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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两天没吃了?”听着陈苦叙述,那个名叫清虚的镜师吝啬嘴脸毕漏无余,昆仑镜师中,清字辈不过寥寥数人,各掌了一脉,火脉在清虚执掌下,一脉数十弟子倒是个个仙风道骨,不过都是饿得。
听完这个,我抓住自己的鸡腿就是一口,香滑腻嫩,在清虚老道门下,这往后怕百十年都没大坑阡颐的机会了。
陈苦看了天色,急催道:“赶紧继续上路吧,免迟了,再被罚禁食,我真得撑不住了。”
听得我,只有绝望,黑色的骷髅狰狞地笑,童心在颤抖。我怎么就这么背,投到清虚那个老鬼门下了。
“师哥,你送我回去吧,这镜师我不练了!”我对着陈苦哀求道。
陈苦满脸死灰,反过来哀求我道:“小弟,还是快点吧,迟了我又得挨罚了。”
有了镜师身份,就是大陆四国中的任何一国国君,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出了镜师的家庭都直接进入贵族阶层,多少人求着自己能具有灵脉、灵气。想着瘦竹杆老爹,那期盼的眼神。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虽然努力追赶,被风吹得浑身发冷,但等我们赶到昆仑时,清虚老脸已经铁青一片,当然,这掌教还没选定,他也不便发作,只是朝着我挥了下袖子,没有风,我的鸡腿,却嗖的声——没了。
我叉。这是咋回事啊,我刚想问陈苦,却看着这苦命孩子,鬼祟地向往人群里躲,清虚老道,又是何等目明眼锐。轻飘飘一句:“陈苦,再禁食一天!”
说罢,也不看陈苦脸色,直接朝着山上的屋舍行去,身后,那一群师哥,只能跟着去了,却没任何人注意到我,陈苦的头都快垂到胸了,不用说,衰人还真是衰啊,虽然因为我的缘故,但我仍然毫不留情地鄙视了下他的人品。
就停留眨眼功夫,应该没事,这鸡腿肯定就在附近草地上,怎么也得找到啊。
草上的露水,湿了衣服,青绿的草汁,满手都是,都快成花猫了,翻遍了整片草坡,我都闻着鸡腿的芳香。
正绝望时,白嫩嫩两只小脚出现在我面前,确切点是在我嘴边。“你在找什么呢?”奶生奶气的一个小女孩声音响起。
我立起身子来,打量了下眼前这个估计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真是一个仙女啊,范家村的女娃娃和人一比,都成柴禾做的了。”
“在找我的鸡腿。”我回道“这么大一个哦。”试图比划出鸡腿的大小给她看,这么大的鸡腿,除了阿黄的,别的鸡还真长不出来。
小女孩看了看我的脏手,厌恶地对我道:“我们镜师修真,怎么能吃鸡腿这种俗荤东西呢,躲还来不及。”
“风雷水火土,五相灵脉,测出脉相后,就得小心培养的灵气,不能沾五谷杂气之物。”小女孩说的一本正经,很显然从小就受到镜师训练,与我这土包子不能比。
“我只想吃完这只鸡腿,阿黄陪了我好几年,我每天都带着它溜街,全村的鸡鸭猫狗,没一个是他的对手。”我呢喃辩解道。
“不要想你的阿黄啦,看看我养的小鱼。”小女孩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盒子中一个水晶碗,碗中十数条金色细长小鱼,嬉闹翻腾金光闪闪,那耀眼的金光如这水晶碗里盛了十多个小太阳。
“这一条小鱼值多少银子啊?”看着金灿灿的鱼,我真想买两条回去,有机会给老爹,在村长年会上显摆显摆。
小女孩,白皙的小鼻子一皱,白了我一眼道:“极北不夜之地,有冰原万里,有一处山谷地焰涌上地表,形成绿洲。去年掌教太太师伯在那里抢了一面千魂级别的火性镜灵,顺便在那里捉了这些金乌鱼送给我。”
“金乌鱼,传说可是太阳鲜血所化哦,黑夜里,可以用来照明的,银子?就是你拿百练级别的镜灵也换不到哦。”小女孩得意地笑着。
我看着这些金乌鱼发愣,百练级别的镜灵就是我们北周国皇室不过藏了两面,一面七宝雷狮镜,一面金喙风鹫镜。其他三国想来也不会有多,镜师修真中人果然不是俗世之人可以比的。
小女孩浅浅笑着,自然露出一股得意。轻轻地敲了敲水晶腕,那些金乌鱼如听到命令一般,从散乱的游动,瞬间排成队列,不同变幻着形状。
从一字长龙,到抱成一团,到散成一个圆。河里的小鱼,我见可多了,也抓多了,大黄可爱吃小鱼小虾了,怎么也没这金乌鱼会排队形啊。
清脆的敲击声不断,金乌鱼们的舞蹈也不断,直看得我忘了时间,和这小女孩并坐在一起,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我很开心。
直到一个绵软的声音响起“茜子,又在炫耀你的金乌鱼吗?”一清秀慵懒的少妇镜师走了过来,抚摩了小女孩的头,继续道:“快去太师伯那里吧。”
随即,似乎是看了我的肮脏样子,少妇扑哧声笑了出来,对着我道:“这是哪位师叔新挑选出来的镜童啊,胖乎乎的,很少见哩。”
说到这个,真捅到我伤心处了,没好气地回道:“经常罚徒弟不吃饭的那个。”
少妇莞尔道:“哦,清虚师叔啊。看你这身衣服,应该是今天刚来昆仑吧,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把我的鸡腿给变没了!”我向着美貌少妇求道“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就在这片草地上。”
少妇一本正经地对我道:“怎么会在这草地上,肯定在清虚师叔的袖口里,他想留着自己吃呢。”
我叉。
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我说怎么这草坪翻遍了也没有。少妇从袖口中,翻出自己的镜灵,青濛濛雾气朦胧,镜背处是一条秀气的猪婆龙,指尖翻动两下,一汪清水便从镜面上浮出。
“洗洗手吧。”少妇将镜面托到我面前道。看看那双脏手,我只能应声,将手浸入水中洗了起来。
“这到底什么级别的镜灵?”我询问道。虽然,大陆上镜师数量很少,但是关于镜灵早就被说书人说滥了,任意一枚镜灵都能说出一段传奇故事来。
“百练中的上品,水系镜灵中罕见的玉甲猪婆龙,对上雷脉镜师,不会吃太大亏。”少妇回道,随即又提醒我道:“不要随便问人家镜灵根底哦,镜灵相生相克,若有比斗,根底事关人命。”
正说着,两三个年青镜师,屁股烧着了一般朝我们跑来。其中一个似乎是陈苦,衰人正捂着脸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当然,还离我们有一截呢,为首的那个就喊道:“水月真人,抓住那个小胖墩。”
我没做错啥事啊,自然不会乱逃,当然这个少妇水月真人在旁,我一八岁小孩也没法跑啊。
看着这几个年轻镜师,跑到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生怕我飞走。
面对水月真人诧异的眼神,为首的镜师解释道:“掌教真人快不行了,下任掌教却迟迟不选定是谁,吊着一口气,等着给这个小祖宗开天眼。几个掌脉真人都发火了。清虚师叔已经瞅着快要开镜杀人了!”
说罢,却是将眼神移向陈苦,这时,我才发现,陈苦的脸肿了老大一块,那乌紫掌印是那么清晰,可以看得出来,清虚老道是下了狠手啊。
看着被打懵掉的陈苦,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很诚挚道歉:“苦师兄,对不起。”
陈苦没敢答话。水月真人他们,抱着我却是急匆匆赶向大殿了。被扛在不知名师兄肩膀上的我,心里是瓦凉瓦凉。
指不定黑牢大狱里那套虐待囚犯的活计就要施展在我娇嫩**上,在漆黑无人的昆仑之夜,我的惨叫将成为安眠助兴之曲。寒啊。
大殿很近,这数百人跪拜在地上,竟然能听不到一点呼吸声。
几个杂毛老道围着一个床,最外围的正是清虚老道,看到我来,他的眼中竟然是欣喜,没错,我再三确定,的确是热切的欣喜。
“哈哈!”清虚老道,对着我慈祥地笑着,就如爷爷关爱孙子一般,话语很平和道“你怎么这么调皮,下次不要这样了,昆仑是讲究规矩的。”
说罢,清虚老道展开了怀抱,温柔地向我伸开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