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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拜别太乙救苦天尊,念了咒语将化龙枪变作寸许长短,贴身收好,飘然上岸。岸上百姓早等在海边,喜不胜收。崇武城指正长官上前一拜道:“上仙果然神力,降龙杀怪如探囊取物。”
萧然道:“自古邪不胜正,此乃天理。”
一众百姓不由分说冲上前,将萧然推上马,鸣锣响鼓,吹吹打打往城中走去。早有人报了城中百姓,说通灵大王已除,城中人无论商贾、妇孺皆上街观看。萧然骑在马上,器宇轩昂,英姿勃发,九尺身长更衬得似天神下凡一般,满街喝彩。
行至城中繁华地段,一处酒楼停下。崇武城因地势靠海,远离中原纷争之地,不曾被战火侵扰,乱世之中自成一片桃源。萧然下马,看那酒楼宏伟雄壮,大气非常,酒楼上大大登瀛楼三个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崇武城执政长官在门口等候,街坊邻里也再围观。萧然被引进,偌大一个登瀛楼空无一个客人,尽在二楼摆下一桌,萧然上楼本地官员名流已经在座等候。
萧然道:“上官费心了,却也太铺张了些。”
官员道:“萧真人何等神通,怎能失了面子?这也是城中百姓一番心意。”
萧然道:“如此叫在下受宠若惊。”
官员道:“萧真人太客气。”
萧然道:“叨扰上官,还不知尊讳,烦请示下。”
官员道:“不敢。鄙人姓郑,草字俊龙。”
说话间,一桌宴席摆开,山珍海味,尽数囊括。郑俊龙起身斟酒,官员、乡绅等名流一一起身敬酒。酒过三巡之后,一个声音从楼下飘上来:“爹爹不让我看降妖捉怪的大英雄,我偏偏自己要看。”众人回头,一个女子豆蔻年华,眉宇之间英气十足。
郑俊龙慌得起身道:“上仙在此,不得无礼。”
那女子却不理,只对萧然说道:“小女子在此有礼了。”
郑俊龙引荐:“萧真人,此乃小女思佳。”
萧然聚神一看,那女子魂魄之上金光隐隐,发觉乃是神魔洞天的印记,心头一喜——正要找她了却一番大事,不想在这里碰上了,当下起身还了一礼道:“令千金根骨非常,资质也是极好的。”
郑思佳道:“那我也能像你这样飞天遁地,移山倒海?”
郑俊龙正要出口训斥,萧然却接口道:“非也。移山倒海,要大神通法力才做得到,在下法力低微,万万是做不到的。”
郑思佳道:“那你也很厉害啊,几个回合就把通灵大王打得现了原形。我要学你的本事。”
萧然微微一笑,知道降龙事迹已经流传开,开口道:“姑娘确实根骨非常,但我们并无师徒缘分。”
郑思佳神色黯然,萧然又道:“我有一物送你,日后若有危难凭此可以护身周全。”
郑思佳面色好转,郑俊龙喜从心来。萧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郑思佳。郑思佳接过,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把小剑,寒气逼人。郑思佳伸手取出,刚一碰上,小剑剑身微颤发出低吟之声。
众人惊诧,萧然笑道:“宝剑认主。”大家恍然大悟,拍手称赞。
萧然又对郑思佳道:“此剑名为寸芒,你要好生保管,每逢初一十五要虔诚供奉如有危难,可保你安然无恙。”
郑思佳连连称是。
这些乡绅看的郑思佳得了一件法宝,纷纷索要,都被萧然婉拒。傍晚时分,酒席散尽。萧然心情很好饮酒甚多,昏昏沉沉就在登瀛楼休息。郑俊龙看他醉了,吩咐不要打扰萧然休息,打道回府。不觉到了入夜时分,萧然在梦中惊醒,看到房间的窗子开着,一人背对着他立在窗口。不由心惊肉跳——修道练气的人睡眠,灵识是醒着的,被人不声不响的闯入房间,对方若心怀不轨,早就被暗算了,现在安全那是对方没有存心想害;仔细看了背影,知道是熟人放下心。
那人看着窗外没有回头,听到床上响动,知道萧然醒了:“你睡得不少时间。”
萧然起身施礼道:“康叔叔,怎么劳你下了梅山?”
那人道:“这次你独自下山,我有些放心不下,赶来看看。”
萧然笑了,神色放松:“康叔叔是梅山太尉之一,事务繁忙,抽身出来太难得。为我费什么心思,我又不是第一次下山,就算遇到了强敌报上,报上你们梅山七圣的名字,谁还敢与我为难?”
那人道冷哼了一声:“你到计算的精明。”便不再说话,萧然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呆呆看着窗外。
月光明朗,偶有打更人的梆子声穿梭在夜空,静谧安详。
那人转过身,月光之下威严庄重,看着萧然道:“说罢。”
萧然面色无辜道:“康叔叔要我说什么?”
那人无奈道:“托你转交的东西给了吗?”
萧然道:“康叔叔放心,这点小事小侄早就办妥。”
那人道:“你是如何寻到他的?”
萧然把如何遇到百姓祭祀海神,如何杀了了然,如何降服泾河龙族后裔,太乙救苦天尊如何现身求情,自己如何得了化龙神兵,原本叙述。
那人听了皱眉道:“你下手也太狠了些,若不是太乙救苦天尊出现的及时,那龙已命丧你手。”
萧然撇嘴:“康叔叔净向着外人,怎么不担心我的安危?”
那人道:“别当我不知你是存心出手。尘世人只知神魔洞天不知梅山,报出神魔洞天的名号,没甚用处。你若报上大哥和梅山的名号,那通灵大王早就逃了,还敢与你交手?”
萧然不好意思笑了道:“我知道就是瞒过了师父也瞒不过康叔叔。”
那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萧然话锋一转道:“康叔叔,我有一事不知,那寸芒剑是你看家法宝。为何无端端给了那尘世间的女子?”
那人道:“报恩。”
萧然道:“康叔叔说笑了吧?”
那人道:“这有何说笑?若非那女子,我早就身亡魂消。”
萧然道:“那女子这么厉害神通,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人道:“当年我们六兄弟和大哥一起驰骋游猎,浪荡天涯。当时崇武城附近现身一个妖魔,厉害非常。那妖魔要行凶害人被大哥撞上。你知道你师父的脾气,看不见永远不会管,看见了想让他不管也难。激斗一阵,那妖魔被你师父射伤。大哥吩咐分头去追,我这一路寻到了。那妖魔受了伤,用计赚我,将我封在一个蜘蛛的身上。后来就是那个女孩的前世放出了我。我有诺言,要守护她三世平安。不想大哥近年心情不好,不让我等下山。这次大劫来临,大天尊下了旨,你师父让你下山应劫,。我在梅山事务缠身分不开身寻找,才托你完成此事。不想你下山不久便遇到了。”
萧然听了道:“原来如此。那女子也是极好的人,该有康叔叔护着。你那印记留的也是巧妙,两世轮回也没被阴司的人洗去。”
那人道:“非是我留的巧妙,而是梅山的印记,阴司之人不敢消除,这是大哥的面子。”
萧然道:“是了。我这师父名头也大,本事也强,又是大天尊的外甥,三界六道有几个人不怕他。说到这,我到想问当年你和师父遇到的是什么妖魔,这么厉害?除了那只成佛的猴子,难有让师父花大力气出手的。”
那人脸色一沉,道:“这妖魔的身份不能说,他也在劫数当中,你们日后自然会碰上。”
萧然不明所以,只当他是不想提起当年的败绩也不多问。两人无言,不多时那人辞别回了梅山,萧然再也睡不着,乘风御空,离了崇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