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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坐怀不乱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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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人恍然大悟道,

    “是啊!别被那婆子放了毒蛇毒虫,便是吓到了陛下,也是不好。”

    几人说话就起身,往隐蔽处仔细查找起来。

    桃桃和莲莲听了这话,也一身惊汗,又再去仔仔细细收拾检查一遍床铺。

    影风恨恨道,“我这就去将他们赶走!”

    扶摇一伸手拉住他,“你先等等……”

    扶摇眸子不似先前流光澄澈,一片黯然,看得影风颇为揪心。

    她声音孱弱道,

    “此时不妥,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他父女这几日确实尽心了。”

    “朕不能好赖不分,以免落人口实。”

    裴知聿也按住了影风,“你先稍安勿躁。”

    影风丧气坐下,将扶摇的一只手捂得更紧。

    裴知聿不动声色,将扶摇的手揽回,整个儿拢在自己肩头安抚。

    而且,他迅速抢在影风竖眉发作前,突袭问他,

    “这裘真人是什么来历?又怎会和沈阁老交好?”

    影风愣了一下,生出几分心虚,气势就下去了一半。

    他答道,“他先前也是有名的神医,半道儿才去研的佛法。阁老曾找他给表哥祛毒,调养身体。真人一向对表哥尽心尽力。”

    “那真人能说会道,如今又是白莲教尊使,在民间颇有声望,也颇得阁老青眼。”

    他看了一眼扶摇,又瞟了瞟四处翻查的几人,低声说道,

    “那妙真,原是许给表哥做贵妾的。但表哥不大搭理她,想是看不上。”

    “她这般作为,肯定是想给自己挣些名声,好能入表哥的眼。”

    扶摇黑了脸,沈晏清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一边带着贵妾觐见,一边夜里还要把她抓上房顶看月牙儿、诉衷肠。

    她捏紧了腰间的香囊,捏了一会儿,还是没扔。

    这香囊效用还不错,她试过了,确实是毒物都不敢近身,在这山林里,也用得上。

    此时,帐外传来裴如茶尖利的鬼叫声,

    “你在这干嘛呢?”

    影风迅速起身,出去看情况。

    扶摇也被裴知聿拉起,都踩着鞋,一道去帐外看。

    几名文官也都各自跟了出来。

    只见那妙真乖顺跪在大帐外,她一声不吭,也不知跪了多久。

    影风问守帐的士兵,“她跪了多久?”

    士兵答,“有一炷香了。”

    影风呵斥道,“为何不报?”

    士兵低声道,“指挥使刚才不是说,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惊扰?”

    影风一时堵嘴,又皱眉问妙真,“你这是干什么?”

    妙真抬起一双楚楚可怜的无辜水眸,

    “影风哥哥,爹爹说我没规矩不懂事,僭越了陛下,让我来罚跪请罪。”

    影风怒道,“莫要乱喊乱攀,在此处要称我指挥使。”

    扶摇真是懒得理妙真,比自己戏都多。

    她直接问裴如茶,“茶茶,你来找朕何事?”

    裴如茶答道,“议事大帐中酒宴已备好,我是来请陛下和各位大人的。”

    扶摇点头道,“真是饿了,都去吃饭吧。”

    而后,她又坏心眼儿的揶揄影风道,“影风哥哥留下来劝妙真吧~!”

    裴知聿嬉笑着拍拍影风的肩膀,跟扶摇一道扬长而去了。

    几名文官也都赶紧随着去了。

    影风黑着脸,刚想发作。

    那裴如茶就冲到眼前,“影风哥哥,我陪着你一道劝她。“”

    影风:........(愁苦脸)

    -

    晚上,女帝在议事大帐中设宴,宴请前来抗疫的有功之臣。

    军士、文官、太医、军医各自成桌,裘真人一行也自成一桌。

    扶摇高举一碗酒水,“向诸位先驱致敬!”

    她沉痛动容,高声忧叹,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赴山林!”

    众人高举酒水,“愿与吾皇共抗疫,同忧患!”

    女帝不拘小节,不啻身份,与众人一一敬酒,忧国忧民,句句肺腑之言。

    众人亦敬佩女帝心怀天下,德昭四方!

    直至后来,裴神医和沈指挥使竟都有些拦不住了。

    连日来的诸多事情,让扶摇心情跌至谷底,一时喝得有些醉了,摇摇晃晃。

    裴知聿和沈影风,一人一边的拦酒,黑着脸吓走那些又举着酒碗过来之人。

    “陛下已醉,不可再放肆僭越!”

    说完二人就半抱半劝扶摇,回了帝王大帐。

    他二人本就是女帝宠妃,也无人说什么,甚或,都还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进大帐,桃桃和莲莲就接过扶摇,扶到内帐里,伺候着脱衣擦洗后,就放床上睡下了。

    裴知聿和影风都候在外帐,相对而坐,互相监视。

    影风笑容可掬,“裴兄弟,我给你另外准备了干净的军帐,你累了一天,还不去好好休息?”

    裴知聿懒得理他,“陛下醉了,我得照顾保护她,你回去休息吧。”

    影风劝道,“裴兄弟,你那武功不济,要保护也该是我留下保护。”

    裴知聿嗤笑一声,“拉到吧你。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放心去吧,我不是你,没那么多龌龊心思。”

    影风不说话,就一直不走,大有要陪裴知聿一夜的架势。

    裴知聿忍不住奚落他,“看你那小心眼儿,我和陛下在皇宫里日日相伴,你防得住吗?”

    影风不接话,就是赖着不走。

    裴知聿笑笑,倒不介意,非但不介意,他还亲亲热热攀着影风的肩膀。

    “有日子没见了,咱俩好好聊聊?我最近又有新进展,你不知道,这次同我一道来的那个封兄.......”

    -

    帐子上映出了他俩抵头相谈的温馨影子,

    那蹲在树上的寅卯又郁闷了。

    “他俩这是几个意思?”

    “这要如何报给公子?”

    “你爱咋报咋报?我敬佩裴神医。坐怀不乱真君子。”

    “敬佩啥呀?他估计就是不行,自己都治不好的那种。”

    -

    那厢大帐中,众人都已酒过三巡,

    满面醉红,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已经不少了。

    就连徐文良和陈骏驰互相嘲讽了几句后,也碰着碗喝了几杯酒。

    陈骏驰还推心置腹同徐文良道,“你不干净了,陛下不会要你。”

    徐文良苦着脸,“原也没想那么多,就如此过一天,算一天吧。”

    那吴索矩倒是悄悄出了门,拐了几拐,招来个人,将袖中密信送他手里,

    低声道,“快马加鞭送给首辅,仔细别被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