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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上的纸上,
都是沈晏清的名字,写一个,圈一个红圈儿。
沈晏清心里奇怪,既然爱他至此,那为何要跑?
他想了一下,许是吃醋他要另娶皇后?
但一朝天子,怎能没有皇后?
最多,他允许她留个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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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后脑全是黑线。
幸亏新帝没有深查暴君写名圈红的深意。
暖暖一身轻薄如雾的软烟罗袅袅婷婷而来,墨黑长发散下,更衬的玉姿仙貌,肌肤如雪。
桃桃识相退了出去。
沈晏清是沐浴后才来的,一身松散的寝衣。
待到暖暖走到近处时。
他上前把暖暖横抱到床上,压在身下,声色缠绵,如雾如松,
“心肝儿,你白日里说的花样儿是什么?”
暖暖阴笑,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通。
沈晏清的耳根儿完全红了。
他掐住暖暖的下颌就吻了上去,再顺手就扯下了软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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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彻夜的欢声。
桃桃打着瞌睡同小庆搭话儿。
“陛下也该补补身体了吧?”
这都一连多少日了,每每彻夜寻欢,受得住吗?
小庆叹气答道,“这几日,已在吃鹿血汤。”
桃桃眸子一亮,“鹿林里生鹿羔子了吗?”
小庆道,“生了。”
桃桃点头,暴君最喜欢吃鹿羔子了。
明日里去瞅瞅,
暴君一向要亲自挑一个最好看的,
玩够了再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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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桃桃就撺掇着暖暖去西苑。
“姑娘许久没去晃秋千了吧?”
“听闻鹿羔子已浆下,姑娘不想吃口新鲜吗?”
想。
既然能出院子了。
暖暖当然想四处去走走。
一路遇见的宫人都在尽量绕行。
绕不过的,也都规规矩矩的行礼。
暴君不过几月,就从冷宫阶下囚变成新宠了。
宫人们自是都不敢得罪她。
不过今日暖暖心情还不错。
她拿着匕首,要亲自去宰个小鹿羔子。
她带着桃桃,熟门熟路摸到了西苑鹿林。
守林子的宫人说,鹿群去喝水了,鹿羔子生了小半月了,早会跑了,跟着去了。
暖暖就往太元池边走。
果然有成群的鹿在饮水。
可是没看见一只小鹿羔子。
桃桃劝道,
“也不急。要不等会儿再来瞅瞅?”
暖暖点点头,四下一望,笑了,
“这里离秋千不远,好久没晃秋千了。”
桃桃也乐呵呵道,
“那我给姑娘晃。”
两人一道去寻秋千。
临近之时,却看见一地可爱的小鹿羔子撒欢儿。
旁边还有几个宫女照料。
秋千上晃着德妃娘娘,她怀里抱着一个小鹿羔子,一脸圣洁的慈爱。
她浑身沐浴在上午的日光下,闪着圣母的光辉。
暖暖顷刻沉了脸。
桃桃一看此情景,心道德妃要倒霉。
这秋千,可是谢安亲手给暴君搭的。
暴君一向非常宝贝。
上次有个宫女擦灰时,不慎扯坏了上面的一条花线,就被砍了双手。
德妃如此不知死活的坐在上面晃悠。
暴君果然掏出匕首就冲了上去。
德妃不晓得她脾性,但旁边的宫女知晓,都立刻退出很远。
德妃看见匕首了。
来不及了。
暴君刷刷两刀。
就把秋千的两根绳子削断了。
这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德妃抱着小鹿羔子,
“啪叽”“轰隆”,重重摔在地上。
她没反应过来,身子前扑,还摔了个狗吃屎。
她迅速爬起,对上了暴君阴森森的眼睛。
德妃妙真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有些三脚猫的武艺傍身。
她犹豫着要不要顺手掐死暴君。
好巧。
暖暖也觉得德妃裘妙真该死。
她前几日才知,正是德妃她爹裘真理煽动民怨,败坏她名声,哄她下台。
她虽不稀罕名声,但也不能任由这刁民欺侮。
而且,今日这贱婢还弄脏了她的秋千。
她向桃桃伸手,“火折子。”
桃桃迅速递了过来。
暖暖吹着了火,将秋千点燃了。
借着西苑的风势,火一下燃了起来。
被贱婢污染的秋千,当然要毁掉。
暖暖在冲天火光中面目狰狞。
德妃?
呵。
裘妙真,你死定了!
妙真一瞬决定不掐死暴君了。
她心里得意,暴君纵火,又闯祸了。
火光一定会引来陛下,她只需无辜可怜的示弱便好。
暖暖的眼眶也湿润了。
这是谢安留给她最后的念想儿了。
却被这个贱婢给玷污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攥紧了匕首,
朝妙真走去……
妙真捏紧了指腹,准备趁机借力反击,将错就错弄死暴君。
她刚收紧内力,陡然余光瞥见不远处急速过来的一抹明黄色。
妙真暗笑,瞬时散了全身的力气,准备让暴君来伤她。
这次她还不死?哈哈。
但……
暖暖只是路过了她,并且伸手抓住她旁边鹿羔子的两只耳朵。
鹿羔子拼命挣扎起来。
妙真花容失色,“妹妹要干什么?”
“啪!”
暖暖反手又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贱婢!说过不准叫我妹妹。”
她掂起鹿羔子就走。
今天就吃这只。
妙真冲上前来拦住她,
“你抓鹿鹿干嘛?”
暖暖拿看智障的眼神儿看她,
“吃啊!不然抱着念书吗?”
明黄色的衣角走近。
妙真用尽全力委屈哭了,
“吃鹿鹿?你怎么可以吃鹿鹿?鹿鹿那么可怜?”
暖暖不想跟傻子说话,直接绕过她走了。
妙真捏起内力,拳成虎爪,想要一把抓住她,
“放下可怜的鹿鹿!”
暖暖不会武功,没反应过来。
一道明黄色身影冲过来抱住她转了个圈儿。
妙真这一爪,便打在沈晏清胳膊上。
用了十成内力?
沈晏清冷戾眼风扫来。
妙真立刻惶恐了,“陛下,臣妾不是对您?”
“你想下杀手?”沈晏清冷眼看她。
妙真慌忙跪下,“陛下。今日真是她先挑事儿。臣妾坐着秋千好好的,她过来将秋千割断,摔了臣妾,又纵火烧了秋千。刚才,还打臣妾。”
沈晏清皱上眉头。
暖暖揪着鹿羔子,对沈晏清道,“你教训你的宫妃,我便先走了,还要把鹿羔子送去尚膳监蒸。”
沈晏清没说话儿。
暖暖转身要走。
妙真扑过来,拦住暖暖的去路,委屈红眼朝沈晏清告状,
“陛下,她要害了鹿鹿的性命。”
沈晏清实在头疼,
当初怎么就同意让这上不得台面的蠢货进宫了?
养鹿不就是为了吃的?
他还每天要喝鹿血呢。
他烦透了,手臂也被这疯妇抓的生疼。
这一下要是抓在废帝那白嫩纤美的藕臂上,岂非要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