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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希杰才走了一天,康心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明知道这样犯了凤园的禁忌,但
她就是忍不住,也控制不了,愈是想压抑,脑中海希杰的影像就愈明显。
为了不使自己胡思乱想,于是她每天不断地练武、练武,希望疲惫的身体在沾
到枕头的那一刻,能深深地睡去。
但她错了,她不但没睡著,就连眼睛也不敢闭上。因为,空而大的床令她感到
一种莫名的恐慌,就连紧抱著枕头也无法消去,尤其在夜深人静的夜里,那种感觉
更是强烈。
此时,她又会再度想起海希杰宽阔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宽阔
的背能给她一种安定的感觉,只是这背影的主人今晚不在──
来回不断地翻覆,康心还是没有任何睡意,最后她干脆起床。
她记得海希杰在顶楼种了一些花,就去那里坐坐吧。
于是,她摸黑上楼,在顶楼花园吹了一夜的风,直到天边露自,她仍无离开的
打算。
突然,手机的音乐打破了寂静,她瞥了一眼号码显示,然后才有些不情愿地接
听。
“你这个卧底是怎么当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海希杰去日本?害日升集团明明
到手的鸭子又给飞了!”
康心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咆哮,眼睛则望着远方橙红色的初阳。
知道海希杰竟能力挽狂澜地抢回合约,不知为何,她竟松了一口气。
“都是因为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康心没有任何解释地挂了对方的电话,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到该做的了。
才挂电话,她又马上接到了凤姊的电话。
“立刻回来!”
康心一挂上电话,立即出发。一进凤园,就看见凤姊已经在那里等著了。
“康心,是我给你的训练不够,还是你犯糊涂了?”凤姊尖锐的声音有如刀片
划上铁片上,那样地刺耳。
康心冷然地看着凤姊,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口出此言。
“听说,你把任务搞砸了?”
“我只做我该做的。”康心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
“什么叫该做?什么又叫不该做?”凤姊混浊的眼里,发出可怕的狠光,那是
她赶尽杀绝的前兆。“我以为这些年的训练,你已经能达到无心的境界了,可是你
却处处手下留情。”
康心被凤姊眼底露出的狠光给吓了一跳,但她仍力持镇定。“我没有。”
“没有?那这是什么?”她丢了一叠资料在康心眼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
个月都偷偷汇钱到基隆的孤儿院,我之所以不戳破,就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停
止这种愚蠢的行为,我一再的给你机会,但你却不知道要把握。看来你做不到真正
的无情无心,全是因为这些无谓的事绊著你。不过,我已经统统替你解决了,你以
后终于可以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无心”了。”
“你做了什么?”康心看着眼前的资料,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我只是替地主收回了孤儿院的土地,让那些孤儿无容身之所而已。”
愤怒、痛恶像火苗似地,在康心血液里奔窜著,她拳头紧握,硬是压下了所有
怒气。
“我只是要你明白,你手下留情的后果,会比你狠心下手时的后果还严重。这
你明白吗?”凤姊语调轻松却饱含威胁。
康心的心倏地一阵绞痛,原来都是因为她,才会害了那群无辜的孩童!
这些年她之所以会以无名氏的身分支助孤儿院,只是单纯的想让和她一样皆是
孤儿的孩童,有好日子过,没想到却反倒害他们流离失所。
“这次,雇主因为你的失误而暴跳如雷,而凤园也可能因为你的失败而损失上
亿。下个指示,雇主要你去偷海逵集团的印鉴章,如果你再手下留情,办得不干不
净的,后果你自己知道。凤园虽然有不杀人的规矩,但却有让人生不如死的种种办
法。”凤姊寒著声音提醒道。
“我知道怎么做。”康心声音平板而僵硬。
康心步出凤园,脚步沈重而缓慢,外面刺眼的阳光,扎得她眼睛又烫又痛,心
底的情绪翻搅著,她竟悲哀得不知该如何发泄
事情终于解决了,海希杰虽然感到疲累,但人却轻松无比,而且,一想到家中
还有一个佳人等著他,他的心情就更加愉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踏上日本而已,海希杰就开始想念起康心,担心她睡得
安不安稳?担心她是不是仍不快乐?更担心她会不会因为他而再度受伤,就连和日
本人交涉合约时,她冷淡的容颜也会不自觉地窜入他脑子里。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两人突然分开的思念之情所致,他一忙就会渐渐淡忘,可
是那深深的思念却影响著他的一举一动,有时更让他恨不得丢下合约不管,飞回台
湾见见她。
他的心常常因为想见康心而隐隐发疼,除了商绮之外,从来没有人能这么令他
牵肠挂肚过,想来想去,他之所以会这么地挂念她,一定是喜欢上她了。
得到这个认知后,他心里煞是矛盾,因为他不想自己喜欢上康心的原因,是因
为她酷似商绮而产生的移情作用,为此,他还故意两天不和康心连络,想知道自己
是不是一时冲动。可是愈是故意不想她,他就偏偏愈挂念得紧,渐渐地,商绮那小
小的身影模糊了,而康心孤独冷漠的样子却清楚地盘据在他心头。
所以事实证明,不管她是商绮或是康心,他喜欢上的是现在的这个“她”无
关乎谁是谁。
一旦确认了自己的心,在抢回合约后,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他还是第一
次这么归心似箭,他知道,一切只因为家中的佳人。
一回到家,海希杰以为就算康心不会热情地跑出来迎接他,但至少也应该会出
来和他打声招呼,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康心竟一脸冷漠,坐在沙发上对他视若无
睹。
“康心,怎么了?”海希杰放下西装外套,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没事。”康心避开他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这些日子,康心终于肯承认自己真的因为海希杰而改变了。
以往她冷情、果断、独来独往,且完全服从凤姊命令行事,任务也总是做得干
干净净,可是这次,她却因为海希杰而在执行任务中犯了“手下留情”这个大忌。
原以为她的私心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但事情意外的发展却让她的私心浮出台面。
凤姊是一个非常奸猾狠辣的女人,为了不让海希杰遭到横祸,所以她必须将所
有不该出现的七情六欲冰封起来,压抑住一颗不断软化的心,并将所有私心拔除,
做回原本那个无心无情、下手干净俐落的康心,否则海希杰将因她的一念之仁而遭
到祸端。有孤儿院的例子在前,她可不能再稍有迟疑了。
可是努力了几天,以为自己真能就此冰封一切时,又因海希杰一脸笑的出现在
她眼前,而轻易地瓦解了她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心堤。如今一切又得从头开始,她又
得再一次忍受将他已附着在她心上的温柔拔除之痛!
难怪凤姊会一再的告诫手下,七情六欲是人类最大的敌人,一旦碰触,等于是
自我毁灭的开端。
可是来不及了,当她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拨动了七情六欲的那根弦时,
无论她如何武装起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康心了。
她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她不想背叛组织,可是也不想让海希杰失去公司而变
得一无所有。但若她不狠下心,任务失败,还不知凤姊将采取什么行动来对付海希
杰,与其如此,不如由她下手。
然而,要对海希杰下手,这令她多么地挣扎呀
“没事怎么会冷著一张脸?前几天我出门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你这个样
子,好像又回到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康心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你看、你看,现在你连话都不答了。”见她又没有回应了,海希杰有些气闷。
“喂!我在跟你说话ㄟ?”
“你到底想说什么?”康心无奈之下,终于开口应和他了。
“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又变得这么冷漠?”一听到康心不再用单字或片语回答他,
海希杰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而这一笑,令康心感到的不是头疼,而是──心疼。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心口传来隐隐的抽痛,令康心的语调不再那么地单
音无波。
“可是你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你懂得付出关心,你还懂得在意我──”海
希杰抓著康心的肩仔细地看着她,心因为她的转变而感到有些慌张。
是他哪里做错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康心实在承受不了他温柔目光中的那抹担心与慌张。她挥开他的手,冷冷道:
“你看错了。”
“康心──”海希杰着急地唤著她。
“你今天不去公司吗?”康心转开话题问道。印鉴章被海希杰锁在他办公室的
保险柜中,而她必须和他一起出现才不会被怀疑。
她想要早一点结束任务,她相信,只要任务一结束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要啊,可是我一上班,就没空陪你了。”他为难地说道。
海希杰不是不知道,当合约签完时,就得立刻回公司开始筹拟所有营运前的工
作,但他就是想和康心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顿饭,让她和他一起分享合约失而复得
的喜悦。
“那更好。”康心双手环胸,答道。
“你真无情。”海希杰气闷地咕哝著。
“你去不去?”
“今天没去,没关系。”公司的事可以先搁著,但康心为何会变得如此冷淡,
他必须先弄明白。
啊!该不会是天气太热才让她心情如此郁闷吧?他忽然想到。
如果是,那就简单了,游泳池就在地下室,带她去泡泡水,说不定她的心情就
好了。
“天气这么热,走,我们到地下室去游泳。”他拉著她就想走。
康心甩开他的手道:“我不会。”
“骗人,你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不会游泳?”海希杰不相信地硬拉著她想往
外跑。
“海希杰,别太过分!”康心脚底一定,奋力地甩开他。
或许是小时候落水后留下的后遗症吧,所以,只要她一见到一大池的水,就会
感到恐惧、且全身发抖。
“好好好,别生气。”海希杰识相地安抚著她。“那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如果你不去公司,我只想坐在这里。”康心又坐回沙发。
“康心,才几天不见,你到底怎么了?”海希杰挤坐在她身旁,真的非常不解。
康心斜睨了他一眼。“都说没事了。”
“既然没事,我们出去逛逛。”
康心没理会他。
“那──我们去公司好了。”见她什么都没兴趣,海希杰也不好太逼她。
至于康心为何又变回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他一定会查个明白,他可不想自己喜
欢的人,对他是冷脸以对,不理不睬。
“走。”康心立刻起身,准备出门。
“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我爸派来的保镳。”海希杰讷讷地喃念著,心底闷极了。
什么都不喜欢,一听到他要去公司就马上赞成,她果真比他还敬业呢!
“什么意思?”康心紧张得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他知道了吗?
“一定是他派你来督促我工作的。”
原来不是!康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还不走。”她拉著他走出门。
海希杰手指连忙扣住门框,又是一脸嘻皮。“要上公司,也要让我先吃顿饭吧?
我急急忙忙赶回来,还没吃东西呢~~”
康心放开他。“楼下有家面摊。”
“可是这个用餐时间,人一定很多,我们换一家好了。”他想找一家气氛佳的
餐厅和她相处,或许餐厅绝佳的气氛能多少消除她脸上的寒冰。
“随你!”说完,康心就径自走出门。
结果饭是吃到了,但康心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变,这令海希杰非常的着急,问
康心,她又不说,真是急死他了。
啊!该不会是他没让康心跟著去日本,国际保镳联盟怪她失职吧──海希杰到
了公司门口才忽然想到。
“康心,这趟我没让你跟去日本,有没有人为难你?”
康心虽奇怪他有此一问,却也没回答。
瞧她的表情,一定是了!海希杰自作聪明地想着答案。
这种纪律严谨的组织,要求一定非常的严格,这次他害康心失职,说不定国际
保镳联盟又给了她什么严厉的训练,害得她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办了。大不了他从头再来,他就不信自己的笑容和毅力,
热活不了康心那颗冷漠如冰的心。
“你到底进不进去?”康心看着公司的大门。他们两个已经站在公司门口快十
分钟了。
猜想到答案的海希杰,心中疑虑除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当然进去。”
说完,他拉著康心,脚步轻快地走进公司。
可是才到了办公室,他马上被一大群主管给团团围住,每个人七嘴八舌的,全
吵著要他签东签西,弄得他一颗头两个大。
“停──”海希杰终于受不了的叫停。“黄经理你说,总裁呢?”
“总裁今天没来公司。总经理这是急件,请您先签了吧。”黄经理挥著汗答道,
还不忘把卷宗递给海希杰。
“总经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找您商量呀!”所有主管再度失控。
瞧一向训练有素的主管全急成一团,此时,海希杰心里有数了。
“总裁多久没来了?”
“自从您到日本后,总裁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可是他有来过电话,说有什么
事等您回来再处理,但是这些全是要送海关的急件,总经理您──”
他父亲还真放心得下,就这么有把握,把整个公司给丢下!
唉!他就知道父亲不可靠!海希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公司还是得靠他亲自坐镇,想指望贵为总裁的父亲,或是身为副总经理却
整天不见人的海希成来帮他,是不可能了。
“好吧,康心你在办公室等我,我去开个会处理一些公事,很快就回来。”他
转首向康心说道。
康心朝他颔首算是回了他的话。
海希杰走后,她立刻打开他的保险柜。首先入眼的是那幅商绮的画像。
“原来他把商绮的画藏在这儿了”见海希杰这么重视这张画,康心忽地心
底一阵酸意翻搅──
她真是羡慕商绮,即使她死了,仍有个人记得她,可如果是她死了呢?有谁会
记得?海希杰会吗
停!康心!你又胡思乱想!她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能再想,否则好不容易才修
筑好的心堤,一定会再剥落。她连忙将印鉴章盖了一份样本,接著,立刻将弄好的
印鉴图样传送给雇主,而后又不着痕迹地将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这次成功,她就可以离开了。
完成任务后,康心神情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几天未成眠的她,此刻真的非常的
累,她闭上眼想小憩一下,没想到却睡著了,连海希杰进来了也不知道。
海希杰轻靠在她身旁,着迷地看着康心的睡容。康心只有在熟睡时,那张冰冷
的面具才会卸下,也只有在此时,他才会觉得自己离她最近。
海希杰俯下脸想更近地看着她,此时,一阵淡淡的、熟悉的沐浴香挠进他的鼻
息,扰得他情难自禁地在她如婴儿般细滑的脸上落下轻吻,接著,他更放大瞻地轻
尝著她微启、诱人的红唇。
睡梦中的康心,只觉得有人拿了根羽毛在她颊上、唇上拂著,觉得痒痒麻麻的,
她伸手想拿掉那根羽毛,却碰到一个温暖的东西。
她倏地惊醒,美目瞠然地瞪着眼前这一双闪亮的黑潭,不太能明白是什么东西,
等看清楚后,她立刻想张嘴一咬,结果海希杰却不怕死地乘机将舌窜入她的檀口中,
轻轻挠著她口中最敏感的细微神经,大胆地尝著她舌尖的甜蜜,轻易地令她忘了要
咬他一事。
强烈的酥麻从康心口中直窜脑门,再由脑门传至四肢百骸,令她丧失了所有反
应能力,而海希杰毫无节制的火热动作,更吓得康心完全忘了该反抗,也忘了该推
开他,只能健愣愣地待在他怀里。
她呆愣、可爱的表情像是一种鼓励,于是,海希杰灵活的舌尖欲擒故纵地挑逗
著她,哄得她可爱的丁香舌也不自禁地开始回应。
他心底一喜,更加深了吻,直到两人就快喘不过气时,他才放开了她。
两个无法言语,只能喘息的人对望着,时间十秒、十五秒、二十秒的过去
就在海希杰以为不会挨巴掌时──“啪”的一声,双手拾回力气的康心还是打
了他。
“你──我不是商绮,别把我当成她!”康心心底又气、又恨地吼道。
她气自己不但没有推开海希杰,反而还臣服在他的吻中,更恨自己明明知道海
希杰把她当成了心爱的商绮,她还眷恋著他的吻。
海希杰一脸莫名,不明白康心为何突然会提起商绮。“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是啊!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商绮?康心也因自己所说的话而愣住了。
是因为她嫉妒商绮能让海希杰这么的惦记著吗?她不知道!
“康心,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才去几天日本,你就变了?”海希杰一对剑
眉几乎皱成一线。
“我没变!”她只是想回到过去的自己。至少那个康心在见到商绮的画像时心
底不会发酸。
海希杰抓住她的肩,皱着眼道:“还说没有──”
康心甩开他,生气地寒著声音。“别碰我!你三番两次的碰我,只是因为我长
得像商绮而已。现在,我郑重的警告你──别再把我当成她!”
“你怎么又提商绮了?我从没这么想过呀!”海希杰真是感到冤枉。“康心,
难道你感受不到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
“住口!”康心连忙抓起笔筒里的一枝笔,抵住他的胸口狠狠地警告道:“如
果你敢胡说一个字,我立刻杀了你!”
她的眼虽然目射警告寒光,但心却因为他的话而颤抖得厉害。
海希杰光是一个吻或爱恋的眼神,就能像火似地融化她冰铸的心,她不敢想像
自己如果再听到他的爱语,心,会不会就此化去,永远也回复不了了?
看来这个任务对她而言,真的是太艰钜、太危险了,还是枪林弹雨的任务适合
她,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简单明了,根本不必多花她的心思,更不必像现在这样,
每天都得和自己那颗逐渐变样的心战斗、拉锯著。
“康心,难道你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康心手上的笔,就像针似地刺著他男
人的自尊心。
“没有!”康心口是心非,断然地告诉他。
海希杰顿时垮下了脸。有“情场不败浪子”之称的他,还是第一次受到挫折。
“别忘了,你我是主雇关系,任务结束后谁也不相干。”说完,康心起身欲离
开。
“你去哪里?”海希杰连忙叫住她。“你不保护我了?”
“你身手不是比我好吗?”康心没有转头,回了他一句后奔了出去。
她的一句话顿时堵得海希杰哑口无言,当他想追出办公室时,又被不识相的主
管给缠住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康心在他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