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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在软件显示的送达时间 11 点 39 分响起,顾悦己立即过去开门。
当看见门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觉得诧异,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今晚没戴头盔,口罩也拉了下来喘气,这是顾悦己第一次看清任进的全貌。
干净利落的板寸头,他的下半张脸没有毁了他的浓眉深眼高鼻,唇薄色深,下颌线清晰紧绷,如刀刻锋利,是一张硬朗英气的脸。
任进看见顾悦己的样子倒有些诧异,她头发凌乱地扎成一个团,几缕黏在脸上,眼眶泛红,整个人有些憔悴,没有前两次和人吵架时的神采和生机。
"怎么?和人吵架吵输了?"任进调侃道。
顾悦己蹙眉,这人还是那么熟悉的惹人厌。
任进瞧着顾悦己连瞪他的眼神都没有之前那么有力了,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爱吵架的人。"任进轻声吐槽。
顾悦己张了张嘴还没想到怎么回过去,任进晃了晃手中蛋糕递过来,"行了,今天不和你吵,生日快乐。"
他态度很随意,那句生日快乐就像是顺口一说。
顾悦己却怔怔地看着他。
他把蛋糕绑带挂到她的手中,手指不经意在她掌心轻轻滑过,粗糙而温热的触觉。
顾悦己低头看手中的生日蛋糕,盒子上一盒彩色的蜡烛,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你有打火机吗?”
任进刚迈开的脚步一顿,随着她的目光扫了眼蛋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她。
顾悦己问:“要怎么还你?”
任进开玩笑:“送你的生日礼物。”
打火机放在她掌心,贴着他皮肤的打火机,表面是和刚刚他的手指一样的温度。
她握住打火机,鬼使神差地问道:“要不要进来一起吃蛋糕?”
任进一愣,抬眸诧异地看向顾悦己。
顾悦己说出那句话自己也愣住了,这样的深夜,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到家里。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或许是他的那句生日快乐,或许往年这个时候有个人陪着。她明白任进诧异和思考的目光中蕴含着什么,但是她也没开口收回那句话,就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反正她今晚不想一个人。
任进目光从脚到头扫视一遍顾悦己,鲨鱼裤包裹着笔直紧致的双腿,垂感的长款 T 恤凸显她挺翘的曲线,细长柔美的锁骨线条,尖尖的下巴向上勾画出瓜子脸庞。
再往上,任进对上顾悦己的目光,她眼中是坦然甚至带点挑衅,似乎在嘲笑他不敢进去。
他挑眉一笑,点点头,“好啊。”
任进进屋站在门前换鞋,他高展的身躯几乎将四方的玄关占满。叶祖荣身形偏瘦,身高也没有任进高,所以以前顾悦己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强壮成这样。
顾悦己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没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吧?”她痛恨出轨的男人,也不会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
任进听了唇角勾起,侧头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没有,你放心对我做什么都行。”
顾悦己脸一热,转身往屋里走,不再理他。
任进脱了鞋准备换鞋,但看到鞋架上唯一的男士拖鞋上落了一层灰,他穿着袜子便直接进去了。
顾悦己这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眼望到头的客厅里横七竖八地放着几个单杆晾衣架,每个都上面挂满衣服,地上还有鞋子和各种零碎的东西。
在这些东西的中间空出一块地方,那里立着一个手机支架和一盏补光灯。
任进默默地扫视着,大概能猜到顾悦己是做什么的了。
顾悦己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还有 5 分钟就要过 12 点了,她在放满东西的茶几上收拾出一块地方放上蛋糕。
任进看着在茶几旁席地而坐的顾悦己,她的身后就是一张双人沙发,但是也堆满了衣服根本坐不了,而屋子里多一把椅子都没有。
他踱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杯子,一把剃须刀,屋子真的有不少男人的东西,但都是很久没使用过的样子,杯子干涸的水迹,剃须刀上结着的须渣。
顾悦己开了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家里没有杯子,你喝这个吧。”
任进也无所谓,啤酒对他来说就是开水,正好渴了,扬起酒瓶一口喝了半瓶。
顾悦己端出蛋糕,再插上蜡烛,刚准备点火,转头问任进,"你会不会唱生日歌?"
任进想了两秒没想起怎么唱,而且他也没兴趣唱,果断拒绝,“不会。”
顾悦己瞪眼,“你怎么可能不会?”
任进反问:“谁规定每个人都得会?”
从小没有人给他唱过,他也没给别人唱过,不会就是不会。
顾悦己扫了眼时钟,"算了,马上 12 点了,我直接许愿吧。"
点着蜡烛她双手合十握拳,在微黄的烛光中闭上眼,那许愿的样子格外虔诚,任进看了却直想笑。
难道还有人把生日许愿成真这种事当真吗?
但烛光下,顾悦己脸上铺上一层柔和光,没有了之前吵架的泼辣劲,整张脸都变得温柔,流畅的脸颊线泛着淡淡的光晕,上下唇瓣合起来像一颗樱桃一样,光滑饱满地没有一丝唇纹,长而密的睫毛垂下轻轻颤动。
任进不由地想,她的唇会不会一咬就破了,某个时刻她是不是也是这样闭着眼,睫毛不停颤动。
越想越燥,任进有些难耐地扯了扯裤子,拿起酒瓶仰头又灌了几口。
顾悦己许完愿,睁开眼第一眼便对上任进仰头斜来的目光。
他的眼珠墨黑,烛光在他眼中摇曳,里面忽然汹涌的东西让顾悦己心头一颤。
她连忙移开目光吹熄蜡烛,低头开始切蛋糕,分一块递给任进,“你也尝一块吧。”
他敛了敛目光,一手接过蛋糕,嫌弃地不想吃,“这蛋糕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廉价奶油。”
顾悦己给自己切蛋糕的手一顿,不解地问:“不好吃吗?这家店是网上销量最高的。”
任进象征性地吃了一口便丢下叉子,“销量高是因为它便宜,而不是好吃。”
顾悦己愣了一下,以前她生日叶祖荣都是点这家蛋糕,他还说这家店很火,最多人点。
她一点一点吃着,只觉得这蛋糕奶油越发的腻,糊在嘴里咽了几下才咽下去。
她拿着叉子准备吃第二口,任进抓住她的手腕,“不喜欢就别吃了。”
顾悦己被手腕上温度灼得一抖,她不知道他的体温是一直这么高,还是因为别的。抬眸看他的眼睛,他抓着她的手没放,眼中的汹涌再次发酵。
“不吃要做什么?”她的眼尾自带浅浅的阴影,天生的媚眼,明知故问。
任进手臂拢上她的腰,笑意堆叠,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不是你生日么?你说了算。”
顾悦己感受着腰上缓慢游移的大掌。
任进不是什么懵懂纯情少年,从他点头进来一刻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他的轻抚下,她渐渐不受控制地颤抖与发热。
任进也感受到了,眼中的笑意更浓。
顾悦己忽然觉得没什么好犹豫挣扎,手指勾起奶油往唇上一抹,仰头贴上他的唇问:“做吗?”
任进满意地笑了,伸舌舔去奶油,垂眯着眼睛带着肆意的邪气,“不做我进来做什么?”说完他捏起她的下巴舌头探了进去。
后来的事情便变得理所当然,俩人在客厅就把彼此几乎脱光,在任进想进一步时,顾悦己抵住他,“不要在这里,去房间。”
任进二话不说抱起顾悦己。
他们赤裸裸的肌肤相贴着,顾悦己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滚烫,他抱着自己那有力粗壮的臂膀,还有她手指下他背部结实绷紧的肌肉,还有那块状的腹肌。
他脱了衣服似乎更吸引人了。
任进推开房间打开灯,发现里面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整洁干净清香,特别是她那张柔软的床,他把顾悦己放下去时,她几乎都要陷下去。
顾悦己觉得头有点晕,本能的渴望又从身体里漫出。
任进放下她后没有贴过来,她还伸手去拉他。
任进撑在她的身上问:"这么着急?"
"嗯。"顾悦己没有掩饰地点头。
顾悦己觉得她今晚彻底放飞了自己,面对叶祖荣每次都羞羞涩涩,等着对方主动,但面对这个陌生人她就是想让自己变得这样,逆反心理也好,堕落心理也好,就是想怎么开心快活怎么来。
任进则很满意,这种事就是要双方都放得开来玩,玩得尽兴才开心。
“不急,我们还有一个晚上。”
……
顾悦己不知道到底多少次,最后一次时,她脑就像通电的电灯,瞬间的光亮和空白,只有身体在不停地痉挛。
任进浑身舒爽地大字躺在床上,忘了多久没有这么尽兴了,又似乎是从来没有这么愉悦过,转头看身旁的人。
她失神地躺在那喘气,但喘着喘着,她哼哼唧唧哭了起来。
任进一愣,拉过她瞧,“干嘛,我弄疼你了?”
过程中他的确没有怜惜她的意思,怎么痛快怎么来,但不至于把她弄哭了吧。
顾悦己下意识摇摇头,她浑身还处在酥麻的感觉里,任进碰她一下她就抖,不是痛,就是毛孔都打开的舒畅却又空虚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想哭。
任进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战栗,她嘴是在哭,眼里是娇媚和茫然。
忽然一笑,明白过来,他低头在她嘴上一吮,“你以前没试过这种感觉?”
顾悦己诚实地点点头。
任进笑容更灿烂,“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顾悦己看向他的嘴巴,摇摇头。
任进唇角勾起一个得意又痞坏的弧度,在她的目光里,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
早上顾悦己醒来时,首先感受到浑身酸痛得动不了,像被人打了一样,转头看向床边那个‘打’她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她缓了一会,撑起身出来客厅看一眼,任进的确走了。
恍惚中有种昨晚做了一场梦的感觉。
但身上的酸软疼痛,床单上的斑驳痕迹,还有垃圾桶里不知道几个的计生用品,她又深切知道不是梦。
揉了把发热的脸,她把床单被套拆下来扔到洗衣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