孩的记忆就是好,一下午的时间,郑南就把这四十九步都记在了脑海里。
噗通…噗通……,郑南也是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的摔,爬了起来,眼里噙满泪水,右手扶着腰:“三牛哥,我知道你为什么怪怪的了。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哈哈哈。狗蛋,你知道吗。我一上午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就想看看你摔跟头的样子。”郑三牛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别哭,这点痛算什么。我给你走几步。”郑三牛想把自己掌握的七步走给郑南看。
噗通……郑三牛也一个跟头摔在地上,郑南眼里还有泪,却也笑出声来:“三牛哥,原来你也不会啊。”
郑三牛满脸的不好意思,:“废话,我也是今天才练。来,我们一起。”
没有了体内元气的支持,郑三牛练习起来倒轻松了许多,有了上午的经验,两个时辰下来,郑三牛把那七步练的熟悉了很多,第八步也能迈了出去。郑南在郑三牛的言传身教之下,跟头摔的比上午郑三牛少了很多不说,还能迈出三步。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雏形已有。
两个时辰,郑三牛还好。郑南早就叫苦连天了:“三牛哥,我不行了,再练就得死了,不被累死也得摔死啊。”
郑三牛也感到身体酸痛,有点吃不消了:“好吧,今晚就到这。明天继续。”
这一晚,二人都在浑身疼痛下进入梦乡的。
第二天,郑三牛让郑南继续练习,自己又溜达到了菩提寺。果不其然,站在菩提树下刚刚运转引气诀。耳边就传来灵坤上人的声音:“小子,昨天摔的怎么样?”
“你还说。我现在浑身还痛呢。另外,这引气诀太不方便,昨天练习半步人间,丹田和经脉的元气都消失了。想恢复都恢复不了,只能今天在来菩提树下。这个功法是不是有问题。”郑三牛问。
“这个功法的好处你日后自知,现在是打基础的时候。局限性很大,当你把扩经拓丹初步完成就会好了。”
“需要多长时间?”郑三牛又问。
“不一定,三五年,十年八年都有可能。看你能不能吃苦了。不过你相信我,厚积薄发,苦尽甘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有耐心。”灵坤上人叮嘱道。
“还有,我的识海中灰蒙蒙的东西是什么啊?”
“灵台识海,外台内海。内海之中,自然是杂质了!不修炼之人,一辈子都因识海杂质所困,所行之事都是常人之为。修行之人,就是要清除杂质,灵台更灵,识海更深。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好吧。”郑三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运转引气诀,不得不说菩提树的木之源气浑厚精纯,几个周天下来,郑三牛就感到自己的丹田充满了元气,比之昨天还浑厚凝练了许多。而且,元气运转周身,身体上的酸痛都消失了,看来,这木之元气对于身体的恢复有着很大的作用。待恢复之后,郑三牛引导源气进入识海,修炼起“锻魂诀”,只是这次没有达到昨天的效果,甚至连昨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达到,灰雾只是略略减少了一点,木之源气已经不能再将灰雾消耗了。转身欲走,郑三牛就看见法然住持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笑着点点头,郑三牛想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果断的离开了。
转眼,第三天到了。一早上,郑南就很不开心,眼里含着泪。当他看见李万方走进院子的时候,不争气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伸出手拽住郑三牛的衣服,不舍的看着郑三牛。
“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你对我没信心吗?我一定能够考入无道宗,你我兄弟在无道宗相聚,互相帮助。别哭了,你是大长老跟前的人,好好干,好好学。以后我还得靠你呢。”郑三牛擦擦郑南的眼泪说道。
李万方也嘱咐郑南说:“大长老虽然为人随和,你也要小心谨慎。多干活,少说话,万万不能惹事,你是我介绍进去的,你犯错我也不好面对大长老和城主了。”
回过头看着李世奎递给他一块上面写着1125号的号牌,说:“中午我们若是不回来,就是这孩子被留下了。还有十天入门大考就开始了,你们就在这里静心等待,我已经替三牛报上名了,十天后早上到城主府门前广场集合。”说罢,李万方又看向郑三牛:“小家伙,记住我说的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修行的道路艰险,信心和恒心不可或缺。我不能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牵起郑南的手迈步走出了招驿馆。
看着郑南一步三回头的远去,郑三牛转头擦去眼角的泪水,长长的吸口气:“二炮叔,我一定要考入无道宗。”
“好,好孩子,我对你有信心。”李世奎也哽咽着说。
接下来的几天,郑三牛开始了刻苦的修炼。上午修炼“锻魂诀”,虽然没有源气支撑,郑三牛发现“锻魂诀”也能一点点的蚕食灰雾,只是速度缓慢而已,只要自己坚持修炼,肯定能够把灰雾清除干净。每天下午都是修炼“半步人间”的时间,随着修炼时间的增加,郑三牛发现了“半步人间”的好处,每次筋疲力尽之后元气都能更加的凝实,体能也在缓缓的增加。每晚郑三牛都要运转引气诀十几个周天,总是把丹田的元气压的更实才肯罢休。终于在郑南走的第八天,郑三牛再也压制不住丹田内的元气了,轰的一声,突破了……
郑三牛感到全身的元气聚集在丹田,凝结出了一滴青色的液体,在丹田里滴溜溜的旋转。液体形成的一瞬间,郑三牛觉得全身一空,可是随着液体的旋转,丝丝元气就从液体里散发出来,很快就充满了丹田。郑三牛试着运转周天,元气还是能够运行经脉,不过那滴液体除了在丹田内旋转之外,却无论如何也调动不了。
“调不动?我帮你调动它。炼出的东西,不能使用炼它干嘛!”
说着话,郑三牛的脑海中出现一段口诀“化形术”,第一段就是“化木”,接下来分别是“引火”、“凝水”、“遁土”、“锐金”,分别对应五种元气。
“小子,三个月的时间进入炼气二层。不算快,却也难能可贵了。你按照化形术修炼,直到达到要求,再开始下一层的修炼。同样,等你火之元气圆满的时候,就修炼引火术,以此类推。日后你就知道会有什么好处了。”
“我什么都不明白,希望相信你没错。”郑三牛回答。
“有我你放一百个心,进入宗派,只是想让你熟知修行的世界,结交自己的人脉。还有,你要常去菩提寺修习“锻魂诀”,对你的神识有大用。”灵坤说道。
“没用了,上次修习几乎没起任何作用。”郑三牛说。
“上次你引入识海的源气被我占用了,我要恢复神魂。待你引火之源气入体的时候,我要用神魂保护你的经脉。到时你就知道了。好好修炼吧,李万方说的对,要对自己有信心,修行无坦途啊。”说着,灵坤再次沉默。
化木术,就是用自己的元气显化花草树木。
在修行界至少都是炼气三期以上才能尝试简单的法术练习,郑三牛不知道啊。每日练习,都快魔怔了。化木、半步人间,都像饕餮一样吞噬着郑三牛那可怜的元气,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经脉中空空如也。郑三牛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的经脉在几乎不可察觉的状态中缓慢的增大。
入门考验的日子终于到了,一早上,李万方为了避嫌,派了一个年轻人带着李世奎和郑三牛直奔城主府广场而去。路上,年轻人叮嘱李世奎说:“李师兄,我叫王海。太师叔让我通知你,送你们到广场后,你就要去道宗外门药堂报到,找林执事。这是太师叔特意嘱咐的,如果三牛没有入门,我会把他领到太师叔处,太师叔另有安排。”
“谢谢小哥,我知道了。把三牛送到广场后我就去药堂报到。”李世奎早在三天前就接到了到外门药堂任职的通知,因为惦记郑三牛,就一直没有去报到。
“二炮叔,你放心。我一定通过入门考验。”郑三牛坚定地和李世奎说。
说话间到了广场,人群从四面八方向广场聚集。
“这得多少人?”郑三牛惊奇的问。
“据说号牌发出了五千多块,那就是五千多人呗。”王海答道:“这才是我们天阳城,如果四个城相加总得有三万人。”
“这么多,王师叔,道宗需要多少弟子?”三牛惊讶的说。
“每年一个城大概能入选一千人左右,估计今年也会这样。”王海答道。
“那其他人呢?”
“每年的惯例,前一千人进入宗门外门。一千到一千五百名根据意愿入外门杂役房,一千五到三千五根据意愿进入天阳城军营。其他人就白来一趟了。”王海回答道。
“而且无论是外门、杂役房、军营也不是一劳永逸,也实行淘汰制。外门淘汰到杂役房,杂役房淘汰到军营,军营淘汰回家。”王海继续说道。
“乖乖,这是精中选精,优中选优啊。”郑三牛惊叹。
“好了,拿好你的号牌去报到吧。我就在东边大树那等你。”王海把郑三牛领到报到处。
“三牛,加油。你一定行。郑南已经留在大长老处了。你们哥俩会在无道宗相见的,咱们爷仨都在无道宗发展,我还等着你们俩出息了,让我享福呢。”李世奎鼓励着郑三牛说。
“二炮叔,我一定能够进入无道宗,一定好好修炼。让你享受荣华富贵,还要回报靠山镇那些帮助我和狗蛋的人。”郑三牛眼神里透出坚定。
把号牌交给报到处,有人把郑三牛领到了一处指定位置:“这就是1125号,你就站在这里等着,试炼马上开始。”这个人也没有走,就站在了郑三牛的身边。
环顾周围,入眼的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很多都是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家庭优越。也有一些看上去就和郑三牛一样,普通甚至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每个孩子的身边都站了一个人,这些人都是统一灰色劲装,表情严肃,目不斜视。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一声悠然的钟声响起,让郑三牛觉得思绪一静,顿时大脑都清凉起来。随着钟声的响起,只见广场前端的高台上走上了几个人。其中一人上前几步说道:“试炼马上开始,你们绝对没有性命之忧,你们身边的人能够保护你们的安全。本次试炼,取前一千人。试炼开始。”那人在怀中掏出了一块熠熠生辉的石头,安放在脚下的一处凹地,石头一落地,一道光幕就笼罩住了整个广场,广场里的人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却能看到广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