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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战火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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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复一百二十五年三月,卫因不断升级。三月二日,卫不宣而战,遣先头部队夜渡盘龙江攻占因西丰渡。三月四日,因白丰守将高天翔率军突袭西丰,两翼夹击,将卫军逼退至江西。三月十日,卫军纠集三万路水强渡盘龙,就势攻占陵南镇,横掠物资,实施清城。之后,双方你攻我守,各有伤亡,却均无所更进。

    不断激化的战事使得原本就已经的局势更趋白热化,战报像雪片一样不断从前方送往安都,使得人心惶惶,刚回到功业林的林静几乎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再次被迫陷入了另一个她根本不愿参与的历史漩涡之中。

    “青碧国师,你如何看待此战?眼下情势危急,若不战必失去士气,若战敌我兵力悬殊,白丰难守。唉,若国师能肯往前线督战,则朕心安矣。”因王熟悉的声音在林静耳边响起,把她正在走神想念林玲的思绪拉回了肃穆的大殿之上。

    说实话,林静从来没有想到会像现在这样跟一个古代的君主如此接近。没想到最近这半月却让她有了无数这样“难得”的机遇。现在不用说见面了,因王几乎把她当成了国之梁柱,战事无论巨细,全都要来询问她的意见,这让本不想参与战局的林静想逃脱都困难。

    林静心中很清楚现代知识和科技可能对古代产生的翻天覆地的影响,不要说枪炮了,即便是随便搬出一些现代战争理论都足以帮助因国一统天下。可是她却有自己的忧虑:这种回到过去的事情只在科幻电影小说中出现过,谁也无法确定改变历史所带来的连锁反应,难不成自己真的要陷入那种制作历史,改变现代,让自己的存在成为一个悖论的怪人?在没有弄清楚自己能否找到林玲,回到未来之前,林静心中是不愿冒这个风险去尝试的。

    再者说,能够回到过去当一个旁观者是何等幸事?为何非要为难自己去头疼本不属于自己的烦恼呢?现在林静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如何能找到林玲,至于这古代的战局么,历史如何发展就任其自然吧,孰胜孰负应早有定论才是。

    可惜眼下因王并不能体会到她的真实想法,这个跟她爷爷差不多大的老头此时正用期待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林静等她答复。每次看到他求助的目光,林静就无法狠下心去拒绝他。

    轻咳一声,林静终于开口道:“多谢陛下信任,可惜臣才疏学浅,并未得到国师真传,恐至前线也无所作为,反而不利于战局”不等她说完,因王就迫不及待的从案几上拿起柳如烟临终留下的奏表道:“国师不必太过谦了,柳国师对您赞许有佳,特明言非青碧国师不能救因于危难也朕也是迫于局势才烦劳国师出山,唉,眼下战乱不断,百姓荼毒”

    林静倒不怕他搬出大道理来,只是柳如烟对自己情同姐妹,又有救命之恩,对她的遗命,林静又如何忍心拒绝呢?微微叹了口气,林静抬头看了看仍在演讲的因王道:“若是如此,臣愿领命往白丰督战,只盼能够尽绵薄之力”“好!”回到功业林,小桃和小梅立刻微了上来。最近林静几乎每几个时辰就被召入宫中商讨战事,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全靠二人悉心照顾才勉强支撑至今。从神庙回来后林静就没有见到过暗影,而两人亦对柳如烟之事沉默不提,只是偶尔暗自垂泪。但三人同心同力,维持功业林,关系却更胜从前。

    听到林静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述说一遍之后,小桃不满道:“每遇到困难阻碍都只是依靠国师,难道国师就该万全不成?”小梅也赞同道:“是啊,青碧姐姐都被他们折磨的瘦了一圈了,看着让人雄。”

    林静心中一暖道:“任其职谋其事,且此乃如烟姐姐的遗命,唉我们也不能忍见战乱纷争,百姓荼毒啊。我倒是还好,只是连累了你们了。”“哪里,姐姐你才最辛苦啊。”

    三人正谈话间,外面突然想起一个声音:“青碧小姐,我刚闻听你要去白丰了,你们何时启程啊?”小桃,小梅同时转头笑道:“是白呆子来了。”尤白成应声跨入,正色道:“非也,白成则有,呆子则无也。”三人一见到他那副呆头呆脑的神色,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尤白成不以为意道:“青碧小姐果真是要去白丰了么?我听闻卫暗调西北驻军东渡盘龙,对白丰志在必得。此去白丰定万分凶险,你们唉。”林静奇道:“我刚从宫中返回,并未收到关于卫军增兵的情报啊?尤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呵呵,只因白丰有某人坐镇啊。”

    小桃拍掌道:“是高公子!我都很久没有看到他了。那边的军旅生活如何?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为何他都没有来信给我们呢?”林静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事情:“如此说来,白丰守军已得到卫增兵的消息了?他们可有对策?奇怪,现在兵力已呈悬殊之势,卫为何要在此时增兵呢?难道说”

    尤白成正色道:“恐怕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白丰,王上之所以派青碧小姐前去,可能也是看到了这点此行危险重重不知青碧小姐可否取消此行?”林静苦笑了一下道:“尤公子可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王命如山,我一个小女子哪敢抗命呢?”

    送走了忧心忡忡的尤白成之后,三人也跟着发愁起来。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说,那现在前去白丰岂不是与送死无异?但是眼下君命不可违,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事不宜迟,林静命小桃取来柳如烟留下的梦魂,三人轻装简从,连夜赶往白丰。

    一路奔波,不断看到有逃难的难民从白丰方向而来,更让林静等人心中充满了不安。说服了白丰守军打开城门后,林静才真正感到置身战场的渺小感觉。整个城中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搬运物资,设置工事,想要从这么多忙碌的人中找到一个能问明白事情的的确不易。

    三个人分头找人询问了半天才弄清楚守将在南城外的大营坐镇。就在犹豫要如何出城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让林静她们着实喜出望外!

    “高将军?”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让高信山比以前更增添了几分肃然的杀气,林静险些没有认出他来。高信山回头看到是她们,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青碧小姐,哦,不对,应是国师才是。现在情势万分紧张,大战一触即发,这里这么危险,你们怎么来了?”

    小桃不满的噘着嘴道:“怎么?看到我们不高兴啊?我们可是你们盼望已久的救兵啊。”小梅补充道:“难道我们想来玩乐不成?当然是奉命前来的啊。好了,不要罗嗦了,赶紧带我们去见你父亲高将军吧。”

    高信山被她们两人七嘴八舌说得头都大了,红着脸支吾道:“高兴,高兴哦,不对,也不是那个,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大将军。”

    三人跟着高信山一路通畅的来到城外军营之中。高信山让他们在外等候,独自进帐通报。林静正在暗暗赞叹这里的布置深谙兵法之理,就听到里面传来粗旷的呼喝声:“你身为代守城将,怎么可以擅自离开?什么?一个乐师能在战争中起什么作用?老子打了一辈子仗,还没见过让乐师上战场的我不管什么功业林,什么国师”

    林静还没觉得如何,旁边的小桃小梅实在听不下去了,不顾旁边兵丁的阻挠,强行直闯了进去。林静只得也抬步跟了上去。走入布置简洁的营帐,她才第一次见到这个有名的火爆将军-高天翔。所谓豪爽之人必有粗狂之相,较之高信山而言,这个做父亲的更多了几分豪迈和肃杀之气。最有特色的是他几乎倒立的须发,总让林静想起三国中的张飞。

    看到在一边垂手静立,噤若寒蝉的高信山,林静叹了口气上前行礼道:“高将军,您好。我是奉王命前来军中协助将军退敌的青碧”高天翔闻言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小桃和小梅可受不了这个,怒叱道:“大胆!竟敢对功业林无礼,见国师为何不行礼?”

    高天翔瞥了两人一眼道:“我可不知道有什么国师。功业林?那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染红的圣地。战争,靠的是万众一心的军心,靠的是无所畏惧的士气,靠的是所向披靡的精神。胜利,那是用鲜血浇灌,用战士的生命换来的。什么一曲以救万民的立国传说,靠一个乐师去救国?我高天翔是根本不信。你们请回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们!”

    “你!”小桃和小梅就差忍不住跳上去揍他了,不过她们还算明智,知道这是在别人的军营之中,多少要有所收敛,这才忍住没有发作。

    林静看了看一脸焦急,欲言又止的高信山,心中暗叹,看来这次是指望不上高信山了。眼下对付这个顽固的老头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