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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凡继续安心的上自己的班，耐心的等候着对方最后的答复。
有那么一瞬时间，他其实是有点后悔的，甚至隐隐的略带不安。自己又何必画蛇添足的主动增加手术的项目呢。
即便是拉项目、做推荐，按照楚菡玥那天聊天时所说，这个“提成费”也应该是那些美容顾问们该努力争取去赚的呀。
鹿凡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突然生长出的“短板”。
以前的自己从来都不肯为金钱去折腰、去追逐的，这其实也是自己和秦妍之间曾经频繁爆发嘴仗，甚至冲突的根本原因。
“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鹿凡坚信自己还是能把守住底线和原则的。
可随后的又突然想明白，邬丹当时其实明确是询问了自己的手术费用预期的，自己当时的“大气”是不是也同时的让对方有了更为相反的猜度？
对方严重，你其实是在表达着“看着给”的态度，其实是贪心不足的一种最隐晦表现。
而如果对方的财富恰好又真是来的十分容易，那么对方会不会为了虚荣、为了面子，最后反倒会真的给出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天价！
随后高高在上，蔑视眼神的看着你收……
鹿凡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该和邬丹立刻马上的再沟通一下了。
打电话，对方给拒了。
“开会。”
一直持续到整个早班结束，都一直在开会中没有联系。
鹿凡还是有机会接触到科室里的其他同事的，下午有个民主生活会，支部的组织委员特意下楼来征询自己的意见，问鹿凡自己是在哪头开？
本着初来乍到，态度积极的原则，鹿凡自然是选择了两头都参与。有机会思想再加深一下总不是什么坏事情的。
中午食堂里吃了饭，鹿凡回门诊室将就了个把小时。
上楼，找了后排的位置安静的坐下。刚和两边的同事友好的打了招呼就被吴主任给点名招呼了起来。
“鹿书记，你咋也跑后面去了？赶紧到桌子跟前来。欢迎指导工作呀。”
吴主任，哦，这个会上该叫吴书记的。
吴书记都打算起身跃跃欲试的过来拉人了，鹿凡只得赶紧起身，主动的往前走去，默默计算后在对方右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如果对方不提，自己甚至都忽略了自己在学院的这个身份到了附属医院还依然是有效的。
人员慢慢到齐，留意到鹿凡坐着的位置的，大多迟钝片刻后就迅速明白了过来，友好的点头致意。
“老熟人”白术这回倒是没有迟到，但还是到的相对较晚，一脸吃惊的看了下给自己留的最后一个空位，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鹿凡旁边。
鹿凡心里头有了大致的判断，大概率是负责宣传的支委。
会议开始，全神贯注。从文件学习开始，随后过渡到民主讨论，鹿凡适时的参与，有着校内同内容会议的复习沉淀作用，讲出的话是自然的带了深度的。
鹿凡已经开始认真准备接下来的总结发言了，思考着怎么去说才能即积极表现出自己有思想、有知识的境界，又不至于过度拔高影响了随后正负两位书记的正常发挥。
手机在兜里头已经连续震动了三次，鹿凡迫不得已的在桌子下面偷着操作了。
全是邬丹打来的。
“开会。”
复制粘贴的发回去后，鹿凡再不理会。
吴书记总结发言后的掌声已经逐渐落下，大多数人已经开始收拾整理。桌椅板凳咯吱咯吱的四周乱响。
“大家稍等一下，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紧急通知。”
声音是从鹿凡身旁突然响起的，白术开了呛，人却还稳坐着呢。
鹿凡却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了吴书记一眼，同时惊奇的发现圆桌周边最起码有五六个人和自己是同样的动作！
吴书记明显的已经有些愠怒了，但还是很有涵养，大度的挤出了笑。
正常流程，会议主持人在宣布会议结束前是会主动询问各口子上的负责人还有什么要说的没的。
“院里又给咱们安排新任务了，庆祝建院60周年文艺汇演，咱们科室也要准备节目的。我来给大家争取福利，到时候都积极参加呀。完了，散会……”
鹿凡平静着脸，争取不发出任何的响动，待到余光观察到吴书记已经准备起身，才急忙的跟上，虚扶，替领导拉开了椅子。
以前这样的“小动作”，鹿凡是明明能想到，但从来都是骄傲或者难为情的不屑于去做的。
今天，居然突然完成的如此得心应手、顺理成章。
等电梯的人很多，鹿凡决定跟着“大部队”从楼梯走下去，反正也就八层高。一起开会的同事在七楼大都拐了弯，鹿凡落单，继续一个人往下走。
刚过了七楼，自己前面有响动了。
“你赶紧出来，咱们现在走。真烦气！一个破会都能开一个多小时。”
虽然有回音，但鹿凡立马的就听出来这是白术的声音！
有点不耐烦，又有点愤青的感觉。鹿凡甚至开始替白术来内心辩解了，当时会上抢话，可能仅仅是希望会议早早结束，不要影响了自己接下来的重要约会。
紧急收腿止步。再往下走就是六楼了。
万一碰面，尴尬可能是双倍的！鹿凡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另一种意外可能。
绝无任何窥探他人隐私的企图，但鹿凡的确就这样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站住了。
就在楼上楼下两人都等的即将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六楼楼门口欢快的踢嗒声。
“等急了吧？人家偷偷溜出来总是需要理由的。”
“哪有呀？刚好我在给咱们查看到底看哪一场呢？”
“那……，赏你一个！”
啵……，带回音的。
“赶紧下楼吧，让人看到了。”
“就是要故意让人看见！哼！”
一个声音莺莺动听，一个温柔体贴，鹿凡觉得自己瞬间的被人撒了狗粮。
哦，不对，按照双方的实际物理位置，这“狗粮”应该是“扬“上来的，而不是“撒“下去的，堵满了嘴，还迷上了眼……
但是，鹿凡的耳朵却还是时刻敏锐清醒的！
这声音的主人，绝对不是自己曾经有过两次碰面机会的那个“冷傲万达女”！
鹿凡无比信任自己的双耳，但还是偷偷探头，确认了一眼。
两人已经你侬我侬的并肩下楼了。
齐肩的长卷发，半点没有“冷傲万达女”英姿飒爽的形象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