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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丁冒出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尽管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但是没有人敢这样说一个国手。
一方面,大家都有城府,都是成精的老狐狸。另一方面,这个时候,不适合刺激医生,因为这有个病人要治呢。
但是封范才20多岁,还是个村里来的,根本没有社会阅历,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更主要的是,他很喜欢温家这一家人,同情温家这家人。
大家再次打量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着一身地摊上买来的劣质西服,脚上还穿着一双旅游鞋。
大家的眼神就变了,大家都不明白,堂堂的温家,怎么会进来一个乡巴佬?
温家人也被吓了一跳,看着封范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想呵斥他吧,他又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可是,他这样口无遮拦肯定是不行的。
正要开口提醒他,那边王泽修脸色变了,看向温如初的眼神很凌厉:“温总,这位是……?”
温如初赶紧解释:“哦,这位小友就是刚才救我儿子命的恩公。”
“哦……”众人这才明白。
温如初赶紧扯了扯封范:“小兄弟,你先歇一下,咱们治病付诊金是天经地义的。”
封范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温如初不好说得多难听,但是别人就不在乎了,旁边站着的何忠禄说话了:“小子,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咱一个外行,就别乱掺和了行不?”
可是其他人说话就没这么好听了,有的说:“有的人不要脸是不是?”
“是啊,懂什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居然质疑专家,这种人真是够了无耻。”
“耽误了温老爷子治病,担当得起吗?”
“有一种人真是可恶,为了哗众取宠,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屁都敢放。”
“是啊,人家这是大师,大师就有大师的标准啊。”
这边温如初赶紧和稀泥,对王泽修道:“大师,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先治病吧。”
如果这个王泽修真的不跟封范计较,他就顺利的拿到了这一千万,也就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但是,他偏偏心眼很小,他是个权威,被人天天捧着,脾气给惯起来了。
他摆手道:“别,有人不是说举手之劳的事儿吗?还说我收钱收多了,那让他来吧。来,来,来,那个小伙子,你有本事,给我举手之劳一个,你要是把人给我治好了,我给你一千万,行不?”
温如初只觉得,脑瓜子嗡的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自己的父亲还躺在这里呢,那边医生不管了。
此刻,他很后悔,刚才把封范留下来,如果刚才给封范一笔钱,把他打发走了,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此刻,他对封范有了恼怒,但是又不能对封范发作,就耐着性子对王泽修道:“大师,别跟个小孩较劲,你看,赶紧救人吧,我父亲岁数大了,再这么躺在这里,人就完了。”
旁边的邢院长,还有其他的宾客也纷纷劝解:“大师,别跟个小孩见识,他一个农村来的,啥也不懂,不知道深浅……”
那王泽修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别,我没那么没脸,既然有人认为,这是举手之劳,让他来好了,来,来,来,那个乡巴佬,你过来,你要是把人给我治好了,我把一千万给你。”
温如初快哭了,恨不能给王泽修跪下了,他哈着腰在王泽修面前,道:“大师,要怎样,你才肯给我父亲治病?”
“让他给我跪下道歉。”
这是封范万万不会接受的,他是个宁死不屈的性格,何况眼前的这个大师,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那个温慈墨的明明可以治好,可是他却说人家治不好,弄得人家全家又哭又嚎的。
眼下这个老人,明明很简单的事,只要扎上两针就好,却非要人家再掏一千万。
现在听说王泽修让自己给他跪下,当即怒了,他一下就冲到王泽修跟前,指着王泽修的鼻子道:“治就治,刚才是你说的哈,我治好了,你把那一千万给我。你信不信?我三分钟就让老爷子醒过来?”
王泽修一听,脸上爆出一个嗤笑的表情:“你吹牛皮吧,你三分钟能把人救过来,我跟你姓。”
封范摆手:“用不着,还是刚才那话,我治好了,你给我一千万。”
“那要是你治不好呢?”王泽修阴冷的瞅着他。
“先给你跪下道歉,再给老爷子偿命。”
“成!”王泽修站了起来,他是万万不相信这个乡巴佬会治病。
封范两只手关节又是一阵响,他突然就想起来一个事,便道:“这个事不行,得签字摁手印,别到时候不认账。”这次艳艳家彩礼耍赖,可让他吃了一堑,长了一智。
王泽修冷哼一声,拿起笔来就在一张纸上写了下来,自己签了字,又递给封范。
封范拿起来仔细看,王泽修的助理就道:“认字不?需不需要给你念念?”
封范没搭理他,看完就签上了字。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师父临走给他的银针,就要上前给老爷子治病。
温如初的母亲,也就是温慈墨的奶奶,疯了一般冲过来,一边往外推搡封范,一边叫骂:“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老太太根本不相信封范会治病,为了老伴儿的安危,她哪里管封范是不是自己孙子的恩人,直接将封范推出去。
封范很是伤心,他冷冷的看着王泽修,道:“得了,有机会的吧,改天再跟你较量。”
王泽修只以为是温家给封范找的台阶下,他一心要让封范给他下跪,看到封范退出,他哪里肯放过?
他立即对温如初道:“告诉你,今天他要是不治,我立马走,要是你让他治了,治不好,我兜底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温如初一听心里明白了,这个老头儿今天就是跟封范较上劲了,不过,他说如果封范治不好,他给兜底,心里一下有底了。
他转身把自己的母亲推到屋里去,又把封范拽过来,说道:“治!你赶紧治!你会不会的也得治,哪怕比划一下也行,或者,你干脆现在就给大师跪下,行不?我求你了。”
其他人喊道:“对,自己拉的屎,跪着也得吃了它。”
封范当下再不搭话,直接拿出师父留下的银针,把温老爷子翻过身来,让他后背朝上,把衣服掀了起来。
王泽修看见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了,嘴里叫道:“干什么?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封范也不看他,道:“有话说,有屁放!”
“你快别出洋相了,温老爷子是心脏,你往他背上扎针,算怎么回事?别拿人命开玩笑了,赶紧过来跪下吧。”
他这么一说,温家人立即站了起来,脸上现出担忧的神情。
封范撇嘴:“不懂就别胡说八道,,你不就是说,要在巨阙、关元、天突上各下一针吗?好像就你明白似的,告诉你,今天让你长长见识,就不收你学费了,你那种针灸方法,只能救了他的命,但是治不了他的病。”
听到封范的话,王泽修愣住了。
听封范说的话,他很是明白,治疗心脏病,应该从哪里下手,那么现在,他从病人的背部着手,就一定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
封范再不搭理他,伸手在老人的背部,从上到下,一把抓起一堆肌肉,松手之后,直接就下上一根银针,从上到下,一共扎了三针。
王泽修被封范的操作完全搞糊涂了,为什么扎针的时候,还抓起肌肉来?但是看这年轻人的手法,简直不要太娴熟。
封范把针扎完,回头对温慈墨道:“看表,要是三分钟醒不过来,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