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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凡第二天离开时，大门外已经又排上了长队。
扭捏、被迫出来相送的元元趁机瞬间的改换了角色，变成了维持秩序的“大队长”。
鹿凡的心却是沉甸甸的，不仅是因为自己对现状的无可奈何。或许有了昨天自己亲口的印证，某些人的行事可能反倒会变得更加疯狂。
毕竟夕阳那艳丽的最后一抹红，往往都是瞬间就要消失的。
不仅如此，鹿凡的心里还搁着一件事。鹿凡半夜里被身旁的爷爷又偷偷的叫醒，一张农行的银行卡被老人兴奋的塞进了被窝里。
鹿凡坚决推辞，甚至不管不顾的提高了声响。
爷爷压下声音，给了鹿凡耐心、实在的解释。说这些都是自己一辈子省吃俭用的积攒，远比给家里留下的财富要少的多。
而且就这，也是一视同仁的平均了分给三个孙子辈，给鹿凡的这份无非就是提前给了，他清楚，鹿凡这段时期一定很难……
爷爷最后已经激动的哮喘，鹿凡点头了。
“一视同仁”，爷爷从头至尾强调的话词，试图掩抹掉的是鹿凡心中固存的自卑和自我疏远……
邬丹来电话了，说是人就在医院门口。
欣喜转交给鹿凡的是一个红本本，完全堵住了鹿凡自言不具备相关资质的最后一个借口。
鹿凡终于当面答应了。
更有缘由，鹿凡自己也突然迫切的需要这样的机会……
邬丹知道鹿凡下午没安排，趁热打铁的建议现在就去看看医院的环境。有什么需要再额外准备的，也可以尽量安排。
“鹿哥，家里收拾的怎么样了？哪天方便邀请妹子也过去参观一下呀？”
车上，邬丹主动的和被自己强拉到副驾驶得鹿凡聊起了天。
“就一套老破旧的二手房子，也没咋收拾，我都不好意思开门让任何人看。”
鹿凡婉转的拒绝，被人心知肚明般回剜了一眼。
鹿凡目视前方，眼神不敢漂移。
“地方在哪呀？这大中午的还这么堵车。”
“就二环边上，马上就到。当时选地方时就充分考虑到您方便了。看了后，包您满意！鹿哥，你不考虑买一辆代步的车子？我有关系，可以帮您拿到最低优惠价的。”
“暂时还没考虑。”
鹿凡再次熄灭了话题。
车子终于打起了右转灯，拐进了一个院子。富丽堂皇的欧式建筑群落，主基调色却居然是粉色的。
鹿凡又想了想，突然的又觉得理所当然。
两人往里走，自动玻璃门移开的瞬间一股香风就扑面而来。
“我们这里了从来不接待任何男性客户。但凡敢进这个门的，也都必然是有些经济实力的；就即便是医院内部的美容顾问，从颜值到气质也都是精挑细选过的，鹿哥您等会儿如果看哪一个顺眼了，妹子可以帮您牵线。”
“呃……，不需要，真不需要。”
“我意思，让您好好瞅瞅，看看有没有适合做我嫂子的。”
鹿凡直接被逼出了大红脸，邬丹“大仇得报”般瞬间得意起来。指引着鹿凡七拐八拐的到了电梯井。
“看着你对这里很熟？”
“嗯，当，当然，最近我几乎每隔两天就来一趟的。六楼，咱们直接去院长办公室。”
说是院长，其实就是一位高级的打工人，双方只是简单聊了几句，鹿凡就从对方对业务精湛的掌握中得到了判断。
当然，对方对鹿凡也是同样认可，手术还没开始就已经积极的祝贺上了。
邬丹领着鹿凡又去现场考察了手术室环境，鹿凡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人家的硬件条件比自己干了十年的那家医院还要先进的多的多。
安排了休息间。
“那鹿哥，您看还有什么需要院方尽快完善的。钟姐那边，到了年底一般会很忙的。”
邬丹表达了时间上的紧迫。
“按照制度流程，这台手术的执行协议我是不是应该是和这家医院来签的。而且最好，草拟为钟……姐那台脑部手术的二期手术来执行。”
“这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亲自来办。”
鹿凡还是希望消除掉最大的制度隐患，邬丹很理解的当场同意。
“手术当天，我需要带自己的护士团队。”
“没问题，可以做到。”
鹿凡点头……
“没有了吗？就这两条？劳务费方面，你们没要任何求吗？”
等不到鹿凡继续，邬丹自己问了。
“这还真不重要。就当是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和此前的帮助吧。到时候给几位小丫头们一人包一个红包吧。”
鹿凡爽快回应。
“那您这边如果真没有了，我这边能不能再提一些要求？”
鹿凡警惕的点头。
“钟姐后来又有了新想法，她希望把自己的颧骨也一劳永逸的整型了，而且她还特别要求，必须用上您上次手术后给她用到的那种修复膏。她对上次手术的恢复效果相当满意！
这其实，也是她希望继续由您来手术的一条重要原因。”
鹿凡苦笑，点头答应了。
“其实那纯粹是瞎胡乱整出的配方，无非就是有些活血化瘀，促进伤口愈合的简单功效而已，临床验证还不充分，我如果当时就知道了钟S长的身份，是万般不敢乱用的。”
一切都谈的很顺利，邬丹也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着急着赶紧回去汇报今天的“成果”。
鹿凡很知趣的谢绝了对方开车再送自己回去的虚情假意，反正下午也没啥事情，遛溜弯就当熟悉路况了。
出到了停车场，反倒是鹿凡很绅士的先送邬丹上了车。看着车尾都拐了弯，鹿凡才打算跟着往外走。
“鹿凡！”
身后有人突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鹿凡回头，小意外。
“远远看着就像你，还不敢确认呢。”
楚菡玥跨下台阶，盈盈走近，脸上挂着鬼魅的笑。
“你好，楚小姐。”
“该不会耽误你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楚菡玥向着邬丹车子远去的方向显眼的看了一下。
“就是普通朋友，人家还有自己事情要忙呢。楚小姐您这是……”
“你可别报复性的瞎猜！我就在这儿上班呢？”
楚菡玥赶紧的堵鹿凡的嘴，鹿凡纳闷了起来，自己可啥都没说呀！
“哦，是吗？以前还真没听你说过。”
“在这边市场部，来了也才半年。今后要还有这种不方便，直接联系我就行。”
对方挤眉弄眼、心知肚明的态度直接把鹿凡又给整懵了。
“我真没啥不方便！楚菡玥，那你以为我来这儿是干啥的？”
“不就那点男女间的事情吗，你都这年龄了，现在又都不欠谁的，还有啥害臊说不出口的？”
“你是说……”
鹿凡似乎终于听明白了。
“是呀，我们医院每周就周三下午开这个业务，知道的人都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