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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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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男人吃饭?进饭店?客房电梯?”梁凯茵坐起身,思索许久后,才吃惊地抬头望着丈夫。“你、你、你都看见了?”

    “不知该说是偶然还是天意,我的确看见了,而且,对方竟然开着和我同样型号的车——我确定你没有上错车。”潘天柏冷静叙述完毕,伸手按开床头灯,深眸直视着妻子。“这件事,你是不是该给我合理的解释?”

    天哪!竟然让丈夫发现了,而且还被当成是偷情!

    “我、我”这下严重了,她紧张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瞅着妻子震惊又仓皇失措的表情,潘天柏顿时心凉了。这要他怎么能不猜想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说不出口?”他沉声。“果然是个秘密?”

    “秘密?”她一怔,旋即低声回答。“呃,这确实是秘密”

    “所以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坦白?”

    “也不是这样嗳”她咬着唇,丈夫似乎很在意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说?

    还是不肯说?坚守秘密,是为了那个男人吗?潘天柏心泛酸意,冷到极点。

    “如果不幸被八卦周刊拍到,图文并茂、洋洋洒洒地写上几大页,我该如何向爸妈还有爷爷解释这项绿帽?你倒是先给我点意见参考看看。”

    都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得这么清楚,妻子若是真的坚决不说,他又能怎么办?

    “根本不是那样——好啦,我说!”眼看被误会成这样,不说出来好像也不行了。她低头,别扭地开口:“其实这是我家的秘密。”

    “你家?”怎会扯到梁家?

    “那个男人”梁凯茵顿了顿。“是我哥哥。”

    温暖的昏黄灯光中,她看见丈夫静默几秒后,迸出奇异的笑声。

    “哥哥?”潘天柏冷凉地开口。“是堂哥?表哥?还是干哥哥?”

    梁家的男人他全看过,她明明只有一个亲弟弟,也是他唯一的小舅子梁凯群。

    “真的是我的亲哥哥!”梁凯茵低嚷着。“就是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啦!”

    “私生子?”他扬眉,诧异地望着妻子。“我从来没听过岳父大人有任何八卦。”

    “所以才说是个秘密啊”她娓娓道来:“哥哥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但他不愿回到梁家,宁愿独自留在纽约生活。今年因为公务被派来台湾出差一年,所以我们就约了见面。因为公司替他安排的公寓还在装潢,所以暂时住在饭店,我怕被狗仔跟踪,就想说去饭店房间比较安全——我还刻意和哥哥搭不同电梯!”

    她以为这么做就算低调?难道不知道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吗?潘天柏忍不住蹙眉。

    “至于那辆车,是我建议他买的,因为你的车坐起来很舒服,我很喜欢”她觉得丈夫的品味精准独特,他的选择永远都是最好的。

    他一怔,唇角微微扬起。“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怕我去求证岳父?”

    梁凯茵急着发誓。“我可以找哥哥和你见面,请他把台湾的身分证给你看,父亲栏的姓名真的是我爸!”

    那焦急又认真的语气,听起来应该不是欺骗他。真相大白,潘天柏终于松了口气。

    “是该见个面。”他喟然一笑。“不过,这算什么秘密?”

    “家丑不宜外扬嘛!”她垂着头,很不好意思。“这件事在我们家是个禁忌,妈妈知道哥哥的存在,也默许我们姊弟和他来往,但在家族亲戚之间从不谈这件事。”

    停了几秒,她继续说:“而且,我也怕被你笑。”依照丈夫冷淡又嘲讽的个性,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她。

    “我何必笑你?家丑不宜外扬是没错,不过”他淡笑。“我们应该不算外人了。”

    “我们你对我——”她思忖着他的话,反问:“不算是外人?”

    “别忘了,你是我的‘内人’。”

    内、内人?意思是在他的心中,真当她是他的妻子?梁凯茵又惊又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可是,你好冷淡,又好凶,总是笑我”她无法理解丈夫的逻辑,委屈的情绪一涌而上。“害我越来越不敢靠近你。”

    不敢靠近,是因为她觉得他很凶?潘天柏剑眉又扬起,微讶地思索。

    “我几时凶过你?”他嗓音很低沉,却隐着笑意。

    冷淡嘛,这个他是不能反驳,不过凶这个字,他可不承认,顶多只是刻薄了点罢了。

    她把头埋进他怀里,想逃开问题。

    “别想躲,今晚我们把话说清楚。”他揽紧怀里的柔软,打定主意不放过她。“要指控别人得有充分证据——你说。”

    “就”她感觉脸瞬间热烫了起来。真要说吗?这好吧,说清楚就说清楚,她豁出去了!

    “就是在床上的时候你每次都好凶,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潘天柏笑了。关于这点,他确实需要改进。

    梁凯茵感觉丈夫的胸膛微微震动,然后听见他厚沉的低笑声。

    她的脑袋一定烧坏了,才会连这些话也说得出口!

    “那不叫凶,是热情。”他继续低笑,似乎还有点得意。

    “不要那么热情,我、我受不了嘛!”最好那叫做热情!

    她懊恼地低嚷,却被他从温暖的怀抱里拉起,不太明亮的光线里,她看见丈夫带着微笑的俊颜,认真凝视着她。“还有,为什么会是八年?”

    “啊?”她怔怔望着丈夫。

    “你不是说喜欢我已经八年了?”

    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她感觉自己心跳好快好快。

    “说。”

    “就是”她羞得又躲回他的怀里,热呼呼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等心跳逐渐平稳后才轻声低语:“二十岁那年,我从纽约飞去旧金山找堂姊,在柏克莱的校园里看到你”“就这样?”潘天柏讶异。

    “就这样?”她的嗓音更低了,像是哀怨,又像是喃喃自语。“这八年来,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拚命想靠近你,你却说‘就这样’?”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思忖半晌,她终于开口。“你能完全接受我,真心当我是你的妻子。”

    潘天柏的唇角扬着笑,可却没有接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闻着她发间的淡香,轻轻摇着怀里的软玉温香。

    原来妻子是爱他的,而且为他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

    什么秘密,什么假面夫妻,全都是自己胡思乱想——

    被丈夫紧拥在怀里,梁凯茵依然觉得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她甚至忍不住想,若这真是一场梦,那她宁可永远都不要醒来。

    如果是一场梦嗯,好像有点困

    “你还没回答”她低喃。

    “还要回答吗?睡吧。”潘天柏抚着她的发,像是哄孩子般地轻拍着她。

    “唔”梁凯茵想追问个究竟,可是男人的体温暖暖地熨着她,她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已经酥麻舒服得完全不听话,再也没有力气多问。

    于是,汲着丈夫好闻的气息,她唇角噙着甜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凯茵感觉耳畔有个熟悉好听的声音唤着她,挣扎许久,她才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丈夫俊逸的脸。

    “啊!”她惊吓得连忙坐起。

    “吓着你了?”潘天柏一手按住她,另一手替她调整背后的枕头。“该起来吃药了。”

    梁凯茵怔怔望着他准备汤水的侧影,还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现在是几点了?”卧室灯光乍亮,她眨着眼睛适应,瞧见窗帘已拉上,贵妃椅旁的立灯亮着,椅上有台笔电和一叠文件,看来他屈就于狭小躺椅上忙碌公事了。

    “晚上十点五十分。”潘天柏端了碗粥在她身前坐下。“喂你?”

    丈夫的语气完全不一样了,不算非常轻柔,但至少比平时温暖许多,所以入睡前的一番对谈,是真实的喽?

    “不,不用,我自己来。”丈夫的改变,突然教她不知所措,连忙找话接下去。“我好像睡很久”

    “感冒要多休息,吃完药再继续睡。”他盯着妻子把白粥吃完,又端了温水和药过来。

    “都睡了一整天了”吞下药,她咕哝着。

    潘天柏没有回答,高效率地收走杯盘后,又让她安稳地躺在暖被里,才关掉大灯,上床躺在她的身旁,长臂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贴着丈夫的胸膛,梁凯茵的心脏似乎要蹦出来了。所以记忆里先前那些拥抱和对谈都是真的喽?

    “柏”她试探性地开口。“你不是还要工作吗?”

    “不想要我抱着你睡吗?”他淡笑。

    “可以吗?”丈夫真的不一样了——

    “睡吧。”他低声哄着。

    “嗯。”她轻巧地将自己调整成最放松的睡姿,倚着他的胸口。丈夫的呼吸声是最好的安眠曲,梁凯茵觉得好舒服,舒服得就要睡着了

    但是不对啊,先前突如其来被他质问了一堆,把她整个思绪都打乱了。

    他对她有疑问,她对他也有许多问题想请教。

    “柏”欲困的嗓音很软。“欧俐薇你今天下午和她见面了,嗯?”

    “嗯。”男人像是抚着小猫似地伸手轻抚着她的背。

    “你们是旧情人嗯”“老朋友。”

    “我看过你们在一起在湾区的时候”她真的好困。“你和欧俐薇”

    “然后?”

    等了许久,梁凯茵才模糊地低喃了几句。

    “吃甜甜圈很好吃的甜甜圈”她的声音几乎快听不见了。“我也很想要”

    妻子终于睡着了。

    潘天柏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软枕之间,深深望了许久,才轻声下床。

    他走回贵妃椅斜躺下,把笔电放在长腿上,却无心继续工作。

    既然已经弄清楚妻子与他一点也不想继续当假面夫妻,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便无须戴着面具掩饰自己,他要与她一同学习迈向真诚幸福的婚姻之道。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顿时,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海阔天空、清朗无云,足以容纳往后他与妻子无尽的爱。

    至于旧情人没想到妻子竟然这么清楚他的过去。她之所以问起欧俐薇,是因为在意他与这位老朋友是否有旧情重燃的可能吗?

    这个小傻瓜!他忍不住扬起一声轻笑。

    既然她这样担心,他应该要做点什么事,好让她安心才是。

    瞅着床上的人影,他淡淡地笑了。

    卧室里很安静,她慢慢坐起身,感觉体力恢复许多,至少可以自己下床了。

    但丈夫呢?她简单梳洗后走出房间,便听见客厅有人交谈的声音。

    是家庭医生来了,正在与丈夫说话。她想出声打个招呼,却忽地一阵狂咳,引得两人回头望向她。

    “起来了?”丈夫跨步朝她走来,瞥见她光luo的脚丫踩在地板,步伐更快了。“怎么没穿鞋?地板很凉。”

    “找不到我的拖鞋——啊——”她惊呼,丈夫竟然将她拦腰一抱,揽在身上。

    而且,还当着家庭医生面前梁凯茵略显苍白的脸蛋瞬时烧红了。

    医生好像觉得理所当然,笑咪咪地说:“目前只是退烧而已,感冒症状还没痊愈,少夫人要多休息喔。”

    “我——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她客气回应,又朝着丈夫耳边低语:“先放我下来”

    “不必了。”潘天柏完全不理会她的要求,直接抱着她回到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沿。“医生会派个护士过来照顾你,陈妈今天也会来,想吃什么就请她准备,尽量躺在床上休息,嗯?”蹲在她身前,他的嗓音出奇地好听,像是蕴满款款柔情,哄得她如痴如醉。

    “你”梁凯茵怔怔凝视着丈夫,许久,才如梦初醒似地开口。“现在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意思?”

    “是真心的吗?”是百分之百真心呵护,而不是演给医生、演给外人看?

    “我真的有那么糟吗?”潘天柏无奈地淡笑,拍拍她的手背。“我现在得去办公室了,晚上会尽量早点回来,多休息嗯?”

    “好——”瞅着他挺拔的身影越过床际,她忽地冲口而出。“等一下!”

    潘天柏闻言停下脚步,只见妻子已经下床,脚步踉跄从身后抱住他。

    “可不可以”她的呼吸很急,声音听得出来很紧张。“吻我”

    “凯茵?”他想转身,却被制止。

    “如果昨晚,你真的明白我的心意,真心愿意接纳我成为你的妻子,那么,请给我一个吻”停了几秒,她深吸了口气,又说:“昨晚都是我在说,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如果你其实不想不想的话,不要勉强自己,直接走出去就好,那我就明白了——啊——”

    话才刚说完,她的唇已被丈夫封住。

    暖烫的唇舌温柔地抚慰着她略凉的唇瓣,辗转绵密地吮着,她只觉一阵晕眩,差点要站不住,幸好丈夫把她拥得很紧。

    “咳咳!”讨厌的咳嗽却在此时杀风景。

    “看吧,感冒真的还没好。”潘天柏把她拥进怀里,大手轻拍着她的背。

    “柏,你——以后不准后悔喔!”她颊畔染着绯色,眼眶却湿润了。

    “嗯。”他淡笑点头。

    “还有”她仰着头,轻启着刚被宠爱过的水唇,软声央着。“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就从这个吻开始,好不好?”

    潘天柏哑然失笑。“你是说要跟高中生一样,先牵手、然后接吻之类的?”

    “好不好?”

    “嗯。”他笑允。

    也好,就当是重新做夫妻吧!

    “谢谢!你快去上班吧!”得到承诺,梁凯茵退开丈夫的怀抱,笑得灿烂,像是全世界的幸福都在她手上了。

    潘天柏又俯身轻啾了她的唇,转身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至于欧俐薇——”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因为下周出刊的vg杂志有一篇专访,昨天下午是去摄影棚拍封面照。”

    瞅着妻子讶异的脸蛋,他刻意放慢说话速度,务必把每个字都说清楚。“仅仅如此而已。”

    “啊?”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昨晚她到底说了什么?

    是她向丈夫抱怨欧俐薇?还是有更糟的说法?

    “我若真要搞外遇,还不至于会笨到在妻子面前和别的女人约定见面的时间。”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离去了。

    啊啊啊——她是个大白痴!梁凯茵真想放声尖叫。

    可是,她心底却又像是打翻了一桶蜜,甜腻的滋味仿佛沾上了唇角,无法控制地扬起了呢

    当天下午,赵秘书匆匆来访,说是替潘总送了“重要东西”来。

    “什么重要东西——”梁凯茵披着睡袍,不好意思地起身接过赵秘书手上色彩缤纷的纸袋。

    她诧异地打开,一时怔然。

    “甜甜圈?”

    “潘总说少夫人想吃甜甜圈,他没空绕去买,要我先去买来给少夫人解闷。”尽责的赵秘书转达老板的心意。“还有,潘总说少夫人还在感冒,不能吃太多甜食,所以只买了两个。”

    “我我想吃甜甜圈?”她讶然,错愕地看着纸袋。

    她记得自己约略提了在旧金山看到他与欧俐薇在甜甜圈店前的亲匿举止,对丈夫央着也想要和他一起去排队买甜甜圈

    结果变成她想吃甜甜圈?

    “不是吗?”察觉梁凯茵怔然的表情,赵秘书以为自己办事不力,赶紧补救。“或是这两种口味您不喜欢?我再去重买——”

    “不不,这样已经很好,很好。”捧着丈夫的心意,她的脸莫名红了。

    送走赵秘书,梁凯茵捧着纸袋害羞得想躲进房间,却又顾及陈妈与护士都在客厅,她不好意思独享,却又舍不得大方分享,犹豫矛盾的情绪把一张粉脸逼得更红了。

    “呃,大家一起吃”最后,她还是开口邀请了。

    “不用啦,赵秘书另外买了我们的分呢,真体贴!”陈妈笑嘻嘻扬了扬手上的纸袋。

    “体贴的是潘总啦!知道少夫人想吃甜甜圈,马上要人送来,真的好贴心喔!”亲眼目睹王子与公主的甜蜜情意,护士小姐羡慕不已。

    “是啊,这还用说?我们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好嘛!”

    “那、那我先进去了——”她到底在害羞什么?硬是在外人面前丢脸。

    走回卧房,坐在贵妃椅上,梁凯茵对着甜甜圈纸袋傻笑,却又想落泪。

    无论她昨晚究竟说了什么,丈夫是认真昕进去了,才会遣人为她送来这袋甜点。

    她真的好感动

    晚上八点,潘天柏终于摆脱所有公事,返回家中。

    他轻声走进卧室,发现妻子靠在床头,正努力振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

    “不好好休息,在忙什么?”望着那张认真的脸蛋,他开口问。

    “啊?”梁凯茵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合上手中的记事本,紧握着想藏到被下。“我、我已经好多了!”

    “吓到你了?”潘天柏微微一笑,眼神却盯着她欲盖弥彰的手。“什么东西这么怕我看?”

    “我的日记啦!”她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有记录生活片段的习惯。”

    方才她正努力记下与丈夫敞开心房的甜蜜记事,好留待以后慢慢回味。

    “现在还有人用手写日记吗?”像他就完全倚靠电脑和pda。

    “我喜欢慢慢写。”她喜欢手写的真情意,而且还可以随心情画个小图之类的,增添记录生活的乐趣。

    “既然是日记,不就又是秘密了?”潘天柏微微蹙眉。

    “唉呀,没写什么,小隐私而已。”她甜笑着凝望丈夫,举起小手发誓。“我保证绝对不会在日记里骂你。”

    “最好是。”他淡笑,看见床边小瘪上的纸袋,开口又问:“甜甜圈吃了吗?”

    梁凯茵这才恍然想起,一把拎起纸袋,掀开丝被,轻拍床沿的空位示意要他坐下。

    “怎么了?”潘天柏不解,倒也听话坐下。

    “我想和你一起吃啊。”她拉开纸袋,笑盈盈地拿出一个甜甜圈。“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我不爱甜食——你明知道的。”妻子很清楚他的饮食习惯。

    “可是”可是当年,他明明主动抢食欧俐薇手上的甜甜圈——

    “你慢慢吃,我去洗澡。”忙碌一天他也累了,想让温热的水柱冲洗一身疲惫,再来好好陪她说话。

    “嗯。”失望的情绪涌上,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拨开精致的缇花窗帘,对着万家灯火的夜色默默啃食甜甜圈。

    “小茵——”不知何时,他又回来了,窗上映出他高大的身影。

    她微诧地转头,沾着糖粉的双唇却被丈夫掳掠。

    “唔”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她呼吸急促,心跳飞快加速起来。

    “我不爱甜食,若真想要,那得留给你的唇——”绵密吮吻过后,他放开妻子,转身又往浴室走去。

    梁凯茵不用摸也知道,她的脸颊已经红得不像话了。讨厌,干么突然这样,还说那么含蓄却又肉麻的话,害她又想找出记事本,一字不漏地好好记下来。

    不行,这个吻不算数,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丈夫对着她重演当年那场让她心碎的亲匿画面。

    嗯,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