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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那晚明悟了段宿白的真实身份,心道难怪之前见段公子明眸皓齿,时长有女子之态,自己还误以为他是娘炮,却不料是长公主乔装扮成的。
一思通,前事便处处明了。在玉城时,徐鸿远说自己绑架那晚长公主也被人绑架了,这不就是段宿白和自己那会的经历吗!在徇阳行宫里,真人袭击时,士兵说长公主不见了,那会子段宿白也在自己身边,难怪那天她一听此事便匆忙离去,之后便再没出现。
一拍头,却不小心打在了伤痛上,王离诶呦一声,揉着脑袋,真笨呐,那会子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她的喉结呢,声音细细的,那么好听,当时怎么就只顾着嫌弃她是娘炮了呢?王离啊王离,你就一直单着吧,这辈子你都没希望了!
王离心中哀嚎,多好的机会啊,都被自己浪费了!
晴儿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来,王离见夜色已深,便自行在床上琢磨起“神门引”,不过话说回来,这长公主的床可真舒服啊,被子香香的,是熏了什么香吗?呃,不会是她留下的体香吧?
心猿意马一晚上,第二日天一蒙蒙亮,王离便翻身起床,昨夜运气自疗,背后的伤势已经无甚大碍,他拆了头上的布带,伤口也已经结疤,正打算与长公主道谢告辞,晴儿端着脸盆和杯具进屋子,赌气似的放在桌上,“自个来洗漱,公主昨夜为了你可是一夜未睡,你这个大坏蛋!”
一夜未睡?为了我?
王离百思不解,这长公主有什么为了我一夜未睡的,他洗漱完毕,在西阁外隔着屏风唤了几声长公主,姚渐雪迷迷糊糊地惊醒,娇呼一声,“啊!王公子稍等。晴儿,晴儿?”
晴儿听到呼唤,瞪了王离一眼,进屋帮姚渐雪穿好衣裳,便叫王离进来。
进了屋,王离见长公主已经去掉了面纱,果然是“段公子”的面容,只是恢复女儿装扮之后,除了教人惊艳的绝色容貌,姚渐雪显得更加轻柔温丽,加之昨夜一夜未眠,风寒未好,此刻姚渐雪身子极为疲惫,更有一段病娇的柔弱之美。
“不知是叫你‘宿白’还是长公主好。”王离苦笑一声,“之前王离多有得罪,长公主莫怪。”
姚渐雪抿唇一笑,“这名字本就是杜撰,王公子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先前我偷偷溜出宫,王公子一路照顾,说来若是没有王公子,我可是早就被母后发现啦。”
王离摸了摸头,“昨晚多谢公主照顾,王离在宫内不宜久留,今日就先告辞了。日
后宿白再出宫,就找我,我给你打掩护!”
听闻王离又叫自己“宿白”,姚渐雪心中欢快起来,她忽是想到什么,从被窝里头拿出一张绣好的手帕,郝然塞在王离手上,“这,这是我昨夜绣的,你拿着,记得要收好。”
声音细若风絮,王离拿着手上柔软的白蓝色手帕,见中间透底绣着两个篆形的“心”字,心中诶呦一声,这是她误以为我写的《临江仙》是给她的了,宿白以为我有意于她,遂趁一夜绣好了这张两重心字手帕,这真真是美人深恩难负了!
王离百感交集,小心将手帕叠好放进怀里,郑重道:“王离会视它为性命。”
姚渐雪闻言小脸通红,低着头,一双美目不敢再看他处,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轻轻“嗯”了一声,又抬头道:“王公子要好好保重身子,切莫再想昨晚那样了,不然……”
她咬着下唇,满眼心疼,“不然,有人会心疼的。比王公子受的伤还疼。”
王离心下感动,“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保证!时间不早了,王离走了,公主……宿白,你也照顾好自己,以后可不许再熬夜了。”
姚渐雪闻言头埋得更深了,待王离走后,晴儿才翻了个白眼,酸溜溜道:“公主,人都走啦!不追上去看看嘛?”
姚渐雪羞恼相加,拽起一个抱枕轻轻摔在晴儿身上,不依道:“死妮子,就会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
沾了段灷的光,王离从掖门混出了皇宫,与段灷约了中午在一处酒楼吃饭,王离出了皇城便寻了过去,在那酒楼上打点了早饭,听楼下的百姓谈天说事,得知昨日京衙在街上找到两具尸体,说是有一具被人一剑劈成两半,那场面,几丈宽的街道都摊满了碎块,当场都吓晕了两个捕快。
王离摇了摇头,自己昨夜那神剑这么威猛?幸好自己没看见。
到中午,段灷姗姗来迟。
“王离小子,你约我有何事?”段灷大大咧咧坐在桌旁,“莫不是真就单纯请我吃顿饭?”
“怎么会。”王离给段灷斟了杯酒,“是有事商量。”
“哦?不知何事?”
段灷端酒痛饮了一杯,他近日可谓是风光无限,姚慎有意让他亲掌兵权,不出意料的话,他这权殿前司都指挥,用不了不久便要坐实了,自己风头正无二,自然有不少人讨好他,若不是知道这王离小子的性子,知晓他难得药术奇绝,且有一些莫名的手段,
异兽都能毫发无损地徒手搏杀,还与曹明望等人交情不浅,心知王离不会同俗人一般讨好与他,故而今日匆匆赶来,不知约他有何事情。
王离给自己到了半杯,沵了一口甜酒,道:“约灷叔来,却有一个大功相赠。”
“哦?”段灷来了兴趣,“王离小子,别给我打谜语,快说,是何大功?”
王离放下酒杯,将自己捉拿下徐鸿远一事说予段灷听了,又道昨日进宫,他已将此事禀告姚皇,姚皇意思是静候发落,先查根底,但他其实已经知道这幕后指使是谁,只是凭自己一人之力不好将他拿下,故而来请段灷一起帮忙。
“清雨阁谋和真人反叛?”段灷奇道,“这可是不多见的事儿啊!”
王离知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欲加之罪,何必较真,他清楚姚皇要整顿清雨阁,将清雨阁多年寄付在大姚骨头上的吸血虫给拔除干净,这苏家若能先除去,可谓是要给清雨阁一记重创。
至于他本人,那是必须要苏衡死的。
不单是替孔家报仇,苏衡三番五次要他那莫须有的“仙法”,昨夜竟然还派人暗杀他,这是王离决不能姑息毋谈的!苏衡已经想取他性命了!
“但,王离小子,你有证据吗?你知道动了苏衡,这京城可是要变天的。”段灷吃了几口菜,道,“李云川两头不靠,勉强算是皇上的人,与苏家也只是和苏啸风关系近一些,主要是池洪毅那,他几乎是苏衡的傀儡,你以为刘剡是被皇上罢免的?那是皇上被苏衡逼了罢免他的,现在你要动苏衡,你倒说说,等把他捉下狱,怎么个对付池洪毅那一派?”
王离笑道:“灷叔,你还是将官,不懂文官那一套。先斩后奏,以达圣听,要什么证据?都靠一张嘴,这可是最无解的。至于说池洪毅,盛选公也与我说过他,你想想,皇上留他一个人在东府里头,是闹着玩的吗?”
“皇权相落,灷叔,这话虽不能说,但你我都懂。”王离压低了声音,“皇上怎么可能让相权集中在他池洪毅手上,那是等着他出错呢!”
“至于何时出错……”
“你是说苏衡……”段灷看着王离的眼睛,见他微微额首,才叹道:“真他娘的绕圈子,难怪我段家自浩漭公、少逸公之后是一蹶不振,这里头弯弯我段灷可是想不通。”
“行了,你不就是和我要兵吗!我给你一个指挥的兵力,灷叔相信你!”