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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一年四月二十二日天气阴我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竞惹上了一个如此卑鄙冷血的男人!
阿克——他太阴险狡猾了。
瞧我做了什么蠢事?一时的财迷心窍,竞祸及到袁风的性命安危。
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和袁风竟一下子就跌入悲惨的命运里,在这进退维谷的可怕阴谋里,我除了服从,似乎别无选择了。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我绝对不会贪图阿克那一百万,我宁可饿死,也要袁风平平安安的。
这下子我该怎么办才好?
报警?不,袁风的性命操纵在阿克手里,万一阿克心一横,袁风就此命安黄泉呢!
还是我该向嵇虑王子揭穿阿克的阴谋?包括阿克收买我的过程,以及他有意抢夺紫玉,向嵇虑王子进行勒索的事;甚至要我在得到嵇虑的心后,再离开他,使他痛苦。
阿克会设下这样一个阴谋,要的无非是钱,他要我欺骗嵇虑王子的感情,也不过是想让嵇虑王子因承受不住被爱人的戏弄、亲信的背叛,而陷入痛苦的境地里。
阿克认为一刀把嵇虑给杀了,实在太便宜他了,若慢慢地折磨他至死,就会间接影响到鲁莱王国所有王公贵族的心情,这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过,我绝不会让阿克知道我和嵇虑王子已发生了关系的事实,我不能让阿克抓到把柄来对待嵇虑王子。
天啊!我怎会如此在乎嵇虑王子呢?
只是,如果拆穿了阿克的阴谋,他又会如何对待袁风?
而看来不可一世、性格冷峻霸道的嵇虑王子,又是否会相信我的话?甚至原谅我当初愚蠢的行为?
但嵇虑王子的地位、权势皆远胜于阿克,倘若能赢得嵇虑王子的信任,和他联手对付阿克根本就绰绰有余。
对!就这么办。
为了我的好友兼知己——袁风,就出卖阿克吧!
主意一定,杨荭荭忙不迭阖上日记本,返身冲回屋内换上一件白衫、短裙,取起皮包和桌上的车钥匙,便飞奔了出去。
杨荭荭踌躇不决地凝视著眼前这扇门,每当手举到几乎快接触到电铃时,她总是因回想到昨夜和嵇虑在床上贪欢的情景,便不禁耳根泛热心跳如雷的将手垂放下来。
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接受嵇虑的质问,好几次心生退意,可一忆起袁风的性命掌握在阿克手上,她立刻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莫大的勇气,按下了嵇虑房间的门铃。?孰料开门的竟是一张令她作嗯的嘴脸阿克。
杨荭荭骇然的看着他。
阿克有意监视她吗?否则怎会出现在嵇虑房里?难不成她的计策注定失败了吗?
“杨小姐,快请进,王子等候你多时了。”阿克伪装出他的忠诚,这张假面具看来是那么虚伪得令她想吐。
故意无视他存在的踱进房里,却见嵇虑英挺高大的身影仁立在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著窗外的风景。
宛如即将被凌迟处死的囚犯,杨荭荭胸前急速的起伏著,连著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才以平静的口
吻对那道修长的挺拔背影唤道:“王子,你好,我是杨荭荭。”
当嵇虑旋过他英挺高大的身躯,脸上那沉著的表情在见到她的美颜时,闪过一丝讶异。
嵇虑一直想见识那个被阿克收买的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没想到竟然是她,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立即侵人他的心。
嵇虑的脸上蓄满了阴郁与狂傲,他以一种不容反驳的严峻口吻命令道:“阿克,你可以出去了。”昂高下颚,嵇虑目不转睛的审视著她。
“是!”阿克瞥了杨荭荭一眼,走出房间,迳自在房门口守著。
令她作呕的人总算离开了,杨荭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想立刻告诉嵇虑阿克的阴谋。然而,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出口,嵇虑已莫测高深的开了口。
“阿克给你多少好处,收买了你的心?”掬起披泄在她肩上的细柔发丝,嵇虑眯起一双细长而深邃的黑眸,仔细逡巡著她脸上的表情。
他是个不会把太多情绪表露于外的男人,即便他心中涨满了怒潮,仍表现的气定神闲。
杨荭荭是属于那种意看意美的典型,一举手一投足都发散出一种东方古典美人的气质。
标准的瓜子脸,秀眉细长如柳叶,鼻子挺直端正,美眸散发著柔和却不失坚定的光芒,纤细的玉颈肌肤冰莹,身著雪白的丝质衬衫,搭配上黑色短窄裙更衬托出她的纤腰丰臀,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令人深深著迷。
“你你都知道了?!”杨荭荭迷惑的瞪大眼睛。
果然不出他所料,阿克那忠诚的假面具下隐藏了一个可怕的阴谋,而杨荭荭竟还有脸当他的面承认一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实说,我很后侮答应和阿克合作,我我不想对付你。”
因为她发觉自己的心不仅在动摇,甚至更糟糕的是,她有些心动了。
嵇虑不发一言的瞪著她。
“我知道你质疑我的话。”杨荭荭无奈的吐露出事情的真相“是,我承认自己当初确实被金钱所诱惑,可是最后我的良知被唤醒了——”
“一个拜金主义者,永远不会有良知出现的。”嵇虑的嘴角嘲讽地往上扬,他不会轻易去相信她的话。
“怎么不可能?”杨荭荭气急败坏的解释著目前的状况“阿克那人好卑鄙无耻,他竟然拿袁风的性命来威胁我,袁风都可以为我牺牲一切,我没道理不为了袁风而出卖阿克。”
“我不想知道你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卑贱、水性杨花,你的风流史我没兴趣知道,包括你那个什么见鬼的袁风或其他该死的未婚夫,我都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有了先人为主的观念,令嵇虑怎么都不肯相信她,反而恼怒的打断她的话。
该死!他在发什么疯?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个吃醋的丈夫,教前所未有的妒意夺走他的理智?!
“袁风是我的——”
“他不是你的,而你也不属于他,你是属于我的,昨晚我就很清楚的告诉你了。”嵇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进出这番话。
“你——”杨荭荭的美眸里溢满了困惑。
“瞧你的戏演得多精彩,在我发现你们的意图后,立刻假意的坦承你的过失,以示你内心的歉疚,其实这是你企图赢得我信赖的手段之一。从那天你拦下我的车子开始,你就一直戴著一张假面具在演戏。那场戏你演得十分逼真,几乎没有一丝破绽,如此看来,你根本就是道道地地的女骗子!”
而他竟没骨气的受她引诱,甚至朝思暮想着她唇瓣的味道,贪恋她迷人的胴体。
该死的!他早该知道除了美丽的外貌,她的内在根本是肮脏且水性杨花的——为了那个什么见鬼的袁风竟可以出卖阿克?
如果她的话是谎言,那就证明了她的身份是名副其实的女骗子;但假若她的话是事实,那就更加令人痛恨了!
她竟如此在意那名叫袁凤的男人,难道说,袁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重要?为了袁风,她竟可以不顾后果的向他坦承一切?!
噢,不,嵇虑一点都不喜欢袁凤,虽然他不知道袁风是谁,但他可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杨荭荭昨晚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说过她有未婚夫,也许袁风正是她的未婚夫。去他的,他实在厌恶透了这块具威胁性的绊脚石。
“我不会饶恕你们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们这对狗男女推人地狱里。”嵇虑低沉的声调里净是要胁。
他气得额上青筋俱露,不为其他,就为自己对她那种莫名的强烈占有欲,他简直快被妒火折磨死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难以控制的情绪悸动,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只是他懒得在这节骨眼上揭开谜底,况且他是举世无双的情圣,爱情在他眼中只是廉价品,女人仅是用来发泄情欲的消遣品罢了。
嵇虑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残忍到足以剐碎杨荭荭的心,瞬间,她面如白腊,她悲哀的发觉他根本就不信任她悲恸的凝视著他,杨荭荭眼底流露出乞求。
“请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已放弃和阿克合作了,为了让你洞悉他的阴谋,我可以一字不漏的陈述给你听。你甚至不必付我任何酬劳,我都会想尽法子帮你找到那块古玉,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而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只求你能协助我从阿克手中救回袁风,因为现下我求助无门.唯有你能帮我”
“你非常想和那姓袁的团聚吗?我偏不让你如愿,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决定不管那姓袁的死活,因为我要硬生生的拆散你们这对鸳鸯!”嵇虑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凝肃了,一双如鹰般地锐眸,迸发出冷峻的目光。
突然,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
杨荭荭的心狂跳了一下,脸红耳热地企图挣脱他要命的钳制,他难道不知道他对她的影响力有多么大吗?
“你听我说,袁风是我的——”
“住口!”嵇虑粗嗄的嘶哑道:“在寻获紫玉之后,你必须随我回欧洲。该死的,你们这群奴才根本没一个值得信任。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你得跟著我四处去寻找紫玉的下落。至于酬劳既然你这么拜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往后你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杨荭荭的心被他的冷嘲热讽刺得伤痕累累,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她不是如他想像中那般不堪啊,而且她发觉嵇虑根本就不愿听袁风的名字,他显然误会了她与袁风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好澄清她和袁风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不对啊,嵇虑的行为怎让她觉得他像个爱吃醋的丈夫?而且他以为他是神吗?可以主宰她的未来,扭转她的命运?
王族的男人都像他这么霸道不讲理、狂放不羁、阴沉难测,又自负狂傲吗?
童话中的王子不是既温柔又体贴的吗?怎么阳刚味十足的他,和童话中的王于一点都不像?他简直和幻想中的王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然而教她难以理解的是,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她竟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吸引,最糟糕的是,她现在还因他的占有姿态而芳心大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