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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到达h市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同乡表叔。
表叔说:“你爸现在发大财啦!每天山珍海味都吃不完!”
可当他找到父亲的时候,他正在一家名叫夜宴的夜总会里,怀里抱着两个烈焰红唇的俄罗斯美女,给了他五百块钱就打发了他:“快走快走,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儿子,记住了吗?”
再然后,他回到了表叔的按摩店里,把钱全都给了表叔。
表叔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想学手艺。”
表叔咬着一只卷烟:“我这里的手艺就是伺候人。”
“我知道。”
“知道还要学?”
“我没有钱学别的。”
表叔思考了一阵,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在表叔的按摩店里一呆就是七年,十四岁的他身高早已经超过185公分,瘦高瘦高的像是一根细长的竹竿,跟他父亲一样,皮肤黝黑,不过五官长开之后倒是越来越像母亲。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水葱一样的鲜嫩,没少被不怀好意的变态占便宜。
突然有一天,父亲突然出现找他,跟他一起来的,是十几个满脸横肉的混混。
父亲被打的满脸是血,胳膊和腿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着,艰难的在地上爬行:“阿达,你要救爸,你救救爸——”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的钱,全都是骗来的,那些苦主找上门来,雇佣了专门帮忙收债的人直接废了他的手脚,扔到自己面前要还钱。
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条旧手巾:“欠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三百多万.......”
身后的几个混混威胁道:“你要是不给钱,就直接给你爸收尸吧!”
唐达摊开双手:“爸,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伺候人的按摩工,去哪儿凑三百多万给你?”
“阿达,你可以去夜宴啊,你长得好,会有很多富姐儿喜欢.......一晚上就能挣好几万呢!”
唐达冷笑:“那你怎么不去?”
“我去了啊,这不是没人要一个残废.......”
唐达几乎想笑出声音:“所以你就让我去?爸,你说过赚了大钱要接我到城里住大房子上好学校,你做不到我不怪你,可我真的没钱。”
“夜宴很大啊!你看见过的!在学校能学到什么?加减乘除?有什么用!去菜场买菜用不用得到?夜宴是个好学校,它会教会你赚钱的本事.......”
“够了!”唐达冷然道:“你欠的债,你自己还。爸,下辈子好好做人,我会给你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混混们还在逞凶斗狠,他却已经无所谓了。
从他用金手镯换了一碗粥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这一辈子要为自己而活。
混混们要不到钱,当着他的面又把他父亲打了一顿,拖着一地的血痕带走了。
表叔照旧含着一根卷烟,拍拍他的肩:“好小子,心够狠。”
他只是笑,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对他心狠,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又过了两年,他十六岁。
这一年的清明节,他第一次见到了齐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