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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琰高大的身影走在同行的高级主管之前,他环顾一下四周,预定三个小时之后的“开拍现场”
他今天有个重要的合约要签,所以选择在这家五星级的豪华大饭店接待那位从法国远道而来的客户。不过另一方面,也算是故意落入“那个人”预演的戏码里。
从他和方晶雅结婚的传闻曝光后,他就开始追查是谁有这么广大的人脉和金钱买下各大媒体,整天替他宣传他即将迎娶那个“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的方晶雅”
打了几通电话的结果,每个矛头都指着同一个方向。
所有的事情都被串接了起来—父亲为何会如此凑巧地出现、为什么会说那些话的用意,以及媒体怎么会强力放送他和方晶雅结婚的假消息闻人琰冷笑。
真是有趣。最重要的剧情听说还是在今天上演,身为男主角的他理所当然地也查到了这一幕的剧本,果真是“高潮迭起”!
那家伙最好赶紧找个妻子延续香火,免得死了后继无人。
闻人琰的冰冷笑意冻得身旁几位主管寒毛直竖。他们都在心里祈祷,总裁此刻心里想到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闻人琰转身走入电梯,在门关上前,他凝看着富丽堂皇且高雅宁静的大厅。
他很期待几个小时后即将在这里掀起的万丈风暴。
“跟你认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在挤满记者和摄影机的会场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隐藏在仿古中国宫廷式的雕刻圆柱后。开口抱怨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火辣身材上穿着稀少布料的怪异女人。为什么说她怪异呢?因为虽然她的穿着令人鼻血直喷,但头上却用一条像是阿妈常用的碎花丝巾把脸整个包了起来,只露出鼻子和嘴巴,活像抢银行的通缉犯,就怕人家认出她是谁。
时髦的名牌紧身短裙却配上菜市场里一条九十九元的过时丝巾,怎么看怎么不对,更别提她像是生怕被谁逮住、完全草木皆兵的举动。就连一个东西掉在地上的细小声响,她都会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若不是现场的人都专注在别的事情上面,只怕有热心民众会通知医院精神病科医护人员,或者派出所的员警前来了。
“你太无情了,居然这样说长年疼你如妹子的学长。”回答她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也是带着墨镜,但打扮就显得正常多了。
“是啊是啊,你真是好疼我啊,疼到让我想踹你两脚!”江苡?咬牙切齿,头上几乎要冒烟了。“你真是猪头!谁不好惹,去惹琰?你看看,这么一大群记者,你是吃饱了撑着?”这白痴!早上跑去她家告诉她有好戏可以看,她很开心地换好衣服出门,结果当她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戏”时,差点没有当街跳车。
他居然拿这种事来玩?当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夏玮砭像是无辜的小孩一样扁扁嘴。“哎呀,没办法嘛,我担心方晶雅那个女人太胆小,所以就多放了几个消息通知‘一些些’人来共襄盛举。”其实是“很多些”
瞧,他多善良!这么轰动的新闻,要是没抢到头条,那些小记者可是会被炒鱿鱼的耶!他还特地选择了如此挑高宽敞、又有着空调吹送的场合,他这是在帮助他们呢。
江苡?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说辞,看了看表,时间已经逐渐接近,她往旁边走了两步,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你做什么?”夏玮砭狐疑,他歪着头,奇怪地询问。
“我做什么?我要跟你断绝关系!”要是闻人琰看到她跟夏玮砭站在一起,说不定会误会她也有参与,在她头上算上一笔。“我还活得不够久,要升天你请自便。”她才不要被拖下水。
“你真伤我的心。”他好委屈,这是在做好事耶。记者有新闻可以跑,闻人和睿予有可能会借此得到幸福。多么皆大欢喜,为什么就没人能理解这是诞生在友情之下多么伟大的绝妙计谋呢?他真是辛苦无人知。“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已经想过了,闻人那个家伙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一枪毙了我吧?”他勾起得意的笑容,整理归纳起来,这游戏是玩不掉他的命的。
江苡?瞅着眼前天真的男人,真有种冲动想要撬开他那颗幼稚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废料。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他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是啊,他只会用更恐怖的方法,让你活得比死还难过。”她淡淡地说着,已经开始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夏玮砭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随即很快地恢复。“不要紧,我已经准备好了,在最后的时候,我会让闻人感受到我对他比海深的友爱表现。”只要他适时的出现,闻人会先惊讶,接着感激他的帮忙,然后记上一个大功。
到时要是闻人事后来算帐,功过自然可以相抵!他眼睛冒出希望的光芒。
“喔。”江苡?翻了个白眼,敷衍的应着。一定又不是多好的计策,他爱幻想就随他吧,反正很快就会破灭。“不过,我看你先担心你的戏会开天窗吧!第二男主角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对喔,只剩几分钟而已”夏玮 转首梭巡四周,找寻那个应该在此时来赴他约的人。“他是个守信的人,一定不会偷跑的啊,来了!”他高兴地出声,在饭店的大门口看到了最后一个该上场的人。
门口的光洁花纹磁砖上伫立了一个瘦削的身影,他穿着干净的深色衬衫和牛仔裤,手上则提着一袋轻便的行李。
是蔺睿予。
蔺睿予看着表,已经十二点半了他就要搭下午两点的飞机离开台湾。
本来应该更早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他总觉得在无形之中闻人琰看他看得好紧,只差没有拿条锁链把他捆绑在身边了。每当他一背过身,就能感受到闻人琰灼热的视线直盯着他,几乎要焚烧起他的身体。这让他无法在瞒着他的情况下计划要离开的事情,就连想打个电话,闻人琰都会突然出现在他身旁。
好不容易,昨天闻人琰反常的一整天都不在,他才乘机收拾行李,打电话订机位,后来却接到夏玮 的电话,说有很要紧的事,叫他一定要在今天来这家饭店找他。
在夏玮 千拜托万拜托,又把事情说得十分严重的情况下,他不得不答应。
一踏入饭店的大厅,却发现里面早已涌进为数众多的记者,他淡漠的将视线拉开那群和他毫无关系的人们身上,只猜想大概是某个知名人士又闹了什么新闻,才会有如此大的阵仗想到这里,蔺睿予的眼睑微敛。
这几天,他尽量地不看不听,却还是无法阻止闻人琰即将结婚的消息传入耳中。
他怕得不敢问。他不想从闻人琰口中听到确定的答案但其实,他都已经要离开他身边,有没有问、事实的真相又是如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就当是他没有勇气吧!他要逃离逃离那个拥有闻人琰气息的家,逃离这块有闻人琰存在的土地。他想去日本,可能会在那边念书或者做其他事。但即使这样做,闻人琰一定还是会一直占据他所有的思绪就如同他本人那样霸道。
叹息地摸上胸前,他想起原本是以细银链串接着的菱形红晶项链因断裂、闻人琰将它换成一条更长的白金链,如今还在闻人琰身上的那条项链。就给他吧,当作是他还可以留在他身边一样,那条项链将代替他的位置,陪伴着那个危险又具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呼吸他的空气。
压下心中不舍的感情,他告诉自己,不要再留下任何依恋。
稍微看了一下整个大厅,却没发现夏玮砭的身影,蔺睿予不禁疑惑起来。夏玮砭是跟他说在饭店的前厅里等就好,时间也没错,那为什么他还没出现?
本来窃窃私语的人群忽地起了骚动,摄影机被扛起,镁光灯开始闪烁,等待已久的人终于现身。
蔺睿予站在涌上前的记者群后,随着嘈杂的声音下意识的望去,却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
闻人琰走出厅门隔间,他已经提早知道会有如此阵容,所以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一眼就看到在人海后的蔺睿予,他凝视着他完全错愕的表情,可以想见他心里有多震惊。他的黑眸闪过火焰。
本来急着发问的记者,看到这位从不轻易露面的商业奇才后,所有的人先是一呆,怎么也没有想到,享誉国际的蓝海集团领导人竟是如此年轻!本人甚至比资料上的照片更为俊美绝伦。
像是他身旁有一层不可侵犯的保护膜,记者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没有继续挤向前。反正他也没有移动,只站立在靠近饭店穿堂的玻璃门前,这种距离取景最为恰当。
圆柱后传来一阵清咳,才震醒众人的思绪,纷纷忆起自己的身份和在此的目的。
怎么会为什么闻人琰会在这里?蔺睿予膛目,他只能看着闻人琰紧锁在他身上的瞳眸,呼吸随着听到大批媒体所出口的犀利问句给完全掐住。
“闻人先生,请问你跟方晶雅小姐之间的传闻是否属实?”
“方晶雅说你的性向有问题,所以根本不会跟她结婚,你对这项指控有何看法?”
“请问你真的是同志吗?”
“听说你有这么多绯闻就是在制造同性恋身份的烟雾弹,是真的吗?”
七嘴八舌又毒辣尖锐的问句一个接着一个,闻人琰始终沉默着,随他身后出来的公司主管个个都是冷汗直流。不知道是害怕闻人琰会愤怒,还是被听进耳中的事实吓得不知所措,总之,他们只觉得自己好无辜,本来想排开众记者先行离去,又碍于总裁连想动的意思都没有,身为属下只得作罢。
闻人琰美丽的幽黑双眸,只是一直凝视着人群后的蔺睿予,完全当眼前一字排开的传媒记者不存在,对于他们的问话,他也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只是伫立着。
好似这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蔺睿予的心跳逐渐加快,心仿佛要迸出胸口。闻人琰直盯着他看的样子跟以前似乎完全不一样
他忘记自己不应该在此刻出现在闻人琰眼前,猛然跃进脑海里的,是害怕事实被揭露而对闻人琰造成的伤害。他紧握着手中的行李袋的提带—不明白他跟闻人琰的关系怎么会曝光。
否认它!他虽然和他上过床,但他们是没有感情的,闻人琰是个正常人,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烟雾弹,快点开口否认。蔺睿予急得手心冒汗,对闻人琰一直保持沉默的态度感到不解。
他要是不赶快解释,那些记者更会绘声绘影的加油添醋。闻人琰到底在犹豫些什么?蔺睿予的担忧和着急全写在脸上。
闻人琰隔着人群看视着蔺睿予半晌,将他为他忧虑的样子尽收眼底。仿佛终于看够似的,他将视线移到身前的记者群和摄影机。
他们的问题他半个也没听进去。他喜欢什么人,要跟什么人结婚,真正的性向是什么,跟这一群陌生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有人批准,更不必理会是否会被人认同,他的感情,是为了他自己而选择,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赞成、都排斥,他也丝毫不在意。
他惟一要在乎的,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闻人琰扬起嘴角,笑了。
没有冷酷,没有讽刺,很纯粹美丽至极的一个笑容,几乎使人眼迷晕眩,呼吸加速。带着绝魅的眼眸因为笑意而微眯起,他整个人像是一个带电的强大磁体,不自觉射出的吸引力无法使人忽略。
在场的记者二度傻了眼。他们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在商界拥有崇高地位的漂亮男人,或许考虑改行进娱乐界,铁定也是一棵钻石做的摇钱树。
“跟你们没关系。”闻人琰在众人安静地注视下缓缓地启唇,悦耳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记者们被他的一句话又抓回了神智,纷纷开始追问他这么说是代表什么意思?
闻人琰挑眉,他的话犹如原子弹般投下。“我的对象的确是男人,但这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很平常地说着,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地让所有的人明白。
空气在瞬间凝结。蔺睿予简直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话。
他承认?
他居然承认!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如此公开的场合里。他颤着双手,完全不能理解闻人琰为何这样做。
人群里,记者们错愕,主管们更是吓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再怎么样,他们也从未想过,有人会这么简单地就承认了,若不是太勇敢,就是太笨。
闻人琰旁若无人地在摄影机和照相机此起彼落的闪烁下,他很快地越过人群走向蔺睿予。
蔺睿予的脚底像是生了根,只能看着闻人琰朝着自己越走越近。
“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他震惊地喃语,想不透闻人琰为什么要让自已陷入这种难以收拾的情况中,他真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跟我走!”闻人琰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跟在场的所有人比起来,他就像是个处在状况外的人。他抓住蔺睿予的手臂,带着他迅速地往人群的反方向,饭店中庭的里门走去。
所有的人都想追上前,在得知蓝海集团的总裁真的是对一个男人有兴趣的同时,又马上看到他带着一名年轻男性离去,大家都想挖出他们是否是一对恋人的消息。
记者们才追没两三步,一名打扮极其怪异,脸上包着丝巾的女人站了出来,她身后跟着大批的保全人员。
“很抱歉,接下来是属于私人地方,各位不能再前进了。”江苡?压低了声音,在心底祈祷闻人琰千万千万不要认出她。
真是被夏玮砭害死了,这哪是什么友爱的表现?在这么巧的时间里冒出来帮忙,根本就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闻人琰才不会感激他,反而会更加确定他就是这出闹剧的幕后导演。夏玮 真是个大白痴!
穿过中庭的侧门,旁边有人工造景,再接下去,是一个隐密的私人停车场。
被闻人琰拉着走的途中,蔺睿予的脑中是一片空白。他一定是在做梦这太荒谬了!所有的一切全都走了样、乱了套。
“疯了你疯了!”他生气。这又是闻人琰的另一个游戏吗?他可知他现在所做出的事情是多么得无法挽回?
疯?“大概吧。”闻人琰扬起唇瓣、他倒觉得自己在说完话后,整个人放松不少。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一点都不好玩!”他是这么地担心他,小心翼翼地害怕自己的感情会对他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然而他却一点也不重视他的挣扎,毫不在乎地往他的痛处猛踩。
他是为了什么要离开?现在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闻人琰没有回话,无视蔺睿予想挣脱他的举动,将他带到透天的停车场。
夏玮砭早已站立在一辆已经发动引擎的黑色轿车前等待。“哈,我等你们很久了。”啧啧,闻人真是猛啊!居然对记者说出那种具冲击性的事实。哈哈不过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计划都顺利地进行中。
之所以挑这家饭店,还不是因为他夏玮砭是投资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说,这间豪华大饭店的老板就是他本人。当然闻人琰不会不知道,这处隐密的私人停车场他也让闻人琰使用过很多次,早知道他一定会往这边走的。夏玮砭开始佩服起自己的神机妙算。
闻人琰眯起眼,走上前,也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将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蔺睿予推进去。
夏玮砭给了闻人琰一个充满义气的笑容。“你不要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朋友嘛,不用跟我客气了。”啊!他这一番话说得实在是很感人肺腑,闻人一定开始觉得他是个极重视友情的好人,看,闻人一定充满感激地对他绽出一抹笑
闻人琰是笑了,但却是冷到极点,教人忍不住打颤的恐怖笑容。
“我不会跟你客气,建议你,快点去请人看风水。”他阴森地开口,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夏玮砭的义气在瞬间烟消云散,他头皮发麻。“干嘛要看风水?”不会吧?难道闻人他—
“找一块风水好一点的墓地,免得睡得不安稳。”他沉语,冷眼闪过杀机。说完后,他不再停顿,倾身坐进车内。
找、找找找找墓地?天!他已经知道了?
夏玮砭倒抽一口凉气,险些呛个半死,看着卷起沙尘而离去的车子,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闻人方梁拿钱,买太空梭!
“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内,微薄的空气几乎使人无法呼吸。蔺睿予凝看着手里紧抓的行李袋的提带,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玩下去了。
他一定很想看看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闻人琰的眸色变深。他按下窗旁的按钮,在前座的司机和后座的中间升起一片完全不透光的黑幕玻璃,阻隔了前后座的空间和视线。
“过来。”在确定后座已经完全密闭隐密下,闻人琰朝蔺睿予伸出手。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搞不清楚了,闻人琰毫不在乎吗?他知不知道外界会说的多难听?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事业可能会受阻碍?他知不知道可能有很多的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这场游戏的代价有多大他到底知不知道!
“过来。”闻人琰重复,在蔺睿予再一次地毫无动作下,他抓住他,把他一把拉进怀里。
蔺睿予根本来不及有任阿反应。“你做什么唔!”湿润带着魔魅的唇舌覆住了他,截断他的抗议,侵掠他的温软。
闻人琰的吻一如那一晚般深切,像是连他的灵魂也要毫不保留的索取,一遍又“遍地勾缠着他舌尖,交吮、舔弄,封锁他的理智。
“我什么也不想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他含舔住蔺睿予的唇瓣低语。“我要你嫁给我。”他邪魅地低笑,像是很满意这个提议。
比刚才在人群前的宣告更为刺激,蔺睿予的思绪被他的话炸得完全空白。
他在说什么?嫁给他?
嫁给他跟闻人琰结婚?
蔺睿予无意识地摇着头,只觉得闻人琰虽然说着他熟悉的语言,却一个字也听不懂。适才的热吻让他晕眩,他一定是昏了头
“我们去美国,我要你正式地成为我一个人的。”闻人琰露出淡淡的微笑,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蔺睿予潮红的脸颊。“然后去瑞士,去我父亲那里度个假,等这里平息了再回来。”其实蓝海的分支机构很多,每一个都有完整的系统,就算是他人在国外,只要有电脑和网路,随时可以进行公事的裁决和交易,但他并不想这样做。
他要放自己一个假跟蔺睿予一起。
蔺睿予看着他的微笑,好漂亮。他一直知道闻人琰是个很漂亮的人,却没想过他真正笑起来竟是如此魅惑人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心跳有些加快。
闻人琰蹙眉。“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蔺睿予连手心都发热了。这这是真的吗?他可以存有这种幻想吗?“你不是在玩游戏?”他绝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如果不是真心的,那么
闻人琰气愤地吻上他的唇瓣。“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他看进蔺睿予的眼瞳深处,很真实,没有遮掩,更找不到欺瞒。
蔺睿予喘息着承受他火烫的唇舌,内心柔软的部分几乎要融化了。他真的可以吗?以一个男人的姿态在等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以后!他的这一份苦恋真的得到回报了?
“可是方晶雅还呃!还有孩子”他的话在闻人琰毫无空隙的吮吻下破碎的出口。
闻人琰眉头皱起,他瞪视着眼前的蔺睿予半晌,真有一种想把他抓起来摇散的念头。
而他真的做了,他毫无预警地拉起他坐到自己腿上。
“你”蔺睿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大跳,坐在他腿上很不习惯却又呼吸很快。
“没有方晶雅,没有孩子,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而已!”闻人琰执起他的手,在手心上印下犹如誓言的一吻。“是你先说爱我,所以不能擅自逃跑。”他勾魂的眼眸抬起凝看他,彻底地要蔺睿予也同他一样守住承诺。
蔺睿予的眼眶泛湿,这一次却没有心痛的感觉。他真的拥有这个男人了吗?不再会有猜疑不安,不再会担忧受伤他可以相信他吗?
像是看出他的疑虑,闻人琰抬起手来到蔺睿予的颈项,轻轻地抚弄着。
“相信我,蔺。”他贴上蔺睿予的双唇,微吻住那温湿的唇线。“从现在开始,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他有些恼怒,语气说得很重。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白,却不知道该如何得到他的信任,他颇为生气。
蔺睿予却笑了,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露出真心且完全没有压力和沉重的笑容。他知道,要闻人琰这高傲的男人讲出这种话有多么地困难;但他讲了,就代表他会做到,因为闻人琰是一个绝对遵守诺言的人。
闻人琰眼角瞥见蔺睿予放在一旁的行李袋,他不悦地启唇。“不准再想离开我了,知道吗?”虽然有胡子爷会给他通风报信,但他在得知蔺睿予居然想偷偷离开他的时候,真的很担心他会这样就跑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嗯。”蔺睿予轻应着,他突然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牵制着谁呢?看到闻人琰恨不得将那行李袋大卸八块的样子,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我喜欢你笑。”笑起来很好看。闻人琰吻住他,舌尖探入他口中。
蔺睿予抓着闻人琰的肩膀,他想感觉他的真实,才不会错认这是一场美梦。前一刻,他曾很伤心的以为自己再也触碰不到这个男人;而现在,这男人却亲口对他许下永远的誓言。他真的很高兴能跟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他就什么也不求了。
热吻越来越加深,狭小的车内空间的气流一下子炽热起来,焚烧着两人。
“等等、等,你在干什么?”蔺睿予不停地喘着气,他在自己的衣服里抓住闻人琰不知何时窜进肆虐的手,迷蒙的双眼看到他黑瞳里压抑不住的欲望。“这里是车上呃!”他的舌头被重新缠绕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这是哪里。”低哑的男性磁嗓在炽热的空气里响起,带着不容拒绝,一如主人的强势。
空气燃烧起来,如火的爱恋、如火的执着。
在蔺睿予完全地在闻人琰的怀中交付出自己之时,他仿佛听到了那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在他耳边低喃着三个字: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