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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问我你幸福吗?你快乐吗?每每遭遇这样的凝问我一直都这样回答:我幸福但是并不快乐。是的,我好象从来没有快乐过。你看我的脸总是那么晦涩,我的文字一直都在哭泣,我的眼神好象总有那么点忧郁,似乎从来没有开怀的笑过。我不敢,也笑不出声。我的心总是压抑着沉闷着。其实我连幸福的感觉也没有过。我说我幸福只是安慰自己的孤寂和落魄。你说幸福是什么样的感觉?请你告诉我。
十一有幸走在大山里,看那里日出日落的田园。在大山里见证了纯朴和勤劳,见证了黝黑黝黑的皮肤和结满老茧的双手,见证了缭绕炊烟和日夜老作的老牛,还有那条铺满青石子的小巷,和坐在小弄里晒日头的老婆婆,他们穿着出嫁时穿的嫁衣,手头永远拿着的是千遍一类的针线活,她们绣呀刺呀盼呀,一辈子就那样老去,她们没有什么文化,她们的梦想是期待后代飞黄腾达,当她们牙齿掉光了,然后等待死亡。安详的老去。我不知道她们一辈子埋在大山里是否幸福是否快乐?可是看着他们安然恬静的脸,我想什么都不必去问。
我说过我不是幸福的人。我很小的时候婆婆不喜欢妈妈挑拨父母闹离婚,因为我是丫头片子,谁都不肯要我,后来在我六岁那年婆婆因病离开了我们,她死了我依然恨她,我没有哭。可是妈妈哭了。我的童年在外公家度过。童年的记忆里外公家门口的那条河,差点带去了我的生命。也许我注定要活下里折磨别人同时也折磨自己。我没有死。外婆在妈妈七岁那年就走了,留下大堆的孩子让外公一人来抚养。外公在我记忆里亲切如父,最后那次见面外公的眼睛瞎了,他看不清我的脸,他说闺女长高了么?那时我还小,还不知道疼外公,等我长大了,我才明白有些爱深厚如棉絮暖我心窝。
我从小心里带着恨,我不知道我到底恨谁。我的身子轻易的就病了,背影里是妈妈哭红的眼睛。我七岁的时候负气离家出走。三天后饿昏了眼才回家。我害怕回家,家里一成不变的是双亲争吵的声音。高一那年,有个女人抢走了我父亲的心,看着母亲枯瘦的容颜,我写信给那个女人。我骂她,说她不要脸,把我父亲还给我。我幼稚的笔尖写不出大道理,我用最恶毒的话攻击她。我用心写了整整十页纸。不知道是我的诚心感动了她还是什么。父亲抱着我,说他怎么舍的离开乖女呢。我不说话。一直哭,为了母亲。可是我笑不出来,父亲回来了,父亲并不快乐。
我大手大脚的花父亲的钱,父亲对于钱并不吝啬,我要多少他都给。以至于现在我对金钱并没有什么很宽的印象。每当别人说起自己的父母,兴趣来了问我的双亲,我从来都不深入的与别人说起我的双亲。偶尔蜻蜓点水的带过。没有爱也没有恨,不像在说自己的亲人。我这样的无情而且冷血。我的骨子里依然藏着恨,很深很浓的恨。
其实父亲是爱我的,他关心我的衣食胜过关心自己,他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带我去旅游。我应该满足的,连我同学都这样说我。他们问我为什么对父亲那样的态度,父亲会伤心的呀。我说怎么会,他怎么会伤心?
读高中的时候常常赌气不吃饭,至于后来胃疼痛的不行。胃酸倒流,我的胆囊烂了,坏透了。在大三的时候,我疼的扛不住,去医院b超检查才发现误诊了五年的老胃病竟然不是胃病,天,我的胆囊已经萎缩。我疼痛了五年的胃和心啊,在刹那间我泪流满面。我在电话里哭,母亲也哭,母亲说她她苦命的孩子啊。
在生日第二天我躺在手术台上,很安静也很坦然,我当时想如果就那样死了算了。因为身体实在差,出手术台脸色蜡黄蜡黄,就像死了。后来我同学门说父亲当着他们的面哭了,哭了。由于麻醉过量,当晚呕吐的厉害,尽管用了止痛棒,我的心还是牵扯着疼。父亲给我洗脚喂饭,我不理他,甚至恶恨的瞪他。我把父爱置之身外。我想着的是 我千里之外远距离的爱情。为了庆祝我出院和感谢朋友门的照顾,父亲请同学们在学校隔壁那家我们经常光顾的餐馆吃饭,席间我闷心闷肺喉父亲。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太难过。父亲回家了,我没有说辛苦了父亲。后来死党谢说你怎么对父亲那样,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哭了,对父亲好点,好不好?
长大了,与父亲之间依旧寡言少语。我不会粘着父亲亲他的大胡子。除了要他口袋里的钱我很少喊他。在真实生活里我沉默寡言。没有人可以跨过门槛。我心里知道父亲是爱我的,我一直知道。这么多年的压抑,好象让我习惯了一些东西。我宁愿大把的时间花在与朋友们泡吧在茶座里发泄打牌,我有时候觉的那样的无聊,可是我喜欢醉生梦死的在灯光下晃来支去。我已经戒酒了,难过的时候真想一醉百了。可是有人说要学会爱自己。因为胃不好。
我想我是寂寞的,同时也是孤独的,要不然怎么选择在网络里爬?心烂透了,在论坛里转转好像可以解决点郁闷。一成不变的沉闷,是我网络历史的见证。身边的人都不爱了,我爱上了网络,经历了一次长达一年零八天的网恋事件,刻骨铭心的网恋,说来真恶俗。当时经历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恶俗,我用整个心去爱那个北方男人。我们见面的时候满天飞沙,半年后他结婚了。我只是难过了一个正午,然后好了。偶尔的想起那样一个曾经在我心坎上出现过的人,微风拂过的疼,轻轻点点的烙印。
网络带给我许多朋友,他们是我用回帖挣来的。当经验值从新路上手变成老站友,我的朋友们都成了我的贴心小面袄,我哭的时候他们在耳边叮呤,冰茶冰茶怎么了?然后我窝心的笑了。有你们真好。不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难过,我告诉那些关心我的人我只是难过。
10月4日,阳光很好。在论坛里溜达一圈,看见太阳的铁,让我心疼,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她。在可可里与她遇上。问候太阳还好么?太阳说没事了,她在看碟。我闷头闷脑的,人家说没事我就放心了。打开邮箱有人说生日快乐。我差点又要掉眼泪,要知道我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我真诚的写邮件谢谢他,告诉他,我的生日不是今天,我过的是农历生日。
当然不是说网络的不好。毕竟它给了我许多朋友。你们出色的让我不敢靠近。我一直跟随的乌衣,她的直白她跳跃的思维和极富张力的文字,我一直在读,很亲切。当然读的时候我带着感情,她的一句话或许会影响我一段时间的心情。她在三十的帖网络里,我回到起点读了许多遍,然后我发现有些心情是惊人的相似:在网络里爬久了,失去了阳光和快乐。还有沉迷与文字的缠绵。我讨厌身边的人,厌恶生活。
这样晃来晃去不知道为了什么?曾经努力的在社区里玩情感值,如果情感值达到100分,就可以申请结婚。我的情感值才10分,可是我已经玩腻了。网络里有人说我们结婚吧!你来广州吧!你做我的女人!等等污秽的话。因为他在广州混的还可以。这样的人,我屁,掉头把他拉到黑名单。聊天时我不快乐,也没有幸福。文字里依旧是无病呻吟的无奈。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海子的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建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一个人在寒风里独行,如果不把海子的死与他的诗联系在一起,我真的认为海子是幸福的。眼前晃过那么多幸福的人,我决定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关心三餐,热爱工作,不网恋,不哭泣,不上网,等头发长了,找个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