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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十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的大腿来了!”
一道比闪电还快的残影掠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了叶十三身旁,之前冒充渡汴的圣殿弟子忙不迭地跪地求饶:“师傅,徒儿一时糊涂,听信了大皇子的谗言才对叶公子出手的,看在我多年侍奉的份上,你就饶过我吧!”
老者一挥手,一道苍劲有力的魂力落在那人眉心。
“我已散去你的修为和魂兽,这辈子就在山下做个普通人吧!”
老者又是一挥手,那人竟然凌空飞了出去,落地的一瞬间,圣殿周围的门窗忽的自动关上!
棠仙面露惧色:“渡汴,你想趁人之危?就算你今日杀了我和白阳,叶家人也不可能坐上帝位!”
老者正是这圣巫山圣殿的主人,渡汴!
花白的头发高高挽起,一根枯木枝横插其中,垂到脚边的胡须随着纯白的衣角轻轻飘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霎时,圣殿的每个角落都开满了罂粟花,地上、柱子上、房顶上耀眼夺目的罂粟花似有强光般让人不由得闭上眼,白阳暗中向罂粟花倾注魂力,每一股魂力中都带着一道血咒,只是几个呼吸间,整片罂粟花海不满血咒!
“起!”白阳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朵两个手掌大小的罂粟花,另一只手对着那朵花上下指点,随之而动的是那边布满了血咒的花海,竟然齐齐像活了一般不停地聚集、靠拢、挤压,随后竟然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
虽有人的形状,却未有人的外貌。
接着,白阳竟一手指戳进了棠仙的胸膛!取出棠仙的心头血滴在那朵罂粟花上!
“母后!”白玺及时抱住摇摇欲坠的棠仙愤怒吼道:“父王!你对母后做了什么!”
来不及解释,只听得白阳厉声吼道:“想活命,就滚一边去!”
白玺抱着虚弱的棠仙到边上靠着。
此时的罂粟花已经红得发黑,黑到发紫,渐渐地,那罂粟花聚集成的巨人居然出现了具体的形貌!
看那样貌,是棠仙的样子!
“不好,是合蛊术!”渡汴一惊,将叶十三等人挥至墙角,并布下一个极强的结界。
“巫圣内斗,折损的是整个青叶帝国的实力,你身为一国帝王,如此轻易便要断送一国气运,当初我就该阻止你!”
“渡汴,废话少说!咱们打斗中见真章!”
“你当真不悔?”
“赢了你,我便能赢这天下,出手吧!”
白阳操控着花巨人挥出巫圣实力的一拳砸向渡汴,渡汴不紧不慢轻易躲开,又是几拳挥出,渡边依旧轻易躲开。
白阳愤怒,操控花巨人一脚踢在圣殿内的巫神像上,顿时瓦砾横飞尘土飞扬!
接着花巨人又是向上一拳,整个圣殿的房顶被打了个稀碎!
再是一脚横扫,圣殿四周的墙体纷纷倒塌!
整个圣殿在几个眨眼间霎时土崩瓦解,漫天尘土久久不散。
渡边终于被白阳彻底激怒!
“毁神像,找死!”
顷刻间,天地色变,飓风肆虐,风驰电掣,方圆百里变得无比阴沉!
一股无形的压迫之感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圣殿所在山峰的积雪顿时漫天飞舞,化作一片片冰刀齐齐向花巨人和白阳飞去!
白阳操纵着花巨人全力出击,攒足了魂力准备爆头渡汴!
一拳祭出,另一拳正面刚上!
两拳相撞,便是魂力的比拼!
巨大的闷响直冲九霄,两个巫圣魂力的撞击产生的冲击更是将方圆百里的山头瞬间削平!
此时漫天冰刀已经穿透了花巨人的身体,千疮百孔的除了花巨人还有控蛊者白阳!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阳手中的罂粟花已被刺毁,失去本命蛊的棠仙也渐渐失去生气,奄奄一息,花巨人霎时溃散,重新化作漫天飘飞的罂粟花,与冰刀化做的雪花在天空中缓缓落下。
渡汴走到浑身是血的白阳跟前:“你输了,也毁了青叶帝国万年来的国运!”
白阳嗤笑:“我输了,你以为你就赢了?你看看你的手掌吧!哈哈哈,哈哈哈!”
渡汴闻言色惊,摊开右手,掌心已经呈黑色!
“我在每一朵罂粟花上都下了血咒,你已经中了我的血咒,你也活不久了!”
“帝国气运算什么?人命本就如草芥!不就是被别国吞并?死一些底层贱民,那又如何?反正他们生来就是要死的,死便死了,也死不足惜!”
渡汴痛惜更是失望至极!
“你不配为一国之君!你也死不足惜!”
渡汴挥着手掌,白阳闭上了眼,落掌间,时间忽然停止!
从天际传来一声缥缈之音:“渡汴,放过他!”
缥缈之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时间恢复流转,渡汴收手道:“虽然你白家的巫神保你性命,但你毁我圣殿和神像,这份罪过,你得偿!”
渡汴一指顶在白阳眉心,白阳身体一震,身体像漏气一般,魂力止不住地往外泄!
“废你半身修为,望你好自为之,若再德行有失,肆意践踏百姓性命,我定让你跌落帝位,另立贤主!”
大皇子抱着命悬一线的棠仙和身受重伤的白阳狼狈离开,叶十三看了看被摧毁得狼藉一片的圣殿,搓了搓手心的灰尘道:“巫圣,我有个事想问你。”
渡汴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你想问我要帝魂珠。”
叶十三打着哈哈挠着后脑勺:“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你可以给我吗?”
渡汴虽头发花白一把年纪,即便刚经历一场恶战还身中血咒,但却精神矍铄气定神闲。
“不能。”
“为何?难道帝魂珠给了我不比留给那白帝要好?”
“非也,帝魂珠早在十年前便被人秘密取走。”
“谁?连你也打不过?”
“能从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东西,或许,只能是神域大能!”
顿时眉头皱得老高的叶十三心中仍有一丝不信:“你确定帝魂珠已经被其他人给拿走了?”
“信,与不信,它都已不在圣巫山,你们还是请回吧!”
说完,渡边似乎又想起什么:“沉鱼姑娘,你现已是青叶帝国的巫圣,也是唯一一个能行走在帝国之间的巫圣,你可愿入圣殿,做圣殿的俗世行者?”渡汴语气诚恳。
沉鱼受宠若惊般呆滞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谢礼:“承蒙圣人抬爱,沉鱼诚惶诚恐,愿为圣殿效犬马之力,为圣人尽心分忧!”
渡汴满意一笑:“好,现在我就将你写进《圣巫谱》,并告示天下,以后,你在青叶帝国行走,亦或是在别国行走,便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沉鱼低头谢礼:“谢,圣人!”
渡汴左手忽然托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右手握着一支笔,在书中写下几行字,随后书籍和笔消失,天空中赫然出现一行大字:沉鱼,授予圣巫师称号,即刻起,成为青叶帝国巫山圣殿世间行者。
接着,渡汴拿出一块木质令牌,划破沉鱼的食指,一滴精血滴在令牌上。
顿时,令牌泛起淡淡紫光,原本简单毫无纹路的木牌子霎时变得凹凸不平,一番变幻之后,一朵盛开的紫藤萝花出现在令牌一面,栩栩如生犹如真花!
而在令牌的一面,则出现了沉鱼的画像,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圣巫师,沉鱼。
叶十三不解:“沉鱼有真名,陈姬虞,为何不用?”
渡汴解释道:“既入圣殿,便与前尘往事再无瓜葛,心有神灵,怀济天下,可以爱民,沉鱼,你可明白?”
“是,圣人,沉鱼明白。”
“如此,甚好,你即刻下山,去城东造月工匠铺找一名叫沧月的工匠,和他一起着手圣殿修复之事,至于所需钱财,此事因叶家后人而起,就由他代为清付。”
叶十三震惊:“我……你……”憋着一肚子话愣是不敢说出口,干瞪眼的模样渡汴看在眼里,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意。
“圣人,你中了白帝的血咒,可有大碍?”沉鱼关切问候。
“无碍,闭关静心一段时日便能解咒。”
“那便好,圣人,圣殿修复以后,我可否随叶公子等人去别国游历?”
渡汴淡然一笑:“你是游走于各帝国之间的圣殿行者,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无所约束,不必留守圣殿。”
沉鱼脸上绽放出比娇花更美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见沉鱼终于展露笑颜,玄叶嘴角泛起淡淡微笑,叶十三更是忍不住感慨:“认识沉鱼这么久,还从未见她这么舒心开怀地笑过!”
一道残影闪过,渡汴消失,只剩叶十三等人在这广阔的圣殿残骸上驻足眺望。
“都说高处不胜寒,这里是真的冷。”
沿着下山的路,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叶公子,现下帝魂珠没有着落,你有何打算?”沉鱼问道。
“你和花容以后不用一口一个叶公子地叫我,都叫我十三就好!本来此行的目的是拿到帝魂珠,现在帝魂珠却下落不明,着实让人烦恼。”
“但你既然要与我同行,我可以留下来等你修复好圣殿以后再回玄星帝国,就看有的人愿不愿意一起等等了。”叶十三将目光投向玄叶。
玄叶依旧一副沉默冷峻的模样,不接茬,不回话。
山下上来一行人,看穿着,像是沧海宗的弟子。
“大小姐,宗主请你立刻回去,宗门有变故!”来人正是沧海宗的弟子。
简瑶儿心头一紧,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我爹爹还好吗?”
说话的弟子摇头:“不知,但宗主的样子很是急迫,应是出了大事,所以才派我们日夜兼程赶来。”
简瑶儿看向叶十三:“十三哥,我要提前回去了,不能陪你留在这里。”
叶十三宠溺地在简瑶儿头上轻抚:“瑶儿妹妹,既然是简宗主差人来接你,我也不好强留,我们玄星帝国再见!”
简瑶儿跟着那行人快速离去,轻绘看着走远的简瑶儿和那些自称是沧海宗的弟子喃喃道:“我总觉得不对劲,瑶儿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叶十三宽慰道:“那些弟子此前我在沧海宗见过,应该没问题。”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青叶帝国一直流传着一种邪术,易容术。”
沉鱼对着远去的简瑶儿一行人露出几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