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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还有远客
封玉婵关锁了房门,也倒了一盆热水洗漱起来。她把炉子添得很旺,屋子里便很暖和。她脱去了外面的衣物,只穿着贴身的内衣也不觉得冷。她用毛巾沾了热水擦洗身子,香皂的气味便弥漫在屋子里。她洗得十分细心,不想让身上有任何的异味。
孙发生见床上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被里,心里充满了温馨和柔情。封玉婵显然洗了一下午的床单衣物,他所有穿脏的衣物已全部洗干净凉在外屋。房间里充满有女人才会有的舒适安逸的气氛。
封玉婵洗漱完毕,竟然容光焕发,美艳得无可比拟。一袭白色棉毛衫紧裹在她丰满的身体上,胸前双峰如白色的雪山般傲然挺立。脸上依然是蒙娜丽莎式的经典笑容,给人以不敢仰视的压抑。她慢慢地走到坐在床边等待的孙发生面前,把他的头轻轻地抱在自己怀中。
孙发生的脸紧贴着那依然柔软的胸凸,又嗅到了久违的母爱的气息。他心里十分满足,有了封玉婵的这份爱抚,加上他深埋心底的对江抗美的一腔痴情,他已经觉得此生无憾了。这也是他坚持让司玉梅跟铁路走,从而中止两人的恋爱关系的根本原因。他以为,自己既配不上司玉梅,又割舍不下对封玉婵、江抗美的感情,让司玉梅获得自由十分明智。
封玉婵心里也是感慨万端。怀中的大男孩小的时候吃过她的奶,又是她揹着抱着长大成人,却偏偏一厢情愿地喜欢上了她,从大饥荒那些年开始,两人结下了生死情缘,何大哥死后,这种相互支撑着活下去的亲情愈加牢固,至今仍没有丝毫的减弱。她轻轻地摸娑着他的头发,如同抚摸自己的孩子。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鱼水之情后,这种甜蜜的复杂的感觉就日益强烈起来。
孙发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立即脱衣上床。他把封玉婵的衣物一样一样地脱去,拉过被子盖住了那娇好的身躯,躺下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久别胜新婚,两人开始贪婪地抚摸对方的身体,似乎要找到昔日在一起时的感觉。
孙发生小腹燥热,不想忍耐,翻到了封玉婵的身上。
封玉婵轻声问:“三弟,你的腰伤不碍事吧!别又弄得脑火起来。”
孙发生说:“反正现在不痛,不管他!”
封玉婵其实已经**大炽,不能自持。听孙发生如此说,便曲意逢迎,伸出手去帮助他顺利地进入自己体内。
孙发生大是兴奋,恣意妄行,横冲直撞,发泄着一年多以来没碰过女人的蛮鲁激情。
昏黄的电灯光映照着这一屋春色。两个有情人缱卷缠绵,如胶似漆,使一屋的温馨浓郁得有如雾岚。
良久,孙发生总算一泄方休,他从封玉婵身上滑下来,心满意足地平躺在她身边。她把他的头抱在胸前,意犹未尽地进入了梦乡。
美美地睡了一觉,孙发生醒过来时精力充沛,心情出奇的好。
封玉婵早就起来了,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火炉上水蒸气飘散,传出浓浓的肉香味。
孙发生下了床,见漱口水洗脸水都已经打好,心里不由感动之极,三两下就洗漱完毕。他走过去抱住封玉婵,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封玉婵穿戴整齐,薄施粉黛,显得雍容端庄,大方美丽。她轻轻推开孙发生,说:“中国和平儿马上要来吃早餐,让他们看见了不好。”
孙发生说:“我才不怕被他们看见呢!说不定他俩就喜欢我们这样。”
封玉婵说:“好了,去洗脸吧!该吃东西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周中国与何平走进屋来。
孙发生迎上去,紧紧地拥抱了周中国,说:“恭喜你升任副矿长,还当上了父亲,欢迎你故地重遊。”
周中国笑着说:“三叔,你老人家还好吧!”
孙发生也笑着说:“托你的福,我一切都好。你怎么不把外孙子带来,让我老人家瞧瞧!”
周中国说:“何安要读书,蓉儿不在家管着不行。小周涛还离不开娘,所以没法带来。”
孙发生说:“小外孙子叫周涛啊!好名字!将来比他爹有出息。”
封玉婵说:“老三,别在那里充老辈了。都过来吃面吧!”
三人走到桌边,见桌上摆了三大碗清汤鸡面,浓浓的鲜香味扑鼻而来。
孙发生欣喜地说:“怎么有这种好东西?婵姐姐莫非会变戏法?”
周中国说:“这是昨天来的路上从打猎老乡处买的野鸡,想不到会这么香。”
封玉婵说:“快吃吧,老三和平儿还要上班呢!”
孙发生埋头吃了一气,说:“中国,我恐怕不能请假陪你。厂里闹停工、闹上访,昨天费了很大劲才说服大伙儿上工的,我今天不能不去。”
周中国说:“我知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跟着去上访,免得影响将来的前途。千里镇大半人要调到大龙山铁矿去,有我在,你还怕将来涨不上工资?”
孙发生说:“可惜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乡亲们逼着我带队上访,真的没有办法推辞。”
封玉婵说:“国儿,乡亲们全部推举他,你三叔也许真的很为难。去了只不过是影响自己一个人,不去就会得罪两百多乡亲,你让他将来怎么为人?”
何平说:“是的!下面到处都在议论,少一年工龄坚决上访,就要三叔带队,他不去不行!”
周中国叹了口气,说:“论起来这是好事,群众拥戴么!具体到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办好了大家受益,办不成个人落埋怨,有什么后果还得自己承担。真是吃力不讨好,一定会是两头受气。”
孙发生说::“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要不会蹲大狱,有什么恶果都只能由我自己承受了。”
封玉婵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下自然直。快吃吧!面凉了!”
孙发生喝下最后一口汤,放下碗说:“周兄,你多坐会儿,我们上班去了。”
周中国说:“你们去吧!娘在这里陪你们几天。我马上就去县城,然后转到毕威,动手办理你们的移交手续,看能不能赶在两工改革之前。”
孙发生说:“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周中国说:“我办完事再回来接娘去大龙山,,那时我们再好好喝顿酒。”
孙发生点头答应,与何平出了房门。
山顶上,炮排三十多个人都在打眼掏大炮洞。孙发生与蒋兴才、丁疤儿同打一个洞口。丁疤儿单薄瘦小,总是窝在洞里边干活,孙发生时不时抢着进去换他。
蒋兴才说:“老三,这里不用你干活,你只捉摸上访的事就行了!”
孙发生说:“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不用着急!”
丁疤儿在洞中说:“老三兄弟,真的不用你干活!上访的事全靠你呢!那才是大事!”
孙发生说:“我晓得!时候还没到呢!到了再说!”
“什么时候还没到?我们这不都到了么!”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孙发生回头看去,只见山石上站着的是戴宣发、苏学武、戴宣兵以及司马文,不由得愣住了。
苏学武说:“愣什么?戴二哥的话音都听不出来了么?”
孙发生惊喜地说:“怎么是你们?是什么风把贵人们都吹来了?”
司马文说:“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春风,胜似春风,弟兄四人喜相逢。孙老四,我们来看你了。”
蒋兴才不解地说:“他不是孙家老三么?怎么又成老四了?”
戴宣发说:“因为他比我们三个都小,既然拜了把子,也就只能当老四了。下山吧!你们陈主任还等着你陪我们吃中饭呢!”
孙发生高兴地说:“好!下山!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五个人慢慢地下得山来,往厂部方向慢慢走去。
苏学武看着一身泥土灰尘的孙发生,心痛地说:“四弟,想不到你还在工地上干活,辛苦你了!”
司马文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四弟,你真是一项也没能逃得了啊!愚兄也不能不为之折服!”
戴宣发说:“四弟执意如此,放过了大把的机会,我们也爱莫能助。要不,你还是跟我走吧!”
苏学武说:“二哥,他不会跟你走的,否则他就不叫孙发生了!”
孙发生说:“知我者,学武兄也!二哥,我若想跟你走早就走了,还用等到如今?”
司马文说:“好!骨头够硬!四弟这一生不会虚度,将来一定享有盛誉,比我辈强!”
戴宣发说:“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若许年。老四,就凭你带着一帮子民工建起这个砂石厂,已经够得上出类拔萃了!连我也十分佩服你!”
孙发生说:“二哥,你怎么想起来砂石厂了?又是怎么把大哥三哥找到一起的?”
戴宣兵说:“我大哥是专程来看你的。司马大哥和苏大哥是我去请来的,想让你们四兄弟团聚。”
孙发生说:“谢谢七哥!你真是我命中的福星。”
戴宣发说:“四弟,两工改革即将开始,少一年工龄的事有眉目了吗?”
孙发生说:“没有!乡亲们要上访。”
司马文说:“使不得,四弟,千万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