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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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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志已经假死了一个星期,被烧的现场已经被封,好事的围观者也早已散去,现在突然又见警车的到来,一些居民三三两两的开始往这边走来,好奇的表情溢于他们的脸上。

    任泽羽不想引起人的注意,只好收回视线,跟在了顾秋儿的身后不远。

    这个小区不是新建的,可以说甚至还有些老旧,这栋只有五层楼的房子,少说也有十多年了。楼道有些狭窄,宽度是两人并排走刚刚好的距离。即便是在大白天,这里也显得有些昏暗潮湿,可见,做着天江小学门卫工作的黄志,经济条件并不是特别的好。

    走到四楼,任泽羽就已经能够闻到还残留在空气中的焦炭味,越往上走气味越浓。当他到达五楼时,五楼整层都被熏黑了,可以想象当时的火一定很大。

    这栋老式的大楼,一层楼只有两户人家,且还是面对面,在黄志家起火后,对面的那户人家已经搬走了,所以,这层楼等于就是一层空楼。

    因为黄志的“死亡”,还没有亲属去认领尸体,这起案子等于依然处在了未结状态,也就还在警察的管理之中,封条依然还封着被烧的现场。

    任泽羽来到黄志的家门前时,冯凯林已经撕掉了封条,进入到了室内。任泽羽刚在门口站定,迎面扑向他的是一股夹杂着浓浓水汽的烟熏味,这样的气味让人很难受,仿佛这里的空气中还带有颗粒状的烟尘,吸进肺里有一种卡壳的感觉。

    “咳咳……”被熏的嗓子有些发痒的任泽羽,忍不住的咳了几声,以便让自己更快的适应这种看不见的烟硝气息。

    被烧的室内到处都是一片焦黑,墙上、天花板上都是漆黑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所有的家具家电都已是被烧的扭曲变形,犹如黑炭。加上被消防员这样大量的一喷水,即便是隔了一星期,现场也还是有不少水洼存在,被浸透了的天花板上还时不时的滴下水珠,在这安静的室内发出“嘀嗒、嘀嗒”的轻微声音。

    “给,拿着!”顾秋儿将一个小型手电筒的送到了任泽羽的面前。

    任泽羽默默接过电筒,调到最高的亮度,四处照着。

    大火烧坏了所有的线路,也就没有了电灯可用。在这样的白天,这到处都是焦黑的室内让人无法看的很清楚。

    “头儿,你想找什么?”顾秋儿跟在冯凯林的身后问道。

    这里既然已经被检查过,还能剩下的新证据也就所剩无几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就是想来看看,毕竟这起案子开始的时候不是我接手,我没有现场勘察过,总是有些不放心。”同样拿着电筒的冯凯林蹲下身来,在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物体中翻了翻。

    “现在接手了?”顾秋儿问道。

    “嗯,昨晚我发现情况后,就连夜打了申请上去,既然这起案子里的黄志跟天江小学的案子有联系,我们就正好串案一起查。”冯凯林扔掉了手里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后,站了起来。

    在冯凯林和顾秋儿说的同时,任泽羽用电筒照向了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一个曲卷的人形。说是人形有些勉强,因为这个形状已经不能说是一个人的形状,或许是因为被烧的太厉害,所以画出来的是一个不规则的几边形,但是能用粉笔画出来,就一定是死者死时所在的位置。

    任泽羽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个“人形”。研究尸体或者说人体,对他来说是专业,也是职业,所以即便地上的图形扭曲的没有了半分人体的样子,他还是看出了一个大概。

    “这里应该是客厅……”任泽羽看过图形后,又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一听任泽羽的说话,冯凯林和顾秋儿立马走了过来,双双盯上了地上的图形。

    任泽羽再度看向了地上画的图形:“死者死的时候是头朝大门,双手呈爬的动作。”

    “你怎么知道的?”冯凯林好奇的问道。

    “你看”任泽羽指向了图形较圆的一头:“这里是头,人的头盖骨很硬,像这样的火是烧不碎的,在看他的双手……”任泽羽又指向了两个超出圆形的图案,咋一看去有些向动物头顶上的角:“这就是他的双手,在被烧焦前,应该是呈爬的样子,不知道是被杀死的还是烧死的,死者有求生欲望,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

    ”不对啊,手怎么会这么短?“顾秋儿露出了一脸的疑惑,一个成年人的手怎样都不会只有超出脑袋一小节的长度,除非是侏儒,但是这个”黄志“并不是侏儒。

    如果说黄志是找了另一具尸体来冒充他,那也得找个差不多正常的人才行,不然去,岂不是一眼就穿帮了?

    任泽羽摇摇头:”不是短,而是被打断了,你看,这里才是手。“任泽羽伸手指向了图案中圆形脑袋的下面一点的位置:”死者的手被打断了,反折回来,手掌就到了下巴的位置。那么死者的脚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所以看上去这具尸体才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任泽羽的一番话听得顾秋儿的眼中直冒钦佩:“泽羽,你真厉害,没有看过现场拍的照就能说出死者死时候的样子,我那次无意间看到了死者被烧焦了的照片,怎样看都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脚。你居然都猜出来了。”

    任泽羽微微笑了笑,继续看着地上的图。

    冯凯林猛然一拍巴掌:“被老冯这样一说,好像真是这样的。”也看过现场照片的冯凯林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那具黑乎乎,曲卷的不像样子的尸体,越想越对。

    看过照片的冯凯林和顾秋儿都深有体会,那句尸体几乎就等于是一坨烧焦了的肉,只因为肱骨坚硬烧不断,反而就像个刺猬似的往外凸着,其他有肉的地方经过大火一烧,就会开始萎缩,最终都被黏在了一起。

    如果是一个手脚没有被打断的尸体烧焦了之后,不论怎样弯曲都还是会有人的大致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