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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越来越喜欢大章了,什么都交代清楚了,都不用苦恼在哪里断章,还能拉均订。不过你们估计不喜欢,好吧,以后还是以分开来为主。)
不同的环境,总是能造就别样的风格。
刚踏入铁门,叶席就被这扑面而来的异国风味为之一震,没有中式雅致的水榭楼台、林荫大道,有的只是近乎粗犷式的大开大合,平整宽敞似片草原的偌大广场,周遭不见任何绿化林木,唯有几座雕像喷泉矗立当中。广场远处,是十余栋连成一体的灰白石料建筑,或椭圆拱顶,或尖针似塔,错落摆放,远远望去好似现世中世纪古堡群,充斥着沧桑且厚重的历史韵味。
当然,由于现在广场上熙熙攘攘人群,喧哗热闹气氛,这种沧桑感被削弱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勃勃生机与活力,好似长在枯朽老木上的青藤野花,两种截然不同风格彼此依存,非但不显矛盾,反而是别具番异样美感。
叶席第一眼看到的是座青铜人物雕像,后者很难不引起注意,因为它就摆放在广场正前方,巍然高耸,只要进入学院就必然能够看到。而摆放在如此位置,这青铜人物雕像的身份在西方自是不一般。
不过在叶席下意识抬头看去时,却不由得一愣,那是座男子全身雕像,身着修士长袍,手捧青铜古卷,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从五官相貌,还是从束发习惯来看,这男子都是副再明显不过的东方人模样。
一个被西方印道学院所供奉朝拜的东方人?
这是什么鬼?
有此疑惑的不只叶席一人,雕像下方聚集了不少围观者,都是对这东方面孔的青铜雕塑啧啧称奇,一头雾水,不过这时却没有知情好事者出来解释讲述,显然很少有人知道西方学院这一手是个什么意思。
没弄明白叶席也不纠结,只要能成为这学院一员,迟早都能知道这是何许人物。
顺着铁门旁刻意摆放的指示牌,叶席穿过广场,来到处巍峨拱门下。到这里后人数明显大幅度减少,除开真正想进入学院的学员,那些陪同过来的亲友,便被一群身着连帽黑袍、左胸口绣有黄金狮鹫标志的年轻人,拦在广场之上,不得靠近。
从周遭议论碎语中叶席得知,这群连帽黑袍的年轻人,便是这印术学院的正式学员。如果他能进入学院,那这些人也就是他学长了。
在询问后确定叶席是要加入学院,一个脸有雀斑的年轻黑袍指着身后巍峨拱门:“进门左拐,去那里填写相关资料信息,随后自会有人告诉你去哪接受测试。”
“好的,谢谢。”
“不客气,祝你好运。”
进门后是条椭圆穹顶的幽长通道,这在东方建筑中几乎是不可能见到的,谁没事在屋子里放个走廊,放在后花园还差不多。但在西方建筑中却习以为常,似乎是因为地广人稀的缘故,但凡是有点身家的西方人,在建造自家建筑时都是怎么宽敞怎么来,怎么高大怎么建,任性的很。
依照那年轻黑袍指引,叶席推开左手边木门,怔了怔,方形低位平台,环状阶梯席位,层层铺叠,差点一眼望不到尽头,这是……剧院?
“嗨,过来填写文表。”一声语调颇为怪异的嗓音传来,叶席抬头看去,就见前方平台那里,一个棕发碧眼、身躯壮硕似熊的男子正向这边招手。
老外?不对,是这个世界的西方人。不过从外表看来和现世老外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捏了捏鼻子,叶席坦然走去,从对方手里接过片纸张。
这过程中,那棕发碧眼男子还颇为好奇的多瞧了叶席几眼,因为他从后者眼中没有看到丝毫诧异之色。
叶席当然不会诧异,现世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网络中,什么样的老外他没见过,别说棕发碧眼,就算全身漆黑似炭的黑人小哥他都打过交道,小场面啦。
阶梯席位桌上准备着不少笔墨,已有许多先来者正埋头下笔,男女老少都有,只是女子相对而言要少些。
叶席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看向手中纸张,眉毛不禁扬了扬,说是文表,其实就是表格,姓名、性别、年纪、家乡地址、是否具有修炼天赋,修为境界几何、入学费用是用二十印币还是用十万两银子支付……洋洋洒洒,几十个问题并列排下,这特么是要查户口啊!
下意识摸了摸怀中印币,叶席随手在用二十印币支付学费的选项前划上勾号。还好,墨小默分给他的印币数量不少,约莫三十余枚,支付学费是足够了。
随即也不由咧咧嘴,二十枚印币、十万两白银,也就相当于一枚印币价值五千白银……果然教育产业都是绩优股,这哪是办学,分明就是抢钱啊!
摇摇头,叶席提起毛笔认真填写,除开家乡地址因为涉及到些麻烦事随便编了个外,其余没什么好隐瞒的,都是照实填写。至于胡编的家乡地址,叶席还真不信这印术学院会千里迢迢的跑去核查,若真是那样他也认了。
很快填写好后,叶席起身将文表递还给棕发碧眼男子,后者低头瞧了眼,将纸张压在右手边位置,也不知他是按照什么标准区分的,左手边的纸张明显要比右边的厚上一大截。
指向门外走廊,语调依然抑扬顿挫的令人好笑,“往前走,一直到尽头,右转。”
叶席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在分工协作,棕发碧眼男子只是负责收集学员资料,后面应该还有程序要走。点点头:“请问还有几轮测试?”
“两次。”
叶席微一颔首,礼貌向对方道别后离开剧院房间,大步走到幽长通道尽头,右转,一个长长队列出现在了眼前。
队列是从左手边一间屋子里延伸出来的,貌似人数不少的样子,等候在外面过道上的人,百无聊赖之下或贴墙闭目养神,或三五个聚拢谈笑风生。在看到叶席出现后,一个自来熟的中年男子扬手打来招呼,
“小兄弟也是过来画肖像的?”
叶席一愣:“画肖像?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指了指左侧墙上窗口,努努嘴,示意叶席自己去看。
叶席走过去扒着窗口向里面瞧去,这是间面积不大的普通屋子,左右墙壁上拉着不少绳条,纵横交错的将房间分割成无数小块,绳上挂着一幅幅雪白纸张,晾晒衣物似的,有的纸张还在嗒嗒往下滴水。
靠近门口地方,立着个盛满淡黑色液体的三角小鼎,一个身着白袍的老者正指引着个青年靠近鼎旁,俯身弓腰,将上半身倒映在平静的淡黑色液体之上。保持这个姿势大概十余息时间,年轻人直起身来退后,白袍老者则拿起片纸张覆在水面之上。
随即伸出苍老双手,搭上鼎边,含糊不清的吐出几字古怪音节后,鼎身蓦地闪过丝丝暗色光芒,如此又持续了约莫几分钟后,白袍老者伸手捏着潮湿纸张一角拎起,朝着上面吹了几口气,变戏法似的,一道模糊身影凭空渐渐浮现,瞧那模样,竟是和青年有七八分相似。
“我擦!”眨了眨眼,叶席不自觉爆了句粗口,这是什么黑科技,异界照相机吗?
“惊奇吧,我刚见到也愣了好一会。”一旁中年男子见怪不怪道,“听说叫什么影印术,不过在这变为镜花水月了,别说,这改过来的名字还挺贴切。”
旁边几人也加入进来聊道,“这西方印术还真是有些门道,短短一小会就将人大致模样弄出来了,若找个画师来画像的话,估计画到天黑都轮不到我等。”
“是啊,若能学会这门手艺,再将那鼎买来,应该有买卖可做。”
一衣着华贵青年冷哼道:“我看只是旁门左道,雕虫小技而已,看似方便,实际是偏离了大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西方印术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哦,是吗,敢问阁下可是修印师?”
“我朋友的弟弟是修印师,印徒中阶,怎么滴,我还不能评论了?”
“可笑,我大舅二姑三大爷家的孩子都有印徒高阶修为了,我知道的会没你多?”
“你……”
“稍安勿躁,两位稍安勿躁,都是来见识世面学门手艺的,没必要在这吵不是……”
一旁叶席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人,学门手艺是什么鬼?敢情你们都不是修印师?那方才还评头论足,坐而论道,一副天下印道大势尽在胸中的慨然模样,这特么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自信?
无语间,叶席对这西方印术学院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难怪会有十万两银子这说法,原来这里连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也收,这靠不靠谱啊……
……
学院外,封闭车厢中。
“开、开学祭?”机灵少年被正色厉声的耿轻侯给唬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疑惑问道,“老大,这怎么说啊?”
“知道这号称有教无类的印术学院是如何收学费的吗?”耿轻侯自问自答道,“要么二十印币,要么十万两银子。银子就不说了,但凡能出得起这笔银子的都不会是普通人,很少有强匪敢打他们的注意。再加上有我们治印司在这,也不会有几个穷疯了的修印师连凡人银子都抢。但印币就不同了……”
“印币一般只有修印师有。”耿轻侯再次正色道,“二十印币不少了,在印道世界里,能买个品质不错的印器,也能买好几颗关键时候救命的丹药。财帛动人心啊,在这点上,修印师和凡人也没多大区别。”摇摇头,神情讥讽。
机灵少年恍然大悟道:“老大你的意思,是会有邪门魔道的修印师过来,专门截杀这些想要进入学院的修印师,抢夺他们身上的印币?”
顿了顿,挠挠头,“可是时间不对啊,到现在都没人动手,那些修印师都进到学院里面去了,到时学费一交,即使有人把他们杀了,不是也得不到印币吗?”
“不错不错,到底是有个衙役老爹,你小子还知道考虑作案时间。”满意点头,耿轻侯夸赞了下机灵少年,但随即又是摇头道,“不过你还是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学院收人的流程。今天并不是学院正式收取学员的时候,只是前期测试而已。想想我们夜倾城是什么地方?藏龙卧虎也藏污纳垢,这印术学院虽然看似什么人都收,但他们也怕收到恶贯满盈之辈。所以每年集齐学员资料后,都会连夜先送到治安府衙以及我们治印司这里审查,为的就是挑出藏在其中的通缉罪犯,最大可能的杜绝危险。实际上学院真正放榜时间,是在三天后。”
轻叹口气,“整整三天时间,学院凭此自然可以查漏补缺,但那些印师学员就得提心吊胆的做三天猎物,能否安全活下来再次走进学院大门,全凭自身造化。”
“该死!”听到这里,机灵少年忍不住握紧拳头,“学院为什么不通知?只是贴个告示的事情,明明一点都不麻烦!”
“因为贴了也没用。”耿轻侯冷然道,“印币不是银子,无法存入钱庄。再加上想进入学院的修印师,大多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人修士,他们远道而来,在这里没有固定居所,印币放哪里都不如放自己身上安全。”
道理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机灵少年连连点头:“明白了老大,这么说,我们晚上的任务就是提前抓住那些意图不轨的修印师……哎哟!”
砰,话未说完,机灵少年额头就狠狠挨了记暴栗,耿轻侯没好气道,“刚夸完你小子就傻了,修印师与修印师之间的战斗,不涉及印道公约,只要不将俗世凡人卷入,我吃饱了撑的去抓他们?你想引发夜倾城印师混战吗?小子你给老子千万记住了,我们的任务只是看住他们别乱来,三天一过就收工,不许节外生枝!”
“可……可那些散人印师怎么办?”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耿轻侯平静却残酷道,“印道一途从来不是坦途,即选择踏入,就得有身死道消的准备。如果连这点都没想好,还修什么道、炼什么印,死了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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