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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座小镇真的很奇怪!
于沐净跟在李誉的身边,静静的听他介绍,看着所有他愉快展现的一切。
“喏!这里有理发厅,有便当店,有唱片行,有宠物店,还有药妆店、杂货店,以及高利贷店,生活基本的必备商店,这里全涵盖了,你不用担心待在这里买不到东西,还有,平均一个月会有人负责到山下采买需要的用品,如果真的有需要,你告诉我。”
“等一下。”她听到一件很诡异的事,疑惑的看着他“高利贷店?”这是什么?
“对,离源一那家伙开的,因为他最适合,不只是借钱,凡是和他借任何东西,都有利息。”李誉理所当然的点头“不过我建议你,非到必要,绝不要和他借,因为他是吸血鬼,和他借任何东西,等于失去自己所有的财产。”
“那为何还要开高利贷店?这里的人不都是你们的家人吗?”
“事情一码归一码,亲兄弟,明算账,没有听过吗?再说,那是他的兴趣,他想开,就让他开啰!”反正每个人都需要一份工作,而离源一想开高利贷店,随他高兴。
“那”于沐净一脸好奇,正巧看到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男人,离源一,高利贷店的老板。“有人和他借过钱吗?”
李誉看着离源二扭一扭着身子,像个软骨头,忍不住撇撇嘴“你说呢?”
没有!绝对没有人会和他借任何东西!
“哟!小情侣在恩爱的晒太阳啊!”离源一笑咪咪的说。
“早安,离先生。”于沐净轻声打招呼。“早,可爱的小沐净,昨晚睡得快乐吗?如果嫌李誉家的床太难睡,我的床可以分给你喔!”他不正经的冲着她微笑。
“闭上你的嘴,如果你不想活的话,我不介意打得你满地找牙。”李誉不客气又冷冷的警告。
“真是的,就说粗俗人最讨厌,老是喜欢动口动手,我不过是给小沐净一点小小提议嘛!人有很有种选择权,没理由你先看上了,我就不能排队啊!”离源一不怕死的刺激李誉的耐心。
“你给我听清楚了,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李誉忍不住揽着于沐净的肩膀,宣告有所权。
“结婚?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选择这家伙啊?真是,有没有打算离婚?我第一个报名你也知道的,自从我在你家窗外看到你,听到你那销魂的”
“离源一!”李誉冷声打岔,向前朝他走了一步,眼底的杀意浓烈骇人。
“呵呵呵真的生气了,不好玩。”离源一退后一步,仍旧笑咪咪。
“李誉?”于沐净一脸茫然。
“没事。”李誉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以他对她的了解,要是她发现那件事肯定无地自容,说不定从此再也不敢出现在离源一的面前了。
离源一朝于沐净眨眨眼,然后变得比较正经“不和你们小两口开玩笑了,李誉,他要我来告诉你,别以为他不在家就不知道所有的事这里不养米虫的。”
李誉突然神色凝重,低下头。
“他?他是谁?”于沐净一脸好奇。
“就是我们的老大,唔因为他最老,所以我们叫他老大呵呵呵”离源一又开始不正常了。
“米虫是指我吗?”于沐净看着李誉。
“是啊!就是你这只小米虫。你看啊,住在这里的人,除了老人和未成年的小孩以外,每个人都有工作,虽然不差你这一小口饭,可是规定就是规定。”离源一好心的解释。
“那我可以做什么?这里还有什么职缺吗?”
离源一笑了笑,眼底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缺。”
“这里哪还有什么是大家缺的?不如她和我一块养鸡。”李誉撇撇嘴,摆明不相信他的话。
“嘿嘿,这可不公平啊!不过几十只鸡,哪需要动用两个人?”
“到底是什么?如果真有缺,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会做。”于沐净说得认真。
她已经有留下来的认知,无论之后李誉要告诉她那些不曾说过的秘密是什么,她都不在乎了,只想陪在他的身边。
“清理粪池。”
一阵寒风顿时吹过她满是期待的心头,僵着脸,嘴角微微抽搐。
“啊!我忘了,原本这份工作需要一名人手去做的,可是最近老大加了新的科技仪器处理,它们会自动清理那些东西,所以我想应该不太需要,抱歉,我说错了。”离源一大笑三声。
李誉瞇起跳动着火焰的眸子,狠狠的瞪他一记。
“那”于沐净扯了扯僵硬的唇瓣,有点笑不出来。
“这里唯一缺的,就是我最需要、最渴求却又得不到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瞧他说得一脸认真,莫名的,她发现自己有点想打人。
“看看那个是什么?”离源一突然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某个一楼店面。
李誉和于沐净同时转头,看到门口的招牌,然后异口同声“喝一杯?”
她一脸疑惑。
他则后知后觉,先是怀疑,然后想到了什么,杀气腾腾,再也忍不住的冲向离源一,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令人怀疑他真的想杀人。
“你竟然敢叫我老婆去陪酒?你竟然真敢给我开这种店?你这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离源一带着玩心的哀号着,李誉目露凶光,朝离源一下手毫不留情,一旁正在营业的店家发现有人惨叫,纷纷出来围观,有些人还叫喊着“打死他”、“用力点”之类的话语,就是没有人愿意出手相救
于沐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里真的太不正常,也太有趣了。
吵闹的情况在午后时刻上演,直到许久之后,依然进行着,而且愈演愈烈
“誉叔叔,誉叔叔”急迫的呼唤声打破了热闹的气氛,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孩突围来到李誉的身旁。
因为小女孩不停的哭泣,表情十分不安,一时之间,众人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首先转变态度的人是离源一,他拉开李誉,缓缓的蹲下身,将冲过来的女孩抱住,以防她煞车不及跌倒。
“弟弟肚子痛在哭,而且吐了。”女孩哭红了眼,指着自家门口。
“肚子痛在哭?而且吐了?”李誉立刻迈开大步,朝女孩所指的方向走去。
离源一也一脸严肃,抱起女孩,跟随在他身后。
他们一到达女孩的家门口,便听到男孩激烈的哭声。
李誉冲进屋里,看到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大哭。
“弟弟刚才有吃什么东西吗?”他蹲下身,轻拍小男孩的背,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情况,是否适合移动,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女孩无助的流泪,用力摇头“弟弟早上就说头很痛。”
“现在怎么办?把小白叫回来也太慢了,不如我去开车,现在送他下山?”离源一难得严肃的口吻。
“不行,现在下山到市区,最快也要三个小时,你通知老大一声,我把直升机叫来。”李誉当机立断。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移动他吗?”瞧小男孩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太冷还是有任何异常?
李誉面有难色,毕竟这种工作不是他的强项,连他都不知道为何小男孩会发生这种事。
“我看一下。”于沐净突然出声,来到李誉的身旁,蹲下来。
她将小男孩的衣服拉开,双手轻轻的在他的肚子上按压。
“李誉,那天离开时,你有帮我把诊疗箱放进行李吗?”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有。”
“请帮我拿来,我替他看一看。”她的口气冷静平稳,接着用食指打开小男孩的嘴,确认是否有任何异物。
当她抚上小男孩的身子与额头时,微微皱起眉头,伸出手,将他抱到房内的床上。
不一会儿,李誉拿来她的诊疗箱。
她从诊疗箱里拿出器材,开始检查男孩的情况。
“沐净,你”李誉想要询问是否需要他的帮忙。
“放心,虽然我是妇产科医生,但是同样拥有小儿科执照。”她以为他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所以一面忙碌,一面沉稳的解释,还不忘露出安抚的微笑。
剎那间,李誉感觉得到她的冷静,以及因为她的一个小小动作而让他和离源一同时放心。
他不再出声,连一旁的离源一都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于沐净皱着眉头,看着在场的两个男人。“他得了流感,而且正在发烧。流感会让孩子持续发烧最少三天,病毒会攻击肌肉组织,造成全身酸痛、腹痛、腹泻和呕吐,除非有专用药物,否则我建议你们马上把他送到医院。”
“专用药物?”离源一来到她的身旁。“我们这里有诊所,只是白白现在不在,他出任务去了,我不确定他那里有没有准备”
“在哪里?”于沐净一脸冷静。
“什么?”
“你说的白白,他的诊所在哪里?”她轻声的问。
李誉抱起小男孩。“跟我来。”
于沐净扯下挂在颈子上的听诊器,二话不说,跟着他冲出大门。
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离源一抱着小女孩,打算跟上去。
“离叔叔,弟弟会不会死掉?”小女孩童言童语中隐含着不安与恐惧。
离源一紧紧抱着她,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不会,你没有看到医生姊姊在帮弟弟治病吗?一定没有事情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抹去泪水,用力点点头。
看着冲进不远处的诊所的两个人,离源一若有所思的瞇起眼,然后笑了起来。
“妇产科和小儿科这点子倒是不错!”
“那两个孩子没有父母。”
微风轻轻吹过于沐净的脸庞,耳边传来的是李誉低沉的话语。
她停下脚步,看着走在身旁的男人,有些惊讶。
“那两个孩子被我们救出来时,他们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为什么过世了?”一想到那两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她忍不住心疼。
清晨时刻的小镇,宁静得只剩下大自然里的虫鸣声,伴随微风徐徐吹拂,虽不至于寒冷,却仍让人感到些许凉意。
经过于沐净的诊断,再加上刚好诊所内存放了适合的药物,也因此在六个小时后,小男孩退烧了,情况比较稳定,只是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一定会再持续发烧,必须在四到六个小时后服药,只要服用药物一周,稳定的话,情况将有所改善,所以现在是严密的观察期。
“这里的人都是从集训所逃出来的。”李誉目光凝重的遥望前方,与她慢慢的走到广场。
“集训所?”
“那里收留孤儿,加以训练,把所有的孩子锻炼成可以利用的工具,再拿来贩卖执行任务,可以杀人、救人、成为别人的替死鬼、帮助为恶、帮助为善任何你想得出来,只要有利于金钱、身分、地位和声势的工作,只要提得出有利的东西,集训所里的孩子都能成为交易的对象。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哪里被带来,为什么被带到那里,从小开始,我的记忆中,就是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训练,不断受折磨,只有成为能被利用的孩子才能长大成人,才能得到一口饭,才能有机会生存下去。”李誉停下脚步,蹲下身,抓了把地面的沙土。“所谓的自由,那时对我们而言是遥不可及、想都不敢想的梦,只要被发现有逃跑的想法,不管有没有利用价值,都会被当成另一种方式来使用。”
听着他充满沉痛的语气,看着他望向远方,彷佛回忆着什么可怕的恶梦,于沐净发现自己没有勇气询问他,被当做另一种方式来使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两个孩子的父母也是集训所内的成员?”
“对,只是我们待在不同的集训所,他们两个人是在另一处的集训所内长大,然后恋爱,直到被发现他们在一起,孩子的父亲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刚生下的女儿与腹中的孩子得到自由,接受一项任务,没想到那是集训所人员的计画,他被设计有去无回。”李誉的眸子变得冷冽,仇恨的光芒一闪而逝,却清晰可见。“孩子的母亲直到丈夫死去才发现,所以她想办法通知我们,为了让她的孩子们顺利脱逃,不被那些人当做利用的工具,她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他们完成她的要求,瓦解集训所,救到孩子们。
“创造集训所,做出这么多可怕事的人,到底是谁?”于沐净轻声的问,却看到他眼中闪动的不安和阴暗。
“他们是我们所有人最痛恨,却又无法决定要对付就对付的男人,因为他们”他的脸色很糟,像是凝聚了所有的痛苦,无法负荷,几乎要崩溃。
她看了心疼,连忙阻止他说下去“那你们又是如何离开集训所?”
一提到这个问题,李誉笑了,眼底的沉痛消失,闪着微亮的光芒。“因为有个人把我们带出来,他为了救我们而受伤,从此留下伤痕,有机会你会见到他,只是我希望当你见到他时,别对他感到害怕。”
他说得云淡风清,莫名的,她就是感受得到一切不如他所说的这么简单。
“那么这里又是怎么存在的?还有,现在你们当你下山时,到底在做些什么工作?”她试着转移话题,不让他再陷入过往伤痛的回忆中。
“这里就是他创造的,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把集训所内赚到的钱转移到空头账户,又找到这一块地,把所有的钱拿来开发这里,我们全部逃出来后,就来到这里,一住就是数年而我们的工作都是负责接下私人委托的任务,有可能是危险的救人行动,接受身负危险人的求助保护他们的安全,又或者接受帮忙调查事情,只要能够和这里的人联络上,需要做的工作没有违法,我们都会接下,只是它有一定的危险性,需要动用到我们能力的工作,通常不是简单的事。”
“所以当我问你会受伤所做的事是好事还是坏事时,你才会说自己做的事是好事?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吗?”于沐净有感而发。
这里虽然像个淳朴小镇,但是听了他的话后,她了解这里的人所过的生活并不是真正的简单,每个人的身分都是这么的特别。
“不会,至少现在我们享受这种平凡、没有恐惧的生活。”离开这里,等于不再平凡。
她不再开口,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因为他们的人生不平凡,所以才会渴望拥有简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