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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记得靳总还挺享受
靳承川就站在大厅门口,胳膊被尹星月亲昵的挽着,矜冷的视线就这么直直落在了不远处的虞柔身上。
但也就看了几秒,他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宋从筠起身,保养极好的脸上堆满笑,“这么晚还过来,靳总真是有心了,星月你也真是,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呢。”
尹星月的左小腿上还缠着绷带,走路不太利索,“早上赶杂志通告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承川哥哥送我去医院,陪了我一整天,他不喜欢被人围着恭维,公事也多,所以我们一直忙到现在,才得空过来。”
被妈妈忽略伤情还数落了,她瘪嘴:“妈妈真是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啊,我腿上这么厚的绷带,都不关心我两句。”
宋从筠这才注意到她的腿伤,连忙扶住她,又给她个爱的抱抱,“是妈妈的错,忽略了我的宝贝女儿,妈妈给宝贝道歉。”
她们说话的时候,靳承川已经自行走到棺木前,朝逝世的尹老太太深深三鞠躬。
接着,他的目光堂而皇之的落在虞柔身上,语气随意的打断旁边的母女情深,“这位小姐是谁?为什么是她替尹奶奶守夜?”
虞柔默默挺直了脊背,双手紧掐大腿,试图让意识清醒点。
她不能晕过去,否则怀孕的事就瞒不住了。
尹星月立刻走过来,挽住靳承川的胳膊,娇声解释:“她就是上次被你说拜金的那个虞小姐,因为是家丑,所以一直没告诉承川哥哥,虞柔她……其实是我爸的私生女。”
靳承川凤眸轻敛,略显惊讶,“原来是她,我都没印象了。”
他说不记得虞柔,尹星月是高兴的,“承川哥哥公务繁忙,每天要见那么多大人物,不记得她很正常。”
靳承川语气凉薄,“可她一个私生女,连尹氏族谱都没上,怎么配给德高望重的尹老太太守夜。”
“……”
虞柔单手撑地,深深喘息着,脸色更白了几分。
尽管很想在靳承川面前硬气一点,可身体的疼痛压迫得她有些呼吸不畅,心口也是细细密密的疼。
从前只知她是落魄千金,现在知道她是私生女了,靳承川以后对她的嘲讽,恐怕会更戳她心窝子吧。
“她……”
尹星月愣住,小脸露出一丝错愕,似是没想到靳承川会在意这种细节,“正经来说,她确实不配替奶奶守夜,但这次是……是特殊原因……”
宋从筠笑着走过来,将靳承川迎到沙发上坐,帮着解释:“靳总有所不知,我家老太太生前很喜欢这个私生女,但她不常来尹公馆,也没怎么在老太太面前尽孝,这次其实是她主动要给老太太守夜的。”
她三言两句,便将事情全推到虞柔身上,话里话外是指责虞柔不孝顺的意思。
尹星月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我不是脚受伤了吗,跪着恐怕会压到伤口,只能同意她代替我守夜了。”
宋从筠看向虞柔,“虞柔,快告诉靳总,是不是你主动要给老太太守夜的?”
虞柔眉目低垂,惨白的小脸失了血色,虚声:“是。”
靳承川眉心蹙了蹙,却没多说什么。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岂料跟在靳承川身后的林宇,在看到靳承川的脸色后,突然出声:“就算是她主动提议,尹家也不能跟着她不懂规矩吧?若是让外人知道,恐怕会传靳尹两家的闲话。”
靳家是顶级豪门,京都百年的财阀之首,靳家那些老长辈们,最重视陈旧的老规矩。相比之下,尹家没什么深厚的传承底蕴,是靠着尹老太太从前娘家的硬实力,才得以跻身豪门。
尹星月和宋从筠面面相觑。
尹明德从花园外进来,正好听见林宇的话,沉稳回答:“林特助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成全小柔的一片孝心,忘了这不合规矩。”
他背着手走到虞柔身侧,像个慈父般体贴的扶起虞柔,“小柔,很晚了,你先去休息,我让佣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虞柔很恶心他的装模作样,甩开他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扶着栏杆上楼。
尹明德笑了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在我面前一向没大没小的,让靳总见笑了。”
靳承川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
虞柔一走,守夜的重担就落在尹星月头上。
宋从筠心疼女儿,当着靳承川的面又不得不做做样子,只好让佣人拿来两个软蒲团给尹星月垫膝盖,又拿了电暖器、厚披肩,生怕尹星月受寒受冻。
……
坐到客房的床边,虞柔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掌心轻揉小腹。
跪得又冷又痛,好像有点先兆流产的迹象,明天恐怕得再抽时间去趟医院。
膝盖轻轻挪动一下就疼,她撩起裤腿一看,膝上两片淤青,小腿更是被冻僵得发紫。
吱吖——
门毫无预兆的被人从外面推开,动静很轻,但虞柔正对门口,被吓了一跳,赶紧放下裤腿。
男人反手关上门,上锁。
虞柔盯着那张俊冷的脸庞,莫名其妙:“靳总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是我的房间。”
尹星月、宋从筠、尹明德还有尹公馆那些佣人全都在,他就不怕被人瞧见,被尹星月误会吗?
靳承川长腿三两步便迈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睨她,“你是尹明德的私生女,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靳总是我的谁?我的身世,凭什么告诉不相干的人?”
她的语气有些冲,浑身像裹了刺。
靳承川寒着脸,修长指骨捏起她的下巴,“早知你是私生女,我当年不会救你,更不会睡你。”
虞柔眼眸一颤,心口抖了一下。
他是靳氏财团未来继承人,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高贵少爷,私生女对他来说,是偷、情的廉价产物,是脏的吧。
虽然她母亲并没跟尹明德偷、情,不是那种情况,但她觉得没必要跟靳承川解释。
她狐狸眸弯弯,笑得狡黠,“那没办法,睡都睡了,靳总后悔也没用,也许是靳总天生犯贱吧,毕竟我记得靳总还挺享受每次的过程。”
她是在回敬靳承川上次骂她贱的话。
靳承川恼怒,阴沉的眸子直露凶色,手劲加重,捏得她下巴泛青,“虞柔,你是不是忘了那张五百万的欠条,这是你跟债主说话的态度?”
确实差点忘了,但这不影响她怼回去,“靳总难道不知道吗,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追债的就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