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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是东汉末年的一流谋士,才能出众、智计百出。
曾在袁军阵营时,常常为袁绍提出正确可行的策略,但是因为袁绍的目光短浅、刚愎自用,都没有被采纳,沮授的心中对袁绍是有怨言的。
但作为一名传统的士人,其思想深受儒家文化影响。在他看来,忠义的名节乃立身之本,比个人的生死更为重要,这种观念贯穿了他的一生,成为他为人处世的准则。
即使心中对袁绍有诸多不满,他也从没有考虑过离开或者背叛。
官渡之战,袁绍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导致袁军大败,沮授自己也被曹军俘虏,幸好被魏延麾下的军机营兵士救下,然后他和他的家人就莫名其妙地被挟持到了襄阳。
魏延不仅对他关怀备至,而且对他的家人也是照顾有加,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随着和魏延深入的接触,他逐渐认识到了魏延的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之处,其驭人、眼光、才能、谋略远胜于袁绍。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对魏延充满感激和敬佩,但他始终铭记着“忠诚不事二主”这一古训。
毕竟,一个人若是轻易背叛自己曾经效忠之人,则会被视为不忠不义之徒,遭人唾弃。
这一次若不是沮鹄的任性,他是绝对不会跟随魏延出征的,为了自己唯一的骨肉,还有给自己老母亲一个交代,他甘愿放下自己一向珍视的名誉和节操,在他心中,老母亲和儿子胜过一切。
“沮授先生,主公问你话呢。”
一旁的庞统看见沮授在发呆,便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道。
“哦,在下认同士元的计划,但需要加强对江东的防备。”
沮授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言简意赅地说道。
沮授本来不想为魏延出谋划策的,但现在父子二人皆在其麾下,且自己还挂着参军的头衔,若是事不关己也不太好。
魏延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心中对于沮授愿意为自己献计还是很满意的。
“子柔先生,粮饷供应如何?”
魏延向负责后勤的蒯良问道。
“回主公,随军粮草够用半月,襄阳和江陵两地转运的粮草将会在五日后抵达,在下会以安陆城为粮草中转地,确保大军粮草供应。”
蒯良据实答道。
“很好,辛苦了。”
魏延向蒯良投去赞赏的眼神。
其实用蒯良这位将军府长史担任随军主簿是大材小用,再说蒯良也是智谋之士,负责几万大军的粮草这种事情年轻人蒋琬、潘濬哪个都可以胜任。
但魏延却偏偏就要蒯良随军,主要还是为了制衡。
蔡家被严重削弱,蒯家成为了无人可与之比肩的荆州第一大世家。
蒯越担任荆州别驾、南郡太守,掌管荆州的政务;蒯良之侄蒯祺在荆南担任零陵太守,主政一方;蒯家的族长蒯良担任将军府长史,这是将军府的大管家,可以说是除了军师徐庶之外魏延阵营的三号人物。
蒯家无论在实力上,地位上,在荆州一时风头无二。
魏延这次将蒯良带在身边,可以使得徐庶、霍峻更好的掌控襄阳,减少世家影响力的掣肘,也能敲打下荆州世家,不要做出逾越、过分之举。
蒯良更是聪明人,他能从中看出些端倪,这是向他蒯家恩威并施。这样的雄主他打心里佩服,所以毫无怨言,将后勤供应各项事宜处置的井井有条。
“赵兄,介绍一下第三营的兵力部署情况。”
魏延看着娃娃脸的赵凡,虽然大自己十来岁,但仅看外表的话,年龄和自己相仿,这声“赵兄”叫的有点别扭。
“回主公,在这安陆城内还有三千兵马,其他七千兵马在鲍隆的率领下已经向西陵进军了,据斥候的消息,预计明日能抵达西陵城外。”
赵凡严肃地向魏延拱手汇报道。
自从前段时间魏延大婚,他那位担任桂阳太守的弟弟赵范前往襄阳道贺,路过江陵时,兄弟俩久别重逢,促膝长谈。
在这次深入交谈之后,他们共同决定,日后赵家将全心全意地为魏延效劳。
自那时起,赵凡对于魏延可谓是言听计从、恭敬有加,并竭尽全力去执行魏延下达的命令。
这种忠诚与顺从并非出于畏惧或被迫,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魏延能力和人格魅力的敬仰与认同。
在刘表时代,赵凡心灰意冷,准备在桂阳碌碌终生。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遇见了魏延,并让他单独领一营兵马,并封他为中郎将,这是莫大的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赵凡心中除了感激就只有落实行动,为主公魏延征战四方,况且这也是他擅长和喜欢做的事情。
“主公,第三营兵马一到西陵,黄祖就会有所警觉,我们还是尽快行军,速战速决。”
庞统担心黄祖准备的越充分,夺城难度会越大,从而建议道。
“士元言之有理。”
蒯良和沮授也认同。
“好,众将听令,赵凡将军率领在安陆城的第三营兵马直插夏口和西陵之间,切断二地之间的联系。”
魏延指着地图下令道。
“亲卫营的骑兵和所有的斥候由陈到统领,绕过西陵,前往蕲春方向,监视江东军的动向,若有异常随时来报。”
“亲卫营步兵和五溪营随本将一起即刻出发,进军西陵。”
魏延一口气下了三道命令。
“诺。”
堂下众人纷纷领命。
“主公,末将离开后谁来护卫你的安全?离开襄阳时,军师吩咐末将不能离开你身边半步。”
陈到这时有点为难地说道。
“叔至放心去吧,本将身边有五溪营和亲卫营步兵,安全无忧。”
魏延身边暂时无骑兵将领可用,只能调用自己的护卫队长了。
“主公,末将还是担心你的安全。”
陈到接着说道。
“魏将军、叔至将军,若二位信得过,去蕲春监视江东军的任务交给在下吧。”
一声稚嫩地声音传来,说话的是沮鹄,他的骑术很好,况且这一路行军,都是他和几名百夫长率领着亲卫营的骑兵先行开路的。
当沮鹄的话音刚刚落下,站在一旁的沮授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
“本将自然信得过沮公子,这一路行军开路你也立下了大功,可是蕲春有江东军活跃,危险重重,只怕会让令尊担心啊。”
魏延察觉到了沮授的表情变化,但又不想打消沮鹄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