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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他施了个障眼法,将清源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实在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花淼淼感激的看着他,国师没说什么,只是退到一边,给她让出位置。
清源看着床前哭成泪人的花淼淼,本想伸手安慰安慰她,但沉重的手臂却抬不起来,眼中只余下无奈。
“缘起缘灭,皆是造化,不必介怀。”
“师父,徒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命也。”
这些日子,清源虽然昏睡不起,但他能感知到外面的事情。他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三三,别怪他。”
“好。”
“就拜托你了。”
“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你一直是个乖孩子,你一定会幸福的。”
“师父……”
“让他进来吧,我想……再见见他。”
屋外的三三突然感觉禁锢一松,他飞奔进屋,来到床前。
看到清源的那一刻,三三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瞬间土崩瓦解。
“以后,没人再替你收拾残局了。你要懂事些,知道吗?”
清源眼中全是关心,并无责备。就像他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我错了,是我把一切都毁了。”
“没事的,知错就好。”
“来生我再去寻你,好不好?”
“来生……”
清源的眼中藏着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闭上了双眼。
一时间,屋内光亮耀眼,清源的身体在一阵亮光后消散了,化作一颗清透洁白的佛骨舍利。
“和尚!”三三跌坐在地上,眼中净是绝望,“我再也寻不到他了,他没有来生了,原来他最后是这个意思。”
最后那道金光,是清源用自己超度了那些苍翠山弟子的冤魂。他已经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在三界之中了。
“如此也好,不必去地府受那劳什子的罪了。”
三三喃喃自语着。他小心翼翼捧起那颗舍利,将它安放在自己胸前的衣襟里。
“花淼淼,最后拜托你件事情。记得送我们回家。”
说完,他散去一身修为,变回了与花淼淼初见时的样子。
看着躺在地上那棵根须紧紧缠绕着舍利的老参,花淼淼再也无法自控,趴在床边痛哭起来。哭爱自己的人一个个离开,哭命运的无可奈何。
国师挡下了试图上前安慰的几人,“发泄出来也好,给她一些时间吧。”
众人悄悄退出房间,花袅袅不放心的看了花淼淼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替她关上了门。
几人走到院中,看到石虎呆呆的蹲在那儿,身前还躺了一个人,竟然是小玉。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消散了吗?”
“不知道,我感到强大的灵力波动,赶过来时就看到她躺在这里了。”石虎脸上也带着不解。
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国师,希望他能有个说法。
国师走到小玉身边,细细探查了一番。
“是长白山的雪。或许这就是他留给花淼淼最后的礼物吧。”
三三用自己毕生修为,以长白山之水为小玉重凝聚了身子。但小玉的魂已散,现在的她只是具没有意识的躯壳。
“我来照顾她。”
石虎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珍而重之的将小玉抱起,他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让习惯了他随心随性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忘了拦他。
“他俩什么时候成这种关系了?”
看着石虎离去的背影,芘芙满脸疑问,她跟修竹才离开几天啊,这主仆俩未免也太好拐了吧。
石虎带着小玉回到自己房间。此刻他的内心是激动的。
独身活了那么些年,他早就随性惯了,从不觉得自己缺少些什么。直到遇到了花淼淼主仆,她儿戏般的托付,他心里却当了真。
如果不是自己光顾着看戏,忽略了小玉,小玉也不会惨死。看到她消散的那一刻,石虎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泛着尖锐的疼。
好在她又回来了。
“别怕,我会救活你的。”
……
花淼淼在清源的房中待了一整夜,没有人去打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枝,从半开的窗户照进来,映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将她唤醒。
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声音是那么耳熟,让花淼淼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起身走到窗前,就看到小玉正在院中与一只黄色小兽追逐玩耍。
“原来是做梦啊。”她喃喃地道。
“不是梦哦。”
头顶上方传来声音,花淼淼抬起头,发现芘芙正坐在树杈上,笑盈盈的看着她。
“怎么一回事?”
“石虎在小玉消散前留下了她一缕残魂。他用自己的修为为小玉重塑了魂魄。只可惜还是不够完整,所以她现在就如同孩童一般。”
“没关系,回来就好。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小玉回头看到了床边的花淼淼,她兴奋的冲这边挥手。
“小姐!你醒啦!”
小玉没有忘记自己,这一点让花淼淼十分惊喜。
“小姐,你看,这小老虎好可爱呀。”小玉献宝似的把狮虎兽高高举起,看着石虎脸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花淼淼难得扬起了嘴角。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吧?”
花淼淼遵照三三的嘱托,将他和清源带回了竹屋,埋在了那片药圃里。
“他们的缘分是从土里开始,就让一切回归到最初吧。”
几人退出竹屋,等他们离开后,国师会布下结界,让它隐没在世人眼中。
花淼淼久久站立在那儿,脑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曾经那些简单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师父教她的佛经还没有参透,修竹种下的灵草还没有采收,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做。
“走吧,让他们安心休息。”花袅袅牵起花淼淼的手,带着她离开了竹林。
临上马车前,花淼淼回头看了一眼,那里已看不到竹屋。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在心里暗暗说着,那个袁河,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总有一天,他会后悔招惹自己。
转身上了马车,她又变回那个温和懂事的花淼淼,那么多关心她的人,她不能让大家继续操心了。
马车一路前行,这一次花淼淼终于要回家了,带着她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一个国师。
花淼淼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位这个人,她一直看不透他。
说他超脱吧,他又偏偏入了朝堂甘心屈与人下,说他恋权吧,他又不参与朝事,避世得像个隐士高人。
以他的本事,却听摄政王的差遣,来守着自己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女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太屈才。
“你真打算一直跟着我啊?”
国师不置可否,拿起一旁的茶壶自斟自饮起来,看他带着纱帽,喝茶都费劲的样子,花淼淼忍不住心里吐槽。
“你就不能把那帽子摘了?”
“为何?我觉得挺适合我的。”
好吧,花淼淼不得不承认,这身谪仙一般的装扮确实很衬他这个小仙男。但是,实在是太招摇了。
“是没错,不过既然您都从云端下来了,能不能稍稍接接地气?你看看这一路上被你撩拨得心猿意马的少女们,咋能稍稍收敛一点吗?”
国师大人不予回应,花淼淼心想这是给人说生气了?
直到第二天,花淼淼看到从房中出来的国师,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他倒是听劝的把帽子摘了,换上了一个月光白的精致半掩面具,广袖长袍也换成了延及脚踝的束袖锦衣,显得他更加年轻俊朗。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低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