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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厨房里，已经帮鹿凡热好了两个包子，全是萝卜粉条馅的，想必家里已经蒸出的豆沙包，全部都已经进了秦妍满载而归的旅行箱中。
鹿凡先去热了车，茶杯灌满水得功夫，两个包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你坐后头，前头我要放包。”
上车前，不容置疑的给秦妍要求道。
摸黑进门，擦黑离开，秦妍上了车，结束了满打满算也只有七八个小时的原上之旅。
鹿凡开着车子，落寞无声的向前行驶着，车灯所及范围，唯一的光亮……
“春节前新买的车？挺不错的，出行也方便。”
秦妍主动开了口。
鹿凡没吭声，枯燥加无聊。
但秦妍似乎并不打算就此闭嘴，反正鹿凡也没要求。
“昨晚我其实最怕得就是菡玥也在，那我的登门也就真的有点突兀尴尬了。
她呢？怎么人还在陈仓没回来？这当了院长，再怎么敬业有事业心，也总不能年都不过了吧？”
鹿凡突然的听到了楚菡玥得名字，随后又更意外的被秦妍强行宣告了楚菡玥的最新行踪，心中难免的一阵惊诧起来。
随后就又片刻间彻底想通。
论功行赏么！听秦妍的口气，人家已经荣升为院长了，只不过是地方偏远了一些，就职在秦州更西的陈仓市里。
“怎么你们还有联系？”
鹿凡总算是开口搭了一句。
“微信可以设置，陌生人也可以看到她最新的十条朋友圈的。”
秦妍言简意赅的回答，语气是得意且轻蔑的。
鹿凡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此恢复，继续的沉默了下去。
“鹿凡，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由于桐桐的存在，即使你再也不愿顾及往日恩情，形同陌路的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两人之间的关联都是永远没办法彻底割裂的……”
秦妍在一番语言组织后，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吭声，那么我认为你是愿意听我继续说下去的。
我觉得你眼下这样的态度最起码已经算是极具建设性的了，我早已经不奢求你的彻底原谅。
而同时对我来说，咎由自取或者有人认为的苦尽甘来对我自己来说其实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失去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这个代价已经足够巨大，以至于我自己现在也只能咎由自取的一个人在黑夜中无依无靠的舔舐伤口。
但鹿凡我还是要强调！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秦妍或许精神有动摇，但身体上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了，会从精神意志力上彻底的摧毁掉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人。”
秦妍继续，应该是也时刻偷偷关注着鹿凡的表情，待到最后眼看鹿凡已经到了忍耐极限，又急速的加快了语气，将心中优先最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倾倒了出来。
“你还这没必要给我脸上贴金，即便有你说过的这个事实，也是因为那个姓卢的运气太差了吧。钱花到了这一步，正该摘桃子得时候，人却快没了……
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回想或者憧憬过，如果对方健康如初，你还会不会像今天一样，像个蛆一样的纠缠着我和桐桐！
人，有时候不能太贪心，更要有猴子掰苞谷的态度和操守。
当然最主要的是是千万别把别人都当了傻子！一整皮箱的高档礼品，还真是做到了有的放矢呀！
从这一点来说，你秦妍，还真算得上是以前的那个秦妍呀。”
鹿凡终于回复，或者说反击了，说完之后，心里莫名的感觉酣畅了许多。
秦妍没有丝毫争辩或者辩解的态度，隐约中甚至更提起了精神。
“你现在无论说什么，我都是必须自己承受的。
可鹿凡你知道吗？当初我能那么爽快的答应结束我们的婚姻，其实内心煎熬的痛苦并不比你少多少！
我承认我这人那段时期是变得越来越功利，越来越自私了。
但我秦妍可以对天发誓，答应他的追求，也是在和你结束婚姻以后才有的。这就算是我自私吧，既然失去已经无法挽回，那就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可千万别把内心实际的龌蹉还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应该是，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有个了断，奔赴自己更魂牵梦绕的美满婚姻吧！
想想，是不是这样逻辑才更通顺？现在这社会，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早已不足为奇。
可唯一不该的是！你不应该假借桐桐的名义，去买那一套学区房的！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骗了我，是我自己瞎了眼，活该。
让桐桐这么小就跟着你看到了人性的丑恶。
你！秦妍！永远得不到我的饶恕！”
鹿凡义愤填膺的说完，才又开始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
“鹿凡，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傻子了。那套学区房当初可是咱们俩商量好之后，共同决定购买的。
你认为我是在用那套房子做便利，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鹿凡，我告诉你！我秦妍即使再下作，但还不至于自己花钱倒贴上去！
至于你说的桐桐上学的事情，我承认我后来是被他利用了，但他其实答应给我好好的，等……等我们领了证后，他会找关系，很快的把桐桐也转过去。
我当时没意识到，这其实就是一个他逼迫我领证的局。
甚至更确切的说……
他和我认识，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一个阴谋！
鹿凡……”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得事情。你自己慢慢消化吧，没必要讲给我这个外人听。”
鹿凡阻止了秦妍的继续发挥。有没有局的这事儿对于现在的鹿凡来说，意义还有那么大吗？还值得自己去花费心思关心吗？
明确表态后，鹿凡开始观察街区，寻思着赶紧找个地方停车，结束掉这段送客的旅程。
秦妍在后排终于绷不住的开始哭啼。
“我不是在奢求你的同情，更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大过年的，我这样还真是不应该。
谢谢你，昨晚让我进了门，让我还能有机会搂着咱们的女儿过了一个除夕夜。
梦总有要醒的时候的，我也得尽快赶回三亚了，去给人家当好或许是人家从开始就挖空心思、阴谋百出的其实就想让我当好的后妈了！”
秦妍开始擦拭眼泪，随后带着委曲求全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