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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耶千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如今谈笑间她兴致大好,拖着典索来到篝火边上,嘴边的笑容灿烂。
“本公主好想跳舞呀!哈哈哈哈……”
在她的带动呀,典索就这么不情不愿地围着篝火转圈,还不忘抱怨一句:“耶千!你要死呀!我头都要晕了!”
周围的人完全没责怪典索的无礼,反而开始起哄,一时之间空气里弥漫了一种暧昧的味道,耶千的笑声更大。
小首丘伸长了脖子看着那边的场景,赤留见此站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好看得清楚,可语言不通的小首丘依旧是一脸茫然地开口:“她们在说什么呀?”
“亲一个。”赤留盯着她通红的小脸蛋,只觉得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小首丘迟疑地重复:“亲一个?”
“对呀,亲一个。”话音刚落,赤留在她唇上烙印下一个吻,小首丘瞪大了双眼,完全处于惊讶之中,哥哥怎么可以和她亲嘴儿呢!
赤留得逞,完全是狐狸笑。
“你……”她还没来得及控诉,耳畔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小首丘忘了初意,循声看过去,只见耶千正搂着典索强吻,而典索十分窘迫地推开身上这个女流氓。
“典索!你要是敢推开本公主,本公主就倒在地上说你让我受伤了!”
典索瞋目,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哈哈哈……”村民们纷纷为这两个年轻人的亲密嬉笑。
耶千红着一张脸,朝那些村民一吼,“笑什么笑!本公主告诉你们!这会是本公主未来的驸马!以后你们就要帮本公主看着他!不准让他跟别的女人靠太近知道吗?”耶千的眼里写满了威胁。
此言一出,众人的笑声更甚,小首丘也跟着傻笑。
赤留故意逗她,调侃似的发问:“你在笑什么?”
小首丘讷讷地摇摇头,“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就跟着傻笑。
接着耳边又是一阵惊呼,忽然间风吹过,火势更旺,火焰腾空而起,似一匹腾空而起的骏马又似一匹遨游九天的凤凰,众人的情绪都被拉向了□□。
“哈哈哈……来跳舞吧!”耶千灵动地混进人群,鼓动众人起身围着篝火堆跳舞,就连一直隔岸观火的赤留都被赶了过去。
“哥哥!快去跳舞!本公主就想看你跳舞!”耶千早就把这几日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推搡着赤留上台。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赤留被推搡,纷纷加入,一时之间气氛热闹到不行,可是赤留眼里的低气压却越来越重,“都住嘴!”
他忽然发怒,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愿意跳舞,不以为然,继续鼓动他上台。
“孤说了都住嘴!”蓦然眼里戾气迸出,赤留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所有人都不敢乱动,热闹的气氛顿时死寂一片。
赤留穿过人群,总算是找到了地上那一蜷缩起来的一团,小首丘的身前挡着一个红色的身影,是耶千,两个小姑娘相互护着,都是心有余悸心惊胆战。
“呜呜……”小首丘当真是害怕极了,她被牧民们挤在地上,不同的鞋子在她周围来来去去,她都能感受到有人在她身上踩来踩去,还好最后关头耶千及时冲了过来,挡在了她身前安慰她,可难受还是难以避免,恐惧亦是。
一个揽手,赤留抱起她,远离人群,依旧待在边界,仔细检查起她的小身板。
人群涌动,他差点把她丢了。
耶千看到小首丘身上的几个泥脚印,也蓦然心揪,她的确是被快乐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安全,希望能够将功补过吧……
自责间身后阴影笼罩,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那张让她爱慕了许久的脸,是她的典索,今天被她打上了烙印的典索。
“诶~”她抿了抿唇,眼里满是失落。
典索面无表情,“不关你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牧民们看着王如此紧张那个小女娃,一时之间都不知所措,只能继续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下次记得抱紧孤。”身上多了好几处淤青,还好骨头没事,不过一想起她身上又添了新伤,他的眉头就狠狠一皱。
这边小首丘呜咽几声,赤留给她轻轻地按了按身子,那一瞬间的闷感和害怕也渐渐消失了,她红肿着双眼,看到场上死寂的氛围,心里也不是滋味。
篝火依旧烧的够旺,气氛很是怪异。
耶千在典索的鼓励下走了过来,轻轻抚了抚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首丘,伸出一截小拇指算是示好,“我们和好吧。”
什么小马驹事件,什么篝火旁踩踏事件就都一笔勾销、付之一笑。
“好。”小首丘点头如捣蒜,伸出小拇指,两个吵吵闹闹这么久的小丫头勾着小拇指,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总算是和好了。
赤留半垂着眼眸,说没有被情绪感染是假的。
“好了!等你好了本公主就跟你赛马!”
“可是我现在就可以陪你跳舞啦!”
赤留默许,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小首丘被耶千拉着跳舞,笨拙的小手挥舞惹得赤留扑哧一笑,耶千也憋了坏心眼,怎么难怎么教,小首丘完全呆滞成了一个四肢不协调的小企鹅。
“哈哈哈……”
最后赤留还是被拉上了台,魁梧的他选择了表演武术,一拳一式出手极稳,不求浮夸不求炫目,沉稳而有力量,也赢得掌声一片。
“不行不行!本公主饿死了!”随着耶千的一句喊饿,香喷喷的肉终于抬了上来,姑娘们壮汉们开始一面吃肉一面对歌,输了的就喝酒。
因为小首丘完全不懂匈奴话,她输的酒越来越多,最后连她都急了,哭丧的一张脸说:“我不能喝这个!”
赤留淡笑几句,就帮她把酒喝了。他是草原上出名的好酒量,喝这些不算什么,大饮几杯也不见他晃神,他轻声警告:“不准再捉弄她了。”
随着王的一句下令,几人讪讪地吐舌,将目标转移到那一对年轻人身上。
“司臣大人,公主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面对这种犀利的提问,典索一笑了之,“就像是一种□□的感觉。”
“典!索!”耶千恼羞成怒,两人开始在草原上追逐起来,旁人见了又是大笑。
小首丘依旧是听着赤留的翻译,莫名地想起哥哥亲她的这一幕了,也开始面红耳赤,旁人还以为是篝火旁太热,将她的脸颊烤红了。
可是赤留是何等人精,他才不会这么认为,于是他故意挑起这个话题,“小首丘,孤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小首丘被问倒,还真的答不上来。
“什么感觉?嗯?”他穷追不舍。
最后小首丘捂住耳朵,小声嘟哝说自己听不见,赤留见好就收,爽朗地笑两声。
“快吃哟!烤全牛烤好了!”
随着一声吆喝,冒着热气的羊肉出炉,耶千那个好吃鬼立即围上去割肉吃,小首丘也跑上前凑热闹,两个小姑娘又开始暗地里较劲,最后都装的盆满钵满地跑了回来。
“你拿了这么多?”赤留看着这一盆,想着把它分了点,他在这里分牛肉,忽然间听到小首丘的惊呼,他急忙回首。
哪里想到小首丘正吐着舌头喊辣,一双眼睛四处遛着,看到一个碗就拿起来一喝,可才刚咽下肚,她又立即尖叫起来。
“那是酒!”一口酒下肚,她面色更加潮红,整个人莫名兴奋,在赤留面前耍酒疯。
赤留将这个第一次喝酒的小首丘稳在怀里,她忽的傻笑一直在说胡话,赤留忽然间有些手忙脚乱。
他拿起盘里的酱料尝了尝,立即皱眉。
这个小丫头,该不会连放辣酱这种事情都和耶千比了吧,耶千不能吃辣,她就拼命的放辣是吧?思及此,赤留无奈地笑笑。
“呼……!大坏人!赤留是个大坏人!”
酒后吐真言……
“那你喜欢赤留吗?”
“我喜欢吃牛!”
“那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
夜已深,火未灭,残羹冷炙。
一抹清辉,普照着人间百事。
……
说好了要赛马,向来听风就是雨的耶千怎么闲得下来。
可是小首丘的赛马之路上总有一个最大的障碍,赤留。
“你让她用本公主的手套不就得了!”耶千实在是受不了赤留的唠叨了,爽快地赠送手套。
小首丘接着这一双有些偏大的手套,好心地问道:“给了我,那你怎么办呀?”
耶千耸肩,“无所谓,本公主皮糙肉厚。”而且受伤了也没人心疼呀……
依旧是相同的格局,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树木为起点,房屋为终点。
“哒哒哒……”两匹小马驹开始出发,首丘和耶千一前一后驰骋,熟稔的耶千不费力地就占据了领先优势。
“驾!”稚嫩的声音响于骑马场,她脸上的笑容很甜,就像是一只离家的小鸟终于找到了鸟巢。
赤留受她感染,也轻轻地笑着。
虽然她依旧落后于耶千,可在赤留心里她已经赢了。
这是他的小首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