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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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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平今天的心情怪怪的,也许是工作的压力太大,而且是工作乏力而无味,或许一点刺激回调解一下平淡的心情,他决定今晚回到好久没有去的老屋,老屋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一点遗产,许平的童年是孤独而凄惨的,早年父亲离家而去,只剩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一年前母亲也去世了,许平悲痛之极,至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回那个老屋,也许是触景生情的缘故。

    老屋坐落在城市的边缘,从公共汽车下来许平还要走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老屋,走着走着他看见了老屋,那是一群老式居民楼的一座,极其普通,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这里的房子有的已经是危房,听说不久这里就要动迁,一方面是危房的原因,另一方面这里将建一个地铁终点站,很有开发价值。北方的冬天天黑的很早,这里没有路灯,许平借着住户窗子里的灯光走到楼下,许平侧身看见楼的右侧的一片平房,第一间的平房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间音像社,许平很久没有回来了所以很好奇,许平正好想租几张影碟来打发无聊的夜晚,这是许平多年的习惯。

    许平推开音像社的门,许平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发霉潮湿的空气和压抑着的暗幽幽的光,墙周围的架子上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影碟的封面,许平注意到一面架上的图片,怪兽,吸血鬼,惊恐的眼神,滴着鲜血的嘴角,这里都是许平喜欢的恐怖片,不过这黑漆漆的冬夜,蓝幽幽的灯影加上这些图片令许平打了一个冷战,这或许就是许平透不过气的真正原因,突然一个声音让许平猛的一惊,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不像是从人喉管发出的,粗大而有金属摩擦的味道还带有一丝抖动,完全象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许平回身望去,说话的不是一个男人,大概是这里的主人或者说是老板,是一个女人,更准确的说是未满20的女孩,一个长得象男人的女人应该说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更准确一点她是一个丑女人。一个男人对女人有感觉说明这个女人还算有女人味儿,至少算是有些姿色,而许平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大哥喜欢看什么影片,女孩冷冷道。

    有新来的恐怖片吗。

    没有什么新的,所有的恐怖片都在那。女孩指着许平前面的那堆图片道。

    许平注意到那女孩的手,手很粗大但并不肥厚上面有蛇一样的青筋,可那是一只特别的手,手指尖儿是鲜红的象是在滴着血。

    有午夜凶铃和咒怨吗。

    应该有吧,你自己找吧。女孩还是冷冷道。

    真奇怪老板竟不知道自己的音像社有什么碟,许平喜欢日本的恐怖片那是因为日片里的女人仿佛天生就是吓人的坯子,长长的头发,呆滞的眼神,飘忽的动作,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骇人的气息,许平终于找到了需要的影碟,一张破旧不堪的午夜凶铃。

    许平几年前就看过,它是迄今为止许平最难忘的影片,许平拿着碟片走向桌子后的女孩准备登一下记,就在许平走近女孩的一霎那,许平吓了一跳,原来桌子后边还有一张床,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孩,虽然女孩侧躺在床上许平还是看到了女孩的脸,脸很惨白毫无生气像是一个死人,许平有一些抖,下意识的用上牙紧紧咬住嘴唇努力控制着焦虑和不安,许平又定睛细看更觉得古怪,因为女孩嘴是咧着的,露出古怪的笑。突然一声撕裂静谧的叫声许平几乎惊的跳了起来,许平寻声望去,原来门旁边的上方悬挂着一台旧彩电,不知是谁打开了电视,声音是从电视里发出的,电视里一个女人被几个人追逐,可能是由于信号不好,图形不停的扭动显得异常的诡异,许平赶快交完押金拿起影碟快步走出音像社,许平想尽快离开那个怪异的音像社,许平在黑夜中疾走,风在耳边呼呼地响,许平飞也似的回到不远的老屋,一间旧式的两居室的单元,许平回手关上房门。

    家是人最宁静的港湾只有在家里许平的心才平静下来,外边的天气比往常冷了许多,尽管室内有暖气许平还是感到一丝冷,抬头看了看钟已经快十一点了,简单的洗漱后许平躺在床上静静回想刚才的经历也没有什么,大概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有些神经过敏,可许平还是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两个女孩以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许平刚要关灯忽然想起租的影碟还没有看,还是看完再睡吧。

    许平从衣袋里拿出影碟,影碟一共两片,许平在手里翻看着,咦?这两张碟的表面竟不一样,正常的两张应该分为a和b盘,一张印着a盘,而另一张却没有任何字,再看光面,a盘的光面有很多划痕显然是被人看了多次,而另一张盘的光面光洁如新象一张从未用过的新盘,难道是搞错了?

    许平打开电视把a盘放进影碟机里播放正常,屏幕上出现几个日本字,下面还有四个中文的繁体字———七日怪谈。正是午夜凶铃的原名,许平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看着影片感到很惬意,尽管屏幕里的内容是那么恐怖。不知过了多久,a盘的放完了,许平意犹未尽的放入另一张盘,那张无字的盘。

    盘在放进去后开始转动发出轻微的噪音,接下来噪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象短波里杂乱的声波,许平在床上挺直了身体,电视里竟然出现刚才电影里那段恐怖录影带的片段,淡黄的调子,一段旧日文的特写、火山爆发、一个海岛上雾蒙蒙的灯塔、最后是一个枯井,这正是那段充满毒咒的录影带,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许平张着惊恐的眼睛和嘴象似在作恶梦,就在许平惊恐未定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了,床边上的手机闪烁着黄灯,是谁打来的电话?许平几乎不敢去接电话,手机不停的响,象死静的午夜里的丧钟,过了好久许平拿起手机。

    手机里是一阵忙音,许平看来电显示,蓝色的液晶屏上显示着一排乱码,这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电视里没有图像没有声音手机也不再响,没有人知道在这安静里还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夜许平是在半梦半醒之中度过的,睁开眼睛天光大亮,许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昨晚的事好象是个梦,只有静静躺在影碟机里那张碟说明昨晚是一个现实,难道是什么人搞得恶作剧?现在许平真的希望那是一个恶作剧,而不是那个只有七天大限的毒咒。许平决定吃过饭后就去那个音像社,向那个老板兴师问罪,质问她为什么租那么恐怖的碟。

    许平来到那家音像社,门是紧闭的,许平用力推却一丝不动,门象似沉封了很久很久。

    是小许吧。有人在身后叫。

    许平回头看原来是许平楼下住的李大爷,李大爷是楼里的老住户已经退休多年,

    李大爷晨练多年是这个楼起的最早的人。

    李大爷您好,您知道这个音像社什么时间开吗?

    你是问这个音像社吗?大概几个月前就关了,你不经常回来难怪不知道,几个月前这里发生了人命案,开音像社的两个女孩死了然后就关了。

    什么!许平惊的说不出话来。

    您知道那两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警察说是煤气中毒,听说两个女孩死的很蹊跷,这附近的居民传说很多,警察所说的煤气中毒原因,大概是为了稳定附近居民的情绪,李大爷说得很笼统。

    怎么可能,昨晚我还在这个音像社租了影碟,音像社里还有两个女孩。许平道。

    李大爷狐疑的看着许平,那眼神象见鬼一样,李大爷忙搪塞两句快速走开了。只剩下许平呆呆地站在音像社旁。

    许平经过多方打听知道那间音像社三个月前的确死过两个女孩,女孩是从外地来的,经营音像社不到半年,许平想难道自己真的见鬼了,许平从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事,许平从小就喜欢看一些鬼故事科幻故事和一些人类未知现象的资料但从未当真,没想到这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许平知道有一种有关鬼的传说,如果人死前有着极大的冤情或是有未了的心愿,那么她死后就不会马上去投胎,而灵魂在一种地方游荡,这种地方被称作阴阳界,是阳间和阳间交汇的地方,有人还把这条路叫作无间道,人们有时会看到来自阴阳界里的鬼魂,许平真的看见这样的鬼魂,许平不敢想下去。

    这几天来许平食不知味,工作也心不在焉,心里总是想着那两个女孩和那张奇怪的碟,难道在第七天真会发生什么事吗?许平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做梦,许平想会不会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心理有了问题?许平想到了在医大心理门诊的同学张立,到张立那儿,张立听完许平的叙述,认为许平确实心里有一些问题,张立虽不能解释女孩,午夜电话和影碟的现象甚至也感到惊奇,但还是说出许平有焦虑症和怀疑症的倾向,这里的主要有工作紧张的原因和失去亲人心理没有及时调解好的原因,于是就给许平开了一些安定神经的药。

    心理门诊的咨询和安定药并没有给许平带来多少效果,许平一直是恶梦连连,许平在焦急不安中等待着第七天的到来。

    今夜是许平看到影碟后的第七天的午夜,许平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的,许平要比头几天平静了许多,许平又检查了一遍门窗,它们都关闭的很严,许平已经检查了很多遍了,许平看了看钟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按照公历的算法现在应该是第八天了,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事了,许平感到困了,这些天失眠的折磨让许平感到油灯里的将要耗尽,许平的头靠在枕头睡着了。

    灯突然亮了,电视也打开了,许平醒了,电视机里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长得象男人的女人,另一个是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批着头发,嘴角流着黑色的血两个人一前一后透过电视的屏幕爬了出来,电视的屏幕突然变成了瀑布一样,两个人身上都湿淋淋的,许平想跑但身体已经不能动了,前边的女人一点一点的逼近两只手伸向了许平,许平看到了那手上的鲜红的指甲,许平感到脖子冰凉,女人的手在收紧,许平慢慢失去了知觉。

    许平醒来时浑身都是汗,雪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许平身上,许平做过了一个生死攸关的梦,许平后来的生活还是忧郁多疑的,许平忘不了那个梦和那段经历,直到有一天许平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天许平在单位无意中打开晚报,晚报头版的照片惊得许平目瞪口呆,照片上的两个女孩正是许平曾经在音像社见到的两个女孩,许平忙看照片上的标题“两未成年女贼疯狂行窃一个月,偷盗门市房达一百多间”许平知道了自己是在无意中碰到了正在行窃的女贼,怪不得音像社里的那两个女贼动作表情语气是那么古怪,大概是因为正在行窃时被撞见慌张紧张的缘故。没过几天张立打来电话也解开了凶碟之谜,所谓凶碟确实是有人搞的恶作剧,这个消息来自网上。至于那个午夜的电话,许平想一定是电信局搞错了,他妈的电信局总是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信息。许平的心理问题也逐渐得到治愈,许平想这几个巧合竟然全被自己碰上,真巧,其实世界上的巧合很多,一个人中了五百万的大奖是巧合,碰到了车祸是巧合,两个心爱的人走到一起结婚生子也是巧合,正是这些千奇百怪的巧合组成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人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你知道你今天出门会遇到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